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是從瓦房里傳出來的。瓦房的旁邊,是他們家前年花了十多萬修的小洋房。一只灰毛小狗,從小洋房里面跑出來。
老遠看到張不良,它就汪汪直叫。
張不良心里不放心,隱隱有不詳之感,疾走了幾步,來到瓦房前。一個中年婦女,兩鬢參雜著幾縷白絲,端著藥碗從瓦房里面走出來。
她看到張不良,驚得一下把碗摔得稀爛,然後向張不良跑來。
她緊握著張不良的手,地說道︰「兒,兒吶,你怎麼回來了!看起來精神了,胖了,真好!」
張不良攙著她,噓寒問暖之後,問道︰「媽,我爸是怎麼回事?」
張母听了,一臉驚訝,強作鎮定說道︰「你,你在說什麼?你爸,你爸他出去做工了,還沒有回來。」
張不良看著他母親,預知到了一切,強忍著心里的憤怒,對他母親說道︰「媽,不用說了,先進屋去。」
他母親點點頭,忍著難過,尋思著怎麼瞞住張不良。
主要是,對方太厲害了,他們惹不起啊!
她正胡思亂想,跟著張不良進了新房子,在堆滿了雜物的客廳里面的凳子上坐下。張不良說道︰「媽,我去上個廁所。」
張母腦袋一片混沌,只是點點頭。
張不良轉身出門,來到了瓦房外,伸手把門推開。吱呀的推門聲,仿佛導火線一樣,把張母的神經點燃。
她大叫一聲,撲了出來,想要阻止張不良進去。
自家的兒子,她自家知道。張不良看起來老實斯文,最怕就是別人弄到他的家人。當年鄰里吵架,她被鄰居的兒子推倒在地。
剛好回家的張不良看到,二話不說,扶起她,然後跑到柴房拖了把柴刀出來,要跟人家拼命。
當初不是人拉著,只怕真要出事。
後來又有一次,他老爸張烈在工地上被人打了。他愣是半夜跑出去,拿著刀追到人家家里,鬧得天翻地覆。
當時還砍傷了人,又因為張烈被打了,這才兩清。
從此以後,馬槽村沒有一個人敢去惹張烈一家,都知到他們家出了一個火藥脾氣的秀才!
張不良也不全這樣,一般遇事冷靜。但只要有人動了他的家人,他就要暴走,就要發瘋。
他搶先一步進了老屋,看到一身繃帶張烈。屋子里面,充滿了藥味、血腥味。張烈腰上的繃帶,還染著發黑的血。
張不良一下跪在地上,朝張烈磕頭,說道︰「爸,我回來晚了!」
張母走進來,連忙去扶張不良,說道︰「良兒,你別激動。這事慢慢來!還有啊,我們家遇到貴人,你爸才能支撐到現在啊……」
張母本來一個人承受,想要隱瞞張不良。但現在張不良已經知道了,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把來龍去脈說了。
實際上,張不良已經知道了。
原來,張烈在工地上做工,本來也是相安無事。但是工地上出了意外,一個工友從高架上摔下來,當場就死了。
後來大家知道,這是因為高架沒做好,不安全的原因。
死者家屬找到工地鬧,工地上的人又不承認。找得多回了,工地就叫了道上的人把死者家屬給打了。
死者家屬後來听了建議,要去告建築公司。
官司還沒開庭,義務律師說要找證人。可是建築公司的人,厲害得很,沒有人敢去作證。張烈的性子直,答應給人家作證。
才答應下來,被警告了一次沒听,這不,今天早上就被人給捅了。
幸好有一個人趕來,把人給救了,送醫院搶救。可是醫院也被買通,救到一半,就把人給趕走。
那幫忙的人說,他暫時沒法,要去請人幫忙,一走還沒回來。
張不良心里的一把火,幾乎要把胸腔給撐爆。他紅著眼楮,說道︰「媽,這事情你交給我來處理。」
張母連忙喊道︰「兒啊,你不要做傻事。听說那建築公司有後台,城里的大官都不敢得罪他們。」
張不良拍拍張母的手,說道︰「媽,你放心,兒子不傻。」
他叮囑了幾句,又檢查了一下張烈,用內勁穩住了張烈的情況,他這才從家里出來,給莫劍打了個電話。
莫劍果然是那個‘貴人’,他正急著給張烈弄一輛救護車。
張不良謝了他一句,然後找到了張有為,把家里的事情說了一遍。張有為愣了一下,說道︰「秀才,這事情不好搞。烈叔的那個建築公司,是吳俊國旗下的。」
張不良听到吳俊國的名字,問道︰「他有什麼背景?」
「吳俊國的生意,不止在安寧市,就是在C市也很大。听說,他省里有關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張有為皺著眉說道︰「我听說,當初C市的一個局長的兒媳婦被吳俊國給睡了,當時鬧翻了天,揚言要搞死吳俊國。不過後來,吳俊國沒事,那局長給調走了。」
張不良笑了笑,說道︰「那這事好辦,就怕他C市沒關系。」
