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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妮回到家里,一夜未睡,想到傻巴代自己承擔責任,心里總是惴惴不安。
打死了人,是人命案,究竟會受到什麼處罰,美妮心里沒有底。她總覺得不判死刑,也要判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傻巴說的是正當防衛,可以免除刑事處罰,她不相信。
傻巴是無辜者,他是為救自己而把那個令她切齒痛恨的歹徒打趴下,自己無意中發現歹徒身上有槍,才失手打死了他。他是死有余辜,自己終身的清譽就毀在他手里。她恨死他了,自己打死他,一點也不後悔。
美妮越來越覺得自己應該去承擔這個責任,不應讓傻巴去承擔,傻巴現在即要讀書,又要訓練。他是未來的體育名星,如果傻巴判刑了,傻巴所有的前途就被自己毀了。
美妮越想越害怕,越覺得自己這樣是多麼自私,可恥。傻巴,是自己一生中托付的男人,如果自己這麼自私,就不配做傻巴的未婚妻。
美妮決定去自首,不管法院判決是什麼結果,她決定自己去承擔。
她把豐田賣了,房子,門面誰也拿不動,她決定交給傻巴管理。
第二天,上午十點,她把一切事都辦妥了,首先她來到了看守所,要求見傻巴,看守所值班室干警見到美妮美麗動人的樣子,熱情地問︰「美女,你要探誰?」
「王傻巴。」
「他是你什麼人?」
「我丈夫。」
「你丈夫?」獄警望著美妮柔女敕的學生模樣,不相信似地說︰「你這麼小就結婚了?」
「這是你問的嗎?」
「你丈夫犯了殺人罪,領導發話了,今天不準探監,過天來吧。」
「天下沒有這樣的法律,犯人家屬不準探監。」
「美女,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奉命辦事。」
「我去監子外面看一眼可以嗎?」
「不行。」獄警又一次拒絕了她。
「你們講不講理?」美妮,不由得憤怒起來。
「殺人犯有什麼好看的。」
「他不是殺人犯,他是好人,你不要亂講!」美妮大聲說。
「他是好人?會到這個地方來嗎?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關犯人的地方,只有犯了罪的人才到這里來。」獄警一邊說一邊勸說著美妮︰「美女,回去吧,你要為他好,你就去買點東西送給他,免得他在監子里受罪。」
「我就去買。」
「好,我可以陪你去買,獄警熱情地陪美妮去監獄商店里買了四五百元的東西交給獄警,才放心地從看守所里走了出來。」
美妮心里想︰買了這麼多東西,傻巴會少受一點苦,她心里好受一點。
美妮來到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姑娘有什麼事嗎?」局長很和氣。
「我是來自首的。」美妮平靜地說。
「你犯了什麼罪?」
「我殺了人。」
公安局局長頓時瞪大了眼楮,望著美妮稚氣未月兌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小姑娘,這里是公安局,不是老師講故事?」
「我真的殺了人,就在昨天晚上,我哥替我頂了罪。」稍停,美妮嚴肅地說︰「局長,我不是故意殺人,被殺者是個竊賊,是個強暴犯。」
「信,信。」公安局長見美妮不是開玩笑,也知道昨天晚上市里發生了一起槍殺案,凶手已經抓住了。死者是社會上的混混,有犯罪前科。對這起案件,具體由刑偵科長胡能具體辦案。此時,公安局長不相信眼前這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真的能殺人,于是問美妮︰「你為何要哥頂罪?」
「我怕,我哥怕我受苦。」
「今天又不怕了?」
「我想通了,一人犯法一人當,我不能讓我哥背黑禍。」
「你姓什麼?叫什麼名?」
「我姓趙,叫美妮,是市第一中學的高三學生。」
「你姓趙,我听說昨天晚上抓到那個凶手,姓王。」
美妮見公安局長問得這樣詳細,便解釋說︰「我們是異兄妹,可以這麼說,他是我的……」美妮欲言又止。
這時,公安局長抓起辦公室里的電話,一會兒,電話通了,公安局長說︰「胡科長,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馬上到。」
一會兒,胡科長走進了局長辦公室問局長︰「局長,有什麼事?」
「你們昨天晚上抓錯人了,今天有人來自首了。」
「不會吧,他自己口口聲聲承認了的,怎麼會錯?」胡科長胸有成竹地說︰「我昨天晚上親自審問了他,他確實是犯罪嫌疑人。」
「你弄錯了,他不是犯罪嫌疑人。」美妮認真地說︰「他是替我頂罪,人是我打死的,他該死。」
胡科長上下打量了美妮,好一會兒,才笑著說︰「小姑娘,你不要把我們公安局當猴耍,你敢殺人?鬼才相信,我們抓到的殺人犯罪,王傻巴,那才像個殺人犯。去去,回去吧。」胡科長下了逐客令。
「公安同志,人真的是我殺的,我沒騙你!」
這時,公安局長走到美妮面前說︰「小姑娘,回去吧。我們會調查清楚的,我們現在馬上要開會,你走吧。」
美妮見公安局都不相信自己,心里感到很難過,剛走出局長辦公室,門就關了。
「我還會來的。」美妮大聲對著局長辦公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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