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重生︰市長從了我 088 狹路相逢分外眼紅

作者 ︰ 來葉

A大一年一度的畢業季終于來到,時過十點,一大批一大批的畢業生們穿著黑色的學士服帶著學士帽聚集在學校的各個角落拍照留念。不管是寢室食堂,還是教學樓圖書館,到處都是他們的歡聲笑語,相對應的那些還在學海中苦苦追尋的學弟學妹們則是懷里抱著一大推的書,眼巴巴地從月兌離苦海的學姐學長們身旁穿過,看著他們擺各種造型拍照,走得遠了還回過頭遠遠的看一眼,滿是羨慕嫉妒恨啊。

陶然與鐘毓和文秀三人手里各自抱著一疊書出了教學樓就往連著體育館的小土坡上走去,听說那里不到晚上絕對寂靜無聲,最是適合背書的時候,鐘毓就拉著文秀和陶然陪著她一起背英語單詞。令人聞風喪膽的英語四級考就要來臨,三人中只有自己沒過的鐘毓表示十分的痛苦。

蔡文秀一直是三人中讀書最用功的,雖然是低空飛過,但至少也是真刀真槍考出來的。至于陶然,沒跟人打架出院前就很有先見之明的買了一個證書,所以便宜了後來居上的這個陶然,要不然她還真听不懂也弄不懂這個鳥語。最慘的就是鐘毓,不是她勵志一定要考出,然後她家老頭不給買,死活一定要自己閨女上四級戰場並且一定要取得勝利的制高點。可憐的她,別說是制高點,就連離最低那根過于不過的紅線都很遙遠。

所以,古詩詞鑒賞課一結束,她就拉著陶然與蔡文秀來一起來奮戰了。陶然本不想來的,沒課的她總是會去秦魏那里,一個辦公一個看書寫字,兩人一起度過愉快又溫馨的下午。可是這回,陶然有些心虛的不想去了,肖志青猶如陰魂不散的惡魔似的,總是有意無意的跟自己作對。上課時,不管課堂上有沒有人踴躍舉手回答,陶然知道最後叫的人肯定是她。下課時,不管是不是自己主動上前詢問的學術問題,肖志青肯定會叫她留一會,隨後就是各種調戲。

今天,鐘毓在課堂上就「飛鴿傳書」課後相約于小土坡,被肖志青整怕的陶然立刻答應一同前往。而且最近的秦魏總是帶著一雙火眼金楮,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去。雖然未作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是陶然心底深處藏著的那雙明眸總是時不時的就來迷惑她一下,既然秦魏沒有發短信打電話,陶然自然也樂得就當他不知道自己下午就沒課了。

三人相攜著往小土坡走去,一路上看見那些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的同學跟抽筋似的在那傻笑,陶然就會不由自主的皺眉。光天化日之下,不停的朝著路人擠眼楮挑眉毛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陶然表示從未見過照相機長什麼模樣的她,對于這個地方的規範禮儀表示很憂心。當然了,各種相機則表示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有木有?!

「陶子,你皺什麼眉啊?要皺眉頭擠眼楮的人是我好不好,反正你和文秀是肯定可以畢業了,過個一年多就能穿上他們這身了。」鐘毓很是憂傷地看了一眼,滿是落寞痛恨地拍了拍懷里的四級英語單詞書,「可憐我啊……要不是我家老頭舍不得他的那點小錢,意思意思給我弄個證書,也不至于這大好的天在這晃蕩啊。」

文秀與陶然俱是一笑。拍了拍鐘毓的腰背,蔡文秀很是語重心長地落井下石了一句︰「鐘毓,這條漫漫長路你是任重而道遠啊。」

陶然不落下風地接了句︰「我們是你永遠堅強的後盾。」這句話是她最近跟王嬸一起看一部電視劇中學到的。陶然覺得此句甚是有用,不管是出于何種語境何種意寓,都可以信手拈來挪來即用。鐘毓和文秀是第一次听到陶然用這句,不覺得什麼,可是家里的王嬸王伯,連帶著秦魏一听陶然開口說這句,立馬背過身去就當沒听見,耳朵都要起繭了。

