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風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穆勝寒之死

作者 ︰ 雨翎汐

雪晴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一片血茫茫的,死了好多人,無論男女老少。連她的勝哥哥也躺在血泊之中,任她怎麼叫喚就是不肯睜開眼楮。

「勝哥哥!勝哥哥!」雪晴大叫著被驚醒。雪晴睜開眼楮看著周圍一切,腦中仔細回憶著昨晚的一幕幕,霎時臉色更加蒼白。

「雪晴!」上官楚逸見雪晴醒來,不由叫道。

「楚逸,勝哥哥他……」雪晴不敢說下去,現在她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自己是在做夢。

「雪晴,你听我說……」上官楚逸把雪晴摟入懷中,看著她此刻的樣子,他心疼極了。「穆兄他離開了……」上官楚逸終究沒有把那個「死」字說出來。

「不會的!昨天早晨還好好的……」雪晴搖著頭,不相信這已成為事實。

「雪晴你要冷靜些,穆兄如果知道你這個樣子也會走的不安的。你希望他不安息嗎?」上官楚逸輕聲勸道。

「都是我不好!昨天就不應該讓他回來,應該拉著他一起跟我們去的,那樣他就不會,不會……」雪晴開始喃喃地重復著。

「不怨你!我們誰都沒用想到赫連山闕會調虎離山。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上官楚逸拍著雪晴的後背說道。

听到上官楚逸的話語,雪晴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楚逸,楚逸!我心好疼,好疼……」

「我知道,我也疼……」上官楚逸親拍著雪晴的後背。

「我離家那五年,每一年師父都要帶我去昆侖山,然後在那小住一段時間。你不知道那裴老頭為了多留師父在那里幾日,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變著法的欺負我。有時給我下個毒,下個藥的。那時候勝哥哥就陪著我,幫我試藥,幫我解毒。他真就像是親哥哥一樣,照顧我,保護我……」雪晴娓娓道來她與穆勝寒的點點滴滴,一邊講一邊流著淚。而上官楚逸一邊靜靜地听著,一邊為她拭去淚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晴苦累,趴在上官楚逸身上又靜靜地睡過了去。上官楚逸輕輕地把雪晴平放在床上,然後也躺了上去。

上官楚逸一直都知道雪晴是個外剛內柔的女子,她表面上看著很堅強,其實心靈很脆弱。因為雨婷的柔弱,她從小就把自己當成男孩子就是為了保護姐姐。其實在她的心靈深處也需要別人保護,她渴望有個哥哥,可以為她遮風擋雨。後來他找到了穆勝寒,這個溫暖如春的男子,為雪晴撐起了一片天空,讓她可以像妹妹一樣撒嬌任性。上官楚逸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後悔過,自己認識雪晴在穆勝寒之前,如果那時自己收起那份玩心,也為她撐起一片天,那麼如今她是否會少一點兒難過呢?

「楚逸!」周凝柯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上官楚逸連忙起身,唯恐周凝柯的聲音吵到雪晴。上官楚逸快速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師兄,怎麼了?」上官楚逸問道。

「雪晴醒了嗎?」周凝柯有些擔心雪晴的狀況。

「嗯,醒了,剛哭累又睡下了……」上官楚逸說起來就心疼。

「唉……穆兄的事情太突然了。」周凝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紫嫣呢?醒了嗎?」上官楚逸又問道。

「醒了,但是精神狀況很糟糕。她好像誰都看不見一般,口中就念著穆兄……」比起雪晴的狀況,廖紫嫣的更加讓人擔心。

「走!去看看!」上官楚逸說道。

周凝柯來找上官楚逸就是為了廖紫嫣的事情,廖紫嫣醒過來之後竟然沒哭也沒鬧,就是口中反反復復地念著「勝寒,勝寒」的。別人跟她說話,她就好像沒有听到一般。

上官楚逸看著這樣的廖紫嫣擔心不已,「她還有說過別的嗎?」

「沒有,就一直重復著‘勝寒’二字。我想是穆兄的離開對她打擊太大了。要不要請個郎中回來看看?」周凝柯問道。

「現在這個時候,那些醫館都閉門不開,他們是不會出診的。而且紫嫣這種狀況,穆兄之前都治不好,他們又怎麼能呢?我想我們盡快處理好穆兄的尸身,然後趕回綠瓊山莊吧!讓裴前輩給看看。說起來裴前輩,不知道听到這個噩耗,能不能挺得住!」說起裴落宸,上官楚逸充滿了抱歉。

