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來時路的反方向走,來到湖邊。
暖暖的夕陽映在水波上,波光粼粼像鋪散開的碎鑽。
頓時,夏玩心大起,月兌下高跟鞋拎在手上,輕易地就跨過不高的欄桿。
光著的腳接觸到青石板,有微微的涼意竄上來。
初夏的溫度並不高,可夏還是想把腳伸進水里嬉戲,有別樣的樂趣。
在這里她就是她,沒有人要求她演戲給人看,沒有要求她像個名門淑媛一樣活著。
沒有異樣的眼光打量她,像現在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也沒有龍應澤那個混蛋動不動就輕薄她。
夏盯著平靜的水面發呆。
突然澄淨的水面像的顯示屏一樣回放著昨天屈辱地一切。
最可惡的是她當時竟然情動了,可是換來的卻是滅頂的侮辱和莫名的心酸。
她不要再看到這一切,不要想起昨晚的一切,不要!
手上的動作快于大腦的思考,月兌下腳上的鞋子用力扔在水面上。
‘噗通’一聲,水波泛起陣陣漣漪。
那羞人可恥的一幕終于消失了。
夏滿意地看著還在蕩漾的水面笑了。
好像有哪里不對啊。
夏看了看自己光著的一只腳,又看了看飄在水面上的鞋子終于反應過來。
「啊,鞋子,我的鞋子。」
趁著鞋子還沒有飄遠,夏一手抓著欄桿,用光著的那只腳撥動著水面。
漸漸地鞋子近了,就在她伸手快要拿到鞋子的時候,一只手將她強行拉了過來。
一個天旋地轉她已被人扛在肩上,周圍的一切變成了倒立的。
湖邊人行道邊上听著一輛銀灰色的高級轎車,盡管它也是倒立的可是夏看著莫名的眼熟。
「干什麼啊,放我下來。」
夏被突如其來的這一下弄蒙了,對著那人的後腦勺喘息著說道。
雙腳終于著地,夏微微的眩暈,還沒有站穩就被狠狠吻住。
她被嘴上的力道嚇到了,熟悉的霸道感。
腦袋里回想的卻是某人屢次霸道地非禮她。
漸漸的她開始回應,張開小嘴吐出小舌頭和他的纏繞在一起。
她熱情的回應更是讓驚懼的他如狼似虎,恨不得吞了她。
可是,不懂得換氣的她小臉憋得通紅,半閉著的雙眼水波瀲灩,愈發撩人。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放開她嬌艷的唇,將她的小腦袋壓在他的胸口。
那里異常快速跌動表明了他的激動。
夏听著自己如雷的續臉紅了,眯著眼乖巧地伏在他的胸口大口喘息著,心里想著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也對這里離他工作的地方本來就不遠。
昨天剛說過那樣的狠話,今天卻這樣擔心自己。
「龍應澤,你是個口是心非的家伙。」
喃喃的話語中有著微微的炫耀,小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意。
而冷卿寒卻應為這一句話全身,他剛才還為她的接納她的回吻狂喜。
原來她把她當成了別人,怎麼可以,他怎麼允許。
「你睜開眼看清楚我是誰。」
夏感覺他的肌肉突然,渾身散發著森寒的氣息。
熟悉而令人發冷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意識。
冷卿寒那雙如浩海般深邃的眸子此刻像極了千年不化的冰雪,淡色的唇緊緊抿著,仿佛隱忍著滔天的怒氣。
剛才抱著她的雙手緊握成拳,她都能听到關節拉伸的響聲。
夏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冷卿寒。
之前她見淡漠如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卿寒,也見過溫柔和暖得像東陽一樣的他。
而今天的冷卿寒讓她感到害怕,他眼里想要毀滅一切的怒氣和絕望讓她感到無比害怕。
「你,你沒事吧?」
夏聲音都是的,結結巴巴地問她。
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里的驚恐,冷卿寒心軟了,知道自己嚇到了她就收斂了怒氣。
夏已經瞄好了逃跑路線,如果冷卿寒要對她不利她就撥腿就跑。
可是看著他的怒氣慢慢消散,緊握的拳頭也放開了,夏暗暗松了一口氣。
「你喜歡龍應澤?」
依然是冷得掉冰渣的聲音,夏縮了縮脖子。
瞪著圓溜溜的眼楮嚷道︰「開什麼國際玩笑,本姑會喜歡他那個混蛋,下輩子吧。」
看出她的欲蓋彌彰,還是被她可愛的小模樣逗笑了。
冷卿寒開口語氣已是和緩了許多。
「那就好,那麼從明天開始,我追求你。」「額……,什麼,你追求……我。呵呵,開什麼玩笑?」
夏先是一愣,而後就堆起一臉假笑說道。
「我冷卿寒從來不開玩笑。」
冷卿寒認真地看著一臉驚訝的夏,無比真誠地說道。
夏或許不知道淡漠如冷卿寒從來沒有像這樣誠懇地說過一句話。