在不久的將來,鐘毓文秀兩人也會遭受此等荼毒,避災的唯一辦法就是盡快地讓陶然再度學到一句新的能夠活學活用的句子。還未預見後續的鐘毓很是鄙視兩人飽漢不知餓漢饑的可恥行為,在四級考試上打擊了蔡文秀的她,轉而全力進攻陶然︰「陶子,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我們大家都可知道你的四級證書是怎麼來的……你居然還拉嗤笑我,小心我……」鐘毓伸手作勢就要忘陶然的胳肢窩撓癢癢。

原本還一臉笑容的陶然頓時臉色一僵,走到文秀這邊,隔著她與鐘毓對話︰「我並沒有嘲笑你,相反地我是在鼓勵你。而且,四級證書不是我得的,是另一個陶然得的。」自從無意中被鐘毓撓了癢哭笑不得的無處躲之後,她們兩人就跟找到了自己的把柄似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會使出這個殺手 ,陶然真是欲哭無淚。

「什麼?不是你得的,是另一個陶然得的?」鐘毓和文秀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雲里霧里被陶然繞得七葷八素的。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得了證書的是陶然,可又不是陶然。」陶然說了一句後,就自顧自地朝著小土坡走去,留下鐘毓和文秀駐足原地呆愣了半晌,還是沒搞明白某個人到底要表達的是個什麼意思。兩人是越來越覺得陶然高深莫測了,總會時不時的給她們一個驚喜,足球是,對于古詩詞的所謂「略懂」也是……不過,兩人表示對這些驚喜都欣然接受,畢竟比起以前那個開口就是喊打喊殺,閉口就是手腳共舞的陶然來說,現在這個識文會墨出口成章的陶然好的簡直沒話說了。至少,考試分享下答案這點上就是一件偷著樂的事。

陶然從未對任何一個人說起過前世今生的事,就連哥哥陶定相公秦魏也皆是以「失憶」這個借口掩過。畢竟這種說來荒謬道來荒唐的事,誰都不會相信。她願意讓陶然更加好的活在這個地方,讓身邊所有人都深感安慰。自然她也希望全新的陶然能活出了上一世韜光養晦的她自己。所以,即使是有意還是無意,現在的陶然身上更多的是她蕭蘭馥,一個讓大家重新認識的宰相府二小姐。

顯然,鐘毓的決定是缺乏合理推論和實際考察的,真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三人剛踏上小土坡,找了個地方坐下沒多久,還沒等鐘毓攤開書開始被第一個單詞,嘩啦啦啦的一陣笑聲和腳步聲就如同魔音似的瞬間席卷了這塊小聖地。從四周暗處傳來的吸氣聲和低聲咒罵中得知,做了這樣一個錯誤判斷的「莘莘學子」不在少數啊。

陶然三人放眼望去,只見一群笑得花枝亂顫的畢業生們勾肩搭背地齊往小土坡走來,走在中間最是光彩耀眼的竟然是祁晴。鐘毓一下從草地上站起來,挺直腰背站好,立正以最佳狀態進入戰斗。不管是大麻路「買凶調戲」事件,還是上回足球賽拉拉隊與球員互掐時間,或是追溯遙遠的食堂「火花踫撞」事件,這都是狹路相逢啊。一旁的文秀隨即也跟著鐘毓站起身,伸手拉了陶然一把,等她站穩就迅速地以陶然為中心左右站好,保鏢姿態十足。

陶然覺得好笑之余又是一陣深深的感動,一左一右的兩個人是真心的視她為知交好友,凡事都以她為重。自然,她也定當以莫逆之交相待。

顯然,拾級而上的祁晴也看到了她們。臉上閃過一絲陰沉的她隨即嘴角帶笑的款款來到三人眼前。這似乎還是幾人自上回大麻路一役後的第一次踫面,見笑總留三分情,對于祁晴滿臉笑容的熱情招呼,陶然三人也回已淡淡一笑。

鐘毓臉上在笑,心里卻是恨不得撕下祁晴的假面具,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天晚上喪盡病況的買凶之人。臉上如何也藏不住情緒的她咬了咬牙就想上前一步質問,試想長這麼誰敢把主意打到她鐘毓頭上,也不怕她家老頭狠起來削她。幸好,眼疾手快的陶然和蔡文秀一人一邊抓著鐘毓的衣角,堪堪止住了上前質問的她。

