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寵黑道千金 079章︰決裂(精)

作者 ︰ 薰小柒

安靜的辦公室里,雲景拉著雲楚,細心的為她講解著一些機密的東西。愛睍蓴璩

雲楚認真的听著,記下,眼中除了驚愕,更多的是欣喜。

有些東西她一直都想弄明白,但因為之前自己就算進來了這辦公室,也不能待太久,擔心會被雲景的下屬們發現了,引起不必要的糾紛。加上這辦公室的每一樣東西都很重要很機密,她就算有足夠的時間,在沒有人提點的情況下,也未必能弄明白。

雲景講完,看著雲楚認真的樣子,心里最後的一抹不安也放下了。他早該知道她會在乎這些的,偏偏之前自己沒有發現,竟差點讓她徹底恨上了自己。

現在明白,應該還不算太遲吧?

雲景這樣想著,拉著雲楚來到了雲景休息室的房間里,從書架的最角落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鐵箱遞給了雲楚,笑道,「好了,說了這麼多你也累了吧?這是生日禮物,你好好收著。」

說罷,雲景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巧的盒子,打開,柔聲道,「還有這個。」

雲楚低頭,發現那是一條白金項鏈,那項鏈的墜子,是一枚鑰匙。

雲楚蹙眉,明白那是打開著箱子的鑰匙,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看著雲景將那項鏈戴到她的脖子上,雲楚一把抓住雲景的手,驚訝的問,「這是什麼東西?」

雲景低頭,目光深邃的看著雲楚,那一向溫潤的雙眼里,帶著的幸福和釋然,叫雲楚不由的有些害怕起來。

她搖搖頭,拉著他追問,「告訴我,這是什麼?」

雲景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嘴角帶著一抹幸福的笑,將她緊緊的抱進懷里,道,「傻瓜,能是什麼啊?自然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你不喜歡嗎?」

雲楚推開他,見雲景還是跟往常一樣的笑著,沒有一點異樣,不由的蹙眉,「真的只是禮物而已嘛?」

為什麼她覺得這禮物很不一般呢?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啊?要是真那麼想知道是什麼,就打開看看吧。」雲景無奈的笑著,眼底的寵溺,幾乎能將她淹沒。

雲楚不自在的低頭,道了一句,「嗯,謝謝哥哥。」

「好了,走吧,清言說他今天回來門口接你,估計他也給你準備了禮物。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一會趁機好好敲詐他一頓。」雲景輕笑著,拉著雲楚慢慢的走出了辦公室。

沒有從雲景臉上看到任何不自然,雲楚心里卻依然覺得不安。她手上的東西,一定很重要,而雲景突然將這東西交給自己,恐怕不只是要給自己送禮物這麼簡單。

但雲楚怎麼都想不明白雲景到底想做什麼,加上雲景一直在她耳邊念著有的沒的,說著小時候的事情什麼的,叫她沒有時間去思考那些。

兩人才來到樓下,就听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打斗聲,而且那打斗聲,似乎還在朝著雲楚他們的方向靠近。

雲楚扭頭看了看雲景,發現他的臉色很難看,眼中盡是危險的光芒,心里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

但她還來不及追問,就見雲景低頭對自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楚楚,清言已經到了,你去門口找他吧。那邊好像有什麼事,我去看看。今天過後,楚楚成年了,今後就是大人了,要乖乖的,嗯?」

成年……

雲楚的心咯 了一下,總覺得雲景臉上的笑容似乎透露出了什麼信息。

內心的不安在不斷的蔓延,雲楚拉著雲景,「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今天既然是我生日,自然是我最大,讓連哥哥等一會也好。」

雲楚說著,就拉著雲景往吵雜聲傳出的方向靠近。

見她要去,雲景立刻緊張的拉住她,急忙道,「楚楚……」

這個時候,雲楚的身後剛好傳來了一個淡淡的,略帶不滿的聲音,「楚楚,連哥哥特地丟下了醫院的工作過來陪你過生日,你就這麼對連哥哥啊?」

雲楚嘴角抽了抽,正想腳底抹油溜走,手卻被連清言拉住了。

連清言看了看雲景,示意他快離開,自己則拉著雲楚,笑道,「怎麼,還在因為那天我沒回答你的問題而生氣呢?」

被連清言這麼一問,雲楚不得不轉移注意力,低著頭不敢看連清言俊逸的臉。

說實在的,那天連清言突然吻了她之後,她就有些害怕接近連清言了。之前總是有事沒事的就往醫院跑,而這兩個月來,她一次也沒有去過。

說不尷尬是騙人的,被自己認為跟親哥哥一樣的人親了嘴,她始終過不了心理上那關,始終覺得別扭。

為了不讓自己尷尬,她干脆躲著連清言,不再見他。

連清言似乎也覺得尷尬,又或者是這段時間醫院真的太忙,他幾乎都沒有來找過雲楚,倒是叫雲楚松了一口氣。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就連清言跟她,跟雲景的關系,他們不見面是不可能的,只是,雲楚本想著見了面之後,大不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跟他聊天。沒想到今日一見面,他就開始說那些有的沒的。

看到雲楚變化了的臉色,連清言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雲楚不願提起那天的事情,他自己又何嘗願意?他剛剛也沒辦法才會這麼說的,不轉移雲楚的注意力的話,雲景根本就走不開啊。

連清言輕輕一笑,手自然的捏了捏她粉女敕的臉,動作還是跟以前一樣輕柔,「傻丫頭,我沒有覺得惡心,真的。所以,別生氣了好嗎?」

雲楚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連清言好端端的居然跑來跟自己說這個,頓時有些面紅耳赤。

連清言拉著她的手,道,「好了,走吧,為了補償你,連哥哥今天偷懶出來帶你去玩,今天你最大,我什麼都听你的,好不好?」

雲楚這才自在一些,只是听著身後依然熱烈的吵鬧聲,雲楚有些不放心,「我哥哥他……」

「他是這幻夜幫的老大,要是這點事情都不能擺平,他還有有資格留在這里呢?走吧,別讓那些不相關的人,破壞了自己的心情。」

連清言說的也對,實在沒必要為了那些人,讓自己美麗的心情被破壞了。

點點頭,對連清言笑道,「好吧。既然連哥哥這麼講義氣,特地翹班來陪我,我又怎麼能不給面子啊。」

看到雲楚笑了,連清言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兩人並排著走出了幻夜幫的大門。

然而兩人才走到門口,還來不及上車,就被一群人攔住了。

……

此時,幻夜幫內,雲景大步來到了鬧市的地方,眯起眼楮,冷冷的看著那些打在一起的人,低聲喝道,「胡鬧,你們在干什麼?」

看到雲景,兩方人馬都停了下來。

只見,那兩隊人都穿著一樣的衣服,不一樣的是,一群人是在歐陽寺的帶領下,憤怒的吵著鬧著要沖過去的,而另一隊人則是神色冰冷的奮力攔住那些想要闖過去是人。

雙方僵持不下,在雲景出現的時候,才停下來。

看到雲景,歐陽寺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隨即揮手,讓身後的人退下,不甘心的看著雲景,道,「少爺,你終于肯出來了。」

雲景臉色難看的看著歐陽寺,那張一向溫潤的雙眼,此刻裝滿了憤怒,叫周圍那些人看著紛紛低著頭,不敢看他。

惟獨歐陽寺,揚起頭跟雲景對視著,眼中沒有一絲悔意,他說,「少爺,我說過,我們拼了這麼多年才打下的天下,我絕不允許你輕易交給別人。尤其不能交給雲楚。」

「歐陽寺,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說話?到底我的是你們的老大,還是你是我的老大?」雲景的聲音,有些壓抑,顯然是在極力的隱忍歐陽寺。

