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去哪兒 第六十一章鐵騎突出二

作者 ︰ 巨財神

「嗚嗚嗚」

警報聲越來越急,派往前方的斥候陸續跑了回來,跟在斥候帶起的煙塵後,是一股巨大的煙柱,遮天蔽日。

「敵軍以為我們是馬賊,出城迎戰,大概有一萬余人,打得是室撒的旗號,基本全是步卒,有少量戰馬,差不多是一百多匹!」

斥候氣喘吁吁地匯報,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他做得非常盡職。馬文銘點點頭,示意他已經完成了任務。然後把馬刀高高地舉了起來,斜指向前︰「不要開銃,使用長刀!搶站前方那個斜坡,向左前方攻擊陣形!」

「將軍有令,不要開銃,使用長刀!搶戰前方那個斜坡,向左前方列攻擊隊形!」傳令兵們從旗牌官手中接過令旗,高舉起來,大聲叫喊著向隊伍後方馳去。

此次長途奔襲,沒有帶狼牙棒,火藥的儲備也並不充裕。對付眼前這對雜魚,能省一點是一點。本來馬文銘以為要攻城,還有些頭疼。沒想到這鳥毛衣服還帶來了如此的好運氣,能夠讓他們展開一場野戰。

以他們的戰斗力,當時以十個人就可以搞掉一百多個段氏的部落精兵,對付這群雜魚,那就真的是喝湯了。

整隊人馬驟然加速,飛卷過原野,在敵軍之前沖上右前方的一個緩坡。以主帥為中央散開,列出一個巨大的牛角形陣列。

「快,快點,抓緊著!」

馬文銘的親兵隊長張鎖氣喘吁吁,催促著另外幾人從馬背後的行囊中找出一面干淨的大 旗,綁在長槍之上,由幾個人合力舉直,重重地插入地面。

「大明」「馬」兩種旌旗迎風飄搖,四個金色的大字迎風飄舞,囂張的在任意撫弄著干淨的風,頭顱昂揚在半空之上。

「大明!威武!」馬文銘縱馬出列,在軍前揮刀吶喊。三千余人立刻跟進,用橫刀舉出一片鋼鐵叢林。

對面的煙塵慢慢凝固,叛軍陸陸續續停了下來,一邊議論著,一邊用驚詫地目光看向了山坡上高高飄揚的戰旗。似乎沒有想到這伙頭上插著羽毛的鳥人居然會是明軍。

「敵軍訓練程度很差,這就是一幫業余選手!」

馬文銘在心中快速做出了判斷︰「他們的兵器很差,鎧甲很差,隊形很差,主將」

他目光看向對方中軍,卻看到一個身穿錦緞,肚子比水缸還要大三分的家伙。

對付這樣的雜魚,采取的戰術極其簡單。

「敵軍沒準備,咱們一鼓而破之。一會兒,我帶左翼騎兵直搗其中軍,高將軍帶右翼從側面繞過去,擊其後路!」

馬文銘大聲命令,再扭頭對張鎖道︰「你和他們幾個守旗,人沒死光,戰旗就不能倒!」

「怎麼」張鎖當了這許久的兵,手上就沒有開過胡。他雖然說是一個隊長,不過馬文銘這家伙太過變態,親兵就是他一個人,連個副隊長都沒有。這剛想抗議,就被領導嚴厲的目光硬壓回了肚子。

「你們三個,跟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五步的距離!听到沒有?」

看著身後的舍茲和三保沐春,馬文銘的聲音雖然緩和了一些,但是卻異常堅決。對于鄭大眼的死他還是有些耿耿于懷。要不是那天距離太遠,絕對不會失去這位好伙伴。

「左翼,跟我來!」馬文銘躍馬向前,舉刀高呼。劇烈的馬蹄聲瞬間淹沒了一切的聲音。一千五百匹戰馬洪流一般沖下了山坡,以馬文銘為刀鋒,直搗對方中軍。

「將軍,你小心!」高夫帥叫了一句,回頭掃了一眼身後的右翼兵馬,高高地舉起了手中長刀。

「右翼,跟我迂回,殺他娘的!」

鐵蹄如刀,鏟起幾片雜亂的碧草,一片狂野的呼嘯聲中,縱馬沖下山坡,顯得覺得說不出地痛快。

標準的騎兵攻擊陣型為多重橫隊,每重橫隊之間,同一橫隊每名成員之間都有固定的距離。這樣,才能更好地防止敵軍羽箭齊射。在沖鋒時,前排騎兵和後排騎兵的位置也要交錯開,以避免因接觸敵軍,速度驟減而引發的誤傷。

從張鎖的位置往下看去,自家的隊伍猶若梯田一般,一層一層之間的距離竟然渀佛是用尺子丈量出來的一般,大致都是三丈左右。即使是在急速的奔跑之中,也是井然有序。只是幾個起落,他們已經迫近到叛軍一百步之內。