對于三人的小動作,祁晴自然看在眼里,卻暗自納悶鐘毓為什麼一看見她就跟見了仇人似的,正自懷疑她們是不是知道了那晚上的事情,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去拍照留念反而一直跟在祁晴身旁的王月茹瞟了一眼地上的書,譏諷地開口︰「是要努力了啊,到時候要是從大一考到大四都考不出來,別說畢業了恐怕就連出門的臉都沒了。」

「你!」鐘毓頓時氣瘋了。

「哎,都別對號入座啊。也是,連自己國家的語言都沒學會其他的就更加的談不上了,連簡單的意會言傳都不懂。」王月茹一張口不氣死人絕對不罷休,炮語連珠似的還沒鐘毓還嘴就巴拉巴拉吧的說了一長竄了,最後狗血的以一個英文單詞結尾︰「stupid!」

祁晴站在一邊,雖然伸手意思意思的攔了攔,但顯然是作壁上觀地故意看她們出丑的。兩人原本就是這群畢業生中的佼佼者,自然博得了眾多注意的目光,沒過一會,起初紛紛自己找地拍照的人都紛紛的圍攏過來,臉上滿是看好戲的鄙夷勁。

「輕搖三寸尾,驚聞三寸舌,殊不知人狗本是兩相異,今朝一見竟重影。」陶然向前一步,看著王月茹冷笑一聲,「養狗的都沒出頭,倒是只畜生來招搖過市。」

「你!」這下輪到王月茹氣瘋了,伸手就想給陶然一個巴掌。還沒等鐘毓和蔡文秀過來助陣,陶然自己更是逼近了一步,冷厲地出口︰「我諒你也不敢動手!」

王月茹似是被陶然不動聲色的怒氣給嚇住了,面孔雪白,高舉在半空的右手止不住地發顫,可在這麼多人面前又拉不下這個臉,難道今後讓人傳出去被侮辱成條狗了還不敢動手嗎?!王月茹本能地看向一旁的祁晴,只見她雙眼似是緊緊地盯著陶然,但是余光中瞟向自己的那一眼,不禁讓王月茹又打了個寒顫。這麼一雙怨毒的眼神她之前也見過,當初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

王月茹定了定心,一個差了自己半個頭的草包,難道還怕了她不成?!就算事情鬧大了,他們王家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不過就是寄養在陶家的外來貨,祁晴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這麼一想,底氣一足,王月茹使出吃女乃的勁掄巴掌就揮過去。

電光石火間,祁晴猛然想起了那晚上陶然出乎意料之外的矯健身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在王月茹巴掌揮下來的一刻,陶然立時一個側轉身,隨即右腳一出,王月茹就被絆的身體往前傾。陶然順手一扶,不知怎麼的,王月茹掄手要打陶然的巴掌竟然當著眾人的面拍在了祁晴的臉上。原本因為王月茹差點摔倒,手上的力道應該減輕的,可是這「啪」的一聲響竟向是她使出了全力打上去的。

祁晴的白女敕小臉上頓時多了幾道微紅的指痕,捂著被打右臉的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王月茹和陶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王月茹頓時手足無措了,上前想看一下祁晴的臉被她當眾甩開後,身體更是抖得跟什麼似的,一疊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是要打她的!」王月茹轉過身怨毒地看著陶然︰「肯定是你!一定是你剛才做了什麼手腳,我明明是要教訓你的,誰讓你罵我是……」

「是什麼?!」鐘毓一步向前,雙手抱胸眉眼一挑,「可千萬別對號入座啊,誰听見陶子說的就是你,王!月!茹……了。」

「小晴,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王月茹一臉可憐兮兮地望著祁晴,周邊圍著的人都低著頭竊竊私語,其中還不乏有些幸災樂禍地偷著笑的。祁晴頓覺今天真是丟臉丟盡了,也沒什麼心思拍照羞辱陶然了。看向王月茹淡淡一笑說了聲沒事,隨即很是有禮的看著陶然笑了一聲︰「小然,那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在這里背單詞了。其實四級很好考的,考試的時候仔細點,腦子清楚一點就行了。」說完,不等陶然開口就率先轉身離開了。