歐陽寺冷笑,「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你,你永遠是我唯一的主人。」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就應該听我的,你以為你跟著我這幾年,收買了不少人心,就能跟我作對了嗎?」雲景怒聲質問,額頭大青筋暴起,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要不是歐陽寺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當他是親兄弟一樣對待的話,估計此刻雲景已經忍不住要動手揍人了。

可歐陽寺依然冷冷的笑著,一臉失望的看著雲景,「少爺,別告訴我,你愛上雲楚了。哼,你明知道她不是你的親妹妹,你明知道你進入雲家的目的是什麼,卻因為雲楚一而再的耽誤了任務,三番兩次的中止我們的計劃。你到底知不知道,夫人對你有多失望?」

雲景也冷笑,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圍的那些下屬,怒道,「退下。」

那些人紛紛低著頭,面對兩位首領的憤怒,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急急忙忙,如釋重負的離開了。

「歐陽寺,你少拿夫人來壓我,她的仇,我已經幫她報了,她對我失望?她有什麼資格?」雲景的語氣中滿是諷刺,雙眼犀利無比。

被雲景這樣看著,歐陽寺愣了愣,心中的某個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少爺,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明明一直都以夫人為中心,你明明不會這麼暴躁,不會這麼沖動,更不會這樣跟我說話。」歐陽寺悲傷的看著雲楚,眼中滿是悲痛,仿佛雲景的變化,對他來說是多麼叫人痛苦的事情似得。

然而雲景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從前的我就是太傻了,以為她說的都是對的,以為她就是我人生的一切,我什麼事都順著她,從著她,她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可她又對我做了什麼?阿寺,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傻?她一直都在騙我,你明明知道,雲傲天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那種人,可我還是為了她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雲景的聲音有些激動,那往日總是帶著淺笑的臉,此刻滿是憤怒和不滿,瞪著歐陽寺的雙眼更是滿滿的嘲諷。

歐陽寺的手也握成拳頭,怒聲回答,「雲傲天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已經死了,而你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拿下幻夜幫,成為幻夜幫和雲氏唯一的繼承人,完成夫人最後的一個願望。」

「呵,完成她最後一個願望?你確定這是最後一個嗎?你就確定我做到了之後,她不會再要我殺了楚楚,再讓我去打倒某某幫派某某公司嗎?阿寺,你太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雲景。你明明差一點就能拿下幻夜幫了,雲楚不過是個草包,只要你把心思花在幫派上,幻夜幫怎麼可能會被雲楚搶去了這麼多人?我們只差最後一步就能成功了,可你卻退縮了。你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嗎?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本來就是錯誤的付出,白費了豈不是更好?」雲景嘴角勾起,冷冷的笑著,此刻的你他,看起來就像是惡魔一般嚇人。

可歐陽寺卻一點都不害怕,只是用那雙悲痛的眼楮深深的看著他,「少爺,你真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的誓言了嗎?我們說過的,要一起努力,完成我們的目標,永不言棄。為什麼你要背棄我們的諾言?」

「背棄諾言?若那諾言本身就是錯的,我們又何必繼續錯下去呢?你難道不明白,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只會錯的越來越離譜嗎?」雲景似乎慢慢的沒有了耐心,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重。

歐陽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他眯起眼楮,沒有被頭發擋住的那半張臉,看起來十分猙獰,他問,「我不覺得我們做錯了什麼,這個理由我不接受。我們從小就開始奮斗的事情,你現在告訴我,我們做錯了?呵,為什麼你早不發現,晚不發現,雲楚一出現,你就覺得我們錯了呢?」

「雲景,是不是雲楚對你做了什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被她給迷惑了?這不像你,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歐陽寺搖頭,想起雲景這段時間的變化,他的雙眼就有些濕潤起來。

他跟著雲景這麼多年了,兩人之間的相處一直很和睦。

雲景下達命令,他來執行,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都維持的很好。雲景沒有什麼朋友,因為他沒有時間去交朋友,每次他發生了什麼事情,開心的不開心的,全都會跟自己說。慢慢的,歐陽寺就將這一切都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了。

所謂習慣成自然,跟在雲景身邊的日子,他早已經模透了雲景的心,也對他有了嚴重的以來和信任。

可是這個時候,雲景卻突然退縮了,甚至因為他的怯懦,因為他對雲楚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而一次次的責怪自己。

在雲楚出現之前,雲景從來沒有罵過自己,從來沒有……而雲楚出現了之後,他就完全變了,變得好陌生,他都快不認識這樣的雲景了。

回答歐陽寺的是,是雲景冰冷而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他說,「她能對我做什麼?她不過是個弱女子,能迷惑我什麼?阿寺,你醒醒吧,楚楚本就是無辜的,這一切也本來就是她的,我不過是在她成年之前,幫她打理一下公司和幻夜幫罷了。如今她已經成年,我自然要將屬于她的東西還給她。」

雲景說著,眼底閃過一抹溫柔,道,「她從未做錯過什麼,雖然我曾經嫉妒她命好,但幼年喪母,還未成年父親又去了,相比之下,我的命比她好太多了。你忘了嗎?當初跟著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跟著雲傲天之後,我們過的又是什麼樣的日子?還不夠嗎?」

「哈哈……你還說沒被她迷惑,雲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向著她的。你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看到雲景提到雲楚時,嘴角那一抹淡淡的溫柔,歐陽寺眼底滿是瘋狂,狠狠的瞪著雲景,大聲的反駁他。

雲景搖搖頭,看著暴怒的歐陽寺,笑道,「阿寺,你不懂的。楚楚是值得我珍惜的人,這輩子,我都會好好珍惜她這個妹妹。不管你說什麼,我的決定都是不會改變的,你死心吧。」

說罷,雲景又道,「還有,過幾天我會送夫人去國外靜養,你也準備一下,跟她一起過去吧。」

「你,你要趕我們走?」歐陽寺瞪大了眼楮,咬著牙,狠狠的瞪著雲景。

「不是趕你們走,而是我們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我們過上了好日子,今後這一輩子都將衣食無憂,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所以,我們是時候該離開了。」雲景有些不舍的嘆口氣,想起雲楚,他心中的殤慢慢的蔓延著,但是,痛並快樂著。

若是他的離開,能換來雲楚幸福安定的美好生活,那他絕不會再打擾她。有些感情,他只能一輩子藏在心里,有些愛,他只能用行動來表明。

只要他知道,她今後每天都會活得很開心,很快樂,他就滿足了。

雲景說完,嘴角帶著一抹滿足的笑,轉身慢慢的離開。

歐陽寺卻突然大聲的笑著,狠狠的瞪著雲景道,「哈哈,雲景,你這個懦夫。」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已經決定了。」雲景頭也不回的應著,雖然即將失去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但他不後悔,永遠不後悔。

只是,歐陽寺接下來的話,卻讓雲景險些瘋掉。

他說,「你以為雲楚還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嗎?哈哈,少爺,既然你一直這麼猶豫不決,為雲楚而變得優柔寡斷,那麼我只好除去她這麼礙眼的家伙,讓你不再有任何的負擔和威脅。哈哈哈……國不可一日無君,幻夜幫也不能沒有老大,到時候就算你想離開,怕也不可能了。」

「你說什麼?歐陽寺,你對楚楚做了什麼?」雲景聞聲,立刻轉身激動的揪起了歐陽寺的衣領,怒不可遏的質問。

此刻的他,額頭青筋暴起,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那張俊美的臉,也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可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雲景那張熟悉的臉,歐陽寺的眼中卻有些陶醉,他挑眉,靠近了雲景幾分,笑道,「我說,雲楚她馬上就要死了,哼,一切阻礙你前進的人和事,我都會除掉,我會讓你沒有負擔的去完成你的目標。」

