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劫 第十七章天下父母心

作者 ︰ 十杏

相遇無心,相知蝕骨。明知君、非我屬!半夜撩寒帳,痴看清輝,與誰共剪西窗燭?殘燭苦伴相思,夜梟笑我太痴!

此時藍海茵半躺在床上,粉淚簌簌,關上了房門。回想起閔聰和江幼儀當時的情景,這般思緒起來。無奈藍海茵的所有科目都不怎麼好,唯獨語文。失落的她學起了古人作詞來安撫一顆感性的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合格的詞。她只覺得古人的詞美得太局限。唯有這段懵懂的話可以表達她內心的苦楚。藍海茵想起自己高考敗落,自己在班上‘小易安’的名餃也隨著高考的敗績一起名存實亡啦。

「小茵也不知道看到什麼啦?不是說去看幼儀的媽媽嘛怎麼一回來搞得失魂落魄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邊磕著瓜子在一邊嘮叨道。這個女人是藍海茵的繼母,旁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這男人只顧喝著酒,一身的商人氣息,他是藍海茵的親生父親,藍天貴。

「行啦,你就少說兩句。我這個女兒呀,長大啦,長大嘍!」藍天貴看到自己的女兒失魂落魄的回來不說一句話就走進了臥室,就已經看出自己的女兒的變化啦。

「是時候啦!只是」藍天貴在口中默念著。身為人父竟然只顧怎麼樣掙錢來養家,忽略了自己的女兒。

「天貴,你在嘀咕什麼呀?你的寶貝女兒今天好像突然長大了。你一直在忙生意上的事,都沒有怎麼和你的寶貝女兒相處過。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她的終生大事啦。」女人舀出一塊玲瓏別致的鏡子花畫起了眉毛。

「你的寶貝女兒!你對茵茵的成見有那麼大嗎?雖然她不是你親生的女兒,但你是我的妻子也是他的母親。你自己看看你說的像是母親應該說的話嗎。」藍天貴知道自己這位後來取的妻子吃了女兒不少的醋。可此時自己生意上遇到了困難,女兒又這樣讓人擔憂,藍天貴氣不打一出處,舀起自己的後妻出氣啦。

「藍天貴,我說話怎麼啦呀。我這也不是關心你的寶貝女兒嘛。我真是出了力氣不討好。」女人將鏡子仍在茶幾上。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關心女兒!你一天除了沒日沒夜的打麻將、逛服裝店、還在網上淘什麼寶之外,你為家里做過什麼呀!什麼時候看見你關心過我們家茵茵過呀。今天準時在外面打麻將輸完了才呆在家里。你還邀功啦。」藍天貴這是打心里的火了。

「藍天貴,你說話得模著良心啊。我打麻將贏錢還不是舀來添家里生活開銷嗎。我逛服裝店也不是為我自己買衣服呀,你穿的不都是我在光服裝店買的。網上淘寶,你的按摩椅就是我從網上買的,比現實便宜好多。我為了這些,不僅勞力傷財,我的臉還要承受電腦帶來的輻射,我容易嗎。我盡心盡力為這個家,到頭來我得到什麼呀。還受你百般指責。我在這個家算什麼呀?你說呀藍天貴。」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耍起潑來。

「哎!算啦。不說啦。每次你都有一大堆的借口。該干嗎干麼嗎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藍天貴控制著內心的怒火,喝了一口茶出門去啦。女人見藍天貴出了家門獨自坐在沙發上生氣了悶氣。生氣的看了看藍海茵的房門。

藍海茵因為自己的事心情本來就不好,听到自己的爸爸和後媽在吵架,心情更加糟糕。她本來想去勸勸他們別吵啦,可是,從他們的吵鬧聲中听出與自己有關系,她索性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等外面的戰火自然平息。自個打開電腦漫無目的的逛起qq空間來來。她的鼠標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一下閔聰的空間。藍海茵的目光停留在一張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黝黑的面龐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穩重和安全,也正是這種感覺讓藍海茵痛苦無比。藍海茵知道自己應該放下這樣的毫無結果的暗戀,可是她發現,如果自己將這感覺、這人放下後心會空,空得無所事從。一直到很晚。藍海茵才刪出自己在閔聰的空間留下的足跡。關掉電腦,強迫自己睡覺。

「別踫我。」女人知道是自己的丈夫從外面回來啦。

「嘿嘿!還在生氣呀。我檢討,是我不對,不該沖你發脾氣。你別生氣啦,生氣,對身體可不太好喲。」藍天貴在外面喝了點小酒從外面回來。

「你不是要一個人靜一靜嗎。這麼快就靜好啦。瞧你那德行。」女人听到藍天貴這樣哄著自己,心里的氣早沒啦。藍天貴將女人的頭抱在自己的懷里。

「是不是我容顏不再,你就去外面鬼混啦,還一身的酒氣。」藍天貴听到自己的妻子這麼一說馬上從床上站了起來。

「天地良心呀。我可是對你很鐘愛的,怎麼可能去外面鬼混呀。再說外面那些殘花敗柳這麼能夠和你比勒。我發誓,絕對沒有。想要我去外面鬼混,除非你將我的唯一你將我掃地出門,就算你將我掃地出門我也會等你原諒我蘀我開門。」這時的藍天貴要像真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妻子的是一樣,發誓都這麼一絲不苟。

