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飯時分,雲楚硬拉著連清言出去酒樓吃飯,連清言拗不過她,就陪她出去了。愛睍蓴璩
兩人坐在廂房里,雲楚時不時的跑到窗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連清言一言不發,安靜的看著她跑來跑去的,像一只猴子,只覺得她無比的可愛,叫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將她抱進懷中,好好的蹂躪一番。
大約十分鐘後,雲楚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到雲寒發來的短信,臉上的奸笑越發的明顯。
她興奮的從身上拿出了一對望遠鏡,對著對面的窗口張望了一番,隨即兩眼發光,對連清言招了招手,道,「連哥哥,快過來快過來。」
連清言來到窗口,站在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發現她看的地方正是自己的醫院,頓時眉頭緊皺,不明白這小丫頭在搞什麼鬼。
但是看到她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又不忍心破壞了她的好心情,便無奈的搖搖頭,安靜的站在她身邊,看她想玩什麼。
而雲楚則是變戲法一般的拿出了一只望遠鏡,丟給了連清言,奸詐的笑道,「快看快看,嘿嘿,好東西啊,不看你肯定會後悔。」
連清言疑惑的接過望遠鏡,順著雲楚的在看的方向看去,隨即,眉頭深鎖,瞳孔不斷的收縮起來。身上的怒氣也隨著時間,慢慢的蔓延。
畫面鎖定在連清言醫院的一個醫生辦公室,不用說,自然是何青玫的辦公室。因為房間有個窗口是對著雲楚所在的酒樓的,所以透過窗口,用望遠鏡可以清晰的看到辦公室里的畫面。
雲楚剛剛已經收到了雲寒的匯報,說何青玫今天沒進手術室,只是從那邊經過了,然後就回到辦公室里,偷偷模模的打了一個電話。
據雲寒了解,那電話似乎是打到趙首長身邊的一個士兵那里的,具體說了什麼不得而知。不過剛剛雲寒說了,何青玫已經回到辦公室,在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什麼。
于是雲楚就拉著連清言來到這個酒樓,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什麼好東西。果不其然,對面的畫面,那叫一個精彩啊。
此時,何青玫面對著自己辦公桌的電腦,背對著雲楚等人,手指輕快的在鍵盤上敲著,似乎在回復郵件。
連清言調整了一下放大鏡,將畫面調整到最大,然後,何青玫郵件上的文字就清晰的展現在了連清言的面前。
「趙首長,哼,我就知道。」雲楚冷笑,看著那郵件上那個熟悉的郵箱號,不就是當初上官澈給過她的那個麼?
因為是私底下用的,知道的人估計不多,但雲楚卻能一眼就認出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何青玫不但覬覦連清言的美色,還試圖跟趙首長時勾結,著實可惡至極。
連清言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沒想到他醫院里居然還出了這麼一個敵人的眼線,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何青玫來到他的醫院也有一年多了,因為成績優異,一畢業就來到了他醫院里工作,倒是個不錯的醫生。做事很謹慎小心,工作負責,他雖然不太關注手下醫生們的表現,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她居然會做這種事。
連清言作為這醫院的院長,一向不參與任何的斗爭。雖然他很護短,一直護著雲楚,也因為雲楚而對趙首長那一伙人有很大的不滿,卻也沒用表現出來。如今這何青玫公然跟趙首長勾結,豈不是要把自己這醫院也拉下水?
這個時候,連清言看到對方問何青玫視頻的事情,然後看到何青玫打開了一個設備,開始調整起來,沒一會,連清言就在何青玫的電腦屏幕上,看到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畫面。
那不是,他的休息室嗎?
而且,那是什麼?那不是……
越往下看,連清言的臉色越難看,到最後,他的臉已經黑的堪比鍋底,一雙眼楮噴出了濃濃的怒火,恨不得用眼神將何青玫給殺了。
而這個時候,雲楚一邊看著對面的畫面,還一邊在說風涼話。顯然有要氣死連清言的架勢。
「哇,連哥哥,你身材好好……」
「嘖嘖,這赤果的上身,簡直是完美啊……」
「嗷嗚……何青玫那個,居然偷偷拍了這麼多連哥哥的果照,哇哦,還有,還有……」
「啊啊啊……連哥哥,人家受不了了,好想模一把,哈哈哈……」
雲楚一邊說,還一邊手舞足蹈的,興奮不已。
聞言,連清言的臉又黑轉紅,最後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了。忍住狠狠將雲楚掐死的沖動,連清言繼續看著對面的畫面,
而,就在這個時候,畫面上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那個人,不就是何青玫嗎?她居然偷偷去了他的休息室?難怪這幾天,他總覺得屋子里有些異味。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太累,想太多了,沒想到……
畫面中,何青玫面紅心跳的在連清言的桌子上放了一個香包,隨即看了一下那個攝像頭的所在,然後緊張的走出了連清言的辦公室。
沒一會,雲楚又進去了,她直接無視了那個香包,而是將視線對準了攝像頭。
接著,畫面一黑,鏡頭一陣天旋地轉。嚇得電腦前的何青玫瞪大了眼楮,一臉驚恐,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大概過了兩秒鐘的樣子,畫面又回來了,只是,這個時候何青玫看到的卻是……
「咳咳,咳咳咳……」連清言終于看不下去了,紅著臉,將望遠鏡取下。
而身邊卻傳來了雲楚形象全無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連哥哥,你看,你看那個何青玫居然沒有關掉,偶買糕的,她還在看,你瞧,她貌似很喜歡啊,哈哈,該不會以為那男的是你吧?不對不對,她一定是把那人當成你了吧?哈哈……」
「楚楚,不準看。」听到雲楚的那形象全無的話,連清言氣急敗壞的伸手,搶走了雲楚手中的望遠鏡,而後一臉尷尬的看著她。
連清言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那憤怒的樣子,讓雲楚憋住了笑,干咳兩聲,正色道,「連哥哥別害羞嘛。不就是被偷拍到你換衣服的樣子麼?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身材這麼好的。」
連清言听到她的話,臉色更加難看了,瞪著她,道,「你,你哪里來的那些東西?」
知道連清言在說什麼,雲楚吐了吐舌頭,道,「不過是在她的攝像頭上做了一下手腳罷了,放心了,我從來不看那些東西的。」
從來不看那些東西,還能順手就將那些東西弄到別人的電腦里?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至于,那些東西是什麼?
嘿嘿,雲楚捂嘴偷笑,邪惡的看著連清言,「連哥哥臉這麼紅干嘛?你不會沒看過吧?我听說99,的男人都看過a片的,你沒有?你沒有嗎?」
雲楚的小臉在他的面前放大,那眸光瀲灩的雙眼,滿帶著好奇和天真,叫連清言看著,不由的一陣口干舌燥。
他深深的看著雲楚,看著她嬌艷無比的紅唇,心咯 了一下,心跳的很快很快,快的幾乎要超出他的負荷了。
頭腦在那一瞬間,一片空白。連清言再也忍不住,低頭,猛地吻住了雲楚紅艷的小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抱緊她,隨即閉上眼楮,深深的親吻起來。
「轟」的一聲,雲楚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看著連清言那在她面前放大了的俊臉,雙眼瞪得很大很大。
她的唇,柔軟無比,宛如水做的一般,帶著點點芳香,說不出的清甜,說不出的誘人。只是輕輕的觸踫,就足以讓連清言全身都燃起無名的欲火。
連清言不再滿足于單純的觸踫,他張嘴,正要加深這個吻,卻听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雲楚僵硬的身體,突然像是觸電一般的跳開,瞬間推開了連清言,紅著臉,看著連清言眼中還未散去的,心,開始下沉。
而連清言,此時亦是責怪自己剛剛的沖動,明明已經壓抑了這麼久,隱藏了這麼久,為什麼此刻卻忍不住了呢?
