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劫 第二十一章撇清關系

作者 ︰ 十杏

今年城江這里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寒冷的冬風在大街小巷霸道的沖撞,可無論這風如何的狂暴,卻吹不散無數顆多情的心里那份揮之不去的如綿綿秋雨的憂傷和怨恨。一夜的惆悵,藍海茵從疲倦中醒來,她翻開已經很久沒有觸踫的日記本寫道︰

秋風散,冬風四起胭脂寒。雲煙驟,山顏乍現,霜鴻柳殘。回眸舊夢柔腸斷,無由愛焰伊人怨。相思數,凝楮簌簌,香巾浸遍。

藍海茵寫完這首詩看了很久,現在她覺得自己找不到可以傾訴內心煩惱的知心朋友,她只好將滿月復的心事寫在這個與自己不離不棄的日記本上。然後她讀起了這首自己以《碧雲深》的詞牌名寫的詞來。對于她來說也只有這樣才能減輕自己內心的苦楚啦。現在已經不早啦,陽光透照在藍海茵的臉上。她在自己的房間里徘徊了很久,覺得肚子有些餓啦,她想去外面吃點東西。雖然她爸爸給她送過早飯,但是她還是想去外面吃在本地很有名的玉環碧惠。這‘玉環碧惠’是城江縣的一道有名的面,以其獨特的做工、玲瓏剔透的外觀和爽朗可口的味道而聞名遐邇。

「開門呀!」藍海茵因為失戀,一夜心情都不好,根本沒有注意到門被鎖上了。她叫了很久,沒有人來給她開門。

「茵茵呀,我知道你不喜歡胡金郡,可是現在你們連婚都定了,你說,我們要是現在退婚人家會笑話的我們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在這里都抬不起頭。我們到無所謂,可是你呢,你以後這麼辦呀?」藍天貴在女兒的門外苦口婆心的勸著。

「爸,我不喜歡胡金郡。我絕不會和他結婚的,如果一段感情是被強迫的是不會有幸福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女兒的心意呀!爸我求你開門讓我出去。我餓啦。」藍海茵現在對她的爸爸是無比的記恨。

「茵茵呀。你胡叔叔家的各方面的條件都挺好的,跟我們家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再說胡金郡那小伙子也挺喜歡你的。是一戶值得你嫁的好人家,你為什麼就這麼倔!」藍天貴很不理解現在人的愛情觀,更不理解他自己的女兒需要什麼樣的愛情。他只知道自己的為女兒好。

「胡金郡喜歡我又怎麼樣,難道因為人家喜歡我,我就得嫁給人家嗎,那這樣的話你女兒是不是這輩子要結很多次婚。你把女兒當成什麼了?」藍海茵被關在屋子里面急得只抓狂。

「你給我住嘴,你自己看看你說的都是什麼話。我要不是你爸爸,我才懶得管你。虧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的,你不孝敬我就算啦,還說這樣的昏話來,是不是想把你老爸氣死呀。算我白養你啦。」藍天貴本來是想和女兒說說話,好勸女兒改變主意,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沒有听自己的勸還胡話連篇。

「爸,你開門讓我出來呀,要是你實在看女兒不順眼,女兒可以不在家里住。我走就是啦。」藍海茵自己感情路上本來就很糾結了,被自己的父母這樣逼婚更是欲哭無淚。

「你說你不喜歡胡金郡,我問你人家胡金郡哪里不好,他哪一點配不上你。你走,你能走到哪里去呀!沒有你老爸供你吃,供你住,你早就餓死啦。」秀焉見丈夫跟女兒吵得不可開交,端了一杯茶給藍天貴。