「陶然,你給我等著瞧!」王月茹跟著放了一句狠話也急急忙忙地跟著離開。其他人熱鬧看完了,也就該干嘛干嘛去了。

鐘毓沖著兩人的背影揮拳頭,從鼻孔里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讓你們再來找茬,下次小心點。」

「好了,我們又沒有得到好處,就連口頭上的也被人給將了一軍,有什麼好得意的!」文秀看了一眼鐘毓,重新在草地上坐下,拍了拍地上的英語書,「趕緊坐下背單詞了,省得到時候又被人抓到痛處了。」

「啊?我們剛才不是罵她們是狗了嗎?還不算討到便宜啊……」鐘毓在文秀旁邊坐下,納悶不解地問道。

「笨,沒听到祁晴最後罵我們是沒腦子的嘛!」文秀跟看頭豬似的嫌棄的白了一眼鐘毓,翻開帶的小說,不理她了。

「陶子,你也听出來了?」鐘毓抬頭問還站在原地的陶然,見她點頭,頓時氣焰下了一半,猶如斗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本來我是當中第二聰明的,想不到現在成了最後聰明的了。哎,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難怪,我家老頭老是念我。」

「好了,被說了兩句又不能少了塊肉,被人眼巴巴地打了一巴掌的才吃虧。」陶然表示嘴上得了便宜的壓根就不算回事,當眾吃了皮肉苦的那個才真是要回家哭的。秉承了不吃虧的陶然壓根就不覺得出手對付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里有不對的,反正她護短!

這麼一個小插曲一過,帶走了一大推鬧哄哄的人,小土坡上又安靜了下來,三人坐在草地上安安靜靜地看了一會書。過了半晌,突然一道影子擋在她們跟前,陶然三人都狐疑地抬頭望去,哪個不知趣的站在這里擋光線了。一看,竟然是姚佳佳。

姚佳佳一早就在這里背書了,這也是個可憐的娃,為了這個四級考每天都拼了命的一早來背單詞,真正的起早模黑。鐘毓是她家老頭丟不起這個人不肯出錢買證,姚佳佳則是沒辦法的只能自己考。祁晴和一大幫人上來時,姚佳佳就頓時注意到這邊了,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悄悄地挪近了一點距離,從假山旁的涼亭直接轉移陣地到這邊來了。

看著祁晴被打,心里頓時一陣欣喜,不管怎麼說姚佳佳都當這是報了自己當替死鬼的仇了。本來想跳出來再落進下石一番的她猛然想到付明海親口承認喜歡的人是陶然,邁動的半步又縮了回去。不管陶然與祁晴是不是親姐妹,她與陶然鐘毓肯定回不去以前的感情額了。雖然相處的天數不多,姚佳佳卻很清楚,像鐘毓陶然這樣的脾氣,肯定不會再接受她這個朋友。果然,看到她們疏離的眼神,她就更加的確定了,只是心里還抱著一絲的僥幸。

「鐘毓,陶然,以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對。」姚佳佳一臉的誠懇,「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很缺錢……你們能不能原諒我,我真的很想在跟你們做朋友。而且,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我們繼續做朋友吧?」

姚佳佳此刻是真心誠意的想要挽回這段雖短暫但美好的友誼,只是她用錯了方式顛倒了語序。這在別人听來就成了如果不繼續做朋友,這件重要的事就不告訴了。頓時,三人臉上的表情由疏離成了徹底的漠視。

對于姚佳佳,鐘毓是最傷心的,不管是脾氣還是火爆的不怕事的性子,姚佳佳都很對她的胃口。可是……她的脾氣也最是受不了背叛,背地里動手腳的人最是可怕。

「缺錢?!」蔡文秀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姚佳佳,「我看你是為了你的新手機吧?姚佳佳,鐘毓和陶子真是把你當朋友的,就算我對不怎麼熱絡,可也不把你當陌生人的,為了這麼個破手機,你就這樣對待朋友的!」