明知道,一旦自己有所動作,今後他們恐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他還是忍不住吻了她。今後,她會怎麼看他?
她會不會,再也不願見到自己,再也不理會自己了?難道今後連像一個哥哥一樣守護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心髒狠狠的跳動著,連清言愧疚而又自責的看著雲楚,一向淡漠的雙眼,此刻帶著濃濃的殤,叫雲楚不忍說出傷害他的話來。
氣氛尷尬的有些嚇人,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房間里的兩人卻面對面的站著,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雲楚先出聲了。
她咧嘴一笑,故作輕松的道,「連哥哥不會是看了剛剛那影片,寂寞了吧?下次可記得要找對人啊,不然楚楚可要生氣了。」
說罷,雲楚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轉身跑向門口,大聲道,「啊,一定是上菜了,我去開門。」
听到雲楚的話,再看著她故作釋然的背影,連清言閉上眼楮,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就……
這實在不像他,他明明一直都很理智的。
難道,真的因為看到剛剛的某些畫面,動情了?
開玩笑,從前有人在他面前上演活,他都完全沒感覺,如何會因為那閃過了一眼的猥瑣畫面,而情難自禁?若真是那樣的話,那他這幾年的清心寡欲,難道都是假的?
連清言見雲楚打開了門,將門外的服務員放進來,隨即,滿滿一桌子的菜,就端了上來。
看著依然笑靨如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雲楚,看著她嬌艷的笑容,明媚的笑容,連清言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他不是清心寡欲,只是沒有遇到能燃起他的人罷了。
可是,為什麼會是雲楚呢?
他們相處了這麼多年,就她那好動的性格,每每不出一個月就會受一次傷,她的身子,他都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明明一直都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從沒有過任何特別的想法,為什麼如今……
「連哥哥,在想什麼呢?吃飯了。」一道清甜的聲音響起,喚回了連清言的理智。
他回過神來,看著雲楚依然滿臉笑容的樣子,點點頭,在雲楚對面坐下。
只是,見雲楚吃的津津有味,仿佛眼前是什麼很美味的東西一樣的表情,連清言卻一點食欲都沒有。
只要想起自己剛剛做的事情,想起雲楚可能會因為這個,從此不再理會自己,他就覺得很難受。如果可以,他真的寧願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的話,他還能自欺欺人的留在她身邊,哪怕只是以她哥哥的身份……
「連哥哥,你怎麼不吃呢?不合口味嗎?」雲楚抬起頭,清澈的雙眸不帶一絲雜質,認真的看著連清言。
這樣的清澈的雙眼,叫連清言覺得自己很是不堪。
連清言扯出一抹笑容,搖搖頭,端起碗慢慢的吃了起來,「你多吃點。」
「你下午還有很多事要做,別胡思亂想了,多吃點。」雲楚給連清言夾了菜,這才低著頭繼續埋頭苦吃。
但,盡管她極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連清言剛剛那出乎意料的舉動,還是讓她的心狂跳不已。
其實,她真的沒有想到連清言會這樣對她。她以為,他跟自己一樣,只是將對方當成了親兄妹一樣看待,所以她才會這麼依賴連清言。
很多時候對她來說,親人比戀人更能給自己安全感。所以她將連清言當成是親哥哥一樣,什麼事都會找他,會主動親他的臉示好,會趁機調戲他,取笑他,看他那無奈至極的表情,她就會覺得很幸福。
每每那個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不是沒有人疼愛的孩子,至少,她還有上官澈,還有連清言這樣的好哥哥。
可是,為什麼連清言會對她有特別的情愫呢?
雲楚雖然在埋頭苦吃,心卻是沒有放開。
不過,這個時候,她倒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越想越覺得好奇,咬了咬殷紅的雙唇,雲楚終于還是放下了尷尬,一臉認真的問對面的連清言,「連哥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連清言的手顫抖了一下,看到雲楚一臉認真的表情,心髒又開始不安的狂跳了起來。
他故作平靜的點點頭,「什麼事?」
「那個,你,你不是有潔癖嗎?現在,好了?」雲楚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的看著連清言。
連清言一時不明白雲楚為什麼這麼問,蹙眉,想起自己跟從前並沒有什麼變化,便搖頭,「還是跟以前一樣。」
既然是潔癖,怎麼可能輕易就好了呢?
「咦?那,你親我的時候,不會覺得惡心嗎?」雲楚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就問的連清言面色通紅起來。
「噗……咳咳,咳咳咳……」听到雲楚的話,連清言一口飯直接噴到了地上,一張臉立刻成了豬肝色,那雙淡漠的眼楮,生氣的瞪著雲楚,似乎想要把她的身體拆開來,看看她肚子里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肺。
如此沒心沒肺的話,恐怕也只有她問的出來了。連清言氣惱不已,因為生氣,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狠狠的瞪著雲楚。
而雲楚依然一臉的不解和好奇,叫連清言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的怒氣根本得不到發泄,胸口也更加煩悶起來,干脆低頭不再看她。
一直到離開了酒店,連清言的臉色依然十分之難看,一路上,一言不發,不管雲楚說什麼,他始終黑著一張臉,偶爾抬眸也只是瞪雲楚一眼。
雲楚覺得自己很無辜,她實在是好奇才會問的。這連清言會尷尬她理解,但他不回答就算了,還一直黑著一張臉,這是干嘛呢?她的問題,就真的叫他這麼難回答?還是……
即便在生氣,在過馬路的時候,連清言還是本能的牽起了雲楚的手,將她安全的帶到了醫院門口才松開。
只是這個時候,雲楚好死不死的,又接著來挑戰他的耐性。
她一副發現了新大陸的樣子,突然激動道,「我知道了,連哥哥,那個,你一定是覺得惡心了才不回答我的吧?我知道你是好哥哥,為了不傷害我的自尊心才不肯開口的。唉……」
連清言的臉色繼續難看,很難看,說不出的難看,前所未有的難看。
而雲楚卻還在繼續嘀咕,「不過,有潔癖的男人也真的挺可憐的,雖然你不排斥牽我的手,但將來你要是交女朋友了,結婚了,總不能僅限于牽手吧?那個,將來要是跟我未來嫂子親親的時候,你要是也覺得惡心,那可怎麼辦啊?」
說完,雲楚還一臉惋惜的道,「唉,我倒是沒關系啦,反正你剛剛只是一時失控,就算你覺得惡心了我也不會怪你的,我理解你的痛苦,所以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的,你放心吧,連哥哥……」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連清言辦公室門前,听到雲楚那小聲的嘀咕,連清言額頭的青筋暴起,一雙眼楮狠狠的瞪大,渾身都散發出了空前危險的氣息。
這個死丫頭,她哪只眼楮看到自己對她不滿意,哪只眼楮看到自己惡心了?他親她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像在惡心?
該死,她這是要逼著自己再做一次,她才能閉嘴是嗎?
