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博海去參加祁杰克的露面宴會,輕車熟路地跟各路人馬打關系,只是祁杰克看到他,臉色非常的難看,他也不在意,反正他又沒真的做什麼,從宴會出來,他打電、話給最近剛收的小弟,陽仔,羅逸並沒有見過他。
說起陽仔,空博海就有點哭笑不得,一個總是不在狀況內的略有些天然的小混混,但是夠義氣,他試探過他幾回,才決定放到羅逸身邊去。
「陽仔。」空博海撥通電、話,道,「你馬上到我這邊來。」
「空哥。」陽仔恭敬地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來了就知道了。」空博海說完,就掛斷了,等陽仔來了,他就帶他去了一個七扭八拐的巷子,在盡頭有一間平凡的無法再平凡的平房,但等門一打開,陽仔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就算不識貨如他,也知道這些家具擺設價值不菲。
「明天會有人入住這里,他就是你的老大,你凡事听他的命令就行。」空博海道。
「空哥,你不要我了嗎?」陽仔有點難受地看著空博海。
「你想什麼呢?住在這里的是我重要的人,我需要你來保護他。」空博海笑了笑,又領著陽仔去了隔壁房間,「這里是給你住的,這樣比較方便,給你,這是鑰匙。」
「空哥……」陽仔愣愣地看著手里的鑰匙,空博海又道,「你今晚就可以住這里,明天我會帶他來,記住,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他讓你做什麼你去做就行。」
「嗯,我知道了。」陽仔點了點頭。
「放心,他的脾氣很好,不會為難你的。」空博海說著,看了看時間,「我要走了,你要小心一點。」
「我送你。」陽仔立即道。
「不用。」空博海搖了搖頭,就轉身離開了,陽仔有些崇拜地看著他的背影,在他的認知里,空博海就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空博海開著車,後天他就要去西雅圖了,還是去跟薛小比見一面比較好,微微嘆口氣,去見薛小比就意味著要做那種事吧,他不是自虐狂,薛小比對他的態度非常明顯,只要身體的**就行,可最近他很想跟他聊聊其他的事。
但是很奇怪吧,空博海看著前面,踫到了紅燈,他只好把車停了下來,他跟薛小比是在交往嗎?這種關系持續了兩年,自己究竟想從中得到什麼呢?薛小比既不能信任,也不能委以重任,對待自己冷漠而粗暴,但他相信他不是沒有心的人,說不上了解,一個因為弟弟的死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絕對不會沒有感情,大概只是感情藏得太深了吧。
到了酒吧,薛小比就在內室里,空博海徑直走了進去,薛小比正在看書,看到他也只抬了一下眼,又繼續低頭看書。
「……」空博海走到床邊坐下,半晌,見薛小比始終開口的意思,他就道,「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薛小比沒有回答,只是翻了一頁書。
「這次可能要去久一點。」空博海徑直道,「也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
「跟我有什麼關系。」薛小比終于把目光放在了空博海身上。
「我知道跟你沒關系,不過就是想告訴你一聲。」空博海淡淡地笑了笑,「畢竟我們還算是**嘛。」
「月兌衣服。」薛小比把書合上,放到了一邊。
「……」果然又是這種發展,空博海默默地嘆口氣,認命地站起來,月兌掉一副,然後趴在床上,沒多久,就感覺到薛小比壓覆了上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咬住下唇,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枕頭。
跟薛小比做僾是很沉悶的,固定的體位,固定的方式,毫無激情的身體糾纏,連呼吸幾乎都沒有變化的過程,還有結束後一如既往的冷漠。
薛小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又坐到了一邊,拿起自己剛才看的書,翻了起來。
「……」空博海微微吐口氣,每次做完,他都有種松口氣的感覺,用放在一邊的紙巾擦了擦身體,他穿上衣服,本想就這麼離開的,余光瞥到薛小比,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都不會出去嗎?」
「還有什麼事?」薛小比單手撐著臉,目光一直在書頁上。
「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出去走走?」空博海道,不用事先聯系彼此,不管他什麼時候來,薛小比都在。
「……」薛小比微微抬了一下眼,又垂下,空博海以為他不想去,正想離開,就听薛小比道,「好啊。」
「你要去啊?」空博海詫異。
「有問題?」薛小比放下書,走到衣架那里,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
「沒有沒有。」空博海笑了起來,心情不知為何有些輕飄飄的。
「……」薛小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空博海,率先走了出去,空博海急忙跟上他,問道,「你想去哪里?」
「說要出去的是你。」薛小比冷淡地回道,空博海當即做了決定,「那就去吃點東西吧,我知道一家非常好吃的店哦,你喜歡吃海鮮嗎?魚跟蝦你喜歡哪個?」
「閉嘴。」薛小比冷眼看著空博海,那麼多話,煩死人了。
「好好。」空博海笑嘻嘻地道,然後開車帶薛小比去了一家海鮮店,薛小比對這些並不挑剔,不管是什麼他都能吃上兩口。
空博海看著對面的人,額前隨意的碎發,略有些嬰兒肥的臉,紅潤的唇,大大的眼,劍眉微微斂起,明明長著一張稍嫌稚氣的臉,卻帶著與面孔完全不符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收回目光,空博海咬著螃蟹腿,有點郁悶,薛小比比他大了七歲,為什麼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莫非自己的長相很老氣?
