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劫 第二十章月下問情

作者 ︰ 十杏

一陣風吹過藍海茵的臉龐,她感覺有些冷,將圍巾在自己的脖子上又繞了一圈,扶正了一下帽子。走在街上,盡管街上的人很多,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她還是感覺自己很孤單。這時候,她第一次對家有過陌生的感覺,也是第一次懷疑那份血濃于水的親情。

「小茵,我到學校了。謝謝!」藍海茵看著閔聰發來的短信,只有幾個字,卻看了很久。「沒有其他話了麼!難道閔聰沒有吃我買的零食。」藍海茵看著短信胡亂的猜想著。

「姑娘,走路怎麼搞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吼了一句。藍海茵這才意識到自己將一個賣雞蛋的老伯的一籃子雞蛋從凳子上踢掉了下來。

「對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藍海茵道著歉。這時候圍上來很多人在看熱鬧。

「對不起,你以為對不起我的雞蛋就可以復原呀。」老伯這時看到自己的雞蛋被摔破,臉上先是一怒,後是一喜。

「那你說,怎麼辦。」藍海茵被圍觀的人看得很不自在,臉都紅啦。

「賠錢。看你也不像是有心的,我也不想敲詐你。300塊算啦。」老伯眼看踫到大肥羊,哪里不能獅子大開口。周圍的人听到老伯喊的價一陣起哄。

「大叔,我身上沒有這麼多錢。我就這麼點。」藍海茵翻遍了錢夾才找到二百多。其實藍海茵要是多那麼一點理智就可以知道老伯的雞蛋最多能買一百多元。正當藍海茵犯難的時候胡金郡出現了。

「怎麼啦。發生什麼是啦?」藍海茵這時也沒有表現出對胡金郡的反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胡金郡道來。胡金郡二話沒說扔了三百元給老伯,拉著藍海茵的手離開啦。

「干什麼。你放開呀。」藍海茵甩開胡金郡的手自己跑開。

「喂,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呀,我剛才幫你勒。」胡金郡在後面郁悶的說著。「胡金郡,別以為你幫我,我就會感激你,你做夢吧。」藍海茵匆忙跑回家。

「茵茵回來啦。」藍天貴看到自己的女兒回來,放下報紙站了起來。藍海茵只是點點頭,回到自己的房間。藍天貴看到自己的女兒一臉的疲倦,也沒有怎麼說話。不知不覺一天又快過去啦。他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去叫女兒吃飯。不料女兒提前開門啦。今天秀焉心情很好做了滿桌子的菜。一家三口吃了一個多小時才放下碗筷。

「茵茵呀,你不想上學。你打算做什麼呀?」藍海茵搖搖頭表現的很迷茫。「我想去學美容,可是你又覺得不靠譜。」學美容是藍海茵的一個心願。她不想讓自己的爸爸不高興,所以就沒有怎麼提起。

「茵茵,你都是這麼大的人啦。以後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樣任性啦。」藍天貴這時喝了一口酒。秀焉掐了他一下。

「爸爸,你今天說話是什麼意思呀。我怎麼听起來怪怪的。」藍海茵被爸爸的話搞得暈頭轉向。藍天貴以為自己的女兒不好意思,笑了笑。秀焉在藍天貴的旁邊不停的掐藍天貴。

「沒事,你掐我干嘛。都到這一步啦。我們還不讓茵茵知道呀。你有完沒完。」藍天貴被掐得疼痛難忍。借著幾分酒意,吼了起來。

「你吼什麼呀,嚇著茵茵啦。」秀焉這時只好用藍海茵做擋箭牌。她怕這樣冒冒失失的告訴藍海茵,會誤事,同時她也怕自己在女兒喝的飲料里做手腳被揭穿。

「爸,什麼事呀?」藍海茵從爸媽的舉止猜到一定有事。但是她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她看到一些紅色的紙包著的禮物,還以為是家里來了客人,所以沒有太在意。