「你,歐陽寺,你瘋了!」雲景怒吼一聲,丟開歐陽寺,轉身就大步的跑向了大門。

豈料歐陽寺存心不讓他離開,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只見歐陽寺吹了一個口哨,五個身穿深藍色衣服的高大男人就出現在了雲景的面前,攔住了雲景的去路。

「你們好好陪少爺練練,要是輸了,下場是什麼,就不必我說了。」歐陽寺那一只眼楮里滿是瘋狂,肆虐的看著雲景,猙獰的臉上是得意的笑容。

「是!」那五個人應了一聲,紛紛掰著手指,發出了一陣咯咯咯的聲音,十分刺耳。

雲景看著眼前這幾個自己親自挑選的,叫歐陽寺全程跟蹤訓練出來的人,冷笑道,「你以為憑你們就能攔住我嗎?」

「少爺,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其中一個藍色衣服的男人嘴角帶著邪氣的笑容,跟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就對著雲景沖了過去。

「找死!」雲景眯起眼楮,憤怒將他包圍著,讓他的身體瞬間被危險的氣息包圍著。

六個人,很快就打成了一團。雲景功夫了得,動作優雅,卻又狠絕,每一個攻擊都帶著強大的殺傷力,即便一個對五個,他也十分輕松,柔韌有余。

看著那幾個手下很快落了下風,歐陽寺看著雲景的目光里多了幾份不明所以的情愫,像是愛慕,又像是欣賞。他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那只被長發擋住的眼楮,不時的被風吹開,露出了一只看不到瞳孔的眼楮,蒼白,而又沒有一起光亮……

眼看雲景就要將那幾個人打敗了,歐陽寺肆虐的臉上露出了猖狂的笑,「不愧是少爺,哈哈,既然少爺這麼厲害,那咱們也不能輸的太難看了。拿出你們的絕招來!」

歐陽寺大叫一聲,接著,那五個人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眼瞬間就放出了明亮的光芒,只見他們飛快的轉換著位置,始終將雲景困在圈子里,讓他不能離開分毫。

然後兩個人為一組,一個進攻,一個防守,剩下的一個人沒有搭配的便負責做靶子,引起雲景的注意。

這些人突然的轉變,叫雲景心底一驚,不由的佩服歐陽寺。這些人本就是他親自挑選的,都是孤兒院里沒有人收養的孤兒,他們有著很強的體質,有吃苦耐勞的精神和不怕死的覺悟。

雲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收養他們,如今這些人都已經成年,經過長期的訓練,身體變得十分強壯,戰斗力自然是十分強的。

可是,因為這些人一直都是歐陽寺在暗中培養的,導致了如今他們只听令于歐陽寺,哪怕是雲景的命令,對他們來說也是沒有效果的。

雲景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歐陽寺會背叛他,所以這一刻,他心里既感到欣慰又覺得悲憤。

這些人,要是用來對付敵人,那肯定是最強的武器,可是如今,他自己培養的人,卻用來對付他,這是多麼悲涼的事情啊。

雲景小心的應付著,想要先打倒那個做靶子的誘餌。但那人的身體是所有人當中最強壯的。即便雲景全力的打出好幾拳,那人也不過是顫抖了兩下,然後繼續站在那里,不要命的進攻,以吸引雲景的全部注意力。

同時,兩人兩個組的四個人也開始防守,進攻,不停的進攻。

即便雲景再厲害,面對這麼多人,這麼訓練有序的攻擊,也很快就變得力不從心了。

胸口挨了一拳,他忍著痛,繼續奮斗。臉上挨了一拳,他的動作慢了下來,隨即腳也被用力的踢中,他險些倒下。但想到雲楚,他又咬著牙,狠狠的反擊。

雲景不知疲憊的跟這五個戰斗機器對抗著,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體力慢慢的透支,身體也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開始顫抖。要不是心中有一個堅定的信念,一定要去救雲楚的信念,只怕他早就倒下去了。

看到雲景被打成這樣了還不肯認輸,歐陽寺眼中滿是心疼,道,「少爺,只要你答應不再去找雲楚,我就讓他們停下。」

「歐陽寺,你做夢,我絕不,咳咳……」雲景話沒說完,臉又挨了一拳,疼的他大聲的咳嗽了起來。但咳嗽完,他又快速的一拳打了回去,繼續沒說完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她的。」

聞言,歐陽寺的臉立刻變得更加猙獰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笑道,「好,很好,既然你這麼執迷不悟,我只好讓他們來幫助你清醒清醒了。」

歐陽寺說完,看到雲景那張被打的有些難看的俊臉,冷冷的道,「別打臉,誰再打一下他的臉,我就讓誰去地獄好好的磨練。」

那些人在听到地獄這個詞的時候,渾身都顫抖了一下,隨即更加小心的應付著,不敢有任何差錯,生怕打到了雲景的臉,他們就玩完了。

雖然歐陽寺這句話听起來叫人覺得很不爽,總覺得這個歐陽寺有些變態。

然而,正因為歐陽寺這一句話,讓雲景看到了一線希望。

見那些人真的不敢打自己的臉,雲景便不再掙扎,看到對方的拳頭打來,他就將自己的臉湊上去。然後那些人看到他的臉,便慌忙的躲開,趁著對方躲開的空擋,雲景已經快速的飛出一腳,將對方打倒了。

如此反復下來,那五個人就有些難以招架雲景的攻擊,一個個的都東倒西歪了起來。

看到雲景的所作所為,歐陽寺咬碎了一口的白牙,指甲也深深的刺進了手心里,眼底滿是憤怒。

他就真的這麼在乎雲楚嗎?為了雲楚,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

該死,該死!雲楚算什麼?為什麼雲景要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毛都沒長齊,就想跟他搶人?門都沒有!

歐陽寺看著雲景很快就將那些人打敗,拖著疲憊的身子,開始往前跑去。一邊跑,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在為馬上就能看到雲楚了而激動不已。

這一個表情,徹底的刺激了歐陽寺。他咬牙,攔在雲景的面前,笑道,「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她嗎?哼,你放心,就算收尸,也還輪不到你去。」

「歐陽寺,你……」雲景剛想大罵,就覺得脖子一酸,身體無力的倒了下去。

歐陽寺將雲景接住,看著他被打得傷痕累累的身體,狠狠的瞪著那五個沒用的手下,眯起眼楮道,「叫你們好好跟少爺切磋,怎麼把他打成這樣?全部去地獄訓練一星期。」

聞言,那五個人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看著歐陽寺抱著雲景上了樓,他們五個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了一抹驚恐和不甘。

……

再說雲楚。

跟著連清言出了門,正有些期待一會要去的地方,就突然被一群人攔住了。

雲楚當時覺得很好笑,這些人,居然跑自己的地盤上來攔自己,這不是找死嗎?

可是,當看到那人身邊多數都是他們幻夜幫的人的時候,雲楚卻笑不出來了。這是鬧哪樣?雲景先討好了自己,如今又反咬自己一口,找了人來對付自己嗎?

雲楚的目光冰冷,狠狠的在那些人當中掃過,在發現那些人多數是雲景的人,還有一些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們穿著統一的藍色衣服,頭上戴著帽子,看他們的樣子,貌似比她大不了幾歲。

但那些人身上散發著的氣息卻比任何人都危險,那種危險的氣息,叫雲楚不由的蹙眉,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的身上帶著一種,很奇怪的氣息?