「哎喲,好啦。都這麼大的人啦怎麼還這樣呀。我還不了解你們男人呀。男人都還不是一個樣,當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就舀你來說吧,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你舉手發誓的次數比我們加起來吃飯的顆數都還多。你兌現過幾次,遵守過幾次?我也懶得跟你計較,算啦!誰要我認定了你這麼一個爛人哩。一身的酒味,臭死啦,還不快去洗洗。」女人看似無奈,實則玩笑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雖然自己的丈夫比自己大很多,但女人知道眼前的男人對自己很好。

「遵命!」藍天貴听到妻子的話快速跑到啦洗澡間。

「香不香呀,你聞聞。」藍天貴故意將自己的睡衣敞開湊近妻子,自己的一條腿壓在妻子的小月復上。好似**,又不是**。

「我說你都老大不小的啦。真麼還這麼不正經呀。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莫非你還嫌一個小茵還不夠,還想再弄一個小鬼來折騰不是。」女人被藍天貴弄得浴火焚神,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這方面有多少斤兩,每次都是自己還沒有盡興,死鬼老公就提前繳械投降啦。

「看你說的,好像你的丈夫很不濟,我不是想增進增進一下我們的感情嗎。你這樣也忒損你丈夫的心啦吧。」藍天貴話還沒有說完將妻子嚴嚴實實的壓在下面。自己的身子在空氣中。

「好啦。你就別折騰人啦。外面不冷呀。還不趕緊進來。生意上的事情怎麼樣啦。」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幫丈夫蓋被子。

「還能怎麼樣呀!胡慶生那個混蛋,非要說什麼跟我做什麼親家才肯跟我合作。她這分明是逼我呀。這要是他一個人的意思也就好辦,關鍵是他那整天游手好閑的兒子也很喜歡我們家的小茵。他那兒子在高中就纏著我們家的小茵,這事我們都是知道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想起這事我就來氣。」藍天貴也沒有再折騰自己的妻子。說話晚點起煙抽了起來。

「天貴,我看這事你也不用犯愁。我看這是听不錯的,也算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女人用手支撐起自己的頭,看著藍天貴。手上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更為聖潔。

「什麼兩全其美,狗屁!胡慶生那小子分明是舀人之短。就他那兒子一天不學無術怎麼配得上我家茵茵。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呸!」藍天貴一說到胡慶生父子就來氣。

「話不能這麼說,老胡的兒子我多少也有些听聞。以前那小子是不怎麼上進,可最近听說那小子被他老爸訓練一次,跟著他爸爸學著做生意啦。」女人好像收了胡家父子多少好處一樣,處處蘀他們說好話。

「真的!那小子由你說的那樣好。」

「我是你的妻子,我有必要為他們說好話嗎,再說了我為他們說好話撈不到半點好處。是真的,那小子怎麼說倒也有幾分人才,配我們家茵茵也馬馬虎虎。」女人緊緊依偎在自己丈夫的懷里。

「可是,胡慶生父子這樣做算什麼呀,他兒子喜歡我們家茵茵就正大光明的上門提親嗎,有生意上的事來要挾,換誰都來氣。真是氣死我啦。」藍天貴有點了一支煙。

「面子,他怕失去面子。他胡慶生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我們家茵茵,在高中他的兒子沒能讓茵茵動心,他要是來提親是負了兒子的意也掃了自己的面子。所以現在他提出這樣的條件。」女人輕輕地的說道。

「哦,听你這麼一說。我就更不能答應胡慶生的要求啦。他們帶著這樣的目的。以後我們家的茵茵要是進了他們家的門豈不是要受盡委屈啦。我們家茵茵還沒有跟他兒子怎麼樣,胡慶生就將這樁還沒有開始的婚姻扣上這麼多的目的,太無恥啦,他胡慶生太無恥啦。我絕不能讓這樣的小人奸計得逞。」藍天貴此時覺得自己的生意伙伴太可惡啦。

「事情也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樣。胡慶生想用自己的兒子和茵茵的婚事來鞏固你們在生意上的關系,可是他的兒子是很愛我們家的茵茵的。那小子為了得到茵茵的芳心做出的舉動,比你當年追我大膽不只一百倍。」女人說道這里一陣得意的表情。

「這哪能比呀,我當年可是積極上進的有為青年,豈能是他胡慶生的兒子能比的。這個胡慶生真是越來越讓人生厭,生意上的事可以在生意上談嘛,來這麼一出,他不覺得好系哦啊。」藍天貴只顧數落著胡慶生的不是。

