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修士 第十一章 貓少與東方

作者 ︰ 花槍大叔

在無規地帶,「行俠仗義」往往是愚蠢的代名詞,因為在這里,「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人心隔肚皮,人的好壞,光憑看一張臉,听幾句話,是琢磨不出來的。

唐吉的話多多少少讓嚴風明白到了這些東西,而眼前的這一幕更加讓他確認了這一點。那個自稱「東方劍神」的家伙剛一出頭,那十來個大漢便齊齊扭轉過頭,其中最為高大的一個快跑幾步,緊接著跳飛起來,一個飛腳就踹了過去。那個似乎姓東方的家伙沒有躲閃,反而直接硬頂了上去。

這時嚴風才發現,這家伙的右臂是鬼手。他是一個鬼劍士,而且還是一個十分少見的「右臂鬼劍」。通常鬼劍士的鬼手是左手,大多不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用劍。然而如果一旦是右手是鬼手,而且這人十分不走運的,還不是左撇子,那他這個人算是廢了一大半。因為鬼手的力量會壓制鬼劍士自身的斗氣,這就意味著鬼劍士平常出劍的時候不能用斗氣,或者說可以用的斗氣極弱。沒有了斗氣,手中一劍怎麼應敵?

只有一種情況可以毫不顧忌鬼手,那就是解開束縛鐵索,準備自尋死路了。當然,也不是全無辦法,之所以說廢了一大半也是為此,剩下一小半就在于自身的努力與天分。而一般來說,右臂鬼劍,通常都是劍魂——鬼劍士四大流派之一,參悟劍中之魂,執掌劍中之魂。他們都是劍術高手,精通各種劍術。

毫不例外的,這個東方也是劍魂,他的那一個前沖只是虛晃一招,輕快的腳步讓他和大漢擦肩而過,他手中的短劍則輕輕劃開大漢的腰帶。大漢黑臉一紅,趕緊兩只手抓住褲子,看到東方氣定神閑的樣子,舉起右拳就想砸去。然而右手一抬,褲子就側出一小半,而大漢還想平常那樣跨著步子,瞬間只听得「刺啦」一聲響,褲子被撕成七八片碎布條。

要說這大漢力氣又大,心眼又實誠,僅僅是這麼一跨步就把好好一條褲子成連原樣都看不出來的碎布條,而且這還是為了維護他的少爺所作出的忠勇行為,值得表揚。但這大漢可不這麼想,他認為這是恥辱,所以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東方愣了一下。他那一劍雖然存著耍弄大漢的心思,但還真的沒有羞辱他的意思,更多的還是顯擺自己劍術的精準。他可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劍會讓大漢丟了這麼大一個丑,還讓他腦子似乎有些不正常了。

很快,東方就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因為這大漢可沒有他所想的那麼想不開,這一滾只是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和快速貼近他。等到東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大漢直起身子,雙手就是一個熊抱。東方身體勻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被那麼一個虎背熊腰的家伙死死一飽,那還能有活路?

大漢也是這麼認為的。看到東方的表情不似作偽,大漢也就想著這家伙是個新來的,不懂這里的規矩,而他熊三哥就得讓他知道什麼是無規地帶的規矩!就在大漢雙臂即將收攏之際,東方左手食中二指頂在大漢的喉嚨,「你信不信,我能把你的喉嚨捅破?」大漢頓時不敢再動。雖然他平日十分囂張,但那是建立在自己身後少爺的實力上的,他自己可沒有值得多少囂張的資本。

所以,被東方突然其來的一招制住之後,大漢不敢再動。而沒有等東方和大漢說出第二句話,一陣惡風已經迎面打來。東方的身體一縮一歪,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在大漢身側滾了大半圈,然後迅速跳了開去。而大漢渾身一顫,像一灘死肉一樣癱倒在地,身上像是在泥水里打滾打了十分鐘一樣,髒兮兮黑乎乎,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大漢已經沒氣了。

一個人影落在東方面前不遠的地方,正是方才十多個大漢保護的那個年輕人。「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雪貓,大家都叫我貓少,」年輕人似乎很懂禮貌,絲毫不像是前一分鐘剛把忠心耿耿保護自己的手下辣手殺死的狠人。「東方星塵,來自虛祖,」東方星塵明顯不願意多說什麼。任誰剛才被那個人險些毒殺之後也不會有正常的脾氣對待他。好在雪貓也沒有想著東方星塵還能笑著面對他,那樣的對手就太可怕了,還是現在的剛剛好。

「剛才,你對我的手下說,信不信你能捅破他的喉嚨,這句話,你能不能對我再說一遍?」雪貓很認真地說著,東方星塵的臉色開始有些變了。通過這雪貓的衣著和方才的言行,東方很容易判斷出這家伙應該就是格斗家中最不為主流認可的一個分支,「街霸」,心中暗暗叫苦。

傳統意義上的格斗家只有三大流派,氣功師、柔道師和散打。其中氣功師主要內修斗氣和一種叫「念力」的東西,柔道師修煉的是「柔術」,散打則講求所會格斗技的廣博。

但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的,反正當後來的人們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估計大概是四十年前的某個冬天,帝都街頭的混混開始流行一種格斗術。傳說這是由某些被軍隊開除的家伙從格斗家的功夫中挑揀出來而傳授給那些混混的。混混們得到這些功夫如獲至寶,幾經發展之下,天下間流傳開「寧惹素喃一帝,莫動帝都一痞」的話語,所謂「素喃一帝」,便是坐鎮虛祖的第一高手,「念帝」,由此可見,帝都的混混們到最後成了何等氣候。

帝國除了剛開始的例行檢查之外,並沒有過多干涉——倒是想啊,除非出動正規軍隊,而且是足夠大量,否則不可能完全清除掉這些已經和帝都死死結合在一起的地痞流氓們。所以,警告過他們不要玩得太過火之後,帝國上層便默許了他們的存在。而他們比以前改變甚大,在他們老大的帶領下,漸漸開創了一個格斗家流派,那便是「街霸」,這也是他們老大的外號。

所謂街霸,街頭一霸,在繼承了格斗家基本拳腳功夫的基礎上,大量添加街頭混混的手段︰沙土、板磚、火藥、下毒……無所不用其極,打斗中冷不丁抽出一把淬毒匕首來你也不要驚訝,你們兩個互抵一拳之後,落地被地雷炸到也不要罵人,這都是街霸的攻擊特色,也是最令傳統格斗家們和其他游俠詬病的地方。

然而街霸以他極地的門檻招徠了許多門徒,只擁有四十多年歷史的街霸,竟然和其他三個流派並駕齊驅,這不得不說明街霸確有獨到之處。當然,東方星塵擔心的不是這一點。學習街霸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都會沾染一個毛病,那就是「記仇」。看到對面的雪貓那副表情,東方目光閃爍,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作者花槍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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