要不是害怕自己突然的動作會嚇著她,他還不介意再來一次,剛剛輕輕的觸踫就已經叫他覺得美味無比,若是能再深入的品嘗一次,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連清言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亂來的時候,雲楚突然抬起頭,欣喜的叫了一句,「咦,大叔,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身邊的雲楚已經像只快樂的小鳥一般沖了出去,撲街了一個高大俊逸的男人懷里。
連清言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過,抬起頭,看到不遠處的上官澈也在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他竟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連清言別開視線,不自在的道,「楚楚,我先去忙了,有事你再找我吧。」
雲楚此刻已經黏在了上官澈身邊,听到身後連清言的聲音,她如釋重負的點點頭,應了一句,「嗯,好的。」
而後埋首在上官澈懷里,不停的蹭著,一顆心,不安的狂跳著。剛剛被連清言親到的時候,那種感覺,想起來依然叫她覺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其實,她剛剛是故意胡扯,來緩解自己內心的不安的,只是,她好像差點適得其反,差點又激起了連清言的了……
幸好這個時候上官澈出現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唉,這是作孽啊。她一直視為親生哥哥一樣的人,怎麼會,怎麼會對她有其他的感情呢?
一定是連清言一直沒有女人,所以看到何青玫辦公室的電腦上播出的那激情畫面時,才會行為失控的吧?一定是的,嗯……
感覺到懷里這小女人的異樣,上官澈低頭,目光溫柔的看著雲楚,妖孽般的臉上,帶著一抹輕笑,「在別扭什麼呢?」
雲楚搖搖頭,依然不肯抬起頭來,悶聲悶氣的道,「沒事,只是想你了。」
上官澈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手輕輕揉著她的長發,語氣輕松的道,「我看是做虧心事了吧?」平時怎麼不見他這麼黏自己?跟連清言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怪怪的,肯定有問題。
「啊?哪有。」雲楚頓時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激動的揚起頭來,瞪著上官澈含笑的臉。只是,在看到上官澈眼中那一抹寒意的時候,她縮了縮脖子,開始轉移話題,「大叔,你怎麼會在這里?部隊不忙嗎?」
「部隊再忙,也沒有我們家丫頭重要啊,我要是再不來,恐怕某個笨丫頭就要被拐走了。」上官澈的手,略微用力,捏著雲楚的下巴,微微眯起的雙眼,帶著危險的光芒。
雲楚自然明白,上官澈剛剛不可能會看到她跟連清言那親熱的畫面,但被上官澈這麼一說,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慌忙嘟起小嘴,瞪著他道,「胡說什麼呢?連哥哥就跟我親哥哥一樣,怎麼會把我拐走呢?還有,誰是笨丫頭啊?」
「丫頭……」上官澈低頭,靠在她的耳邊,語氣里充滿了警告,「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雲楚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上官澈。他鼻子就這麼靈?她剛剛都吃了那麼多東西,也擦過嘴了,哪里還能有別人的味道啊?
明白上官澈的故意刺激自己的,雲楚白了他一眼,「你身上還有別人的味道呢。哼!」
見她臉色恢復了自然,上官澈眼中的疑惑和冰冷才慢慢散去,卻仍舊不忘記提醒雲楚,「今後跟那些人保持距離。」
雲楚低頭,還想說,連清言是她哥哥。但想起剛剛在酒樓的那一幕,她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點點頭,「我知道啦。」
上官澈嘆口氣,縱然有很多話想要說,卻始終沒有說出口,直接拉著她往樓上走。
雲楚蹙眉,疑惑的問,「去哪?」
上官澈挑眉,嘴角帶著一抹諷刺的笑,「趙首長的千金受了重傷,當日我也在場,自然是要去看望一番的,你說是不是?」
雲楚聞言,嘴角勾起,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點點頭,那張白皙干淨的臉上,再次綻放出了智慧的光彩。
那天趙若妍這般對自己,她若是不去落井下石,豈不是對不起趙若妍那般賣力的表演?她為了對付自己,可謂是用心良苦,自己不去看看她,也太不給面子了。
只是不知道趙若妍看到自己跟上官澈一起出現,會是什麼表情?
兩人來到趙若妍病房前的時候,發現病房門的是虛掩著的,病房里圍著許多前來探望的人。
上官澈正打算等那些人走了再進去,就見那滿屋子的夫人小姐都退了出來,許是探望完了,打算離開了吧?
在場的許多人都認識上官澈,見到他來,紛紛笑著問了一句好,然後不再逗留,紛紛離開了。
只是,還是有幾個不怕死的,看到上官澈牽著雲楚的手出現,眼底滿是諷刺的笑道,「這不是上官上校嗎?你也來看我們妍妍啊?」
聞聲,雲楚便看到一個打扮的十分妖嬈,穿著一身枚紅色長裙,看起來花枝招展的年輕婦人。這婦人大概三十多歲,因為精心打扮過,看起來倒是顯得很年輕。只是那一身騷包的打扮,讓她看起來不但不顯得高貴,反而有些土氣。
見雲楚在打量自己,那婦人高高的揚起了自己的頭顱,不屑的瞥了雲楚一眼,滿臉的傲氣,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後一般,目中無人。
雲楚嘴角含笑,並未理會她,而上官澈更是沒將她放在眼里,繞過她就準備進去。
只是,有人卻是給臉不要臉。見上官澈不理會自己,那婦人往前面一站,一臉不滿的看著上官澈,「上官上校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說我也是長輩,你見了我不打招呼就算了,還這般無視我,是什麼意思?」
上官澈挑眉,看著眼前不識好歹的婦人,冷笑,「年夫人,你既然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要無視你,卻還是這麼巴巴的靠過來跟我說話,不覺得很無趣?」
眼前這位,是趙首長的堂妹,如今嫁給了年錦浩的叔叔為妻,因為年家勢力強大,尤其是在經濟上一直遙遙領先。在L市,年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這趙欣欣原本就仗著堂哥是首長,年輕的時候就愛作威作福,如今又嫁入了年家,更是囂張的不行了。
听到上官澈的話,趙欣欣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一雙畫了粗粗的眼線的眼楮眯起了,怒道,「上官澈,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跟阿浩是好友,又跟妍妍年紀相仿,怎麼著也該叫我一聲嬸嬸吧?我跟你打招呼不理就算了,居然還出言詆毀我?尼瑪上官家真是好家教啊。」
聞言,雲楚輕笑,道,「這位阿姨,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們深深明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可是見了你,我們還真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話好呢。所以,我們真的不是故意不跟你說話的。」
听到雲楚的話,上官澈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這丫頭,居然在取笑趙欣欣的打扮,說她人不人鬼不鬼,實在是狡猾。只是為了配合雲楚,上官澈很認真的點點頭,正色道,「楚楚說的不錯,我實在不知道我現在說的到底是人話還是鬼話了,所以,年夫人別放在心上,請直接無視我們吧。」
說罷,上官澈不再看趙欣欣那怒不可遏的臉色,拉著雲楚直接往病房里走。
趙若妍的病房自然是最好的房間,不管是擺設還是裝修都很奢華,對得起趙首長的身份和地位。
只見,寬敞明亮的高級病房里,趙若妍面色蒼白的半躺在床上,身後墊著兩個枕頭,原本就是清瘦的身子,此時看起來更是單薄了許多,真是病態美人,我見猶憐啊。
「趙夫人好。」上官澈一進門,便對坐在床前的那位四十多歲的高貴婦人問好,態度十分恭敬。可見,這位趙夫人,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婦人。
雲楚也跟著微微躬身,「趙夫人好。」
那趙夫人,自然就是趙首長的妻子,趙若妍的母親。
只見她一頭長發整齊的盤起,保持的極好的身材,用一身米色的長裙襯著,看起來十分的端莊,高貴。她本就是十分清麗的臉上,化著淡妝,似乎是在掩飾此刻的憔悴和疲憊。但依然難掩她臉上的困倦。
想必趙夫人是十分疼愛趙若妍的,畢竟趙首長和趙夫人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說不疼她,肯定是騙人的。
看到上官澈和雲楚,趙夫人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怒氣,瞪著雲楚和上官澈,語氣中滿是嚴厲,「抱歉,這里不歡迎兩位。」
雲楚也明白,只見跟上官澈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是要惹人嫌的,但即便這樣,她還是要來,有些事情,她必須說清楚了,否則這個趙若妍定是還會再搞小動作的。
雲楚輕笑,禮貌的看著臉色難看的趙夫人,無視床上狠狠瞪著自己的趙若妍,道,「我們也知道趙夫人不歡迎我們,只是,趙姐姐出事的時候,我們也剛好在場,畢竟相識一場,不來探望實在是說不過去,我也沒想到趙姐姐會受傷,心里也著實擔心,不來看看,始終是不能安心。」
听到雲楚的話,趙若妍的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雲楚,你滾,給我滾出去。誰要你裝好人,假惺惺。你要是想來看看我死了沒有,那麼你看到了,我還活著,而且今後也會活的好好的,你可以滾了。」
雲楚不怒反笑,「姐姐也知道什麼叫裝好人,假惺惺嗎?呵呵,只是,姐姐能裝,我為什麼就不能了?不過,姐姐現在還能說出這麼多話來,想必身體也是好的緊的,如此,我便放心了。」
雲楚這話,很顯然是在諷刺趙若妍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事發前,趙若妍還拉著自己的手,趁機往自己的手上抹了熒光粉,試圖陷害自己呢。
幸好還有藍冰溪在,不然,即便是雲楚再有本事,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如今就算沒死,也要受傷了。
她自己裝的跟聖女一樣,為什麼自己就不能裝了?她不但要裝,還要裝的比她更絕!