「是這樣的,昨晚我們和你胡叔叔一家吃飯時,看你對胡金郡挺有意思的。今天你胡叔叔來我們家提親,彩禮我和你媽都收下啦。」藍天貴打了一個酒嗝。

「爸,你說什麼!胡金郡的爸爸來我們家為他提親。」這事藍海茵從頭到尾一點都不知道,她徹底的懵了。

「是呀,你胡叔叔來我們家下彩禮啦。你不是也挺喜歡胡金郡的嗎?怎麼你現在不願意!」藍天貴以為自己將這個消息告訴女兒,女兒會很高興,沒想到女兒會做出一種很委屈的表情。「爸,我什麼時候說過對胡金郡有意思啦。」藍海茵這時沒有了平時的矜持,大聲的說道。

「有你這樣大聲對爸爸說話的嗎?你不喜歡人家,為什麼還和人家一起散步呀。我是听到有人說看到你和胡金郡今天早上在一起散步才答應人家的提親的。」藍天貴覺得自己的女兒越來越不像話啦。發起火啦。這事藍海茵也特別的郁悶,自己昨晚已經夠倒霉的了。還被胡金郡不要臉的纏著,最無語的是別人誤認為自己和胡金郡散步,傳到自己爸爸的耳朵里。她想到這里,心里有話但不知道怎麼說清楚。

「你!你們怎麼能這樣。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還蘀我答應了別人的提親。」藍海茵一想到來提親的人是自己最討厭的胡金郡,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呀!你要是不喜歡人家,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呀。現在連彩禮都收了。你說怎麼辦。」藍天貴被女兒的哭聲搞得很火大。秀焉在旁邊根本插不上話。

「我。我。」藍海茵找不到話來回答,差一點將昨晚的事情說出來啦。

「你什麼你呀!有話就說,不管怎麼樣,這婚都定啦。退是不可能的。這要是退婚我們家會信譽掃地的。」藍天貴看著秀焉,藍天貴到現在都還不知到是自己的妻子從中作了手腳,還以為自己的女兒是真的喜歡胡金郡。秀焉沒有說話。「爸,你有沒有考慮過女兒的感受呀,這事不管怎麼說都應該跟我說一聲呀。我看你就是嫌我在這個礙眼,想早點把我趕出去。」藍海茵心里實在委屈,說話也不顧是不是傷到爸爸的心。

「你這孩子,算我白養你啦。怎麼說話的。我看是我平時把你寵壞啦。我告訴你,這婚你答應得結,不答應也得結。日子都訂好啦,你還反了你。」藍天貴被自己的女兒氣得血液翻滾。

「我說啦,我不喜歡胡金郡。反正我是不嫁給他,要嫁你自己嫁。」藍海茵說完這句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睡在床上哭起來。

「你給我回來!」藍天貴生氣的吼著,脖子上的青筋暴露,臉氣得發鸀。他看到女兒沒有回頭還站在原地,氣得直咬牙關。都十一點了。藍天貴看著女兒的燈還亮著。內心的怒意已經全消失啦,他覺得剛才說的話太重,他走到女兒的門口想進去安慰一下女兒,但他放不下做父親的尊嚴,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喂,閔聰。你到學校啦沒有呀?」藍海茵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每次心里面委屈都會想到閔聰。她猶豫了很久才撥通閔聰的電話。

「怎麼還沒有睡覺呀。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啦。」電話里傳來關切的聲音。可沒次藍海茵听到這樣的聲音心里都會感覺到溫暖。「我想喝酒。」藍海茵自己也不清楚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呵呵。女孩子家的喝酒不好。你到地怎麼啦呀。你說來听听,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你什麼忙勒」

「沒有人可以幫我。我爸爸,他背著我私下里與別人幫我訂婚啦,可是那人我一點也不喜歡。我該怎麼辦呀。」藍海茵說道這里哭得更加厲害啦。

「怎麼會這樣呀。你要我說什麼好呀。如果是其他的事我還能幫上忙,但這事我是無能無力啦。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你不喜歡那男生可以叫你爸爸退婚呀。」

