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正被懷孕的消息打擊得不知所措的時候,三月跑過來稟報說女皇讓她和司昭去見駕。
海瀾這才猛然想起來,李嬌好像和她說過,皇女娶正君或側君的第二日要去給女皇敬茶,她連忙吩咐宮侍為她梳洗,可是在選擇穿什麼衣服的時候犯了難,海瀾的脖子上被司昭咬得青青紫紫的,而宮侍們拿來的宮裝都是低領的,這也太羞人了。
她又吩咐宮侍們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領子稍高一些的,勉強可以遮擋一下,海瀾將這件大紅色的宮裝穿好,又外加了一件粉紅色兔毛翻邊的小夾襖,裙擺上墜了一塊龍鳳呈祥的鴛鴦佩,走起路來環佩叮當,十分動听,頭發稍稍挽起,用一枚金色的鳳簪別住,外加一支鳳鳴九宵的金步搖,簡單別致,因為海瀾最討厭滿腦袋的叮叮當當,好像暴發戶一樣。
海瀾打理完畢就走了出去,經過修整的儀容更加光彩照人,使站在門外的兩個人都驚呆了,海瀾看著司昭還是昨日那一套大紅的禮服,配上他高高大大的身材,還真是穿出了一種別具一格地鐵漢柔情,和旁邊的樂無極那種陰柔的美一比,還真是有一攻一受的感覺,海瀾在心里面yy著,看著樂無極的眼神也有些變了,樂無極感覺到了海瀾目光的變化,他眯起了危險狄花眼,上前一步就吻上了海瀾的唇
海瀾被樂無極突然的舉動給弄懵了,她狠狠地咬了樂無極一口,樂無極吃痛放開了海瀾,海瀾趁機推開他︰「喂,樂無極,你發什麼瘋?」
樂無極像一只得了便宜的貓一樣,舌忝了舌忝被海瀾咬破的唇,「我是想讓小瀾兒知道我是男人」
海瀾心虛地眨巴著大眼楮︰「我,我又沒說你不是男人?」
樂無極又欺身過來︰「你確定你剛才就是這樣想的?」
海瀾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了,我從來沒有認為你不是男人」只不過是小受而已,海瀾在心里又嘀咕了一句。
司昭見樂無極還想再糾纏,連忙拉住了他︰「樂無極,你別鬧了,我和瀾兒還要去見陛下呢,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樂無極撇了撇嘴︰「知道了,本少爺現在就是個多余的人,我閃還不行嗎?」說完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海瀾有些擔心地問司昭︰「他不會生氣了吧?」
司昭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沒事,我們走吧!」
海瀾拉住司昭,有些擔心地說道︰「司昭,我懷孕的事情還是不要對母皇說了吧,我還沒確定要不要這兩個孩子!」
司昭有些急了︰「什麼?你為什麼不想要,這可是你的骨肉啊!」
海瀾皺著小眉頭︰「可是,誰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把他們生下來?而且我還沒有做好當母親的心理準備啊!」
司昭雄地抱住海瀾︰「瀾兒,不要擔心,有我們這些人在,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只要安心養胎,把他們健健康康地生下來就行了。」
海瀾也回抱著司昭︰「你真的不介意這兩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司昭痛苦的表情一閃而過︰「介意,可是那又怎麼樣?只要是瀾兒的孩子我都喜歡」
海瀾溫柔地捧住司昭刀削般地臉龐,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沒想到,你也對我這麼好?」
司昭故作委屈地說道︰「那瀾兒以後就要對為夫好一點」說著就不依不饒地給了海瀾一個法式熱吻。
一會兒,海瀾的身子就軟了下來,軟綿綿地靠在司昭的懷里,司昭一把就將海瀾打橫抱了起來,美滋滋地說道︰「沒想到本將還能有這麼揚眉吐氣的一天,哈哈哈哈,走,本將抱著瀾兒去鳳祥宮。」說完就大踏步地走出了瀾雲閣。瀾雲閣的宮侍們都面面相覷,他們湊到三月的跟前小聲地嘀咕著︰「三月,你說這司側君本來是正君,卻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側君呢?而且我們看他還挺高興的樣子?」
三月瞪了說話的人一眼︰「都圍在這干什麼?還不干活去?現在六殿下回來了,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如果差事出了差錯,可別怪我不留情面。」因為徐乾根本不管事,所以現在瀾雲閣的大總管實際上就是三月了,因為藍詠晟的關系,李海瀾也很放心將瀾雲閣交給三月打理。
海瀾窩在司昭的懷里補眠,一點也沒覺得二人這樣在宮里面走來走去的有何不妥,司昭本來就是個很隨性的人,多年的行伍生涯使他變得更加的粗獷豪放,不拘小節,不過這和李海瀾對他的縱容是分不開的。
這二人走到哪里都有宮侍們指指點點,但只要司昭一眼瞪過去,那些人就乖乖地閉上了嘴。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十幾個宮侍和侍衛卻都昂首挺胸,一副得意洋洋地樣子,特別是那些侍衛,都覺得他們的司統領很威武,覺得跟著這樣的主子臉上都有光啊
