小夜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什麼?你,你騙人,這麼大個軍營,連一點兒銀子也拿不出來?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還要等將軍回來?他老人家要是幾個月以後才回來,我還要等幾個月?你把你身上的銀子先給我。等你們將軍回來了你再討他要。」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是跳起來的。
沈讓樂了,「你這倒是個辦法,可是我現在身上也沒有,要等也得等發了軍餉再說。」
小夜瞪他一眼,低頭微思片刻,「哼,那你上個月的軍餉呢?先拿來。」
沈讓再次攤手,不好意思的回答,「都給了家中夫人,我夫人有孕在身,軍餉如數上繳,好讓夫人吃的好一些,所以,並無多余。」
他還真是個愛妻狂,身上沒有一錠銀子?不就是想賴賬?找出這麼多借口,真算不上大男人,我還非要拿到銀子不可。
小夜嘟起了小嘴,「哼,妻管嚴!我可以等到你下個月發軍餉,不過,這期間我的衣食住行,你都得包了。」
「好,沒問題。」沈讓俊臉剛毅,回答的干脆利落。
李小夜有種掉溝里的感覺,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冷哼一聲灰溜溜的出了帳。
李小夜的一撅嘴一瞪眼,到讓沈讓瞧得開心,呵呵,這小子,實在有趣。
小夜出了軍營站在門口思索,雖拿不到銀子,這些日子的吃喝到是不愁,不過事情到還得抓緊。
這幽蘭谷的地理位置就在附近,據師父說,這山谷頗為神秘,谷中道路崎嶇,生長著稀奇禽獸,都是些平常人一般見不到的生物,面目可憎凶狠無比。若是身上沒有武力的人,進入山谷只能成為那些禽獸的美餐。
並且谷底盛開多種奇異鮮花,顏色鮮艷無比,散發淡淡香氣。那香氣可以擾人心智,意志不堅定的人還會出現幻覺,將身邊事物看成心中所想。
若無定力,即使憑借一身武力入谷,也會被虛幻所迷惑,而再不想出不來。那些花朵等到人體力耗盡之時,將人身吸附根底變為肥料,闖入者最終只會喪生谷中。
不過,幸好這山谷十分隱蔽,若沒兩把刷子還真找不到。否則又會有多少人為它舍去性命。幽蘭谷名字好听,實際上是個天然墳墓。
近日來小夜四處模索,此處地勢一馬平川,除了樹林就是草地,除了草地就是河流,連小山溝都沒見到,又哪里來的山谷?
是師父記錯了?可他也就剛剛三十歲,記性不至于差到哪兒?還是我不夠仔細?這幽蘭谷幽蘭谷,難道它名為谷卻不是山谷?
門口兩個守衛經過昨夜婁公印一事,對小夜刮目相看,心中滿是佩服。此時瞧見他一手抱肘一手托腮,嘀嘀咕咕自言自語,模樣很是令人不解。
一守衛上前將他肩膀一拍,「哎,小夜兄弟,你在說什麼呢?看你愁容滿面,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給我們說說,興許能幫上忙。」
小夜緩緩回頭,眼楮微眯盯著兩人,嘴角揚起一絲輕笑,「哼哼,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呀,那些罵我潑皮說我撒野的人,要怎麼報復?打一頓?還是用劍砍了?」說完扭身大步離開。
兩守衛滿頭黑線,用手擦去額前冒的冷汗,對看一眼,「媽呀,這真惹上了,咋辦?」
「不知道。」
當晚入夜,一片寂靜,月色很美,風兒清涼。
小夜略顯疲憊的回到軍營指揮大帳,反正這小子還要在這兒待一陣子,沈讓也不急打探,繼續翻看手中軍書。
小夜端起沈讓的茶水一口飲盡,放下茶杯獻媚的瞟向沈讓,「沈副指揮,咱們可是說好的,我的吃住你全包。」
沈讓放下手中的書,英武的俊臉顯出疑問,「是,說話算話。你可還有什麼別的意見?」
「啊不,」小夜抬手做出‘請’的姿勢,半彎下腰向帳外指去,「那你就,出去吧!」
沈讓疑惑,「我出去?這是我的營帳,為何要我出去?」
小夜挑起好看的眼楮,「你不出去,我怎麼睡?」
沈讓恍然,原來這小子今晚還想睡在這里,他說道,「我大可給你安排別的營帳,來人」。
帳外走進兩名小兵,雙手抱拳,「副指揮,有何吩咐?」
「去給小夜小兄弟備好營帳,讓他休息。」將小夜一指。
小兵領命,「是,副指揮。」
小夜急忙叫住,「哎哎哎,你們先別著急。等一會兒。」