從小就淡漠的他對什麼都淡淡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惡,獨有夏是例外。
「走吧,我帶你去買鞋子。光著腳會著涼的。」
看著一臉呆滯,張著小嘴的她,冷卿寒無奈地抱起夏朝車邊走去。
「喂,我自己會走。」
「你讓我看著你光著腳走路嗎?」
夏默然。任由他把她抱到車邊,輕柔地放在車里,並為她系上安全帶。
貌似每一次遇見他,她都是無比的狼狽。昨天是這樣,今天也是這樣。
雖然這個人冷得有點可怕,可是不得不承認他對她是超乎尋常的溫柔。
這還是拜‘她’所賜吧。
看來她是逃月兌不了‘她’的影響了。
龍應澤今天很煩躁,沒有夏在他眼前晃悠並沒有讓他安心工作。
他的助理安娜已經頻頻示意他該對她的請示做出回復了,安娜看他的眼神也是怪異的。
向來在工作上一絲不苟的龍應澤竟然一天都是走神之中,說明這里面有大問題。
而龍應澤看著文件,那每張報表里面的數字都會化成夏動情的樣子,哭泣的樣子,手上的樣子。
該死的,他這是怎麼啦。
狠狠地將文件摔在辦公桌上,兩指按壓著鼻梁,低聲吩咐著一旁的安娜。
「前兩天打電話的CC有沒有再打來?」
「總裁,這方面的工作我已經交給盛小姐負責了。」
安娜詫異,老板已經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主動問起這個了,今天真是個不一般的日子啊。
盛小姐第二天上班竟然請假,她的老板魂不守舍一天之後竟然主動問起這個。
「什麼,你竟然把這個交給她了?」
龍應澤驚得身子往前傾,急切地問道。
緊張的表情在龍應澤臉上出現還是讓安娜大吃了一驚,在職場上模爬滾打多年的安娜看著這表情分明是就是偷吃被老婆逮到才該有的表情。
看到安娜眼里的笑意,龍應澤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
做回座位,放松身體,他擔心什麼啊,笑話,她又不是他的誰。
「總裁,盛小姐初來乍到,公司的業務需要她慢慢熟悉。所以先把總裁的日常行程安排和應酬交給盛小姐處理。」
八卦歸八卦,安娜還是盡職盡責地說明了原因。
「不用給我解釋這些,我只要十分鐘後見到CC。就這樣,做完之後你也可以下班了。」
龍應澤煩躁地起身,拿起他的外套說完之後就往外走。
安娜看了看腕上的表,還有半個小時哎。老板竟然破天荒的早退,看來那個盛小姐對他的影響力非同一般哪。
銀灰色高級轎車平穩地停在盛宅的大門口,此時已是繁星滿天。
夏打開車門走下來,叫上穿著一雙銀色雅致的高跟鞋。
冷卿寒也走下車,拉住轉身欲走的夏道。
「我說的話記住了,明天等著我。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一通電話就把我打發了。」
夏感覺和他並不熟,怎麼好意思讓他接送她。
盛夫人想得也周到,一早就打電話告訴冷卿寒她今天要在家休息,不必來接她。
「還是不用了吧,家里有司機……」
夏還是決絕了他,她知道他像要的是什麼,可是她給不起。
「明天等著我,就這樣。進去吧。」
冷卿寒不想再從她嘴里听到任何理由,索性打斷她的話。
夏無奈地看了冷卿寒一眼,真是固執,轉身離開。
一道刺眼的燈光隨著引擎的轟鳴聲漸行漸近,刺耳的剎車聲在夏耳邊響起。
面色微紅,西裝襯衫解開兩個扣子的龍應澤自車上走下來,在他們二人面前站定。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冷三你啊在我家門口演十八里相送呢。」
龍應澤喝得微醺,上來就笑眯眯地對著冷卿寒嘲笑,轉而又對著夏說道。
「哎,夏,你竟然曠班去約會,這個月的工資全扣光。」
「你喝醉了吧?」
夏擔憂地看著笑得傻兮兮走路直打飄的龍應澤,也不去計較他說的扣工資。
「誰喝醉了,你才喝醉呢?我要是喝醉了,能認出冷三這個稀客嗎?」
龍應澤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句句針對冷卿寒。
「今後恐怕就不是稀客了。」
冷卿寒看著龍應澤的醉態,冷冷清清地說道。
「嗯,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龍應澤站定搖晃的身子,炯炯有神的雙眼盯著冷卿寒,兩人就這樣定定地看著。
眼光在空氣里激烈地交鋒。
兩人的眼神你來我往,已將對方眼中的勢在必得看得一清二楚。
冷卿寒清冷的眸子中有著火一般的執著,對于龍應澤的安排他欣然接受,只是誰能笑到最後還知。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俺要收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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