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瑞克托著下巴，看著歐宇恆走出去，嘻嘻笑道，「小助理傷心了。」
「閉上你的嘴。」祁杰克靠在沙發椅上，揉了揉眉心，「你那邊怎麼樣？」
「也受到波及，但沒那麼嚴重。」瑞克道，「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算有影響，但不會損失太大。」
「要是他們都像你這樣就好了。」祁杰克嘆口氣。
「這也不能怪他們。」瑞克道，「不過給你一個提醒，如果總公司不加資金，那邊可能會垮掉。」
祁杰克眯了眯眼，謹防他們狗急跳牆嗎？不過比起那個……「一毛錢我都不會給。」虧損了他那麼多錢，還好意思跟他要錢。
「我們四層的生意在那邊。」瑞克提醒道，要是放棄那邊，那損失可不是10％這麼簡單了。
「我可沒說放棄那里。」祁杰克說著，把目光投向瑞克身後的人，「你怎麼看？」
「我沒什麼看法。」吉特安道，「一切都由總裁做主。」
「真過分吶。」祁杰克托著下巴，看著吉特安，「把你心中所想的說出來不好嗎？」
「吉特安，說吧。」瑞克道，他也很想听听自己的情人的看法。
「……」吉特安沉默了一下，才道，「這個位置你若是不想坐了，大可以滾下來，多的是人想要坐。」
祁杰克臉色一沉。
「吉特安！」瑞克頓時有些發怒，他知道祁杰克是多麼努力在維系自己手里的一切，吉特安怎麼能這麼隨便發言。
吉特安沉默地看著瑞克，瑞克頓時語氣一窒，黑色的眸里滾動的神色讓他噤聲。
「瑞克，是我讓他說的。」祁杰克道，「不用責怪他。」
「但是，但是……」瑞克抿了抿唇，「對不起，杰克，我們先回去酒店了。」
「嗯。」祁杰克點了點頭，瑞克轉身要拉住吉特安的手，卻被他躲開了，然後徑直走了出去，瑞克看著他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
「瑞克。」祁杰克笑眯眯地道，「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就是我們經常去的那一家。」
瑞克渾身一顫，僵硬地看著前面轉回頭，眼神能把人凍成冰塊的杰特安。
「公事，你必須要來。」祁杰克又加了一句。
瑞克的眼淚在心里決了堤，吉特安扭回頭，大步地走了出去，瑞克急忙跟了上去，祁杰克笑得很開懷，我不開心，你們也別想痛快。
到了晚上，祁杰克老早就去了餐廳，等著瑞克過來，他確實常常跟瑞克一起來這里吃飯，但那只是作為朋友的邀約，跟吉特安想的完全不同，不過也沒辦法，誰讓瑞克以前那麼迷戀他呢。
祁杰克坐了快半個小時了，才見到瑞克走路姿勢奇怪地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在軟墊椅上坐下，即使這樣，他還是一臉隱忍的痛苦。
「這麼嚴重？」祁杰克挑挑眉，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下屬兼好友，什麼轉性，喜歡當零號了？
「如果不是你，怎麼會有這種事？」瑞克幽怨，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情人跟外表那麼不符，持久力跟耐力驚人，在下面的時候，明明那麼可愛，那麼性感……
「口水擦擦。」祁杰克遞了一張餐巾紙過來，瑞克趕緊停止自己的旖旎妄想，「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你覺得不應該？」祁杰克挑眉，瑞克苦著一張臉，「你是痛快了，我可是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就當是懲罰吧。」祁杰克無所謂地道。
「你是在懲罰我嗎？！」瑞克咬牙，「我沒得罪過你吧！」
「你想怎麼得罪我？！」祁杰克悠然地喝了口茶，「你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麼吧。」
「……」瑞克努力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最後一臉呆滯地看著祁杰克，「你不會因為我說了一句，小助理生氣了，就這麼整我吧？！」
「不全是。」祁杰克道，「我本來心情就不好。」
「你這是遷怒！」瑞克控訴。
「嗯。」祁杰克坦然地點點頭，瑞克反而說不出話來了，最後氣餒地撓了一下桌子，「那你現在找我是什麼事？」不會是余怒未消吧。
「吃飯。」祁杰克道，瑞克詫異地看了他半晌了，見他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忍不住道，「你以前請我吃飯，可不是一臉的無聊。」
