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元昊對她很好,可畢竟不是自己的親人,他只能給她男女之愛,卻不能給她親人的溫暖。再者大夏現在根基已經打穩,固若金湯,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所以,她決定回玄月山上看看爹,看看月兒。
元昊一怔,她想家了?這些年從未听她說過關于家的事情,只說過她的家在長安,可卻連具體地址也不願提及。他一直以為她是落入凡間的仙子,是為他創握江山而來的。可今日她竟說想家!
「柔兒的意思?」
她將頭又往他的懷中鑽了鑽,「昊哥知道,還用問?」
元昊不免擔憂,他輕蹙眉頭,「可是若你一人回去,我又怎麼能夠放得下心,這如今兵荒馬亂,你一個弱女子獨自返鄉,若是像那年暈倒在草叢一樣出了意外,那我元昊豈不是要後悔的自刎?」
柔兒輕嘆一聲,「那好吧,不過可不要人太多,撿些精銳即可!」
隨便你派什麼人,都不是問題!
「好,就依柔兒的!」
元昊將柔兒摟近懷中,在她額頭輕吻,若是她走了,他豈不是成了孤身一人,雖有沒藏氏和別的妃子陪伴,可她們在床上的功夫,哪里及得上柔兒的三分之一?
回到香子城。
這個晚上,李小夜前半夜確實睡得很是安穩,可後半夜,就不怎麼好說!
夜深人靜,微風吹拂。
某小子睡得正香的時候,‘噌噌’幾聲細小的厲風穿掠過耳邊,這小子立刻清醒。
要說他這能在睡夢中立刻清醒的反應,那可是在山上時被師父逼出來的。那個月復黑師父閑得沒事,和吃飽了撐得的時候,總會拿出蟑螂、螞蟻、蝗蟲、青蟲、以及一些大小不一的石頭塊等等,拋向做美夢的小夜,然後一溜煙兒的跑掉。
起初他被這些小東西嚇個半死,有時還會被石頭塊砸的滿身青紫,甚至一次還讓青蟲爬到了嘴里,結果他三天都惡心的沒吃下飯。
師父也著實有些心疼,可為了訓練他的警戒,只能這樣子。並且對他說,「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
他將師父的話琢磨了三天,悟出了道理,雙眼含淚的走到師父跟前,將人家窄緊的腰身一把抱住,「師父,徒弟知道了,嚴師才能出高徒,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師父,我愛你。」。
老不死的,等你老的剩一把骨頭,我就一把捏死你。
師父呆住,徒弟對他說‘我愛你’,心中平靜的湖面因一片綠葉掉入,掀起片片漣漪。自此以後,再也沒用過重的東西砸他。
師父砸過很多東西,唯獨只有一種東西只砸過一次。一日將老鼠砸到他身上,待他揉著眼看清身上蠕動的小東西,立刻翻出眼白,手腳抽搐,口吐白沫,暈了三天。
後來在師父不斷的折磨下,他終于苦心修煉的如彈簧一般,只要有東西靠近,不管睡得多香多沉都能一躍而起。
回到眼前,這幾股細小的厲風混沌有力,絕對不是營帳外刮進來的風。難道真的有人偷襲?我怎麼點兒這麼背?真該死。
‘嗖’的一聲,一只厲箭穿過營帳射進,直沖榻上。小夜反映極度靈敏,猶如黑夜中的小豹子一般迅速跳起。
再兩只利箭射來,他手腳靈活,雙眼精銳,騰起倒翻,厲箭擦著耳邊不到兩寸距離飛過。
厲箭雖不是連發,但也三三兩兩的射進來。躲閃之際他來到帳簾處,挑起一條細縫向外看去。帳外四處一片安詳,沒有半點被人偷襲的痕跡。
箭是從側面射來,射箭之人應該躲在營外山林之中。想這射箭之人也是一位高手,能夠百步穿楊,並且劍聲細小,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難怪外面守衛沒有半點反應。
這厲箭直逼軍中指揮大帳,應該是來取沈讓性命的。沈讓這張烏鴉嘴,搞不好真的做了你的替死鬼,死沈讓,臭沈讓。
不過此偷襲之人並未帶來大量人馬,目的應該就沈讓一人的性命。小夜不敢高呼出聲,怕引起營中恐慌。他躲閃到大帳另一側從底部鑽出,但不知道沈讓住在哪一營帳,只能小心翼翼的四處尋找。
借著幾處燈塔的火光,他挨個在帳外輕叫,「沈副指揮,沈副指揮!」
沈讓經站無數,警戒心較強,這樣小聲輕呼,應該會听得到,可為何找了幾個帳都沒見反應。
就在李小夜回身之際撞到一堵人牆,剛想大叫,小嘴附上一只大掌,被人拉進懷里。
沈讓沖他點頭,意思是,是我,別叫。然後將四處掃了一圈,又對他搖了搖頭,意思是,先別動,再看看情況。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中。
小夜細小的呼吸吹在沈讓掌心,溫熱夾雜著微癢傳來,沈讓感覺像是被小火燒到,趕忙將手收回。
沈讓手掌因常年持刀練武磨出的繭子,有些生硬,卻有種想讓人磨蹭的感覺,小夜剛想磨蹭兩下,人家就將手收了回去。
小夜踮起腳,將沈讓肩膀拉下來,小聲說道,「你知不知道是誰?」唇瓣閉合間,呼吸之氣打在沈讓耳朵上。
沈讓耳根忽然發癢,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立即將身站直看向小夜。莫非這小子給我吹了迷藥?可他有什麼理由?我與他無冤無仇,再說也並未見到他手中持有什麼。可怎麼耳根發癢,還有些微熱?這種奇妙的感覺令他匪夷所思。
沈讓突然直身讓小夜感到莫名其妙,他再次將沈讓肩膀拉下心急的詢問,「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
「要麼咱們去看看?」小夜向側面偏偏頭。
「好」
兩人輕身從帳側繞過,此時厲箭已經停止發射,指揮大帳的一面帳布上已被插出許多小孔,猶如漏水的篩子,看得人起雞皮疙瘩。
行走之間月光透過樹杈縫隙,稀落的灑在兩人身上,將地下影子拉的生長。
小夜運功提氣,走在草叢猶如一陣輕風。
沈讓心中直呼驚奇,這小子竟有如此內功,真是人才,等有了機會定要將他功夫再好好試探一番,看看究竟有多厲害。
進入樹林兩人四處查探,草叢,樹後,樹頂的樹杈,搜了個遍,卻也沒有找到射箭之人。
兩人覺得射箭之人定還在附近,十分默契的對視一眼,繼續尋找。
‘嗖~’一只厲箭對正沈讓前胸急促飛來,眼看將到,小夜一個踢腳將劍踢偏。
兩人順著射箭的方向看去,不遠處,一棵十分寬厚的大樹上面,有一個不易被察覺的孔。難怪他們找不到,原來是有人將樹掏空躲在里面。
再說這這射箭之人,原本提前將樹掏空,是想待宋兵發現之時可以躲在里面,待到宋兵走了再出來逃生。並且這人箭術高超連發數枚,認為沈讓定已經被射死在營帳之內。
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準備逃走之時,卻看見沈讓與一個小子進入樹林,于是便急忙躲進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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