吃完飯,空博海把車留在飯店前的停車場,跟薛小比在大街上溜達,三月份的天,還帶著明顯的寒意,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大多行色匆匆,兩邊林立的商鋪,有序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薛小比顯然對這些都沒有興趣,看也不看地走著,空博海跟在他身後,兩人不緊不慢地踱著步,沒有言語的交談,沒有眼神的交匯,沉默但不沉悶的氣氛。
「喵,喵,喵……」微弱的聲音傳來,空博海扭頭,是從旁邊一個昏暗的小巷子里傳來的,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在沒多遠的垃圾堆上,發現了一直瑟瑟發抖的虎皮小貓。
「……」空博海微微蹲,看著那個顯然沒出生多久的小貓,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拋棄的。
「你在干什麼?」身後傳來薛小比冰冷的聲音。
「這有一只貓。」空博海扭頭看著來人,「你喜歡貓嗎?」
「不喜歡。」薛小比道。
「我想也是。」空博海伸手小心地拿起貓,毫不嫌棄地揣進了懷里,只讓它露出頭,「它這麼小,如果沒人管,一定會死掉的。」
「……」虛偽。薛小比沒說話,轉身往巷子外走去,空博海沒再說些什麼,在經過一家超市的時候,他把小貓藏在衣服里,進去買了一袋牛女乃出來,等他出來,薛小比已經不見了。
嘆口氣,空博海折回海鮮店,取了車,他立即把空調打開,然後把小貓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小貓用爪子緊緊抓著副駕駛座的真皮,一副怕到極點的樣子。
「不用怕。」空博海伸手模了模小貓的頭,然後把牛女乃擠出來一點在手指上,然後伸到小貓嘴邊,小貓只是蜷著身體,一動也不動,空博海笑了笑,把牛女乃抹到了小貓嘴邊,好半晌,小貓才舌忝了一下嘴邊,然後用力舌忝著空博海什麼都沒有的手指。
「小家伙,餓壞了吧。」空博海又擠了一點牛女乃在手上,伸到了小貓嘴邊,這次它很快就舌忝光了,空博海反復喂了它好幾次,等它不再吃的時候,才發動車子離開。
回到別墅,空博海給小貓洗了個澡,雖然它非常抗拒,並且在空博海的手上抓出了好幾道印子,但還是被洗了個干淨,然後空博海在桌子上鋪了一條大浴巾,先當它暫時的床,自己又去洗了個澡,出來就倒在床上睡了。
隔天,空博海醒來,羅逸已經在客廳了,他打著呵欠跟他打招呼,「好早。」
「不算早。」羅逸回道。
「哦。」空博海應了一聲,問道,「你沒養寵物吧?」
「沒有。」羅逸說完,又道,「你又撿了什麼回來?」
「一只貓而已。」空博海道,「你正好可以帶到新居。」
「……」羅逸微微嘆口氣,空博海不喜歡帶毛的生物,但每次一見到被遺棄的貓啊狗啊的,他都會撿回來,然後到處問有沒有人喜歡,之後就半強迫地逼別人領養。
「怎麼了?你不喜歡貓嗎?」空博海雖然問著,但他知道羅逸很喜歡貓,不過因為自己的緣故,他從來沒養過。
「沒有,什麼樣的?」羅逸問。
「虎皮小貓,好像才一個月大的樣子。」空博海一邊說著,一邊帶羅逸上樓,羅逸只是看了一眼,就答應養了,空博海笑了笑,就帶羅逸去了新居,然後介紹陽仔給他認識,三個人和樂融融地吃了早飯,空博海就告辭離開了,他定了去西雅圖的班機,還要回去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