趙若妍可以笑著整死自己,自己為什麼就不能笑著看她去死呢?
趙若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一激動,就開始咳嗽,「咳咳,雲楚你這個賤人,你給我滾出去,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你等著吧……」
「妍妍,別激動,來喝點水。」趙夫人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端起水杯送到她面前,冷冷的瞥了雲楚等人一眼,道,「你若是激動了,只怕有些人就要高興了。」
上官澈攬著雲楚的肩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語氣嚴厲的道,「既然趙夫人和趙小姐都這麼不待見我們,那我們也不多打擾了,只是,我還是要奉勸趙小姐一句,莫要再做害人害己的事,否則是會遭報應的。到時候,只怕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了。」
雲楚也笑著對趙夫人禮貌的彎了彎身子,「阿澈說的也是,趙姐姐還是好好的養好身子吧,不是你的,始終不會變成你的,有心思想著怎麼去搶奪,去害人,還不如擦亮雙眼,今後為自己找一個合適的對象來的實際。你說是嗎?趙夫人?」
兩人畫里有話,威脅中又帶著諷刺,一連串的話,轟的趙若妍臉色通紅,激動的大聲咳嗽不已。
而趙夫人則是眉頭緊張,渾身都氣得顫抖了起來。
看著雲楚與上官澈一起離開的背影,趙若妍的臉已經咳成了豬肝色,卻仍是不甘心的用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咬牙切齒的道,「雲楚,上官澈,我不會,咳咳……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永遠不能在一起……」
趙夫人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這麼狠毒的語氣,看著她痛苦不堪的樣子,忍不住出聲道,「妍妍,算了吧,你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是趙家的掌上明珠,比上官澈好的男人比比皆是,他得不到你,是他沒福氣,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這趙夫人出身名門們雖然從小就經歷了很多的爾虞我詐,但一顆心卻依舊的清明的,她看得出來,上官澈跟雲楚是真心相愛,雖然恨上官澈沒有眼光,看不上自己的女兒,但她的女兒,又豈是等閑之輩?想要找比上官澈更好的人家,本就是很容易的事。
如今趙首長和上官澈之間的矛盾一天天的惡化,女兒又出了這樣的事,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繼續執迷不悟,到時候因為沖動壞了趙首長的好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只是,趙若妍心里早已經恨死了雲楚和上官澈,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們呢?听到趙夫人的話,她冷笑,「媽,我得不到的東西,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了雲楚。這個仇,我報定了。」
趙夫人輕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她也咽不下這口氣,但女兒的幸福卻是最重要的,比起報仇,她更希望女兒和家人安然無事。
于是,趙夫人在心里下了一個決心。
因為趙夫人的這個決心,接下來的幾個月,雲楚難得的過了一段輕松愉快的生活。
當天,雲楚跟上官澈離開了醫院之後,連清言便叫人將自己休息室里的東西,全部都更換了一次,屋子里原本用的東西,全部被清掃了出去,就連平時常用的毛巾衣服什麼的,也一並丟掉了,全部換了新的回來。
連家本就是醫學世家,在l市的地位舉足輕重,自然也是有錢人家。加上連清言本就有嚴重的潔癖,只用過一次的東西就全部更換的情況也是常有的。只是這一次卻比任何時候都嚴重,甚至辦公室里的很多東西,都被他換掉了。
一時間,一聲護士們開始議論紛紛,不明白他們院長怎麼了,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議論一番之後就散開,不再多說什麼。
只是,那些話傳進了有心人的耳朵里,就成了一根刺了。
剛從病房里給病人檢查完情況出來的何青玫,听到那些人的議論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他房間里的東西都換掉了?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雲楚告訴他,自己進過他的房間了?他,就這麼討厭自己嗎?
何青玫知道連清言有潔癖,但,每次見到雲楚的時候,他都會拉著她的手,很親密的模她的頭。既然他不排斥雲楚,為什麼就要排斥自己呢?
看著連清言休息室里的東西被大量的清掃出來,何青玫眼底閃過一抹不甘,看著那一大車被拖走的東西,她悄悄的跟了過去,打算順手拿起幾個留著紀念。
只是她才走了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何醫生,麻煩跟我來一下。」連清言清冷的聲音響起,周圍的空氣似乎也瞬間的凝結了一層淡淡的霜。
何青玫內心的雀躍還來不及蔓延,就在看到連清言那略帶厭惡的雙眼時,消散一空,眼底只剩下緊張和不安。
要是雲楚真的告訴他了,那,他會對自己做什麼?她,該不該將自己的心思告訴他呢?
何青玫跟在連清言的身後,來到了走廊盡頭的陽台上。
連清言看著陽台外面的景物,背對著何青玫,淡淡的道,「抱歉,何醫生,明天起你不用再來上班了,今天就收拾東西離開吧。」
想起今天自己看到的畫面,連清言依然覺得惡心無比,若是可以,他真希望永遠都別再見到這個何青玫。
聞言,何青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她咬著嘴唇,不敢相信的看著連清言,急忙道,「為什麼?院長,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我……」
連清言依然背對著何青玫,眼底的諷刺卻十分的明顯,只是何青玫看不到,心里依然抱著幾分僥幸心里。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里清楚,我這里請不起你這樣的醫生。」連清言冷冷的說完,便轉身要離開。
跟這個女人多相處一刻,他都覺得受不了,要不是有些事情要他親自來說比較有效,他才懶得來找她呢。
豈料何青玫不服氣,攔住連清言的去路,搖頭哀求,「院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上班這麼久以來,一直都兢兢業業,要是做錯了什麼,院長說出來便是,我可以改,你不給我任何解釋就叫我離開,我……」
連清言看著苦苦哀求自己的女子,那還算清秀的臉,此刻變得無比的厭惡起來,他退後兩步,跟她保持了距離,道,「何醫生,有些事情,我們心里知道就好,說出來,誰的臉上都不好看。你若不走,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連清言說罷,大步的往前,不再理會何青玫。
何青玫明白雲楚將自己進過她房間的事情告訴了連清言,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急著清理他的房間,更不會這麼著急要趕自己走。
可,若僅僅是這樣的話,她還是可以解釋的。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因為自己進過他的房間就要趕自己走啊?難道,他知道自己跟趙首長有聯系的事情。
她不明白連清言跟趙首長有沒有過節,看趙若妍能住在那麼好的病房里,她覺得連清言跟趙首長是沒有什麼矛盾的。若說因為這件事,那也說不過去啊?
