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寒一愣,而後如釋重負,的神經放松下來,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反悔呢?好了不要哭了。」
大手擦去她還在不斷涌出的眼淚,她還真是愛哭呢。
「以後不要再問這樣傻的問題,為你怎樣都值得。」
「冷卿寒,你總是這樣……」
無奈地嘆了一聲氣,夏被冷卿寒擁住。
「不要哭了,你這樣讓我很挫敗。」
夏听話地擦干眼淚,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比她這個病人更情緒化呢。
看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冷卿寒吻了吻她濕漉漉的眼楮。
單膝跪地,拿出一個心形盒子打開,里面的紅色鑽石閃爍著耀眼光芒。
「我的等待在面朝大海的這一刻,春暖花開,因為有你,真愛不再孤單。你願意和我在七十年以後攜手笑看雲卷雲舒嗎,一起伴著斜陽向晚漫步街頭嗎?盛夏,在這個盛夏,我希望真愛,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真正到了這一刻,夏才知道說和做事兩回事。
雖然不斷地自我催眠,告訴自己冷卿寒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可是那三個字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被風吹干的眼淚著皮膚,她搖了搖頭想開口卻被突然站起的冷卿寒打斷。
「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你現在給答復也不要緊,我們可以先訂婚,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望著冷卿寒急切充滿恐懼的眼神,夏感覺自己實在是太殘忍了。
給了一絲希望卻又親手打碎,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了。
微微地點了點頭,夏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
這可是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身子突然騰空的感覺讓她驚叫出聲,冷卿寒抱著夏的身子轉了幾個圈。
爽朗的笑聲伴著海浪的聲音奏成一曲歡歌。
「冷卿寒,放下我,我都暈了。」
雙腳著地丹實感讓夏松了一口氣,冷卿寒緊緊地擁住她。
將臉埋在她烏黑柔亮的發絲間,冷卿寒有幾分鐘的沉默。
夏就這樣被他抱著,暗自納悶冷卿寒這是怎麼了。
卻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低落在脖子上。
該不會是……
刻意壓抑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這個盛夏,真愛。
今晚是盛家大小姐和曾經叱 黑道的冷大哥的兒子的訂婚晚宴。
這是繼上次盛老爺子八十大壽後盛宅又一次迎來這樣熱鬧盛大的場面。
盛夫人無疑是今天笑得最燦爛的一個。
自己的兒子如願以償且病情也穩定了,而且她和冷卿寒的關系也緩和了不少。
至少冷卿寒現在不再對她冷眼相待了。
盛夫人盛裝打扮,挽著盛亦霆的胳膊言笑晏晏地和來賓們寒暄著。
盛老爺子當然不會錯過親孫女的訂婚禮,但是他心中對這件事是不滿意的。
年輕們的事他這個老頭子管不了了,隨他們去吧。
唯一讓盛夫人不滿意的是龍應澤到現在還行蹤不明,盛家千金訂婚,作為和盛家千金有過婚約的龍應澤不出席的話,這會讓到場的各界精英會怎麼想。
趁著休息的空擋,盛夫人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應澤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沒有,我以前還真是低估了這小子了。行蹤不明十幾天了,結果今天早上法國的跨國公司打電話過來說和龍總裁談過了,有意和我們集團合作。」
盛亦霆想起早上接到這個電話時的復雜心情,既震驚又擔憂。
龍應澤到底還什麼瞞著他,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莫名的恐懼和失控的慌亂讓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盛亦霆第一次亂了陣腳。
「什麼?應澤有這個本事,卿寒的資金剛注入公司。應澤就找到了外國公司合作,這也太巧合了吧。應澤到底是什麼意思?」
盛夫人雖然不懂商場的事,但是這看得再清楚明白不過的事。龍應澤明顯是拆冷卿寒膽,與此同時還要向他們透露一個信息,他龍應澤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懦弱無能。
盛亦霆想到心中隱藏了多年的秘密,不禁冷汗涔涔。
他盛家養了十幾年的寵物難到還會反咬他一口。
除非,只有一個可能,龍應澤知道了那件事。
不可能!