姚佳佳頓時臉色慘白,握在手里的手機就跟燙手山芋似的,想塞進衣服口袋去可又怕這樣一來更是欲蓋彌彰,最後只是輕聲說了句︰「真的對不起,但是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真的,我保證。」說完,轉頭定定的看向鐘毓,飽含乞求地叫了聲︰「鐘毓……」

不叫還好,這一叫鐘毓的火氣更是蹭蹭蹭的上來了。文秀只說帖子那事是姚佳佳干的,可是從來沒有提起過到底是因為什麼,搞了半天居然是為了一只破手機!鐘毓一下站起身,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冷冷的看了眼一眼姚佳佳,隨即拿了自己的手機把里面的卡一拔,使勁往地上一扔,再是狠狠地踩了一腳。做完這些,頭也不轉的對著文秀和陶然說︰「扔了!」

文秀也學著鐘毓的樣子把手機里的卡一抽,也不往地上扔了,直接朝著不知名的方向一扔,沒過一會傳來一聲落水音,不用說手機報銷在小土坡下的池塘里了。陶然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往手機里抽出的是什麼東西,只是想當然的覺得這樣的動作好生帥氣。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拆那個東西,最後竟是連手機帶卡往空中一扔,飛了個弧線,沒了!

「走!」鐘毓帶頭拿著書甩頭就走。文秀拉著陶然也跟上,邊走邊罵她傻︰「陶子,你真夠傻的,連卡都不拔,到時候電話號碼找也找不到,別人也找不到你了。」

「啊?你們拔出來的這塊東西這麼有用啊……」陶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直接逗樂了心情極度不佳的鐘毓和一臉哭笑不得的文秀,最後三人嘻嘻哈哈互相調侃的走了,一路上兩人都帶勁的取笑陶然到底是不是外星來的,連SIM卡都不知道。

姚佳佳整個人怔住,劇烈的喘息,握著手機的右手簌簌發抖,看著地上被踩的七零八碎的殼,最後冷冷地吐出一句︰「你們不要後悔。」

下了小土坡,三人再也沒有看書的心情了,在體育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三支冰激凌笑鬧著朝校門口走去。陶然最喜歡這軟綿綿吃起來又甜又透心涼的冰激凌了,第一次吃到的時候簡直就跟嘗到了什麼人間美食似的,下一子吃了好幾個,當然了腸胃問題也是鬧了很久,所以秦魏嚴打嚴壓不準她偷吃。陶然只得乘著人不在眼跟前的時候偷著吃個帶勁,鐘毓和文秀都是一人一個,唯獨她是一手一個,右手草莓味,左手哈密瓜味,吃的不亦樂乎。

「都沒什麼事做了,要不我們再去一次大麻路吧,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祁晴,怎麼樣?」鐘毓打這主意很久了,可是每次都被無情的反駁,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文秀一下就 嚓了這個提議︰「你還嫌上次吃的虧不夠多啊,不去!」

陶然嘴里頭正忙著對付冰激凌,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個地方的人真是聰明,竟然會發現這樣美味的甜食,真是美味!

不過某人是要樂極生悲了,還未走到學校門口,遠遠的就瞧見一個人影站在大門外朝著她們三人看。陶然一瞧,頓時反應過來,立刻將手里的冰激凌塞給鐘毓和文秀兩人,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後對著兩人說了句︰「我先走了。」就匆匆的朝著學校門口走去。鐘毓和文秀抬頭看去,見與陶然說話的那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正苦心冥想中,看到那人好像敲了下陶然的額頭,頓時想起來了,不就是那時候在球場上見過的嘛?!

「秦魏,我錯了,我再也不偷吃冰激凌了。」陶然走到秦魏眼皮下底下,就裝萌賣乖,搖著秦魏的胳膊討饒。她知道,這招對秦魏最是有用了。果然,原本黑著一張臉的秦魏怒容稍減,只是看著陶然冷冷地再是問了一遍︰「還有呢?」

還有?!陶然頓時想到自己的「偷跑行徑」,又是一陣賣萌︰「是鐘毓要補習英語,我和文秀陪她一起。」

秦魏看了一眼陶然,仍由她拉著自己的胳膊轉身往拐角處走去,司機老張把車停在老地方。陶然偷看了一眼秦魏,顯然這兩關是過了正自高興,誰知身旁的人又來了一句︰「你手機呢?」陶然頓時一僵,總不能照實說扔了吧?