沈讓不知他要干什麼,問道,「怎麼,小夜兄弟可是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小夜雙手附于背後,在帳中踱起步子,一副說教的模樣,「副指揮,你這營帳白日我已看了個大概,也就你這里面最適合我。再說我昨夜已在你這榻上睡過了,我認床,換了別的睡不踏實。不如今夜還讓我睡著這里,你去別的營帳,可好?」
白日他確實將這些營帳確實打量過,走到哪一帳前都會聞到一股臭汗味,讓他鼻子受了不小的罪。再向內看進去,里面臭鞋臭襪子滿地都是,實在混亂不堪。
整個軍營就沈讓這帳還算是很干淨,雖然比不上精心收拾的廂房,但也毫無異味,東西也都擺放整齊。小夜打定主意,蹭吃蹭喝的這些日子就住這間帳。
沈讓面露為難之色,「這~,怕是有些不妥,這間帳是軍中指揮的營帳。吐蕃對我大宋近年來表面上雖俯首稱臣,但若有偷襲,你豈不是做了我沈某的替死鬼?還是給你安排另一營帳的好。」
小夜眼中泛出精光,偷襲?他才不相信 !「呵呵,你們最近遭受過偷襲?」
沈讓眉頭輕蹙,「那倒是沒有,可萬一~」
「那不就對了,近年一直沒有,憑什麼單單我住進來就會有?你放心,就算真有萬一,營外這麼多兵將都是吃干飯的?就算他們是吃干飯的,等偷襲的人進來我早就清醒,你擔心什麼?」
小夜舉力反駁,想讓他住別的營帳,哼!沒門!這間指揮營帳他住定了。
「這~」沈讓無言反駁,李小夜說的話句句在理。沒想到還是個難纏的,罷了罷了。
他對兩名小兵一揮手,「你們去再收拾一間出來,讓本指揮住。」
「對了,你的被褥也留下給我用,你蓋別的。」某小子口氣很是霸道,模樣有些欠扁。
「為何?」沈讓問。
「你連營帳都讓了出來,還在乎一副被褥?你可是個威嚴呵呵的副指揮,正五品的定員大將,不會這麼小氣吧?」他笑的很是不懷好意。
沈讓無奈,雙手反抓在背後,瞧著眼前洋洋得意的小子,哎!真不該留他在這里,可話已說出,再無收回來的道理。由他,由他。
夜晚。
李小夜悠閑自在的躺在床上,外面那麼多的守衛,一定很安全,被褥上還有一股很好聞的男人味,應該是沈讓的,嗯,不錯!
同一時間,大夏興慶城。
柔兒取下浴巾,將沐浴完畢的元昊包裹住,元昊輕柔的攬著柔兒的肩臂,兩人從浴池走出,來到床榻前。
躺在床上,柔兒將浴巾打開,手下輕柔拿捏適度為元昊松著筋骨。男人堅實的胸肌,寬闊的臂膀,無不展現出他的矯健。柔兒面頰發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元昊嘴角勾起壞壞的笑,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柔兒還是如初見時那般嬌柔可愛,他伸手一把將柔兒拉入懷中~
紅燭搖曳,月兒嬌羞,鳥兒早已撲扇回巢,就連星星也不在眨眼,似是怕見到嬌羞的一幕。
一個時辰後,柔兒貼近元昊的胸膛,「昊哥每次都這般威武,柔兒,柔兒都快吃不消了!」
元昊撫著柔兒的青絲,頭上汗珠還在一滴滴的滑下,「難道柔兒不喜歡昊哥這樣?那以後昊哥就不這樣了。」
柔兒急了,「不不不,柔兒喜歡,喜歡!」她的臉頰已經紅透。
元昊滿意的笑了,若是她不喜歡,那他做男人還有什麼意思?
稍稍歇息片刻,她將他的下巴輕輕磨蹭,「昊哥,柔兒想家了。」
她是想家了,想爹,想月兒。
八年過去,元昊的雖未能將大宋殲滅,但也將大宋皇帝攪合的日夜不寧,沒睡過一個好覺。想到那個男人頭痛的模樣,她的心中便會十分舒服。
不過,每日面對宮牆內的爾虞我詐,還有連年來絞盡腦汁的對付大宋,一切都令她有些累。她雖不能輕易繞過那個男人,但是,她還是可以歇一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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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八點前必定更,絕不掉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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