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葉冰靈離開,那對秀才夫妻趕緊跟了過去,那秀才媳婦昨天不小心惹了葉冰靈不快,今天誠了心想討她的好,便湊到一邊沖葉冰靈道︰「大夫,你莫擔心,我與我家相公一定會趕他離開那位置的。」
葉冰靈自是能查覺她的想法,她搖頭,表情淡然的道︰「多謝你們憂慮了,只是用不著,那位置被他佔了便罷了,我再尋其他的位置擺也是一樣的。」
那秀才媳婦皺了下眉,道︰「可你與昨天那嬸子約的是那地方,你挪了位置那嬸子不定能找到你……」頓了下,那秀才媳婦想到什麼,歡喜的接道︰「不如由我守在那里,待那嬸子來,便領她到你新尋的位置如何?」
葉冰靈眯眼,有些猶豫,「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麻煩你了?」
那秀才媳婦揮揮手,忙道︰「不麻煩,我也沒什麼事。」
抿唇瞧了那秀才媳婦一眼,葉冰靈笑道︰「那多謝嫂子了,想必嫂子和大哥這麼早上來這,是想問靈兒昨天說的那藥材的吧?」
「不錯。」听著她話里的親近,那秀才媳婦低低的應聲。
葉冰靈點頭,道︰「那藥材我已經帶來了,現在便可給嫂子。」
她拿上的背簍,將里頭的潤陽找出來遞了幾棵給她,「每副藥里加上一株潤陽便可。」
那秀才媳婦笑呵呵的接過藥材道著謝,葉冰靈扯唇,幽幽的開口道︰「嫂子別忙著道謝,我還有話要跟嫂子說。」
那秀才媳婦看著她,疑惑的道,「什麼話,說吧。」
葉冰靈應聲,輕柔的嗓音說著,「嫂子家住在這附近麼?我想租一桌兩椅用來擺攤之用,不知嫂子可有認識的人可借出桌椅?」
听到這話,那秀才媳婦點頭,想起什麼忙道︰「我們是住在這附近的,你若是想要桌椅,我可以借給你,咱家別的沒有,桌椅還是挺多的,相公喜讀書,買了幾套忖手的桌椅。」
說到這,秀才媳婦埋怨的看了自家相公一眼,道︰「我家相公一年前考中了秀才,後來想考舉人,卻未考中,他本想今年努力考上舉人,結果夜夜用功讀書,卻受了風寒,本想著這是小病,吃幾貼藥便好了,可相公放不下書本,結果這病越拖越重,差點治不上了。」
看著自家娘子,那秀子一臉慎重的道︰「勞媳婦費心了,若這次治了病,我會顧著身子的,我也想通了,若是命都沒了,考上舉人還有什麼用?」
這話听得秀才媳婦鼻頭一酸,她哽咽的道︰「你知道就好。」
看著紅了眼圈的媳婦,秀才攬上她的腰身,在她耳邊低語道,「有什麼事回家說,莫要耽誤大夫的功夫。」
經他提醒,那秀才媳婦忽的反應過來,收起淚水,笑呵呵的看向葉冰靈,「大夫,你準備在哪擺攤,待選了位置,我便領你上家去抬桌椅過來。」
本來葉冰靈只是想借著他們的關系租一套桌椅,卻沒想到他們會願意借給她,她頓時欣喜,感激的沖她點頭,掃了一眼,看著街道的另一角說道︰「就在那吧。」
那秀才媳婦跟著看過去,笑道︰「那地方好,離我家不遠,大夫,跟我回去吧。」
葉冰靈嗯了聲,跟著秀才夫妻去了他們的家,這期間,葉冰靈和那秀才媳婦小聊了一番,到了她家後,林氏,也就是那秀才媳婦朗聲沖屋里喊著,「娘,咱們回了,還領著人回來了咧。」
林氏的相公名叫林賀誠,听到林氏叫喊,他輕咳了聲,沖林氏說︰「媳婦,你忘了,娘今天一早便出門了。」
林氏听罷,當場紅了臉,低聲道了句︰「真是忘了,一時歡喜便忘了這茬,靈兒,來,跟我進屋抬桌子吧,相公,你先回屋里休息,待我幫靈兒送了桌椅便回來熬藥給你吃。」
林氏利索的說完話,領著葉冰靈便進了屋。
葉冰靈急著擺攤,也不想多費時間,與林氏抬了桌子直接離了去。
墨景揚一直跟在葉冰靈身後不遠的地方不言一語,林氏夫妻似乎也沒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林氏和葉冰靈抬著桌子離開,林賀誠方才查覺他跟了他們一路,在他轉身欲離開的瞬間,他忙道︰「你是什麼人?為何一直跟著咱們?」
墨景揚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我未跟著你們,而是跟著葉姑娘。」
林賀誠蹙眉,打量了他一眼,不悅的道︰「你是何人?跟著葉姑娘做什麼?」
墨景揚眼角瞥著他,冷淡的語氣道︰「你放心,我不是害她的人,是她雇我一起擺攤掙錢的。」
他一直不明說身份,讓林賀誠心頭打悚,他越發覺得他可疑,頓時威脅出聲,「你最好別想害葉姑娘,否則他日我進士及第,當了官的首件事便是處理害她之人!」
墨景揚是不想跟林氏夫妻牽扯,所以才對他的問話答得模糊,這會听到這話,墨景揚突然悶笑,問道︰「你們與她似乎不相熟,她值得你為她這般嗎?」
林賀誠蹙眉,嘶啞的嗓音開口道︰「葉姑娘醫術高明,若我吃了她的藥後病癥減輕,那麼她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既是救命恩人,我自當涌泉相報。」
「她今天似乎才頭一次掛醫,你們和她為何會認識?」他今天雖有听到他們和那醫堂僕人的話,卻只能猜個大概,具體的情況仍不清楚。
林賀誠防備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為什麼要打听這事?」
「我可以保證並無害她之心。」墨景揚挑眉,淡聲說道。
林賀誠擰起眉頭,問道︰「為什麼葉姑娘要雇你一道擺攤,你能告訴我麼?」
墨景揚露齒笑著,輕聲說道,「我與她是鄰居,這次擺攤她想瞞著自己的娘,又怕她一人應付不來,便請了我一道。」
墨景揚這編出的話恰好和葉冰靈說的理由對上,所以林賀誠也沒再懷疑他,慢慢道出昨天的事情經過。
听罷,墨景揚眯眼,幽幽的道︰「你說別的大夫治不好的病,她卻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