再說了,她把事情都做的很隱秘,連清言怎麼會知道呢?
所以,何青玫否定了連清言知道自己跟趙首長有關系的事情,覺得一定是雲楚看自己不順眼,所以在連清言面前說自己壞話,想要趁機將自己趕走的。
越想越不甘心,何青玫看著連清言那決絕的背影,心,突然很痛。
從多年前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他開始,她就將他當成自己的偶像,將他當成自己追求的目標。所以,她大學的時候選擇了學醫,並很刻苦的學習鑽研,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接近他,哪怕只是跟他一起工作,她也滿足了。
可是當她真的接近了他,真的進了他的醫院工作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滿足于單純的看著他了,她每天都想著有一天能引起他的注意,讓他看到自己的好。
原以為,他偶爾會跟自己說話,便已經是開始注意到自己了,因為他在別人面前的時候,是更加冷漠的。但雲楚的出現,徹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他對雲楚的溫柔,哪怕是外人都看得出來,何況她一直注意著連清言,自然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他不是不會笑,不是不會溫柔,只是那個人不是自己。
越是這麼想,她就越是恨雲楚。心中的不甘慢慢的蔓延,她咬牙,大步的沖過去,一把抱住連清言的腰,用自己豐滿的胸部趁著他的後背,「院長,不要,不要趕我走,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不要趕我離開。」
突然被陌生的女子觸踫,連清言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他用力的甩開何青玫,犀利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刺進了何青玫的心,「何醫生,請注意你的身份。」
何青玫猝不及防,摔倒在了地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連清言,眼中是滿滿的不甘。
「院長,連院長,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只想留在醫院里工作,我保證今後一定好好做事,絕對不會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她站起來,繼續苦苦哀求。
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能留下來,只要能留下來,今後的事情就好說了。
只是,連清言對她早已經心生厭惡,如今她又這麼不注意形象,像個怨婦一般的纏著自己,更是讓他覺得受不了。
「抱歉,我已經決定了,請你另謀高就。」
「連院長,是不是雲楚跟你說了什麼?我自問在醫院做事認真仔細,雖然有出錯,但還不至于到了要無緣無故辭退我的地步吧?」何青玫揚起下巴,跟連清言對峙著,眼底明顯的帶著不甘和固執。
連清言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視線落在前方,語氣變得更加冰冷起來,「你自己做的事情,還怕別人說嗎?何醫生,我很忙,沒空跟你在這里糾結這麼有的沒的問題。」
連清言說完就大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就將自己身上的白色大褂月兌下,丟到一邊的垃圾桶,然後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才一臉疲憊的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叫人再送幾件衣服過來。
天色慢慢變暗,醫院里的一切都如平常一樣,沒有任何異樣。
只是,時刻在醫院周圍守護著的,像是門神一樣的警察們,和時不時在周圍游蕩的人們,卻顯示出了這醫院中的不平靜。
趙首長時刻想著找人將秦芳這個隱患除掉,而接到雲楚提示的安局長,則是在連清言的醫院里安插了許多的護衛,將醫院,尤其是秦芳的病房,保護的密不透風。
這幾天,收到雲楚的提示,安局長親自去了一趟醫院,一方面是去向趙首長示好,去看望了趙若妍。另一方面則是去了秦芳的病房,詢問了一些關于她兒子的事情。
秦芳兒子被抓的事情已經得到證實,安局長也不敢怠慢,立刻派了人到處搜查了起來。一旦找到秦芳的兒子,趙首長的罪行也肯定要浮出水面了。
只是,趙首長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做事自然不會輕易留下把柄。所以,這段時間,安局長把整個l市都翻了一遍,卻一點收獲都沒有。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秦芳的事情還是沒有一點眉目,好在秦芳依然好好的躺在醫院里,因為病情好轉,安局長在考慮將她送回警察局,以便更好的照顧和看管。
但是卻被雲楚拒絕了。
雖然張警官已經被抓,但警局里難免還有其他的人會為趙首長賣命,再者,就算現在沒有,只要花點錢,給點好處,有的是人為趙首長賣命。
而在這醫院里,至少還有上官澈的人看著,連清言也時刻的監督著,相對來說,秦芳會安全許多。
趙若妍在那天雲楚去看望過之後的第三天,就被送去了國外休養,趙若妍自然是不同意,但趙夫人堅持送她離開,叫她安靜的休息一段時間,免得一見到雲楚,又會出什麼亂子。
因為張警官的事情,趙首長每天忙得焦頭爛額,自然沒有心情再理照顧寶貝女兒,她離開了,對他來說也是好事,自然就答應了。
一連串的罪名,指向了趙首長,上頭已經幾次表示不滿,趙首長想要保住這個位置,便只能盡快除掉上官澈。
可偏偏他手中那幾個及其重要的文件被鎖住了,有些計劃和合同之類的東西,全部都被鎖在了里面。為此,他不得不忍著,看著上官澈每天都在自己面前蹦,他卻不能動手。只能安慰自己說︰等那些文件打開了,就是上官澈的死期。
這一個多月來,雲楚可謂是過的十分的輕松。學校的考試結束了,她每天就在家里和幫派兩邊跑。而幻夜幫最近也沒什麼大事,所以雲楚可是難得的過了一段休閑的日子。
因為雲景的關系,歐陽寺這一段時間也安靜了許多,雲楚在幻夜幫里的地位,更是與日俱增。如今已經跟雲景不相上下,只要再假以時日,憑她的能力,定是能將幻夜幫拿下的。
只是,這個時候,雲楚卻猶豫了。
雲景明明有能力,跟自己爭幻夜幫的話,他是穩贏的,可他最近的舉動,卻不像是在跟自己爭,而是在退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幻夜幫有鄭齊和劉長老打理著,雲楚這段時間也忙里偷閑,整天就想著玩兒了。有事沒事就拉著沐銀去兜風。
倒是雲寒依然在每天堅持的訓練,仿佛這個世界上除了訓練,就沒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而雲景,這段時間也經常往幻夜幫跑。而且一去就經常是很晚才回來,仿佛有很多忙不完的事情在煩著他似的。
雲楚曾跟劉長老和鄭齊等人打听雲景最近的動靜。但兩人都表示他們不清楚,年節將近,幫里的事情並不多,他們也不明白這個時候雲景為什麼丟下最忙碌的公司不去管理,反而每天都跑去幻夜幫折騰。
雲楚也沒少纏著雲景,以關心他的身體為借口,試圖從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雲景的嘴巴很緊,她始終問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好放棄。
不過,最近倒是有消息說雲景跟他的手下起了很大的沖突,尤其是跟歐陽寺之間,有了很大的矛盾,某天,兩人還吵的不可開交。
由此,雲楚似乎明白了什麼。
估計,雲景跟歐陽寺本來是有共同目標的,只是後來雲景慢慢的改變了,歐陽寺不滿雲景的改變,兩人才會起沖突的吧?