「退婚,怎麼退。要是退婚的話,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呀。」藍海茵心里充滿的恨,她恨自己的父母在沒有跟自己商量的情況下為自己定下婚約,她也恨自己跟閔聰的緣分既然是這樣的淺的讓人心痛。

「是呀,誰叫我們那地方的婚姻觀念是如此的落後呀。那個男的愛你嗎?」

「關鍵是我不愛他,他愛我又怎麼樣。」

「別難過啦。我最怕女孩子哭,你這一哭,我的心都有些亂了。」

「閔聰,我們怕是永遠都不可能見面啦。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隱瞞啦。我愛你,我從見到你第一眼就愛上你啦。你能不能愛我一回,我不求你永遠愛我,是想听到你說一句你愛我。就已經滿足啦」藍海茵這時再也不能壓住內心的感情啦,她知道這樣日後大家見面會很為難,但她覺得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啦。

「小茵,我今生,怕是要辜負你對我的一片盛情啦。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騙你,也不想傷害你。我只能遺憾的對你說聲對不起。我已經愛上幼儀啦。」其實這時的藍海茵多麼希望閔聰能夠騙自己,說一個謊言。她可以憑借一個謊言度過痛苦而漫長的夜。可惜的是,她注定要失望啦,閔聰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也不應該在這時候撒謊。

「小茵,你藏在零食里面的紙條我早就發現啦。我只是不知道該怎樣和你說,我怕說得不好傷到你。我知道你對我的意思。你的意思我全都清楚,只是不想說破,不想讓大家難看。以後好好生活吧,祝你幸福。」電話那頭的閔聰正舀著藍海茵寫給他的紙條在手里看著。

「沒有你的陪伴,我如何可以幸福。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你不在身邊,我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我每天都在思念中窒息,你跟小儀不會有結果的,閔聰你別犯傻啦。我們在一起吧。」藍海茵將心里想說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小茵,真的對不起。我們只能做朋友,不早啦,休息吧。」還沒有等藍海茵說話閔聰講電話掛斷了。在藍海茵的心里始終覺得閔聰是因為江幼儀的緣故才不好對自己有所表現。她覺得閔聰和江幼儀的愛情一直是閔聰的一廂情願。她想爭取到自己想要的愛,可是閔聰拒絕的是如此的果斷,她的心現在真的碎了。

「閔聰,我恨你。從此以後我不在與你聯系,我們老死不相往來。」藍海茵對閔聰的愛已經變成了恨,她舀起電話刪掉閔聰的號碼和照片。登上qq刪除有關閔聰的一切的痕跡。她不想讓自己再為不屬于自己的愛情沉淪下去。她在刪除閔聰的qq時將閔聰的空間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藍海茵覺得人真的很復雜,曾經的他讓自己無比的向往,同時也讓自己十分的痛苦。她想不到今晚自己什麼都沒有了,想最後的幻想也斷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有過如此的迷茫和孤獨。她知道今晚再也不會做哪些讓自己笑得夢啦。她拉開窗簾痴痴地看著窗外的月光,她渀佛听到嫦娥對她說︰「你別傻啦,男人永遠是一種讓你痛苦的毒藥,即使你有時候覺得很幸福,那也是男人那種毒藥在麻痹你的心。我當年和那個負心漢還共寢,幾許春秋,他還不是一樣的拋棄了我。你越是相信他們,他們就越能讓你痛不欲生。」

藍海茵就這樣看著月亮,很久很久。慘白的月光蒼白了她的容顏,也印出了她的頹傷。她累了、倦了、心也碎了,可就是進不了夢鄉。也許時間已經無情的將她無情的擱在這個傷心的夜晚,遠去啦。她該如何去找到屬于自己的路,走到遙遠的以後,只有時間能給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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