「有沒有涼水呀。我現在還喝什麼茶。」秀焉被藍天貴這麼一說端著茶杯走開了。

「給,冰水。」秀焉知道藍天貴說的是氣話,還是給藍天貴端來了一杯冰水。藍天貴接過水喝了一口,由于水太冰還沒有喝到一半就吐了。

「現在舒服啦。天貴,你就不能讓女兒一點呀。老的頑固,小的倔。這個家整天都是你們爺兩的火藥味。」秀焉表面是在勸和父女兩,其實她是怕女兒這樣鬧下去,自己的丈夫會動搖,這樣一來,自己處心積慮的計劃就泡湯了。

「你一邊呆著去,我們爺兩說話沒你的事。」藍天貴現在是不管踫到誰都會將怒火往誰的身上灑。秀焉在就知道藍天貴生氣的時候是這樣,也不生氣。「你就繼續和女兒吵吧。」秀焉走到廚房做起飯來。

「藍海茵我告訴你,這婚你必須結。你就鬧吧。你還可以在家里面鬧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後你就嫁到胡家去啦。我可告訴你,如果你不改改你自己的脾氣,以後吃虧的是你自己。到時候別回家來哭,就算你回家來哭也沒有人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藍天貴說完這句話,走到了客廳。

「爸,如果你非要這樣逼女兒的話,即使你讓我上了嫁車。胡金郡得到的也只能是女兒的尸體。」藍海茵听到自己的婚期要到了在屋子里鬧得更加厲害。她很想告訴自己的爸爸,自己喜歡的人是誰,可是自己喜歡的那人不喜歡自己,再說那人的家庭根本入不了自己這位商人爸爸的眼。她知道自己堅持的愛情不會有人理解的。藍天貴也不再理自己的女兒。

「天貴,吃飯啦。我說你呀,跟女兒叫什麼勁呀。也不知道你是吃錯哪門子的藥。」給藍天貴盛飯時嘀咕了一句。

「我吃錯藥,你也不看看那個不孝女說的話多麼的傷人。我都快被她給氣死啦。我今天就去找胡慶生要他趕快把這婚給結了。我還多活幾年。」藍天貴喝了一口酒。

「你是不是氣糊涂啦,哪有女方家崔男方家辦婚事的呀。茵茵好歹也是我們家的獨生女兒呀。你這樣做,就不怕以後自己會後悔呀。別說茵茵人長得漂亮,就算茵茵長得不漂亮也犯不著讓你這樣做呀。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跟孩子慪氣。」秀焉其實也想女兒早點出嫁。本來他听到自己的丈夫這樣說心里還是很高興的,只是她覺得自己裝成好人會比較好。

「行啦,別說了。茵茵的婚事老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把她關一輩子吧。說到底我們還是有點利用她的婚姻來挽救生意上的困難。這樣拖下去難免會夜長夢多。」藍天貴雖然蠻狠生女兒的氣,可她終究還是心疼女兒的。

「你急什麼呀,現在胡家比你還急。他們又何嘗不想把茵茵這麼漂亮的媳婦娶進門,特別是胡金郡那小子,早就等不急啦。再等等看,我們可不能丟了禮數。」秀焉這時算是這個家比較清醒的人啦,她倒了杯茶給藍天貴,就收拾碗筷。藍天貴也沒有給女兒送飯。

「茵茵,餓壞了吧。來吃點東西。別听你爸的胡話。其實你爸爸是關心你的。剛才在氣頭上,才會對你說那樣重的話的。你爸爸最疼的人就是你呀。依我看你胡叔叔家挺好的。我們兩家都很熟,你要是過他們家的門一定不會受到什麼委屈的。」秀焉端著飯菜在藍海茵的門邊說著。

「媽,我不想吃東西。我要出去,你放我出去吧。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呀,為什麼要逼我結這婚。你們這樣做太傷茵茵的心啦。你們都不愛茵茵,只想把茵茵送出這個家門。我爸根本就不愛我,他答應過我死去的媽會好好照顧我。他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嗎。」藍海茵已經說過不愛胡金郡很多次了,但是她的父母為了面子竟然強迫她很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她委屈得在屋子里傷心的大哭起來。