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沖突有多嚴重,要是可以,雲楚還真想去加一把火,嘿嘿。
……
除夕過後,天氣慢慢的暖和了起來。雲楚賴床的毛病也越發的嚴重了,不用上學,每天吃飽就睡,睡飽了就吃,原本瘦不拉幾的身子也肥了一圈,每次上官澈見了,都要狠狠的在她臉上佔一頓便宜,說她肉肉的比較可愛。卻把雲楚給煩透了。
哪個女孩不愛美?雲楚自然也不例外,看到自己肥了,便趕緊開始鍛煉身體,再也不敢偷懶了。
于是,為了保持苗條的身材,雲楚這段時間開始加強訓練,每天都讓沐銀來催她起床跑步。
初春的天氣依然帶著寒氣,走在路上,寒風撲面,雲楚只覺得清醒無比。
只是,她每天早起來跑步,可苦了沐銀。
沐銀雖然不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主,但每天早早的爬起來叫雲楚起床,還要陪她一起跑步,她自然是不樂意的。
這不,這天沐銀找借口說去跟章展切磋,逃掉了陪雲楚跑步的命運。
要說那章展,也確實有夠牛脾氣的,沐銀已經去勸了很多次,他依然不肯投靠雲楚。好在他對沐銀的印象不錯,最近沐銀沒有再勸他,卻時常去幫里跟他切磋,倒是很得他心,對雲楚也慢慢的改觀了。
所以,沐銀現在是一有機會就往幫里跑。
雲楚看著沐銀逃也似地身影,嘴角抽了抽,對剛起來的雲寒道,「小寒子,你陪我跑步吧。」
雲寒自然是願意的,他起來本就是打算去跑步,只是平時雲楚都拉著沐銀一起,他也不好跟著她,所以都會錯開時間出去。
听到雲楚的聲音,雲寒點點頭,「好。」
兩人都只穿了兩件薄薄的運動服,出了門,寒風吹來,凍得雲楚直跺腳。
雲寒看著她那可愛的樣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擦覺的笑容,道,「冷的話,回去多穿點衣服再出來,初春的天氣還是很涼。」
雲楚搖搖頭,「沒事,一會跑著就熱了,走吧。」
兩人沿著雲家大宅子門口的河邊,慢慢的跑著,繞著這個小區跑一圈,大概需要40多分鐘的時間,每天出來跑一圈,時間就差不多了。
兩人慢慢的跑著,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天氣很冷,但兩人一起跑步的感覺,卻很溫馨。
雲寒始終跟在雲楚身後半米的地方,不離不棄,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看到她跑步時的動作,他心里總有一種異樣的甜蜜,真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只有他們兩個人,哪怕他永遠只是跟在她身後。
跑了一半,雲楚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輛熟悉的車子,眨了眨眼楮,心里有些疑惑,便停了下來。
「怎麼了,楚楚?」雲寒立刻來到她身邊,當看到不遠處那一輛黑色的車子時,也微微蹙眉。
相較于雲楚來說,雲寒更熟悉那輛車子。雲楚畢竟不是原來她了,而雲寒卻還是那個雲寒。他從小就跟在雲楚身邊,雲楚跟唐易風之間的事情,他比誰的都清楚。
當初,他對雲楚跟唐易風在一起並沒有什麼意見,雲楚是主子,他是保鏢,他不會管主子的事情,除了保護她之外,他只需要保持沉默。
可是如今,他卻覺得那個唐易風十分礙眼,怎麼看都不順眼。
他不明白當初雲楚為什麼會選擇唐易風,他只是覺得,唐易風那樣的男人,遠遠配不上雲楚。
雲楚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便轉身,對雲寒道,「雲寒,我們往回跑吧。」
雲寒點點頭,很自然的拉過她的手,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道,「走吧。」
雲楚和雲寒慢慢的往回跑,但那邊的唐易風卻已經看到了她,人家都躲著他了,他還厚著臉皮追了上來。
只是,當看到雲楚竟跟雲寒牽著手的時候,唐易風眼底閃過了一抹寒光。
他猛的將車子停在了雲楚和雲寒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隨後快速的下車,看著衣著單薄的雲楚,微微蹙眉,道,「楚楚……」
雲楚嘴角微微勾起,輕笑道,「這不是唐少嗎?好久不見,這大清早的,是要去哪里呢?」
唐易風的目光始終落在雲楚跟雲寒拉在一起的手上,有些不悅的道,「你身子不舒服嗎?為何要雲寒扶著?」
雲楚發現雲寒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在和憤怒,故意靠在他身邊,對唐易風挑眉,「是啊,這大冷天的,我身子不太舒服,就不陪唐少閑聊了。」
說罷,轉頭,好笑的看著雲寒,「雲寒,扶我回去吧。」
唐易風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但還是隱忍著,道,「楚楚,既然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他是開著車來的,這里離她家雖然不遠,但她若真是身體不舒服,坐他的車回去不是最快的嗎?她穿的這麼少,要是這麼走回去,就算本來沒事的,只怕也會出事。
「不用麻煩唐少了,我跟雲寒慢慢跑回去就好。」雲楚擺手拒絕。
唐易風卻不肯善罷甘休,拉著雲楚的手,略帶憂傷的看著她,「楚楚,能給我一點時間嗎?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雲楚本想理會唐易風,但想想又覺得,這唐易風一而再的煩著自己,也不是辦法,倒不如跟他說清楚,讓他死了這條心。
她點點頭,給了雲寒一個放心的眼神,「小寒子,你先跑著,我跟唐少去去就來。」
雲寒點頭,安靜的站在一邊,有些不舍的松開了她溫暖的小手。
雲楚就著唐易風打開的車門,乖乖上了車,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看著坐在身邊的唐易風,笑道,「唐少有什麼話就說吧。」
唐易風扭頭,深深的看著她,而後從身後拿出一束鮮紅的玫瑰,臉色微紅的送到她面前,「楚楚,生日快樂……」
雲楚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這麼快,居然就到自己生日了。
老實說,她這些時間一直忙這個忙那個的,都把這事給忘記了。
上官澈也真是的,怎麼都不提醒她啊?
不過,這幾天上官澈老是神神秘秘的,想必就是在給她準備生日禮物吧?