兩軍對陣,不過三矢之地。

這一百步的距離是羽箭最好的攻擊距離。要是訓練精熟的精銳完全可以射出三箭,沒想到叛軍的訓練程度之差,實在是讓人不好區別他們和鋤地的農民的區別。

兜頭一陣稀稀落落的羽箭射來,竟然有一半沒射達騎兵們所在位置。另一半羽箭從騎兵們頭頂的天空落下,大部分亦沒有擊中目標。只有少數幾支幸運的羽箭完成了使命,力道卻被胸甲和頭盔抵消,造成的傷亡如同嬰兒搔癢。

這一眾丘八見對方戰斗力如此之差,興奮地大聲嚎叫起來。

「嗷嗷嗷」

他們惡狼一樣嚎叫著,在戰鼓聲的催促下努力向前。雖然只有三千人,氣勢卻好像百萬之眾。馬蹄掀起的煙塵遮天蔽日,遮住了叛軍的視線。對面的叛軍有些害怕了,顫抖著雙手放出第二波羽箭。由于雙方距離的迫近,這輪箭雨造成的傷害稍大些。但騎兵們已經收不住速度,他們無視身邊袍澤的死亡,拼命磕打馬鐙,將坐騎的速度壓榨到極限。

馬文銘凝視前方,長刀高懸,提臂,沉肘,借著戰馬的速度沖向敵陣正中央。同一時間,沖在第一排的騎兵與主將做了同樣的動作,提臂,沉肘,微弓下腰,將自己的長刀高懸在敵人的頭上。

他們不再喊叫,屏住了呼吸,耳邊除了轟然的馬蹄聲和流箭發出的  聲外,再沒有別的雜音。這種死亡的沉默比剛才的吶喊更令人感到恐怖,叛軍的陣腳松動了,有人受不了戰場上的壓力試圖逃走,卻被人無情地執行了軍法。幾個貌似軍官的家伙大呼小叫,用鋼刀斬殺退縮者,用刀尖逼著自家弟兄們上前迎戰。

其實在他們軍中分別他們地位很容易,高級軍官穿的是鐵甲,低級軍官穿的是皮甲。兵士穿的就是人甲,除了自己那一身皮,幾乎就沒有什麼阻擋。

「迎上去,迎上去,把槍端平,把槍端平!」

一個身著鐵甲的將領大喊。同時帶著自己的親兵先前,給身後的弟兄們做出示範動作。密集的長槍陣列的確是對付騎兵沖擊的好辦法,但他可以教導身後叛軍們作戰技巧,卻無法短時間內提高他們的勇氣。只有不到五十人跟了上來,其他人居然還在微微轉動這呆滯的目光,不明所以。

這個猶豫是致命的,五十人組成的前鋒瞬間就被鐵騎踏碎,大明的將士們不做絲毫停頓,借著慣性撞入敵軍主陣。

馬文銘時刻注意身後那三個家伙,這時感到了手臂上傳來一股阻擋的力道,他看見一個只有人皮護身的敵兵被自己一刀割裂了胸腔。鋼刀的韌性極好,刀刃和肋骨交擊之下驟然彎曲,變成弓形,在將敵人甩離地面的剎那,長刀又猛然彈直。刀身上緩沖的力量登時全部釋放出來,將敵兵的尸體彈飛出去,在半空中落下一串血雨。

壓根來不及做出勢調整,馬文銘的長刀就又接觸到了另一個目標。鋒利的刀尖如同切豆腐般刺穿敵軍的身體,手臂一彈一甩之下,又一具尸體飛上了半空。緊借著,他的刀鋒找上了第三個人,將他刺倒,借著戰馬的慣性拖出老遠,然後抖落,任那條尚未結束的生命在泥地上翻滾掙扎。

久經戰陣的騎兵來對付未經訓練的步卒,真是如同沸油潑雪一般,但憑借著戰馬急速沖擊的巨大勢能,風馳電掣之下,就給敵軍造成了巨大的殺傷。叛賊的前軍就像雪崩一般坍塌下去,有人的身體竟然被長刀砍成兩截,半截人還在那里掙扎,哀嚎。而長刀的主人卻還是面如止水的揮刀,向天空書寫著他們的詩句,畫出他們的色彩。

頃刻間,第五個對手倒下了馬文銘的馬前。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背有些駝,臉上的皺紋比哀牢山的山頭還要凸起。見到馬文銘的戰馬沖來,他嚇得丟下手中長槍,轉身就逃。驚慌之中,但不懂得向旁邊閃避。銳利的刀尖從他背後捅入,前胸刺出,帶著他的身體向前沖了十幾步,然後將他遠遠地甩入了人群。

刀如雪,馬如龍。刀光就像一頭不受主人控制的風雪,將所有擋在馬前的生命吞沒。戰場之下沒有憐憫,只有以殺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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