「喂。是胡老弟呀。」電話響了,藍天貴放下在看著報紙接了電話。

「呵呵,藍親家呀。我家那不中用的兒子和茵茵都已經訂婚啦。你看什麼時候他們能完婚呀。我家那不中用的兒子問了我很多次啦。」電話里傳來胡慶生的話。

「完婚!呵呵,這事我們兩大老爺們不好說呀。」藍天貴現在的氣全消了,他想起女兒的抵觸情緒還很高,所以才說得閃爍其詞的。秀焉听到藍天貴說出訂婚兩個字。將飯放在藍海茵的窗台上回,坐到藍天貴的身邊,舀過電話。

「胡親家呀,這婚姻大事在電話里說不清楚。這樣吧,我和天貴今天有空要不我們見個面再談。」

「呵呵,說得也對。那我們在哪里會面呀?」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十分具有挑逗性,秀焉怕藍天貴發現她和胡慶生的事故意咳嗽了幾下來提醒胡慶生。藍天貴也覺得電話里面傳來的聲音有些太過。

「胡慶生,你想說什麼呀。地點不用問了。我們來你家。」藍天貴以為胡慶生只是和自己的妻子開開玩笑假裝生氣,听到胡慶生的藍天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覺得自己的妻子最近越來越漂亮,他在心里也泛起了一陣高興。

「茵茵,我和你爸爸去外面辦點事。你趕緊把飯吃了,身子要緊。」秀焉走得時候對茵茵說了一句。不一會兒藍天貴和秀焉駕車來到胡慶生的家外。胡慶生的家是一棟三樓一底的洋式樓房,房子的結構設計很復雜。在房子前面有一個大大的花園。

「嘖嘖!看來胡慶生這小子,最近賺了不少錢呀。才短短的三個月沒見,他家竟然變成了這小洋樓的樣子。這人一有錢,他就不可能不張揚。」藍天貴看到胡慶生家的房子,不停地夸到。因為胡慶生家的房子在這一帶算是最豪華的。就連藍天貴也覺得自己家的房子在胡慶生的房子面前比起來太寒酸了。

「你不也在做生氣嗎,這麼差別就這麼大呀。光羨慕有什麼用呀。有本事自己也學學人家弄一棟呀。」秀焉走上前去按了門鈴。這男人要是被自己的老婆說沒有別的男人好,不氣是不可能的。藍天貴被秀焉的一句話正說到自己的傷疤,本想修理自己的妻子一番。藍天貴覺得現在又是在別人家的門口。「好你個婆娘,敢再光天化日之下這樣損你的老公我,看我回去不收拾你。現在不跟你計較。」藍天貴在心里這樣憤憤道。

「怎麼,難道還要人用八抬大轎來台你不成。」秀焉回過頭看到藍天貴還站在原地毫不客氣的說道。這秀焉八成是仗著在別人家自己的丈夫不會把她怎麼樣對藍天貴說話那是一個損。

「秀燕阿姨、藍叔叔,您們怎麼來啦。快進屋里坐。」出來開門的是胡金郡,他看到來的人是藍海茵的爸媽,心里一陣驚訝。

「我來和你爸媽談點事情。你爸媽在家嗎?」秀焉跟在胡金郡的後面問了一句。藍天貴從車里去出走訪的禮物。胡金郡連忙接過藍天貴的禮物。「在!秀焉阿姨、藍叔叔,你們來就行啦,還帶什麼禮物,太客氣啦。」胡金郡以為藍海茵的父母來找自己的父母是來談自己和藍海茵的婚事的,所以他特別的高興,也很禮貌。

「媽,秀焉阿姨和藍叔叔來了。快點招呼客人。」胡金郡被這突然到來的準丈母娘和準岳父弄得很是激動。藍天貴現在看到胡金郡比上次改變很多,在心里也對自己未來的女婿夸贊了一回。他覺得自己讓自己的女兒嫁給眼前的小伙子是對的。