「那我們盡快處理下吧,也只能這麼做了。楚逸,我怎麼看著你好像還有心事呢?」周凝柯看著上官楚逸不由問道。

「我想起穆兄死前的樣子,還有紫嫣手上的那個匕首,總覺得穆兄的死……」上官楚逸沒有說完,他想以周凝柯的心智,應該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了。

「不會吧……」周凝柯不由大驚。

「我也不希望是,但是這件事態蹊蹺了。而且穆兄前幾日一直有心事,幾次對我欲言又止。我本打算處理完赫連山闕的事情,再和他好好談談,可是沒想到竟然沒有機會了。」上官楚逸說到這里哽咽一會兒,然後又道,「也許我早一點問清楚,穆兄也不會……」

「楚逸!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而且穆兄選擇不說自有他的道理。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亂,想想雪晴,想想紫嫣,你要是這樣,她們該怎麼辦?」周凝柯勸道。

「我知道的,師兄,你放心!你看著紫嫣,我去看看雪晴。」上官楚逸說完朝著雪晴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整理自己的思緒。

上官楚逸回到雪晴房間時,雪晴已經醒了,想來應該是剛才周凝柯的聲音驚醒了她。不過她現在的樣子就跟當初听聞戚羽落死一樣,把自己蜷縮在被子里面,頭埋在雙膝之間。突然,上官楚逸靈光一現,原來雪晴對戚羽落與穆勝寒的感覺都是一樣的,那是一種對待兄長的感覺。

「雪晴!」上官楚逸坐到雪晴身旁。

「紫嫣怎麼樣?」雪晴突然問道。

這一次雪晴沒有像上次那樣把自己封閉起來,而是問起了廖紫嫣的情況。上官楚逸想她肯定是剛才听到自己和師兄的談話了。

「反反復復叫著穆兄的名字,別人說什麼也听不進去……」上官楚逸據實以告。

听完上官楚逸的話,雪晴就要下床,就被上官楚逸攔了下來。「你要做什麼?」

「我去看看紫嫣!」雪晴說道。

「你現在自己的狀況都不好……」

「我答應過勝哥哥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護紫嫣周全,所以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一定要去看看!」雪晴不由說道。

「你說什麼?你答應過穆兄什麼?」上官楚逸重新確認一遍。

「前天晚上從你房間離開後,勝哥哥跟我說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定要照顧好紫嫣。我當時還開玩笑說他在交待後事呢,沒想到……」收到此處,雪晴又悲從中來。

「不關你的事……」上官楚逸看著有些發抖的雪晴,把她摟緊懷中,給她溫暖。此刻他心里卻不能平靜,莫非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穆勝寒的死確實與紫嫣有關系。穆兄一定是一早就發現紫嫣的異常,幾次欲言又止肯定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可是紫嫣為什麼會這樣呢?而穆兄又是何時發現的呢?好像是從冷月風荷劍丟失開始穆兄就開始反常的,莫非冷月風荷劍的丟失與紫嫣有關系?

突然,上官楚逸身子僵直了一下。那天,冷月風荷劍丟失的時候,只有廖紫嫣不在餐廳吃飯,所以這麼說來一定是她拿走了劍,而穆兄一定是發現什麼端倪了。

「楚逸,你想到什麼了?」雪晴不由問道。

「沒什麼,一會兒我們先處理好穆兄的尸身,把他的骨灰帶回去給裴前輩……」上官楚逸沒有告訴雪晴,現在還不是跟她說的時候。

「什麼?為什麼不讓勝哥哥入土為安?」雪晴不由問道。

「你忍心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葬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嗎?」上官楚逸當然知道雪晴的意思。

雪晴搖搖頭,穆勝寒在這里一定會很孤單。

「而且帶回去讓裴前輩看看,不知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能否挺得住……」上官楚逸又道。

「裴老頭一定會很難過,他就勝哥哥這麼一個徒弟……」雪晴的眼圈又紅了。

「以後我們就是他的弟子,端茶倒水,侍奉左右,代替穆兄來好好孝敬裴前輩!」上官楚逸堅決地說。

「嗯!我還要幫勝哥哥照顧好紫嫣,我知道他最不放心的就是紫嫣。一定要把紫嫣的病治好!」雪晴也一臉堅定。

但是雪晴沒有看到上官楚逸在听到紫嫣的時候,眉頭緊皺了起來。紫嫣呀紫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還是受到了什麼控制,身不由己?

看著廖紫嫣此刻已然痴傻的樣子,上官楚逸認為這種可能性比較大。他知道廖紫嫣對穆勝寒的感情與依賴。但是又是何人控制住了紫嫣呢?赫連山闕?還有冷月風荷劍的丟失赫連山闕並不知情,那紫嫣丟走了劍又給了誰?難道是那個神秘人?不管是誰,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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