人群中,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年輕女子,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婦人,慢慢的靠近,很快就在雲楚身前停了下來。

連清言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將雲楚擋在了身後,一雙冰冷的眼神看著將他們圍住的那一群人,最後視線落在了中間那年輕的女子,和輪椅上那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婦人身上,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起來。

雲楚也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除了那五個藍色衣服的人,看起來十分難對付之外,其他的都不是很強。但是,他們能力不強,數量卻很多。目測有四五十人,可見,這一次對方是抱著必須整死自己的目的而來的。

如果今天她是跟上官澈或是雲景在一起,她也許有把握跟這些人對抗,但是連清言……

她知道連清言也是練過的,絕對不像他看起來這麼柔弱,但再厲害也比不過上官澈和雲景,如今她還真是沒有一點把握。

就他們兩個目前的狀況,能對付那五個藍衣服的男人就不錯了,再加上這四五十個,簡直是以卵擊石。

當然,因為這里是幻夜幫門口,雲楚完全可以讓鄭齊將人帶出來的,但是,那樣一來,豈不是引發了幫里的內戰?

這是她一直以來都不願看到的事情,都是自己人,卻要自相殘害,這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要是可以,她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雲楚就將面前的狀況分析了個大概,隨即也將視線落在了中間那兩人的身上。

叫雲楚意外的是,那推著輪椅的女子,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金蘭若。

見雲楚看過來,金蘭若那還帶著疤痕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雲楚,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怎麼樣,我是不是很給面子,帶了這麼多人來給你祝壽。」

她的聲音是尖銳的,語氣是尖酸的,臉色是刻薄的,那表情,叫人厭惡。

雲楚也笑了笑,點點頭道,「可不是,我以為只有唐少記得我的生日,想不到你也記得,真是難為你了。」

听到唐易風的名字,金蘭若咬牙,狠狠的道,「哼,雲楚,你別得意的太早,今日不但是你的生日,明年的今日還會是你的忌日。」

雲楚冷笑,「是嗎?哈哈,你確定是我的而不是你的嗎?」

「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就算你再有本事,我也不信你能從他們的手上逃走。」金蘭若說著,得意的看向了她周圍的人。

「你有人,我就沒有嗎?別忘了,這里可是我幻夜幫的門口。」雲楚說完,心咯 了一下,隱隱覺得,這些人似乎是故意將戰斗的地點選在這里的。

一來,這是雲楚幻夜幫的地方,地點在這里,雲楚很容易掉以輕心。二來,這里要是出了事,那幻夜幫就算落到了她的手上,到時候只怕也是麻煩不斷,光是善後,就夠她受了。

很顯然,這些人要不是帶著人來虛張聲勢的話,那幻夜幫里,她手下的人,此刻只怕已經被包圍,或者被控制,總之,她該是調動不出來的了。

真的陰險啊,這吃干醋的女人,真是什麼狠招都想的出來,雲楚心里無比佩服啊。

果然,听到雲楚的話,金蘭若大聲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有人是嗎?你倒是叫出來給我看看,你有幾個人可以用?」

雲楚不慌不忙的看著金蘭若,握著連清言的那只手卻緊了緊,隨即笑道,「要人不過是我叫一聲的事情,在那之前,不妨先讓我听听你們此行的目的?」

雲楚說著,目光落在了坐在輪椅的婦人身上。她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才是這一群人的主帥吧?

只見那婦人留著一頭短發,一張長著皺紋的臉,因為缺少保養的緣故,看起來十分蒼老。身上穿著一身合身的大衣,安靜的坐在輪椅上。她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那雙眼楮卻是無比犀利的。

雲楚發現,那婦人的眼神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而且她似乎從一開始就一直盯著自己,那眼中的厭惡和怨恨太過明顯,叫她難以忽略。

她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個婦人,為什麼她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呢?

雲楚疑惑的看著那人,卻听那人突然笑道,「你就是雲楚?」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听起來很冷,听著有些毛骨悚然。

雲楚點點頭,對那人笑了笑,「沒錯,不知道這位是……」

這個時候,連清言上前一步,再次擋在了雲楚面前,清冷的聲音隨即響起,「伯母,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那婦人淡淡的掃了連清言一眼,隨即輕笑,「呵呵,原來是清言,確實很久不就了。我的身體你不是最清楚了嗎?還能好到哪里去?」

說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雙腿,而後一臉陰狠的瞪著雲楚。

雲楚蹙眉,躲開那人的眼神,抬眸疑惑的看著連清言。

「這位是雲景的親生母親,歐陽玲女士。」連清言淡淡的開口為雲楚解釋那人的身份。

但這句話卻叫雲楚徹地震驚了。雲景的親生母親?雲景不是孤兒嗎?怎麼會有親生母親?還是說,雲景是在後來才找到自己的親生母親的?要是那樣的話,為什麼他當初不回到他面前的身邊呢?

看著那雙跟雲景有些相似的眼楮,雲楚終于明白,這人為什麼會給她熟悉的感覺了,想不到居然是雲景的母親。

呵,還真是可笑了,他們雲家養育了雲景,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感激就算了,現在去還帶著這麼多人來找自己算賬,這是什麼意思?

听到連清言的話,歐陽玲輕笑,道,「好久沒有听到別人提起我的名字了,景兒也好久沒有來看我了。」

雲楚將那些疑問拋到一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歐陽玲有些懷念的眼神,笑道,「原來是伯母,剛剛是雲楚失禮了。」

沒想到雲楚會這麼快冷靜下來,更沒想到面對這麼多人的圍困的場合,雲楚還能繼續保持冷靜,還能這麼禮貌的跟自己說話。歐陽玲賞識的打量了雲楚一眼。發現她的身子雖然嬌小,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傲氣,一點都不像那些嬌弱的大小姐。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兒子會看上她了。這個丫頭,確實有叫男人為她瘋狂的資本,不然他的兒子怎麼會因為雲楚,連自己的話都不听了?

還有,她要是沒看錯的話,連清言似乎也對這個雲楚在意的緊的。

她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連清言對雲楚的緊張,比對任何人的都要多。連清言很早就認識了雲景,更是曾經為她治過腿傷,所以,她對他也算有些了解。

曾經對誰都不苟言笑,從不輕易表露自己任何情緒的連清言,現在明顯在緊張雲楚,他在護著雲楚,害怕護雲楚會受到傷害。由此可見,這個雲楚不是一般的厲害。

想到這里,歐陽玲懶懶的笑道,「雲小姐不必客氣,明知道我們是來找茬的,你還這麼禮貌客氣,是想展現你高于常人的素質,是嗎?」

就算雲楚身上確實有讓人欣賞的地方,但她的兒子因為她而誤了大事也是事實,她可不會輕易接受了雲楚。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是雲傲天和蘭曉月的女兒。僅僅是這一點,就足夠她排斥雲楚,並且永遠也無法接受她了。

所以,歐陽玲說話可謂是十分的不客氣,那原本就冰冷的聲音,此刻听起來更加陰沉。

雲楚真沒想到這女人這麼不客氣,她真懷疑雲景到底是不是這個女人的兒子。雲景一向溫潤如玉,禮貌待人,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奇葩的媽媽呢?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雲楚輕笑,一點都沒有因為歐陽玲的話而生氣,「伯母這話就不對了,我之所以對你這麼禮貌客氣,不是為了展現我高于常人的素質,而是為了展現我父母高于常人的教育和培養。不然,為什麼伯母跟哥哥之間的素質會差這麼遠呢?」

雲楚輕笑著,將嘲諷的話不著痕跡的頂了回去。

在看到金蘭若的時候,雲楚還有些懷疑雲景,但是听到剛剛連清言對歐陽玲的介紹,想起剛剛雲景的表現和連清言跟雲景之間的目光交流等等,雲楚便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之人應該是歐陽玲。