想到這里,雲楚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順手接過了唐易風送過來的鮮花,笑道,「難得唐少還記得我生日,多謝了。」
唐易風想趁雲楚接過鮮花的時候握住她的手,卻被雲楚不著痕跡的躲開了,臉上依然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唐易風有些氣惱的低著頭,苦笑,「你的生日,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只是,你估計已經不記得我的生日了吧?」
何止是生日,關于唐易風的事情,她幾乎都不記得了。
雲楚在心里想著,臉上卻依然笑的很燦爛,「呵呵,這個,你也知道,我最近比較忙,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倒是唐少你,最近不是陪金小姐出國去了嗎?怎麼有空回來呢?」
「我春節的時候就回來了。」唐易風似乎不太想提跟金蘭若有關的事情,便轉移話題道,「楚楚,你還記得去年你生日的時候,我們說好的事情嗎?」
雲楚嘴角抽了抽,本能的有些排斥唐易風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搖搖頭道,「都過去了,唐少又何必再提起呢?」
「楚楚,我對你是真心的。」唐易風用認真的眼神看著他,那清秀的臉上,帶著一抹堅決。
雲楚冷笑,「是嗎?是真心或是假意,其實都不重要了,你跟金小姐在一起,已經是事實,而我現在也有了屬于我的幸福。我們之間既然錯過了,就沒必要再提那些過去了。」
听到雲楚的話,唐易風激動的拉著雲楚的手,道,「楚楚,我是被逼的。一直以來,我都是愛著你的,那個時候,你父親剛去世,金蘭若將我跟你的事情告訴了我家人,得知你的處境,我家人便不允許我們在一起。我被家人逼的無奈,就跑出去喝酒,誰知道被金蘭若算計了……」
雲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動聲色的掙開他的手,「我說了,唐少,不管過去如何,事實是不會改變的,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你既然已經跟金蘭若在一起,就好好待她吧。」
雲楚說罷,無視唐易風那難看的臉色,推開他再次伸過來的手,抱起那一束鮮花,道,「多謝唐少的禮物,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先回去了。」
「楚楚,別走……」唐易風再次拉住了雲楚的手,幾乎是整個人都撲到她身上,想要將她按住,不料雲楚側身躲開了她,伸手想要打開車門。
只是,雲楚用力的掰了好幾下,車門卻緊閉著,頓時扭頭,生氣的看著唐易風,「開門。」
短短的兩個字,卻帶著霸氣,威嚴無比,叫唐易風覺得渾身顫,有些招架不住雲楚這本的威懾力。
雲楚見唐易風傻傻的看著自己不動,伸手就要去搶他的車鑰匙。
她本還以為這個唐易風雖然是個渣男,但好歹本性不壞,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再者,她也不怕他會做什麼,先不說雲寒還在外面,就算只有自己一個,她也不會怕唐易風。
沒想到唐易風這麼卑鄙,居然想要將自己困在車上。
「楚楚……」唐易風護住車鑰匙,一臉絕望的看著雲楚,「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保證,今後只愛你一個,絕不會再跟金蘭若有牽連,也不會讓她再來找你的麻煩。」
雲楚挑眉,冷笑,「抱歉,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很快就會跟他訂婚。唐少以為,你跟上官澈相比,誰更配的上我呢?」
听到上官澈的名字,唐易風的臉色立刻變了,低著頭,眼底滿是不甘,「我承認我是比不上他,可是我可以保證,我比她更愛你。」
「哈哈,更愛我嗎?唐少,你以為你的愛,值多少錢呢?你為我做了什麼,他又為我做了什麼?我沒瞎,還能分得清事實。」雲楚一臉鄙視的看著唐易風,再次出聲道,「開門,別逼我砸了你的車。」
唐易風閉上眼楮,粗喘了一口氣,這才一臉絕望的笑道,「原來我真的錯過了,楚楚,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今後,我們還能做朋友麼?」
雲楚冷冷的開口,「抱歉,我交不起唐少這樣的朋友。」
「為什麼,楚楚,你一定要這麼絕,連做朋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唐易風痛苦的看著雲楚,雙眼滿是不甘。
雲楚挑眉,冷笑,「唐少既然是真心想要跟我做朋友,有為何要將我關在這車子里呢?難道這就是唐少的待客之道嗎?還真是叫人汗顏……」
唐易風的臉色變了變,終于還是妥協了,「是不是我放你下去,你就答應跟我做朋友?」
這人,怎麼這麼幼稚啊?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他不覺得很搞笑嗎?雲楚翻了個白眼,冷冷的笑道,「那還得看唐少你的誠意了,就唐少現在的舉動來看,真真是叫人覺得一點誠意都沒有啊。朋友可是一輩子的事,若你所謂的朋友,不過是一句話,那便算了吧。」
唐易風卻是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看著雲楚笑道,「我會證明,我是個合格的朋友。」
說罷,他終于將車門打開,讓雲楚下車。
雲楚急忙下了車,看著車子里,依舊用那熾熱的雙眼看著自己的唐易風,只覺得一陣厭惡,冷冷的道了一句「再見」就轉身離開了。
她實在不願再跟這個唐易風繼續相處下去,否則的話她一定會瘋的。
雲楚只顧著焦急的離開,卻沒留意到唐易風看著她的時候,眼中那堅決的眼神。
快步跑到雲寒身邊,雲楚挽著他的手道,「走吧,咱回去了。」
雲寒臉色一紅,對于雲楚突然的親近有些不習慣,更多的是不知該如何迎接這突然的幸福。看到雲楚手中還捧著一束花,雲寒的臉色微變,但並未追問什麼。
他是雲楚的保鏢,有些話他不該問,問多了反而會叫她覺得厭煩。
兩人繼續在路上慢跑著,直到回到了雲家的院子,雲楚才將手上那束花丟到院子里,對管家道,「找個地方把花處理掉。」
她的動作很是隨意,沒有絲毫留戀,雲寒看著,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相比之下,雲寒對上官澈的印象要比唐易風好很多,若是一定要在這兩個人之間選擇,那他肯定是希望雲楚跟上官澈在一起的。
剛剛看到雲楚跟唐易風一起上了車,又捧著一束花出來,雲寒心里還是很擔心雲楚會不會心軟,又跟唐易風重新在一起了,現在看到雲楚的動作,他總算是放心了。
而雲楚對唐易風自然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剛剛之所以沒有直接將手中的鮮花丟掉,不過是因為不想被唐易風看到,免得他又沒事找事,纏著自己不放。
她可記得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你曾說過分手後還可以做朋友,我送你禮物你卻不接受。」貌似這首歌當年還挺紅的,只是,這個詞里的怨氣和不滿卻十分明顯。她可不想被這樣抱怨,听著就覺得很別扭。
舊情人的禮物,拿在手里還真是刺手,怎麼都覺得不自在。要不是形勢所逼,她才不會答應唐易風,說什麼今後還是朋友之類的屁話呢。
不過,就算說了,她也不會理會唐易風的。朋友什麼的,她可不缺。
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洗去身上淡淡的汗水味,雲楚換上一件干淨的衣服,將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還沒來得及出門,就听到了一陣敲門聲。
雲楚應了一聲,「進來吧,門沒關。」
門被推開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雲寒,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門口,慢慢的走了進來。
雲楚正在往自己粉女敕的臉色涂面霜,看到雲寒進來,也沒停下動作,只是隨口問道,「什麼事啊,雲寒。」
雲寒低著頭,偷偷打量雲楚那玲瓏的身姿,臉上飄過一抹紅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雲楚的面前,眼楮卻不敢看她,「這個,送給你。生日快樂。」
雲楚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著一邊有些別扭的雲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噗,雲寒,你也記得我生日啊?嗯,想不到你還會給我送禮物,我看看是什麼。」
雲楚說著便接過了那盒子,隨手打開,然後愣了愣,發現里面竟躺著……
雲楚驚訝的看著雲寒,輕笑道,「雲寒,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雲寒的臉更紅了,扭著頭,背在身後的手已經緊張的絞在了一起,語氣含糊的道,「去年的時候,听你說想要來著。」
「哈哈,是嗎?謝謝你,雲寒。」雲楚將盒子里的東西拿起來,隨即听到了一陣輕微的鈴鐺聲。
「喏,你不幫我戴上啊?」雲楚笑嘻嘻的看著雲寒,見他那羞紅了臉,一臉尷尬的樣子,她總覺得很好玩。
想要在整天冷著一張臉的雲寒身上,看到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雲楚現在一點都不想放過雲寒。
雲寒從雲楚的手里接過那一串瓖著鈴鐺的手鏈,那是用紅色繩子編的,看起來很普通,很簡單的手鏈。他低頭,小心的套在了雲楚帶著玉鐲的左手上。看著那一串紅手鏈,跟那價值不菲的玉鐲形成鮮明的對比,雲寒心中難免有些自卑。
雲楚只是在一次逛街的時候,無意的說想要買一串紅繩手鏈轉轉運什麼的,他當時就記了下來,見她一直沒有再去買,便想著她許是忘了,所以才偷偷去買了一根回來。
只是,這東西畢竟不值錢,她會喜歡嗎?