「就是無聊才找你吃飯。」祁杰克道，托著下巴，仔細打量著瑞克，「你以前真的喜歡過我嗎？」為什麼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又會喜歡上別人？
「唔……這個……」瑞克一臉的為難，他是喜歡過祁杰克，當時自己真是眼瞎了，才會覺得祁杰克潔淨無暇的像個天使，因為他的一句話，自己就跟著了魔一樣，跟著他跑到了中國，要不是後來祁杰克突然把他調往國外，他還一直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呢，不過也幸虧如此，他才能遇到吉特安，那個黑頭發黑眼楮，沒有一點西方人特色的混血兒，此刻想來，竟有種造化弄人的感慨。
「你的感情太不堅定了。」祁杰克一臉平靜地指責。
「嘿！」瑞克抬高了聲音，「如果我的感情像你說的那麼堅定，我現在還在痛苦的深淵中掙扎。」
「為什麼呢？」祁杰克看起來有點迷惑，「為什麼愛上一個人，還會再愛上別人？」
「因為不去愛別人只會讓自己痛苦一輩子。」瑞克道，「你以為有人喜歡痛苦嗎？」
「……」祁杰克還是一臉的迷茫，瑞克看到他這樣，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祁杰克不是喜歡上誰了吧？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祁杰克奉行的是唯物主義，對他沒用處的人，他是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的。
「是這樣嗎？」祁杰克微微垂下眼，幽深的黑眸閃動著些微水光，小小的鼻子，微微抿緊的唇，這個人不管看多少次，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美不足以形容他的給人的感覺，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表達。
「……」瑞克不說話，一時間陷入沉默，祁杰克突然揮了一下手，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祁杰克點了兩份番茄女乃酪焗飯，瑞克在服務生記單的空檔道，「我不喜歡番茄女乃酪焗飯。」
「我知道。」祁杰克幽幽地道，「我覺得還不錯。」
「我要意式小牛肉粉。」瑞克道。
服務生為難地看著他們，祁杰克對著他笑了笑，「就要兩份番茄女乃酪焗飯。」
服務生又看了一眼瑞克，就下去了，瑞克不滿地道，「我說了我不喜歡番茄女乃酪焗飯！」
「嗯。」祁杰克點頭，「就知道你不喜歡，我才點的。」
「為什麼啊？！」瑞克糾結萬分。
「因為我不高興。」祁杰克道。
「哈？！」瑞克有種想要暈倒的沖動，他抓起自己的外套，站了起來，「我回酒店了。」
「你要是回去，會比今天更慘的。」祁杰克勾了一下唇角。
「……」瑞克握緊了拳頭，他真的很想就這麼揍下去啊，但理智還是讓他松開了拳頭，又坐回了座位上，「你到底想怎樣？！」
「把番茄女乃酪焗飯吃完，我就放你走。」祁杰克道。
瑞克咬了咬牙，不就是吃個番茄女乃酪焗飯嗎，直接咽下去就好。
沒一會，東西就上來了，瑞克也顧不得吃相，三兩口就吞了下去，噎的臉紅脖子粗的。
「看來你是真的很討厭呢。」祁杰克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一臉痛苦，努力把口里的東西咽下去的瑞克。
「呼……」瑞克吐了口氣，還以為自己要掛了，因為吃東西太快而噎死，也算是名留青史了，順口氣，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招呼也不打，就往外面去了。
祁杰克笑了一下，晃著手里的高腳杯，酒紅色的液體不停地轉動著，映著他看不清楚表情的臉。
歐宇恆最近輕松了不少，每天上下班，做著分內的工作，只是最近因為各個分公司的總裁都到來的緣故，工作有點多，讓他偶爾加加班之外，他還是很滿意的，要說有什麼不滿的話，就是他住的小區附近沒什麼好吃的店，中午雖然還是做飯給祁杰克，但早飯和晚飯，他都在外面解決，自己一個人也懶得做飯吃。
解決了晚飯問題，祁杰克就在樓下散步消食，身邊有小孩子跑來跑去，還有一個不小心撞到他，不等他看清對方的臉，她又跑開了，扎著兩個小羊角辮，穿著粉色的小外套，一雙紅色的皮鞋，在碎石拼湊而成小路上噠噠作響。
歐宇恆微微搖了搖頭，繼續走著，不遠處是一個籃球場，幾個少年在這深秋，穿著t恤，額頭上掛滿了汗水，還在球場上奔跑，他有一陣恍惚，籃球……
「小心！！」一聲大叫拉回了歐宇恆的思緒，他抬眼就看到一個籃球筆直地朝自己飛來，在快到眼前之際，他猛然伸出手，穩穩地接住了球。
「大叔，不錯嘛。」一個少年跑了過來，然後拿過歐宇恆手中的球，又跑回了球場，留下歐宇恆一人獨自凌亂，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