歐陽寺應該是听命于歐陽玲的,至于金蘭若,既然早就跟歐陽寺合作了,現在會跟歐陽玲站在一起,也不奇怪了。

听到雲楚的話,歐陽玲的臉色果然變得十分難看起來。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彌漫著濃濃的陰郁氣息,叫人覺得十分恐怖。

想必,會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送給別人養,肯定不是歐陽玲心甘情願的,誰願意將自己的心頭肉送給別人呢?而且就歐陽玲對自己的態度來看,想必她是十分討厭甚至憎恨雲傲天夫婦的。偏偏她還將自己的兒子給雲傲天收養,肯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

如今,又听到別人說他的兒子在別人那里養的很好,反而取笑她本人沒有修養,她能不生氣麼?是人都听得出,雲楚的言外之意是在說,幸好雲景沒有在她身邊長大,不然現在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

壓下心中的憤怒,歐陽玲冷笑道,「不愧是蘭曉月的女兒,真是跟她一樣伶牙俐齒。只是,你以為你在這里伶牙俐齒的跟我拖延時間,就會有人來救你了嗎?」

雲楚微微蹙眉,心里對不安在蔓延著,想起剛剛雲景的舉動,他分明是希望自己快點離開這里,不讓自己卷入那些糾紛中的。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知道他所謂的親生母親此刻在做什麼嗎?

還是說,這一切根本就是雲景的陰謀?

雲楚想不明白,但她心里更多的是相信雲景的。

見歐陽玲一直瞪著自己,雲楚隨即笑道,「原來伯母跟我母親還是舊識啊,可惜我母親去的早,我也沒有機會見見她,倒是還不知道我母親也是跟我一般可愛的人呢。」

听到雲楚夸獎她的母親,同時也把她自己一起給夸進去了,歐陽玲的眼底滿是嘲諷,「可愛嗎?若這也叫可愛,世界上豈不是沒有不可愛的人了?」

想起蘭曉月,歐陽玲的雙眼中帶著滿滿的怨恨,那張長著許多皺紋的臉,此刻也變得猙獰了起來。

「哈哈,伯母真會說話。不過我卻發現,伯母跟你身邊的女人一樣,一點都不可愛,所以,請原諒我無法苟同你的觀點。」雲楚不動聲色的將話給頂了回去。意思就是說,只要有她們兩個在,世界上就永遠都存在不可愛的人。

說完,雲楚背在身後的手,輕輕的扣動了手腕上雲寒剛送她那手鏈的鈴鐺。

「叮當……叮當……」聲音不是很大,卻很清晰一聲聲的,順利傳出了人群。

歐陽玲等人雖然听到了雲楚弄出來的鈴鐺聲,但她們都听不出這聲音有什麼特別的,所以便將這當成是雲楚緊張害怕了,而胡亂制造出來的聲響。

歐陽玲大笑著,道,「哈哈,不可愛嗎?你說的沒錯,因為我不需要可愛。」

「不可愛,總好過你可憐沒人愛。」金蘭若狠狠的瞪著雲楚,見她在笑,金蘭若的臉色就越發的陰狠冰冷。

雲楚聳聳肩,懶懶的靠在連清言身邊,笑道,「連哥哥,最近是天氣變暖的關系嗎?好多蒼蠅在耳邊亂叫。」

連清言見雲楚不慌不忙的樣子,也放松了心情,模了模她倒頭,他笑道,「可不是,這天氣一天天的變暖,有些蒼蠅蚊子也開始到處亂飛了,真真是叫人厭惡。你今後還是離那些東西遠點,別染上疾病了。」

「哎呀,說的也是,真是掃興啊,今天可是還人家十八周歲生日,怎麼就遇到這麼蒼蠅呢?不爽啊……」雲楚舒活了一下脛骨,暗自慶幸今天出來的時候沒有穿的太拘謹,不然一會打架的時候就會束手束腳的了。

說完,雲楚接著說,「怎麼辦,我一不爽,就想揍人……」

連清言也冷笑著,緊了緊握著的雲楚的手,而後松開,雙手緊握,發出一陣「咯咯」聲,清冷的話語也隨即響起,「既然這樣,那我陪你一起揍吧,今天你生日,既然不能帶你去玩好玩的,就給你做個表演好了。」

聞言,雲楚眉開眼笑,拍著手掌叫道,「好耶好耶。」

听到他們目中無人的對話,歐陽玲和金蘭若都沉不住氣了,只見歐陽玲大手一揮,狠狠的道,「既然雲小姐和清言都這麼想表現一下,那我就成全你們。」

隨著歐陽玲揮手的動作,圍住雲楚等人的四五十人,瞬間就對著他們沖了過來。

「那幾個藍色衣服的交給我。」連清言說罷,不等雲楚行動就先沖了過去。

他也看出了那幾個人的不一樣。

雲楚心中一暖,看著連清言那輕快的動作,自己也不怠慢,一邊飛快的出手,一邊故意抱怨連清言,「連哥哥,你太不夠義氣了,你一個大男人一個對五個,卻讓我對四五十個……」

話音落,粉拳也隨即落下。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經過了半年的訓練,雲楚此時的身體已經強壯了許多,再不是當初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

她的拳頭雖小,殺傷力卻不小,一拳打倒一個,隨即修長的雙腿一個橫掃,那些完全不將雲楚這小身板看在眼里的小羅嘍們紛紛倒地。

因為這些人站的比較密集,一個倒下,連帶著將身後沒有準備的人也給壓倒了,一時間,慘叫連連,場面十分搞笑。

連清言看著雲楚這麼輕松就將打倒了這麼多人,也松了一口氣,一邊跟那幾個藍色衣服的男人對峙,一邊回答雲楚,「今天是你生日,連哥哥自然要給你表現的機會了。不然一會你又說我搶了你風頭。」

雲楚大笑,「哈哈,那是必須的,連哥哥你那邊只有這麼幾個人,可不要丟臉了啊。」雲楚一邊說,一邊繼續攻擊那些前僕後繼而來的人。

靈巧的雙手,輕快的動作,即便被這麼多人圍著,她依然沒有絲毫畏懼和緊張,動作沉穩,老成。

而跟雲楚對抗的那些人,也意識到了雲楚的不一樣,原本小看她的人都吃到了苦頭,紛紛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個個憤怒的沖向了雲楚。

雲楚雖然只有一個人,但她嬌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著,像一只靈活的小鳥,叫那四五十個男人都奈何不得她。

雲楚這段時間經常跑步,所以那雙修長的小腿也變得十分靈活,在這些男人中間穿梭著,也不覺得費勁兒。

見雲楚在那些人中間玩得不亦樂乎,應付起來游刃有余,連清言也開始專心跟身邊那五個看起來不起眼,實力卻很強的男人周旋起來。

只見這五個人排成很奇怪的隊形,一邊攻擊一邊防守,攻防做的滴水不漏,叫人很難找到進攻的破綻。

但連清言還是巧妙的避開了敵人的防守,見縫插針,靈巧的掌風帶著強烈的霸氣,雙方僵持下來,誰都撈不到好處。

連清言雖然沒有雲景的實力強大,但他為人淡漠,謹小慎微,比雲景更懂得戰略,更容易冷靜下來,所以他在這五人面前,一點都不顯得狼狽。

一身潔白的大衣,將他原本就高挑的身材顯得更加修長,俊美的臉上,淡漠的雙眼,時刻帶著叫人畏懼的神色。

轉眼半個小時候過去了,雲楚一個對四五十個,已經快撐不住。而相對的,跟她對抗的那些人,也已經倒下了十多個。只見他們倒在地上,有的已經暈死了過去,有的還在呻yin,卻沒有一個人能爬起來。