看著雲寒臉上的變化,雲楚心里卻是暖暖的,等雲寒幫她戴好了,她舉起白皙如玉的手,看著手腕上非常適合的手鏈,欣喜的笑道,「嗯,真漂亮,雲寒的眼光真不錯。」
雲寒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看雲楚笑的這麼開心,他也不由的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是雲楚第一次看到雲寒笑,他笑的很淡,卻很溫暖,有一種陽光融雪的感覺,很美,也很震撼。
雲楚的心,輕輕的觸動了一下,隨即柔聲道,「雲寒,你今後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雲寒又是一陣臉紅,收起笑容,低著頭道,「我,我先出去了。」
看到雲寒害羞的樣子,雲楚笑的更加燦爛了,低頭看著手中那一串可能只值幾百,甚至幾十塊錢的鏈子,心卻是溫暖無比。有些東西,即便它本身的價值很低,但意義卻遠比它的價值高很多很多。而灌注在那上面的感情,更是無價的。
……
雲楚從房間出來,發現雲景居然端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正在喝茶。
以往這個時間,他不是都去上班或者去幫派里忙活了嗎?怎麼這個時候還在家里?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雲楚來到大廳,在雲景身邊坐下,道,「哥哥,怎麼沒去上班呢?」
雲景親自將一碗面端到雲楚面前,溫柔的笑道,「傻瓜,今天是我們家小公主的生日,哥哥怎麼能去上班呢?」
雲楚心中涌起一抹異樣的感覺,咧嘴一笑,道,「那哥哥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啊?」
雲景奸詐的一笑,努努嘴道,「喏,這碗面就是哥哥親手給你做的,長壽面。這樣的禮物還不夠麼?」
雲楚嘴角抽了抽,看著面前這碗面,卻覺得自己其實也挺幸福的。要是,要是雲景不是自己的敵人,那該多好啊。
這幾天雲景都在忙幫派的事情,連年夜飯都只是草草的吃了就離開了,雲楚還以為他並不在乎自己這個妹妹呢。
好吧,其實她不是他的親妹妹,就算他不那麼疼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卻是可望雲景的疼愛的,可能是因為這身體本身對雲景有很深的感情,有很強的依賴的緣故吧。
「這是哥哥親手做的啊?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嘿嘿,我嘗嘗看,要是哥哥手藝不錯的話,我就承認你的禮物。」雲楚笑著,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發現這面的味道居然很獨到,入口香滑,很勁道,有嚼勁,又不至于彈牙,湯料很香濃,上面的雞蛋也是雲楚最喜歡的半熟蛋,吃起來,美味無比,可見雲景在這面上是下足了功夫的。
雖然是很簡單的一碗面,卻可以體現雲景對雲楚的用心。上官澈做的面也很好吃,但在用料上卻沒有這麼講究,而且都是隨性做的,不像雲景這麼費盡心機。
雲楚吃了一口,雙眼瞪得大大的,連連稱贊道,「哥,好好吃。我怎麼不知道你會煮面啊?」
看到雲楚這麼享受的樣子,雲景嘴角的笑越發的燦爛起來了。
她當然不知道他會煮面,他不僅會煮面,還會做飯,還會很多她想不到的東西。原因無他,不過是小時候太過窮困潦倒,迫不得己只能親自動手罷了。
他從不跟她提起自己的小時候,在被雲家收養之前的小時候。那個時候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一般人只怕無法想象。只是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受的苦也是值得的,若不是小時候吃過那麼多苦,讓他學會了這麼多,他今日又怎麼能讓雲楚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雲楚的一個笑容,成為了他最大的追求……
「哥哥會做的事情可多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喜歡就多吃點。」雲景模了模雲楚的頭,眼底的寵溺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
雲楚點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美味的面,香濃的味道,叫她吃了還想吃,回味無窮。
一碗面吃完,雲楚幾乎連湯都喝完了,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笑嘻嘻的道,「哥哥,真好吃。」
「你要是喜歡,今後我經常給你做。」雲景溫柔的笑著回答。
雲楚點頭,順勢靠在雲景肩上道,「好哇,要是哥哥會做飯,那咱家連保姆也省了,嘻嘻。」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听到雲楚的話,雲景眼底閃過一抹堅決,緊緊的攬著她的肩膀,低頭,看著她燦爛的笑臉道,「只要你喜歡,哥哥可以每天都給你做飯。」
是啊,再多的理由都比不過她一句︰喜歡!
兩人在大廳里聊了一會,雲景的體貼和溫柔,叫雲楚再次體會到了家的溫暖。曾幾何時,這個家還是烏煙瘴氣,一點家的感覺都沒有的。如今,她能跟雲景相處的這麼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象?
可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雲楚沒有在雲景身上看到虛假。
這個時候,雲景拉起了雲楚的手,笑道,「楚楚,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雲楚剛剛收到了短信,上官澈說有點事,晚點來找她,所以她現在倒是很有空,就沒有拒絕雲景。
兩人一起走出了大門,坐著雲景的車離開了。
雲寒本想跟上來,可雲景說,只想帶雲楚一個人出去。雲楚相信雲景不會害自己,就點頭沒有讓雲寒跟上來,但心里始終沒有完全的放下。對于雲景,雲楚還是有很多的防備,那樣的防備,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放下的。為了安全起見,雲楚打了個手勢,讓雲寒跟上來。
雲寒本就不放心雲景,收到雲楚的暗號,便立刻開車跟上。
車子穿過了街市,穿過了公路,一路往前,最後在幻夜幫門前停下了。
雲楚疑惑的看著雲景,不明白他這個時候帶自己來幻夜幫做什麼。她還以為他要帶自己出去,給自己驚喜什麼的呢。為什麼是來幻夜幫呢?
在雲楚滿是不解的目光中,雲景拉著雲楚的手,將她帶到了幻夜幫幫主縮在的辦公室,開始給她介紹辦公室里的東西和擺設,介紹一些文件的擺放和一些重要資料的所在。
雲楚不是第一次來這辦公室,但從來不知道這辦公室的設計居然這麼獨特,功能和用處更是叫她咂舌。
說實話,要不是雲景給她介紹的話,她怎麼都想不到那些看起來很簡單的東西,居然都別有洞天。
雲景越是往後面介紹,雲楚眼底的驚訝就越是明顯,到了最後,她的嘴巴幾乎都能放進一個鴨蛋了。同時也因為太過驚訝,她居然忘記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雲景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
這是幻夜幫的機密,知道了這些,幾乎就能掌握整個幻夜幫。而雲景跟雲楚如今各佔了幻夜幫的一半,誰都撈不到好處,誰也都不肯吃虧。在這樣的情況下,雲景卻將那些機密告訴自己,這不就等于親手將幻夜幫送給雲楚嘛!
或者,他有別的謀劃?就等著雲楚得意忘形,然後再殺她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