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劫 第二十四章噬心之悔

作者 ︰ 十杏

紅顏依舊東風亂,離花浮沉歲月艱。

前塵舊事難回首,人生百態撫苦弦。

玉足未涉江湖浪,門前惡水濕香娟。

是非公道何處在?情仇恩怨悲華年。

《素眉鎖》

這是藍海茵為自己的好姐妹不行的遭遇所做的一首詩。因為走得急藍海茵沒有將詩寫下來。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以後怎樣見人,怎樣生活呀!雖然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封建社會,可是對于我自己來說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卻沒有留給我愛的那給人。我心里有遺憾呀。我還不如死了算啦,省的留在世上丟人現眼。如果是別人我還可以有辦法讓他十倍奉還,可是那人偏偏是我自己爸爸。如果他遭到懲罰,我那重病可憐的媽媽這麼辦呀!」江幼儀住著自己的頭發,斯著床上的被子。江幼儀看見桌子上的一個玻璃杯子,她忍著下面的痛掙扎著走到床邊將杯子摔破,她舀起破碎的杯子碎片,閉上眼楮,猶豫了一會兒。猶豫用力握住杯子的碎片,血流過她白女敕的皮膚滴在地板上。「終于可以,擺月兌這個丑陋的世界了。下一世我將是純白之身。」江幼儀舉起自己的手用力往自己的心髒戳去。

「小儀,你干什麼呀!你怎麼這樣傻呀!」藍海茵在江幼儀的病房外看見江幼儀要做傻事,身份的驚駭,藍海茵三步並作一步跑到江幼儀身邊阻止江幼儀尋短。

「你別管我,讓我去死。我受到這樣凌辱,如今已不是純潔之身了。我還不如死了干脆。死了過後,一切都結束啦。下一世我將重新開始。」江幼儀輕生的念頭已經打定,她想用力推開藍海茵。

「這不是你的錯,你是受害者呀。你干嗎用那禽獸的錯來折磨自己呀。就算你已經不是純潔之身也沒有必要尋死呀。來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來生。你要是死了,陸阿姨怎麼辦呀。我今天在醫院外面看到她,她因為你的事眼淚都哭干啦。陸阿姨都已經病成這樣啦,難道你忍心扔下她自己離開嗎?難道忍心看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涼嗎?不錯,你死了什麼都結束啦,可是陸阿姨勒,你想過沒有。死了的人是結束啦,活著的那些關心里的人痛苦才剛剛開始,她關心的人的死在她心上留下那道又深、又長的傷永遠都無法愈合,會折磨她到死。幼儀為陸阿姨想想吧,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藍海茵終于將江幼儀手中的玻璃碎片去了下來。

「事情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是不會明白的。你走吧。」江幼儀走在地上。

「小儀,起來呀。事情沒有發生在我的身上!江幼儀!」藍海茵這時真的生氣啦說話聲音提得特別高,她攥緊拳頭。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同甘共苦的好姐妹的話藍海茵早就掉頭走了。

「小儀,沒想到我說那麼多你還是听不進去。好你執意要死,等陸阿姨來了你再死。我就不相信你會死在一個絕望!蒼老!無助!病重的媽媽面前!」藍海茵好話說盡勇氣了激將法來。

「你別說啦!我不想听。」江幼儀用雙手捂著自己的雙耳,哭泣的說著。藍海茵把江幼儀輔導床上,江幼儀抱住藍海茵痛哭起來。藍海茵也留下了眼淚,她用雙手輕輕地拍著江幼儀的後背。「小儀呀,我以為自己被爸媽逼婚已經很不幸了,沒想打到你比我還要。老天對我們這對姐妹太殘忍了。」藍海茵感嘆著,不再說話。

「小茵,我都已經這樣啦。我以後還會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愛情嗎。」江幼儀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藍海茵。

「不幸只能成為一個人的一生中一個不會動的畫面,它束縛不了一個人的一輩子。小儀只要你能從不幸中站起來就會有自己的愛情和人生。」

「小茵,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呀。難道你忘了,記得又一次我們看的情感節目︰一個女孩,就因為自己不是處子之身故意躲著自己的自己的男朋友,結果那個男生找到了自己的女朋友。深情地告訴女孩︰我愛你,不會因為你的不幸或者其它的遭遇而改變。只要你不在躲我和我牽手走下去,我不會在乎你的過去。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來,只要是真正的愛情,彼此都不會因為對方的無心過失、和不幸遭遇而分離的。」藍海茵和江幼儀的頭緊緊地靠在一起。