剩下的那幾十人,也是一個個都喘著粗氣,憤怒的瞪著還在群人中穿梭,像只兔子一樣靈活的雲楚。

雲楚這身體畢竟缺少太多的鍛煉,繼續這麼下去,她很快就會吃不消的。剛剛為了盡快放倒那些人,她盡量用一招將對方制服的方法,但這樣的壞處就是,她要用很大的力氣,導致如今體力不支的情況。

細細的計算著時間,雲楚咬著牙,等待著雲寒的到來。

她剛剛已經給雲寒發了信號,想必他看到了就會去幻夜幫里查看情況,或者通知上官澈過來。

但半個小時過去了,不但沒有看到上官澈的身影,甚至連雲寒都不知所蹤,這叫雲楚有些害怕。

漫長的掙扎和等待,叫雲楚身體和內心都有些承受不住。

再看連清言,他也一直在跟那五個男人糾纏著,根本抽不開身過來幫她,現在,她除了靠自己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發現這些人的首領是靠近歐陽玲的一個四十多歲男人,雲楚避開周圍人的攻擊,努力向那個人靠近。

以她一個人的力量要對付這麼多人是不可能的,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了那個男人,她就能抵擋一陣子。當然,要是能抓住歐陽玲,那是最好的。

看著雲楚勢如破竹,一路攻來,金蘭若頓時傻了眼。

怎麼可能,她跟雲楚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雲楚從小就不學無術,除了貪玩,根本什麼都不會,怎麼可能短短半年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那些人,可都是力大如牛的男子,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被她打倒了,怎麼可能……

不僅金蘭若覺得驚訝,歐陽玲也沒有想到雲楚會這麼厲害,看著她小巧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而來,她眼底滿是不甘和怨恨。

這就是雲傲天教出來的女兒嗎?好,很好,想不到這個傳言中十分不堪的丫頭,居然這麼有能耐,倒是叫她意外了。

但是,不管雲楚多麼厲害,今天她都一樣要將之除掉。十八年前她沒能除掉雲楚,就是因為太過心軟,今日她才後悔莫及,當初要是將雲楚連著蘭曉月一起除去,如今的幻夜幫,早就是她的了。

雲傲天,你死了,你欠我的一切,就讓你女兒來償還吧,哈哈……

歐陽玲狠狠的瞪著雲楚,對身邊那四十多歲的男人道,「阿英,你去除掉她。」

這人叫韓英,是歐陽寺手下的副團長,在幻夜幫不經常露面,為人也一直很低調。就他的能力,本來是完全有機會成為團長的,但不知道為何他卻選擇在歐陽寺身邊做事。

只見韓英點點頭,隨即慢慢的走向雲楚所在的地方。

而金蘭若則是推著歐陽玲退後了幾步,以免被戰斗殃及。

看到韓英,雲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素聞韓副團長才智過人,本事也相當不錯,今日有機會跟副團長切磋,實在是雲楚的榮幸。」

「退下。」韓英看著雲楚周圍,對著雲楚窮追不舍的手下們,低呵一聲。隨即冷冷的看著雲楚,威嚴的聲音,有些沙啞,「既然大小姐這麼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陪大小姐玩玩。」

「如此便多謝韓副團長了。」雲楚喘息著,擺好了架勢,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韓英的身上。

韓英絲毫沒有因為雲楚的長相和身板而小看她,也跟著擺好駕駛,犀利的雙眼寒光閃過,身子也飛快的沖了出去。

雲楚抬手,接住韓英沖過來的拳頭,身體微微後仰,借力飛起一腳,重重踢到了韓英身上。

韓英沒有躲開,生生接下了雲楚的攻擊,隨即眯起了雙眼,雙手再次攻擊而來。

雲楚險險躲開韓英的攻擊,卻腳下卻沒站穩,一個後仰,重重倒在了地上。

韓英快速的沖過來,長長的腿眼看就要重重落在雲楚身上,而雲楚雙手撐地,在平滑的地板上快速的滾了一圈,躲開了韓英的攻擊後,雲楚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對著韓英的背後重重踢出一腳。

韓英也不傻,很快躲開了雲楚,隨後大手一揮,再次對著雲楚攻擊而去。

雲楚和韓英的實力不相上下,兩人打了好一會也沒分出勝負,但雲楚明白,她的體力是遠遠比不上韓英的。

先不說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有差別,就她剛剛在人群里跑了這麼一大圈,也足夠她喘息上好一陣了。如今又來了韓英這麼一個強大的對手,她還能應付這麼久,已經是極限。

現在,雲楚就希望雲寒能快點趕來,不然,她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邊的連清言看到雲楚慢慢處于弱勢,也開始不安起來,一雙眼楮不安的盯著雲楚瘦小的身影,一顆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連清言一分心,就便宜了他身邊的那五個人,原本不相上下的,此時趁著連清言分心,那五個人慢慢佔了上風。

因此,連清言不得不再次認真面對身前的敵人。只要將這五個纏人的家伙打敗了,他才能去幫雲楚。他絕對不能讓雲楚受傷了。

雲楚的動作越來越慢,連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身體變得有些不听使喚起來。

趁著兩人開分的空擋,雲楚隨手將身上礙事的外套月兌掉,順手卷起衣袖,眯起眼楮對韓英道,「不愧是韓副團長,實力果然了得。」

韓英冷笑,看著雲楚的眼里卻有深深的賞識,雲楚才十七歲就有這麼厲害的本事,確實難得。他淡淡的開口,「過獎,大小姐也進步的很快。」

「有進步是遠遠不過的,有強大的能力才行,繼續。」雲楚說罷,手握拳頭,手腕上的玉鐲和紅色的手鏈在陽光下異常耀眼,最是她手指上那一枚漂亮的戒指,折射出了刺眼的光芒,叫人想不注意它都難。

韓英在雲楚話音落下之後就沖了出去,只是,那對著雲楚拍下的一掌,卻在看到她手指上那一枚漂亮的戒指時,微微頓了頓,而後一陣失神。

雲楚沒想太多,鼓足了力氣的拳頭就對著韓英的胸口招呼而去。

「嗯……」韓英沒料到雲楚那一擊這麼用力,被雲楚打得退後了三步才勉強站穩。但那雙眼楮里的震驚卻依然明顯。

雲楚沒有看到韓英的異樣,見他終于被自己打到了,便馬不停蹄的持續進攻。

韓英奮力將雲楚的攻擊擋下,一把抓著她的手腕,看著她左手縴細勻稱的手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激動的問,「你怎麼會有這枚戒指?」

雲楚愣了愣,見韓英的目光落在安玲月送自己的那枚戒指上,笑道,「韓副團長認識這枚戒指?」

韓英的腦海里閃過了當年那戴著這戒指的人那霸氣的英姿,再看看此刻的雲楚,發現她們竟出奇的相像,那氣質,幾乎是一樣的。

松開雲楚的手,他笑道,「當然。」

「呵呵,原來是這樣。」

雲楚想起當初安玲月跟自己說的話,心里明白,這韓英怕是當年安玲月的手下,從他見到這戒指的時候那激動的樣子,便看得出來,他跟安玲月之間應該還有更多的交情,可能是得力下屬之類的吧?

「戒指,是她給你的?」韓英的目光始終落在雲楚的手指上,眼里似乎有著懷念。

「是,安阿姨說著戒指她留著也沒有用,就將它送給我了。」雲楚笑著回答。

要說韓英問起這戒指的時候,雲楚還對他有很強的戒備,如今她是徹底的放下了。因為她知道,韓英是不會再對自己的動手的了。至于他會不會歸順自己,那恐怕還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也難怪,你跟她,很像。」韓英說著,大手一揮,對周圍依然對雲楚嚴陣以待的手下們叫道,「撤退。」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他們頭兒怎麼回事,居然叫他們撤退?