他走出張有為的家,給何天明打了個電話,把這里的事情說了一下。何天明也早知道了這邊的事,正在處理。
張不良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鎮上走一趟。
成威建築公司,在馬槽鎮的負責人,叫做鄧青河,人稱鄧胖子。為人心狠手辣,做事刻薄,張烈的事情,多半是因他而起。
鄧胖子在馬槽鎮的一個新建小區有一套房子,他最近就跟他的小三住在里面。
張有為把張不良載到小區門口,還是說道︰「秀才,不要做傻事。鄧胖子是個小人物,他後面的人不好搞。」
「有為哥,你放心,我有數。」
他說著,徑直向小區里面走去。馬槽鎮上的小區,不說門衛,就連基本的物業也沒有。所以,他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鄧胖子的門口。
砰。
他二話不說,內勁運到腳上。一陣電光閃過,防盜鐵門直接被踹得變形,飛了出去。一陣水泥、石灰飛揚。
「怎麼回事呀!」
劇烈的震響,驚動了里面的人。鄧胖子肥胖的腰上,圍著一條浴巾,十分不爽地穿著拖鞋跑了出來。
張不良走進房子,瞥眼就看到一個女人正躺在臥室的床上。
顯然,張不良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你就是鄧胖子?」張不良看著鄧胖子冷冷地說道。
鄧胖子臉上閃一絲驚慌,哆嗦著問道︰「你,你是誰?干嘛來了!」他看著變形的防盜門,渾身都感覺不舒服。
張不良說道︰「張烈是我爸。」
「哦,原來是老張的兒子。」鄧胖子強自鎮定,擠出難看的笑容,說道︰「跟你爸確實有幾分像,我去給你倒水。」
說著,他就轉身往里面走。
張不良冷笑一聲,比鄧胖子還快,一下沖進鄧胖子的房間里,不顧里面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尖叫,直接打開鄧胖子床頭櫃。
床頭櫃里面,藏著一把黑色的手槍。
張不良快速把手槍拿出來,對著鄧胖子,說道︰「別耍花樣!給鎮醫院的打電話,讓他們去接我爸。」
「這個……」鄧胖子嚇得臉都變色,還沒說出話,他就看到張不良掰開了保險。他嚇得面無人色,連忙說道︰「好,好!」
張不良立即把手機給他扔過去。
鄧胖子拿著手機,撥了個號碼,對方是馬槽鎮鎮醫院的院長。他讓那院長派車去接人!打完電話,他連忙對張不良說道︰「那個,大佷子,可以把槍放下了吧。你瞧,我們肯定有什麼誤會。」
「等一下。」張不良槍沒有拿走,問道︰「我爸是不是你讓人捅的?」
「不是!」鄧胖子連忙擺頭。
砰。
張不良一槍打在等胖的大腿上,痛得鄧胖子殺豬似的尖叫,流了一地的血。鄧胖子跌坐在地上,捂著傷口,說道︰「是,是,是我讓人捅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是我們老板,陳達輝叫我這麼做的。那高架有問題,如果被查了,還有許多麻煩事。他說不能讓人作證,讓我把老張,就是你爸做掉。我覺得大家都是熟人,所以放了他一條生路。」鄧胖子連忙說道。
張不良殺機大盛,咬著牙問道︰「陳達輝是成威建築的老板?」
「是的。」鄧胖子痛得眼淚花直轉。
張不良冷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他說完,砰的一槍,直接打爆了鄧胖子的腦袋。
紅的,白的,一股腦門兒的濺射出來。
躲在被窩里的女人听到鄧胖子的慘叫聲,嚇得又是尖叫,又是求饒。張不良一把掀開被子,露出一個全果的女人。
這女人身材勁爆,長相中上,不過此時已經嚇得面無人色,不斷求饒。
張不良惡狠狠地說道︰「劉曼曼,你的家在哪里,你家有什麼人,我清楚得很。我今天不殺你,你要是敢多說一個字,老子就殺你全家!」
那劉曼曼听了,恐慌得不得了,還以為張不良專門調查過她。
她連忙埋著頭,說道︰「你,你放心,我都沒看見過你!我不會說出去的,一定不會!」
張不良也不理她,收了槍,轉身走了出去。
上一次,天煞幫的人就是動了他的準女人,他就把天煞幫覆滅。這一次,竟然有人捅他老爸,他還能不瘋?
他的回來,注定要讓安寧市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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