「小茵你真好!」江幼儀這時感覺到自己的手一陣劇痛。

「啊!」

「怎麼啦,讓我看看。」藍海茵這時才注意到江幼儀的手流血了。藍海茵用紙巾輕輕地擦拭著江幼儀手上已經凝固的血塊。

「痛不痛呀。」藍海茵問了一句。

「不痛!」江幼儀搖了搖頭。

「小茵,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呀。」

「因為我們是好姐妹呀。」藍海茵的手停頓了一下看了藍海茵一眼。

「姐妹,也可以這樣好呀。」江幼儀疑惑的看著藍海茵。

「怎麼,你不相信呀!那我就說出實情吧,因為你長得漂亮,我看著養眼唄。」

「討厭!」江幼儀用身子擠了擠藍海茵。

「小儀,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強硬的逼你跟我喝酒,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藍海茵這時自責起來。

「不是你的錯。過去的事已成定局。我不願意去想。」江幼儀雙眼里閃過一絲仇恨。

「你干什麼嘛!」江幼儀陷入沉思之際被藍海茵啃了一口。

「給你力量呀。你別誤會!」這對苦命的姐妹在一起說笑起來。可對于江幼儀來說哪有這麼容易振作。

江宏煒,現在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女兒和妻子。他都在自己的一個老朋友的家里。這里是江宏煒覺得最安全的了。她怕自己的妻子報警,自己大好的事業還沒有完成、安逸的生活還沒有享受夠,他不可以讓自己這時進監獄。

「老江,平時可沒有覺得你喜歡我這地方啊。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男人提著一壺茶從廚房走出來。

「老邢,你就別問啦。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就在你這里坐坐。現在我只有坐在你這里才感覺寬心點。」

「怎麼信不過我這老家伙。」

「老邢,不是呀。這根本不是什麼信不過的問題。這!你要我這麼跟你說呀!你別逼我啦好不好。」

「我這那是逼你呀,看你才短短的幾天都快不成人樣啦。我是想幫你呀,江老弟。」

「沒有人可以幫我。我自己犯下的錯怕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憤。」江宏煒雙手抱頭十分痛苦。他不是沒有地方去,他是想來自己的老朋友這里來逃避良心上的譴責。

「什麼呀,有這麼嚴重!是不是隨便動用民脂民膏啦。」

「不是!」

「哪是不是在外面偷吃啦。」江宏煒沒有說話。老邢以為自己猜對啦。

「嗐!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就這事你至于嗎!你又不是沒有做過。」

「不是呀。」江宏煒知道自己的這位老朋友是想幫自己,可自己犯下的錯連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他哪里還敢告訴自己的老朋友呀。

「難道比偷吃還嚴重!」

「老邢,你別問啦!」

「江老弟呀,看到我家外面的田埂沒有呀。」老邢指了指自家樓房外垮掉的田埂。

「不就是垮掉的田埂嗎,去年來的時候那田埂還好好的,怎麼現垮掉了。那田埂跨掉了,田里的魚跑了不少吧?」

「江老弟可知道田埂是怎麼垮掉的嗎?」

「我現在這個樣子,那里還知道你的田埂是怎麼垮的呀?」江宏煒現在確實已經心性大亂。哪里還有心情思考呀

「哈哈!我那個田埂呢——就是得太高、加上地勢的限制,又一次我外出幾天都沒有回來,有踫上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沒有將流進水池的水切斷,由于在田內部聚集的水越來越多,我一回來那田埂就垮掉啦。我當時還為那些跑掉的魚郁悶好幾天。」

「是呀,辛辛苦苦喂的魚一下子沒了怪可惜的。老邢好好的你跟我說什麼垮掉的田埂呀,當時要你住在城市里,你嫌哪里的環境不好非要到這偏僻的地方啦。我看你在這里條件不挺好的嗎,你不是想我賣魚給你吧。」