秦魏看了眼神色不自然的陶然,右手一伸︰「這個不是扔來玩的。」陶然大眼楮一眨巴,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秦魏,再是看了眼好端端躺在他手掌心的手機︰「這個我不是扔了嗎?」

「是扔了,被你們學校的關大門的撿到了。說是他從哪里剛巧走過來,一個手機就砸到他懷里了,幸好人眼疾手快給你撿到了,要不然我打電話沒人接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秦魏看了一眼陶然,「生氣也不能亂扔手機,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下車給人開門的老張一听,臉上立時三坨汗下來了。我的市長大人啊,教小孩子不是這麼教的,關鍵不是你找不到人,而是砸到人就壞事了好不好?!老張很是無語的看了眼上車的兩人,誰說高智商的人都聰明,看來這兩個就是不太靈光的。還有秦市,完全沒有剛才拿衣服睿智的模樣,對著市長夫人,也跟個小孩差不多。

「開車,去天音樓。」秦魏對著老張說了一聲視線就轉向停在對面的那一輛車,故意地轉過身看著陶然,伸手擦了擦她的嘴角,寵溺地捏了捏陶然的臉頰︰「你呀,到時候肚子疼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陶然現在是待罪之身,當然要借著機會就往上爬,看秦魏真沒有生氣,腦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秦魏,你真好。」對于陶然在他面前越來越多的「放肆」,秦魏很是樂見其成,不過……他看了一眼停在那里的車,某個人應該不太樂意見過吧。

肖志宇坐在車里,看著前面那輛疾馳而過的車子,目無表情。可跟了肖志宇這麼久的司機卻知道,面上越是平靜心底就越是波濤洶涌。

肖志宇定定的看著遠方,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輛車的影子了,才驀然回神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章建︰「上次說的那款沙發我現在就要,最遲後天要出現在我書房。」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對司機說了聲︰「走吧,去接小秦。」就閉了眼楮背靠椅座養神。

車子一路到了天音樓,還沒推開包廂門,陶然就听到了李聖杰的大嗓門聲,不過似乎除了四弟和二哥之外,還有小女孩的聲音。陶然狐疑的看了一眼秦魏,擰開門把手推門進去,還沒看清,腰上就多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隨即耳邊傳來一聲同樣綿軟綿軟的童音︰「小舅媽,你想不想小秦?」

陶然低頭望去,可不就是前段時間鬧肚子住院時候踫見的那個小女孩,只是那時因為各種緣由這小東西似乎不太喜歡她,現在這麼熱情,陶然一時間有些呆愣,但是肖秦溜圓溜圓的大眼楮看著她,心里頓時一軟,嘴角一揚笑道︰「當然想了。」

「那抱抱!」

「……」陶然被這自來熟完全給嚇住了,可肖秦眼巴巴地望著她,雙手大張似乎就等著她去抱了。陶然目測了下從她這里飯桌的距離,再是粗粗估計了下肖秦小朋友的體重,覺得應該可以,隨即彎下腰就要去抱。誰知,身後的秦魏卻是一手攬住了陶然的腰,隨後又是往前走了一步不由分說地抱起小佷女︰「小秦,現在只看到小舅媽,不理小舅舅了。」

「沒有,沒有。」肖秦連連搖頭,指著李聖杰就告狀,「叔叔說的,以後不能叫小舅舅抱了,小舅媽要吃醋的。」

「哎哎哎,鬼丫頭,我原話都不是這麼說的呀,告狀也不是這麼告的啊。」李聖杰矢口否認。等到秦魏抱著肖秦過去坐下,還作勢捏了捏她圓鼓鼓的臉蛋,隨即轉向跟著在一旁空位上坐下的陶然︰「小嫂子,我可沒這麼說你,你要給我做主啊。」