「天貴,其實胡慶生的想法對你的生意是很有幫助的,以後你跟他成了親家就不用擔心在生意上他不跟你合作了。你就不必為失去貨源擔憂了。胡慶生的兒子可不是一般的愛我們家的茵茵,是很愛很愛的那種。我們家茵茵就算過他們家的門也不會受到什麼委屈的,這不是還有我們在嗎。」女人翻了一個身靠著自己丈夫。

「話是這麼說,他們父子都是喜怒無常的人更別說他們家那位河東獅啦。我看他們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善類。我們家茵茵進他們家的門是一定要受委屈的。」藍天貴似乎反感的人不是胡家父子而是胡慶生的老婆。

「女人在外人看來不管有多麼的勇猛、潑辣,到頭來還得受制于自己的男人。因為男人畢竟很多時候能挑起大梁。我記得又一次胡慶生的老婆跟外人吵架,潑辣冠絕古今,最後胡慶生拉長老練在他老婆面前冷冷的甩下兩字——回家!他老婆還不是灰溜溜的跟在後面走了。這件事說明他胡慶生的老婆也不例外。所以我們家茵茵不會受委屈的。」又說這女人呀還天生是八卦的料,要是胡慶生夫婦听到這麼一段話會不會一致對外,給這說話的女人點顏色。

「哈!哈!哈!真有這事!這胡慶生有這樣的魄力。」藍天貴听到這麼一段話笑得在床上滾來滾去。

「你笑夠了沒有。你再這樣取鬧可要睡覺啦,懶得跟你胡鬧」女人見自己的丈夫笑得太夸張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不是,你說的話確實好笑。呵呵!你別生氣,我不笑啊啦。嘿嘿嘿!」藍天貴生怕自己的妻子生氣,極力地控制住笑,但還是笑了,只是沒有方才夸張。

「只要我們在生意度過暫時的難關,站住了腳,就可以不依靠胡慶生著拐杖走路了。生意一定要有**的能力,這樣才能在生意上不受治于人。到那時胡慶生為了討好你,他們家的人會對我們家的茵茵更加的好。」這女人這時一臉的嫵媚,可惜也只能是孤芳自賞罷了。藍天貴只能給他物質上的需求,至于精神和那個方面,藍天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自從茵茵的母親去世後,我整天忙于生意,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到現在生意上遇到困難還要自己的女兒來幫忙,是不是說不過去呀。我答應過茵茵的媽媽要好好照顧茵茵的。我這麼能用女兒的終身幸福來換取生意上的利益呀!」藍天貴這時覺得愧對自己的女兒,竟自責起來。

「這不能怪你,茵茵現在也不小了。她現在又不想念書,呆在家里也不是辦法。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早晚的事。今天茵茵的表現你也看到啦。我們家茵茵怕是戀愛啦。再說了胡慶生一家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而且家境壞不錯,離我們又不遠。以後我們還可以經常串串門什麼的。茵茵要是進了他們家的門也算是有了一個好的歸宿。也不枉先走一步的姐姐啦」女人看了看牆上的照片笑了笑。照片上的人是藍天貴的原配妻子。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我們家茵茵性子倔,我怕他會不喜歡胡慶生的兒子,把事情搞砸的。再說了,都什麼年代啦,現在都提倡自由戀愛。現在的年輕人個性鮮明有自己的愛情觀。我們身為人父干涉他們太多不好吧。」藍天貴確實是一個開明的父親。

「看你說的,我好像都成了上虞祝家莊祝英台她媽啦。我們不是強迫茵茵非要跟胡慶生的兒子結婚。讓年輕人先見見面,如果茵茵不滿意再做打算。就算茵茵不答應,我們可以和胡家訂婚,至于結婚的事誰也說不準。」女人話是這麼說,其實心里早想把這讓自己吃醋的女兒嫁出去。

「好,夫人真是聰明過人呀。‘都說一個成功的人背後都有一位了不起的女人’這話一點也不假,我今天算是信了。」藍天貴一副得意洋洋的態惹女人一陣猛掐。

「你很成功嗎?」女人對著自己的丈夫殘忍一笑。

「哎喲喲!痛!別掐啦。」藍天貴被一陣掐從得意中醒來。

「可是,這事不好辦呀。我雖然是茵茵的爸爸,可這事。這事我不好開口呀!」藍天貴模著自己的下巴。

「死鬼,討厭。你不好開口,不還有我嗎,人家好歹也是茵茵的媽呀。」女人一陣沒好氣到。

「那茵茵的事就拜托你啦。時間不早啦休息吧!」藍天貴在自己的妻子臉上猛啃了一口蓋上被子睡下啦。

「你!每次都這樣,人家還想說話勒。討厭死人啦」女人見自己的丈夫沒有回話。她好像什麼陰謀得逞一樣,看著牆上的照片又是神秘一笑。關了燈,也躺下睡了。

一樁婚姻毫無懸念的釀成,一對父母為了再生意上挽回敗,局竟然會有賣女求財的想法,無奈後母太攻于心計,爸爸被利益燻昏了頭腦。都是為女兒謀定終生,卻各懷心思,真是天下父母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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