盛夫人看著丈夫滿臉的汗,神色游移不定,不禁擔心地問道︰「老公,你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奧,我沒事,你先照應著,我上去一下。」
「嗯,好的。」
丈夫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處,盛夫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都是怎麼了,她怎麼感覺有哪里不對。
夜色撩人,涼風習習。
一身淡綠色晚禮服的白雪自車上走下來,看著熟悉的盛家大門人來人往。
疑惑地看著同樣走下且且穿得十足騷包的男人。
自戀地撩了一下新剪的短發,希圖眯著一雙桃花眼說道︰「當然是來參加晚宴,訂婚宴奧。」
「等等。」
白雪拉住要走進去的希圖,她不在的這些天發生了什麼。
「誰的訂婚宴?」
心中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白雪瞪大了眼緊張地等待著希圖的回答。
「盛夏,和……冷卿寒。」
要直戳到她的痛處,她才會長點記性。
希圖看著白雪大顆大顆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第一次面對著她笑得那麼殘忍。
白雪下意識地按住胸口,她感覺那里面的那一處痛得厲害。
她討厭急了希圖的笑,要不是他,她怎麼可能錯過那麼多。
發泄一般拍打著男人的胸膛,不顧來往的行人歇斯底里地吼道︰「都怪你,你故意的。你故意把我管起來,我錯過了他,我再也沒有機會了。都怪你,怪你,希圖,我恨你。嗚嗚……」
希圖抓住白雪揮舞的小拳頭,用同樣大的聲音吼道︰「對,我就是故意的。冷卿寒就是心里的一顆毒瘤,只有剜除它,你才不會痛!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冷卿寒才不是我心里的毒瘤。我從小就喜歡他,以前他有喜歡的人,好不容易我等到了一個機會,可是她又回來了,又回來了。你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我多麼不容易才能在他心里那麼一點點的位置。」
白雪像喝醉了一樣,蹲在地上縮成小小的一團,用食指和拇指比劃著那麼一點點的大小。
她這個樣子在希圖看來分外心酸,他第一次感到無奈,這個丫頭從第一次見就讓他有種無力感。
命中注定吧!
「可是,你毀了它。你毀了它,你是壞蛋,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走,你走!」
白雪突然站起身子,激動地指控著希圖,雙手推著希圖讓他走。
「白雪,你瘋也瘋夠了,你也該醒醒了。」
握住不斷將他推遠的雙手,他怎麼能允許她將他推開呢。
「你放開我,混蛋!混蛋!」
他們這一通鬧早已引來別人的側目,希圖對于白雪的胡攪蠻纏也很無奈。
兩人在僵持不下之時就听到一個暌違以久的聲音。
「小雪,你在干什麼?」
熟悉的溫柔女聲讓白雪以為自己幻听了。
緩緩地回過頭,看到的場景讓她驚訝得大張著嘴。
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的龍應澤擁著一身柔美溫婉的白茵緩緩地向他們走近。
希圖在看到龍應澤臉上的愜意時就知道此行的結果出乎意料的樂觀,贊賞般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兩個男人彼此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姐,姐,你怎麼會……你和他……」
白雪真正驚訝得並不是白茵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而是她寬松的禮服也遮不住的微微隆起的小月復。
看著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妹妹一會指著她的月復部一會又指著龍應澤,張口結舌的樣子。
白茵紅潤的臉上一個了然的笑,溫聲說道︰「時候不早了,先進去吧,你想問的我以後再告訴你。」
龍應澤小心地扶著白茵盛宅的大門,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生活了十幾年的盛家大門。
這里是D市最大的財富聚集地,盛家的任何一個動向都有可能讓D市各行各業的股票出現波動。
這里,也承載了他天真的童年和沖動的少年,也是他噩夢的源泉。
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他要不遺余力地摧毀它!
「可是,姐……」
白雪還想問什麼,卻被希圖拽著走了進去。
歡快的音樂響起,燈光熄滅,全場靜默,聚光燈打在二樓樓梯處。
眾人都在靜待男女主角的出現。
黑色燕尾禮服襯托得冷卿寒更像西方貴族的王子,冷卿寒自一邊走到燈光聚集處。
自他一出來眼光就看著由對面向他走來的夏。
在看到她一身天空藍禮服時,冷卿寒的腳步一滯。
她為什麼沒有穿那套他為她準備的衣服,她笑容沖淡了他的疑慮。
不管怎樣,今天之後她就屬于他了。
毫不猶豫地大步邁向她。
眾人的眼光也隨著冷卿寒的視線看向夏。
當兩人握著彼此的手,出現在聚光燈處的時候,下面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夏挽著冷卿寒的胳膊一步步小心地隨著他的節奏走下樓梯,來到盛亦霆夫婦的身邊。
看著站在一起如同一對璧人的兩人,盛夫人笑著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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