「哎呀!兩位親家什麼把你們吹來啦,快屋里坐。」胡金郡的媽媽听到自己的兒子說親家母和親家公來啦,連忙從屋里跑出來,吊著自己的大嗓門招呼道。

「秀焉阿姨,我剛才說錯你話了,我爸去外面辦事了。我打他電話問過,他說他很快就到。」藍天貴和秀焉坐在寬敞豪華大廳里的沙發上和胡金郡的媽媽說著話。這時胡金郡,紅著臉走到客廳說道。胡金郡生怕藍海茵的爸媽對自己不滿意,他不想因為自己一時激動說錯話惹自己的準岳父和準岳母心里不高興。他小心地解釋道。

「瞧你那點出息,自己的岳父、岳父來就把你弄成這個樣子啦。」胡金郡被自己的母親數落的你狠慚愧,她沒有說話自己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耳朵緊緊地貼在牆上頭听著客廳里的談話。

「藍親家,在外面辦點事,然你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胡慶生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趕回來。他們談了將近連個小時,將藍海茵和胡金郡的結婚要定的酒店和桌數都商量妥當,客廳你的人的談話不知道讓胡金郡高興得在場上滾了多少回。他現在想象著自己為小茵帶上自己為她買的結婚戒子的表情,也想象著自己和小茵接吻時小茵那張充滿幸福的臉。胡金郡想到這些嘴角流了一大片口水。

「親家,關于他們年青人的婚禮情況我們就這樣談妥了。不過按道理,親家母和親家公應該請一個媒人來我家討個日子。上次送彩禮的時候,哎事情過去了就不提啦。」秀焉說話時看著藍天貴,好像是在確定藍天貴同不同意自己的說法。

「親家母說得極是,應該的。我們一定會把茵茵和我家那兒子的婚禮辦得風光光的,絕對不會讓茵茵受到半點委屈。」胡慶生的老婆大聲的說道。

「我說你說話就不能小聲一點呀,我是茵茵活過來了一定不喜歡你那大嗓門的!」胡慶生也不給自己老婆留情面。

「呵呵。我習慣了,不過為了我的兒媳婦我願意改。我改!」這胡慶生的老婆這時也不生氣。藍天貴夫婦也只是笑笑。

「既然事情都訂好了我們就不多打擾啦。」秀焉說著拉著藍天貴起身。他們擔心自己的女兒在家里出事,人憑胡慶生夫婦怎麼都挽留不住。當藍天貴夫婦回到家時沒有听到到藍海茵在房門里哭、鬧。藍天貴覺得有些奇怪。他打開女兒的房間徹底傻眼了。女兒根本不在屋里,他看到女兒房間的窗戶上的鋼筋被鋸開。他看到女兒留了張紙條︰

爸,這是女兒這輩子最後這樣叫你了。沒想到你會這樣對女兒,連你都這樣對女兒,這個家女兒呆不下去了。女兒走了,你也別想找到我。我一走就沒打算讓你找到。女兒恨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啊!秀焉,出事啦。」藍天貴看女兒留下的紙條心里一下子空了。他的手在發抖。秀焉听到藍天貴的叫喊聲沒急忙跑進了女兒的房間,看到女兒逃出去夫妻兩人急得團團轉。

「這,怎麼會這樣。茵茵是怎麼出去的呀?」秀焉也是一陣疑惑。

「小茵別哭啦,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有什麼苦衷。你別鬧了,這樣下去叔叔阿姨會著急的。你回去吧。跟他們好好溝通,問題會解決的。」江幼儀一邊蘀藍海茵擦著眼淚一邊說著安慰的話。

「小儀,我是不可能回去啦。今天要是沒有你救我,我就真的只有死在婚禮那天了。」

「你不回去,你能去哪里呀。小茵听話,回去和你的爸爸媽媽好好談談,他們會理解你的,畢竟你們是一家人。」藍海茵怎麼都听不進江幼儀的勸。江幼儀沒有辦法只好陪在藍海茵的身邊一直開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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