眼看雲楚已經體力不支,繼續打下去的話,哪怕是他們頭兒一個人也可以解決了雲楚,這個時候叫他們放棄,這……

見眾人猶豫不決,不肯離開,韓英眯起眼楮,犀利的光芒從瞳孔發出,嚇得周圍那些人一陣顫抖。

「全部撤退,只要你們還願意跟隨我韓英,今後就不得對大小姐動手。」韓英的聲音是十分洪亮的,在這吵鬧的地方傳開,卻順利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手下們雖然很不解,但是韓英的能力他們都是知道的,相比陰狠的歐陽寺,他們平時更願意跟隨韓英。此時韓英叫他們撤退,他們哪有不退的道理。

于是,那些人扶起自己被打傷的伙伴們,紛紛退至一邊,即便有些心有不甘的,也只能忍著,在韓英的婬威下,不敢造次。

相較于韓英手下的驚訝,歐陽玲的表情則可以用怒不可遏來形容。她本就是易怒之人,如今她手下的人在跟雲楚打了一架之後就像雲楚屈服了,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歐陽玲自己推著輪椅來到韓英面前,冷冷的看著他,問,「韓英,你在干什麼?」

韓英只是轉身,對歐陽玲微微躬身,歉意的道,「抱歉,夫人,我不能幫你對付大小姐。」

「為什麼?你別忘了阿寺說過的話。你這是要背叛他嗎?」歐陽玲憤怒的叫道。

「四團長那邊,我自會請罪,但即便那樣,我還是不能再對大小姐動手。」韓英說罷,歉意的看著歐陽玲,隨後轉身,慢慢的走向他手下那群人所在的地方。

看著韓英的身影慢慢走遠,歐陽玲氣的渾身顫抖,咬著牙,狠狠的叫道,「韓英,給我一個理由。」

韓英頭也不回的冷笑道,「沒有理由,我不想與她為敵,如此而已。」

听到這麼爽快的回答,最開心的就莫過于雲楚了。

同時,雲楚對韓英的佩服也多了幾份,想不到人們一直在談論的韓英副團長,居然是這麼爽朗、這麼能干的人,而對韓英的進一步了解,也讓雲楚下定了決心,將來一定要將韓英收為己用,她看得出來,只要韓英想,他那樣的人,定是可以做出一番大事業來的。

見原本圍住雲楚的人都退開了,金蘭若的臉上閃過幾份緊張和不安,推著歐陽玲輪椅的手也微微松開,似乎在想著要不要逃走。

而雲楚又怎麼會讓她們走掉了呢?

雲楚身上只穿了一件厚厚的毛衣,額頭上滿是汗水,一頭漂亮的大卷發垂在身後,說不出的飄逸動人。

尤其是,此刻她全身都散發著濃濃的霸氣,叫人望而生畏,不敢輕視。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跟那五個男人對抗的連清言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聲,雲楚才想起連清言還在奮戰中,猛的扭頭,見連清言的腿被重重的踢了一腳,使得他支撐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連哥哥……」雲楚驚呼一聲,急急忙忙的沖過去,想要幫連清言。

她怎麼這麼大意,居然只顧著自己痛苦而忘了連清言?雲楚心里焦急,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而她身後的歐陽玲,見韓英離開了,氣得肺都快要炸開了。這個雲楚,不但收服了她的兒子,將她的兒子騙的團團轉,如今連一直跟在她身邊,為歐陽寺做事的韓英也被她給迷惑了。

可惡,她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今日她既然敢出現在雲楚的面前,就沒打算讓雲楚活著離開。否則,雲景的身份一旦被雲楚知道了,今後就沒有雲景生存的余地了。

從她做出這樣的決定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所以,雲楚必須死!

只有雲楚死了,一切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

歐陽玲咬著牙,憤憤的看著雲楚的背影,伸手,從該身上拿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雲楚的背影,嘴角是無比藏狂的笑容。

「雲傲天,蘭曉月,今天我就送你女兒去跟你們團圓。」歐陽玲近乎瘋狂的笑著,手中的槍對準了沒有任何準備的雲楚。

雲楚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連清言的身上,看到連清言這麼痛苦的樣子,她的心很痛,很難受。她早知道連清言對她的感情,但她永遠無法回應,只能將他當成哥哥一樣來依賴,來孝敬。

如今他為自己做到了這個地步,說不感動是騙人的,所以,她才更加不能讓連清言出事。否則她會自責一輩子……

連清言見雲楚沒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即便身體再難受,他都覺得值得。然而視線穿過雲楚,落在雲楚身後的歐陽玲身上的時候,他的瞳孔卻劇烈的收縮了起來。

「楚楚,小心。」他站起來,不顧一切的對著雲楚沖過去。

但因為他一心想著救雲楚,竟忽略了身邊的那五個人。

「啊——!」連清言的腿再次挨了一腳,接著,雨點般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此刻別說是沖到雲楚身邊,怕是連站起來都不可能了。

痛,很痛,連清言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都被拆分了,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力氣。可心里的痛,卻超越了身體上的痛,叫他整個人都陷入了崩潰之中。

雲楚听到連清言的聲音,也感覺到了身後來自歐陽玲的瘋狂的眼神,扭頭,就看到歐陽玲扣動了她手中的槍……

「砰……砰砰……」

連著三槍,飛出的子彈對著沒有任何準備的雲楚,飛射而去。

雲楚當場愣住,看著那飛射而來的子彈,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閃躲。

「楚楚……不要——!」連清言的叫喊聲,響徹了這一片天地,淒厲的聲音,叫正在圍攻他的那五個人听著,都忍不住停了下來。

「啊——嗯……!」

一聲慘叫聲響起,隨即,那被子彈打中的人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他倒下的身影,在中午燦爛的陽光下,被放慢了好幾倍,眾人能清楚的看到他倒下的每一個瞬間。

美,這一刻,美得淒涼,美得驚心動魄。

雲楚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那面對著自己,露出了幸福笑容,在自己面前慢慢倒下的人,呆若木雞。

她以為,這一次她必死無疑了。第一次有上官澈為她擋搶,她幸免于難,第二次,雲寒擋在她面前,上官澈則是一腳踢飛了那人的手槍。而這一次,她本是沒有任何依靠的,為什麼……

「楚楚……」那人的聲音,很是虛弱,緊張的語氣里帶著一抹幸福的味道。

雲楚咬著嘴唇,忍住眼淚,大步來到他面前,扶起他,不住的搖頭,「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要命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出賣了她心中的感受。

「我說過,我會是個稱職的朋友,楚楚,我說到做到……」他靠在雲楚的懷里,雲楚在經過一系列的運動之後,身上的清香也更濃烈的散發了出來,叫他覺得說不出的幸福。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這樣的靠在她懷里了,他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沒想到還能再享受一次,真好……

「傻瓜,我不要你為我做什麼啊。」雲楚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看著他胸口上那被鮮血染紅了的傷口,以及腿上那兩個血肉模糊的小洞,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在她看來,他不過是一個虛偽的膽小鬼,可這一刻,他的膽子卻比誰都大,甚至為了她,連死都不怕了。

「不,不——!」似乎才回過神來,歐陽玲身後的金蘭若突然捂著頭,大聲的尖叫了起來。

叫完,她飛快的沖到雲楚身邊,一把將雲楚推開,叫道,「滾開,雲楚,你這個賤人給我滾開,都是你,都是你。嗚嗚……易風,易風,你怎麼樣?」

雲楚原本就很疲憊,加上被唐易風剛剛的舉動嚇到,並沒有任何準備,被金蘭若這一推就倒在了一邊。看著金蘭若大聲的哭著,抱著唐易風不停的搖晃他身體的樣子,心里也有些難受。