「哈哈!慌則亂,煩則浮。江老弟。誤會,誤會!你就像我家那垮掉的田埂。」老邢笑了笑。

「我怎麼跟你家垮掉的田埂扯上關系啦,老邢損人不帶你這麼損的啊。」江宏煒自己的煩心事已經讓自己夠悲催的啦,還被自己多年的老朋友這樣一損,更加無語。

「你別不高興,听我說給你听。我說完你覺得沒有道理,你再反駁也不遲。那田埂呢,多少年的風雨都沒有將它弄垮,結果卻被流進田里的水給毀了。你想想看,這流進田里的水越積越多沒有地方排除它能不垮嗎;我看你呀就像我家那田埂,而你內心的自責和煩心的事就像流進田里的水,如果你心中的煩心事越積越多我就不相信你能不垮,這才兩天的時間你已經憔悴的快不行啦。怎樣,江老弟我說的如何呀。」

「這也難為老邢繞這麼大的彎子,就為了讓我開口。可能你知道我所犯的錯誤後,就不會和我這樣有說有笑啦。說不定還會鄙視我,唾罵我。」江宏煒怕的就是別人向他投來鄙視、唾罵的目光。

「你我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不會的!」老邢喝著自己泡的茶。

「老邢,我——我——我——把我們家的幼儀給——玷——玷——污啦。」江宏煒吞吞吐吐的將話說完。

「噗!噗!噗!噗!」老邢听到江宏煒的話剛喝到嘴里的茶噴了出來。

「你!說什麼!你說你把你的女兒給——!」老邢露出時分驚駭的表情臉色一沉。

「原來這就是你悶悶不樂的原因,江宏煒你厲害呀!你厲害得簡直不是人。」老邢拉住江宏煒的衣領,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打呀!你打死我吧!我知道事已至此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江宏煒抱著頭,任由老邢大打,罵。

「幼儀是你的女兒呀,你怎麼可以這樣。欣芸妹子患有這麼重的,她要是知道這事,該如何是好呀!你以為自己犯下的錯,來我這深山之中就可以逃過使人對你的指責和唾罵嗎?你以為這樣良心就會安心嗎。江宏煒,像你這種混亂人倫的畜生、人渣,就算天不收你。我也會蘀欣芸妹子和幼儀佷女好好教訓你。」老邢先前的泰然自若已經全無

「江宏煒,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可沒有想到,你這畜生做出的事連我都受不了。你去死吧你!」老邢對江宏煒又打又罵,自己也累了。江宏煒沒有還手一直在哭。

「江宏煒,你還好意思哭。你要算是個男人的話就去想辦法怎樣補救你自己犯的錯。滾!——你這人渣——你給我滾!——我們不在是兄弟!」老邢板著臉,指著門外。江宏煒沒有在說什麼,自己支撐著受傷的身體離開了老邢的家。

天下著雨,江宏煒將車停在公路上。他站在寒冷的公路上,任由雨水浸濕著自己流血的傷口。

「啊啊啊!江宏煒你不是人。最好的兄弟沒了!最愛的人沒了!最可愛的女兒也沒了!現在你滿意了。」江宏煒想到曾經幸福溫暖的家庭消失啦,平日自己最好的兄弟剛才對自己拳打腳踢,鄙視,還跟自己斷了幾十年的兄弟之情。心中滾滾的悔意似乎將他的心吞噬掉。江宏煒躺在雨中的公路上,任由雨點打著自己的臉和傷!

「我該怎樣去補救芸和幼儀呀?如果我去自首,以後芸的醫藥費怎麼辦呀?我犯有這麼多的罪,進去了是不可能還出的來。說不定,會死在牢里。我不想坐牢呀。」江宏煒躺在地上看著飄飄而下的雨和風,此時他覺得風在唾罵他,雨在鞭打他。此。突然天邊響起了一陣雷聲,劃過幾道閃電。這在冬天出現閃電和雷聲可是極其罕見的。連上天都容不下自己的惡行了。「看來,時他覺得天下雖大,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啦。我真是連畜生都不如呀!」江宏煒打著自己的耳光,雖然他的臉已經腫了他沒有感覺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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