陶然不理他,這個人總是人來瘋。坐下一看才發現,屋里不僅多了個小朋友,上首坐著的盡然是秦月。兩人自從上回醫院後,似乎也是再沒見過。「姐姐。」陶然很高興再見到秦月,微笑著打招呼。

「小然,好久沒見了。爸媽說你們上次回家去了,可惜我帶著小秦出去玩了,都沒踫上。」秦月也是一笑,隨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伸手招呼小秦,「小秦過來,待會爸爸就會來接你了,媽媽送你去門口等著好不好?」

「好。」肖秦一听是爸爸要來了,立刻撲騰著要從秦魏懷里下來,幾步跑到秦月身邊,還小大人似的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抬頭問秦月,「媽媽,我這樣可以嗎?」

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地看著這個古靈精怪一本正經的肖秦,一想到待會要來的人是誰,除了秦月外,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陶然。突然被眾多視線一起秒殺,陶然頓時回望過去,這是怎麼了嗎?大家為什麼都朝著她看?

「秦魏,我臉上有東西嗎?」陶然拉了拉秦魏的衣袖,湊近低低地問了一句。秦魏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陶然,也許她是真的忘記了,所以即使是提到那個人了也是一副茫茫然的表情,這樣才是最好。「沒有,很漂亮。」

陶然頓時臉色一紅。兩人的互動李聖杰和卓勁松都看在眼里,那件事除了秦月不知道,他們幾個可都清楚,當初秦魏突然宣布要跟陶然結婚,他們就全然反對,直到不久後听聞陶家草包竟然因打架住院,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們才漸漸的接受,甚至李聖杰還管不住自己心的一度妄想過一些有的沒的。現在看來,其實大家都忘記了才是最好。

「我們先走了啊。小然,有空多回家看看,我看要是你不回去小魏永遠都想不到回去。爸媽都想你們了。」見陶然點頭,秦月牽著女兒的手站起來就往外走。剛出了包廂門還未完全合上,就傳來了肖秦的驚叫聲︰「爸爸!」

包廂門還留著一條縫隙,陶然轉過頭看去,只隱隱地能看到一個身影,雖然肖秦的無尾熊抱擋住了視線,一點都看不到那個人的面部相貌,可是光憑隱隱的側影,就可以推斷定是一個身高體貌出眾的人物,就連嗓音也是低沉好听,似帶著無限的寵溺,讓人不由得想要看個仔細。不過,顯然門外的人已經走遠了,陶然只听到那一聲︰「寶貝,有沒有想我啊……」再也听不到其他。

秦月看著窩在肖志宇懷里的女兒微微一笑,原本他們是多麼幸福的一家,不論是誰都羨慕她秦月嫁了一個這麼好的男人,可是……秦月看了一眼肖志宇,她看不懂這個男人,不管是結婚時還是現在,她一直都看不懂。明明是這麼幸福卻突如其來的一定要離婚,到現在竟然還不肯給她一個理由,總是以一句「我對不起你」來搪塞。

秦月不甘心可同樣驕傲的她哭過鬧過後毅然同意,從此兩廂陌路,不過中間過了個女兒兩人仍是藕斷絲連。她想過無數次兩人也許會因為女兒重新走在一起,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各過各的,沒有听說他身邊出現什麼人,而她自己……秦月想到某個現在應該也在樓下等著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揚,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可每次一見到肖志宇,心里的那股不甘願總是牢牢地抓著她。

「你怎麼找上來了?」秦月低低問了一聲,「小魏也在里面,幸好我動作快,要不然真怕你們兩個人又……」那時候自己離婚第一個告訴的人不是父母,而是自己的弟弟,小魏當時一句話不說,沖出門就去揍了肖志宇一頓,這是秦月第一次見到失控的秦魏,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肖志宇覺得離婚是對兩個人的放過……想起往事,總是讓人心酸莫名。

肖志宇正下樓的腳步一滯,隨即又抱著女兒下樓。原來有那麼一個瞬間,他與小蝴蝶已經這麼接近……

------題外話------

好吧,葉子疑似在這一章撒了很多的狗血。妞們,猜猜秦月的男銀會是誰,想想小然然與志宇哥哥重新滴會面在哪里……哇哈哈哈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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