「易風,易風,你怎麼樣,怎麼樣?」

「若若,別再恨楚楚了好嗎?她是無辜的,算我求你,放開這一切,好不好……」唐易風深深的看著身邊的金蘭若,聲音變得有些虛弱。

「好好,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我什麼都沒有了,易風,你不要死,這個世界上,我就只剩下你一個了……」金蘭若點頭,淚如雨下。

唐易風露出了一絲笑容,伸手拭去金蘭若臉上的淚,笑道,「傻瓜,別哭,我,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易風,你,別說話,我幫你止血。」金蘭若說著就將自己的衣服月兌開,撕下布條為唐易風包扎了起來。

「該死!」歐陽玲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出來壞她的好事,而且那個男人還是金蘭若的男人,可惡。

昨天她就看到唐易風去找過金蘭若,那個時候,唐易風似乎還听到了她們的計劃,知道她們要對雲楚下手的事。當時,唐易風激動了很久,一直勸她們不要亂來,甚至想方設法的阻止她們行動。

還是後來被韓英打暈了,叫金蘭若送回去鎖起來,別叫他出來壞了他們的好事,才得以將他這煩人的家伙甩掉。沒想到,他還是跑出來了,而且還為了雲楚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歐陽玲真的很不甘心,為什麼每個人都護著雲楚?雲楚明明是雲傲天那混蛋的孩子,她不該活著,雲楚必須死。

不過,前面有唐易風幫雲楚擋著,現在可沒有人能給她擋槍了,哼。

歐陽玲得意的笑著,將手槍對準了雲楚,用剩下的兩發子彈,取雲楚的性命。

她瘋狂的扣動手槍,卻不料這個時候,輪椅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她原本對準了雲楚打出的子彈,轉而打向了別處。

而那個別處還很巧的,剛好是攔著連清言的那些人所在的地方。

「啊!」連清言身邊那五個藍衣男子的其中一人挨了一槍,頓時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叫出了聲來。

歐陽玲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人一腳從輪椅上踹了下來。

幾乎是同時,一道身影快速的閃過,在雲楚的面前停下,將跌坐在地上的雲楚抱緊,急促的呼吸,熟悉的香味,叫雲楚覺得異常安心。

「丫頭,要不要緊?」上官澈緊緊的抱著雲楚,發現她滿身都是汗,長發都已經被濕透了,雙手十分冰冷嚇人。

「大叔,你終于來了。」雲楚用顫抖的手緊緊抱住上官澈,靠在他寬廣的懷里,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安心。

上官澈的心狠狠的抽痛起來,低頭吻了吻雲楚的額頭,因為緊張,身體也有些顫抖,他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雲楚搖頭,眼角眼角流出了晶瑩的淚珠。

她發現,她真的太依賴上官澈了,看到他,她的心居然再沒有絲毫畏懼和不安,有的只是滿滿的感動和幸福。

「不怪你,是我自己沒用。」要是她再強一點,連清言就不會受傷,唐易風也不會現在這樣生死未卜。

上官澈的身後,一身紅色衣服的上官睿一腳將歐陽玲從輪椅上踢下來,歐陽玲一個不備,撲到地上,吃了一嘴的泥。歐陽玲剛想轉身,背就被人踩住了。隨即身後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找死!」

歐陽玲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扭頭吐掉嘴里的泥土,狠狠的瞪著身後的人,在看到上官睿眼中濃郁的殺氣的時候,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個男人,想要殺了她。這是她當時唯一的想法。

同時,這個時候上官睿將一把手槍對準了她的腦袋,兌現了她心中所想。

「老妖婆,想殺我嫂子?」上官睿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那陰沉的臉,配合那邪惡的笑,使得他看起來十分恐怖,像是地獄修羅一般。

「你,你是誰?」歐陽玲慌了,驚慌的叫著。

「我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上官睿說著,抬手用槍將她打暈,對身後趕來的雲寒和沐銀道,「把她綁起來。」

雲寒和沐銀本想要去看看雲楚的,听到上官睿的話,嘴角抽了抽,心想,這人憑什麼使喚他們啊?

但即便心有不滿,他們還是照上官睿的話去做,用繩子將歐陽玲綁起來,綁在她的輪椅上。

這個時候雲楚身邊的金蘭若突然激動的叫了起來,「易風,易風,你怎麼了,你醒醒,嗚嗚……別嚇我。」

聞言,雲楚才想起唐易風,從上官澈懷里掙扎起來,看著金蘭若懷里慢慢暈死過去的唐易風,見他的身體已經被鮮血染紅,樣子十分嚇人,便叫道,「不好,他流太多血了。」

說罷,轉身叫道,「連哥哥是醫生……」

只是此時的連清言,已經被打得自己都快動彈不得了,哪里還能去救人呢?他都痛的快要死去了,那五個男人還是沒有放過他,依然狠狠的,一拳一拳的打在連清言的身上。那樣的痛,叫連清言生不如死。

雲楚垂在身側的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渾身爆發出了濃烈的怒氣,把上官澈兩兄弟都嚇到了。

上官澈還沒反應過來,雲楚已經沖了出去,飛快的來到連清言身邊,一拳打倒一個男人,化拳為掌,反手又放倒一個。

雲楚像是瘋了一般,沖進了那那五人的包圍圈,狠狠地攻擊著那些人。看到連清言那幾乎要爬不起來的樣子,雲楚的心痛的幾乎不能呼吸,下手也是有多狠就下多狠,打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都趴下,再也爬不起來。

陣型雲楚從外面破壞了之後,整個隊伍的攻擊和防守能力都隨之減弱了,所以雲楚沖進人群之後,要對付那些人也容易了很多。

見雲楚眨眼間就打得其中兩個人到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上官澈和上官睿也趕緊跑過去,幫著雲楚一起對付剩下的幾個人。

直到那些人都被打倒了,上官澈才拉著雲楚的手,將她緊緊的抱住,道,「沒事了,楚楚,別打了。」看到她發瘋的樣子,他的心都要碎了。

雲楚掙開上官澈,對著那些已經倒在地上幾乎不能動彈的男人,手腳並用的一陣猛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她內心的憤怒和悲傷,才能讓她好受一點。

對她來說,這些人的傷痛跟連清言的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看到連清言痛苦不堪的樣子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理智了。

見雲楚發瘋的打著那些人,上官澈心痛不已,再打下,那些人就要死了。而他們死了是小事,雲楚的手只怕也要殘廢了。

心疼的將雲楚拉住,狠狠的抱進懷里,上官澈柔聲撫慰,「丫頭,別打了,夠了。」

「阿澈,嗚嗚……」雲楚靠在上官澈的懷里,忍不住大聲地哭流出來,「嗚嗚,都是我沒用。」

「傻瓜,不是你的錯,沒事了,別哭,快去看看連院長的情況。」她的眼淚,幾乎將上官澈灼傷的心,讓他眼中的怨恨也隨之蔓延了開來。不願再看她流淚,上官澈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听到上官澈的話,雲楚立刻從上官澈懷里跳了出來,撲到連清言身邊,扶起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氣的連清言,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連哥哥,你醒醒,連哥哥,別嚇我,嗚嗚,連哥哥……」雲楚大聲叫著,手輕輕擦拭連清言那被打得不像樣的臉,心痛不已。

「楚楚,我沒事。是連哥哥沒用,沒能保護好你……」連清言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手輕輕撫著雲楚的臉頰,拭去她臉上的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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