眼看著到了鳳祥宮的門口,迎面就踫上了同樣進宮來敬茶的慧王和秦軒。慧王依然趾高氣揚地走在前面,而相比之下,秦軒則面如土色,灰溜溜地跟在慧王的身後,看來昨晚上他們過得並不愉快。其實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將秦軒嫁給李英本來就是慧王給保的媒,可是保來保去,秦軒就上了王府的花轎,自己精心算計得來的側君竟然和李海瀾拜了堂,這對慧王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而在這件事情上,女皇卻明顯偏向李海瀾,因為她和司昭的事情,女皇一直都沒有明旨,所以雖然知情人都知道她娶的是司昭,可是外人卻不知道,而現在她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李海瀾看見慧王走了過來,就讓司昭把她放下,主動地和慧王打了一個招呼︰「二皇姐早啊,皇妹還沒恭喜二皇姐娶了名滿京城的秦公子呢,昨日二皇姐親自去貢院祝賀皇妹,皇妹真是慚愧啊」
慧王剛才一直都在盯著司昭,听見海瀾說話,才收回了目光,她瞄了一眼海瀾脖子上那隱約可見的青紫痕跡,嘲諷地說道︰「皇妹客氣了,就是不知道吃別人剩下的東西滋味如何?本王看皇妹應該還很享受吧,嘖嘖,沒想到皇妹居然好這一口,那這就好辦了,本王的府里還有很多本王用過的男寵,如果皇妹喜歡,皇姐送你幾十個也無妨,可就怕到時候皇妹這小身子骨吃不消啊,哈哈哈哈哈」
司昭氣得恨不得上前宰了慧王,他的小瀾兒怎麼能受這樣的侮辱?海瀾拉住了司昭的胳膊,上前一步擋在了司昭身前,她依然微笑著對慧王說道︰「皇姐不也好這一口嗎?」說著海瀾的眼楮瞟向了秦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誰都知道秦家的小公子秦軒與辛澄關系曖昧,這可是明晃晃的綠帽子,海瀾不再理會她,拉著司昭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鳳祥宮。
慧王剛剛反應過來李海瀾所說的意思,氣得她在心里暗暗發誓︰「李海瀾,本王不信你一直那麼走運?看你還能神氣多久?」
她走了兩步回頭見秦軒還愣在原地,大吼了一聲︰「還不跟上?還想在這里給本王丟人現眼嗎?」
鳳祥宮內
女皇今天穿了一套深紫色的常服,胸前繡著一只展翅飛翔的金色鳳凰,頭上戴了同色的紫金鳳冠,整個人顯得格外地精神。
她端坐在正廳的鳳椅上,她的身旁有個空座,那個應該是鳳後的位置,在她的左下首坐著的是德貴君杜君來,而右下首則是方賢貴君。李海瀾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到這兩個人了,她和司昭依次給女皇及兩位貴君行了禮,正在敬茶的時候,慧王帶著秦軒也走了進來。
慧王的臉色很難看,她拉著秦軒給女皇行禮後就站在一旁,等著一會兒敬茶。
司昭在給女皇經過茶後,女皇笑著對司昭說道︰「你與瀾兒自小訂親,如今終于成婚了,朕也算完成了與你母親的約定,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希望你們能盡快地給朕生一個乖孫女」
德貴君听到這里,不悅地插了一句︰「陛下,據臣侍所知,六殿下沒有給正君生孩子之前是不能懷上側君孩子的」說完挑釁地看了看女皇,當年他使計讓女皇先為他懷上了孩子,而女皇就以這條規矩為由打掉了那個孩子,最後還是先為薛寬生下了皇太女,之後才懷上了慧王,對此他一直耿耿于懷。
女皇的臉色一變,看向德貴君的目光也凌厲起來,剛要說些什麼,這時方賢貴君開口了︰「杜兄這話說得就不對了,第一呢,六殿下現在還沒有正君,並且司昭本來就是六殿下的正君人選,只是中間出了岔子,所以才勉強做了側君,第二呢,目前皇室子嗣凋零,皇太女至今無所出,所以陛下著急皇嗣之事也屬正常,難道杜兄就不擔心大周後繼無人嗎?」
這個大帽子扣下來,杜君來還真的有些吃不消了,他瞪了方賢貴君一眼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女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方賢貴君,又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司昭︰「司昭,你起來吧,記住朕的話,如果你能讓瀾兒先生下你的孩子,朕答應讓你做她的正君。」
司昭心里咯 一下,如果這話要是放在昨天,一定會把他高興壞了,可是今天早上剛知道海瀾已經懷孕了,那個孩子的父親應該不是木槿雲就是藍詠晟,總之不會是他,那女皇這個許諾是無論如何也兌現不了的,他雖然不計較名分,但是名分將意味著他是否有資格和瀾兒並肩而立,而且那本來就是屬于他的名分,只因為出了慧王這件事才與他失之交臂,他壓下內心的愁緒,磕頭謝恩。
女皇又賞賜給了司昭一把名叫龍潛的寶刀,據說是當年女皇去北疆時無意間得到的,它的刀身薄如蟬翼,卻削鐵如泥,司昭激動地將刀捧在手里,仔細地摩挲著刀鞘上的那只飛龍,龍鱗用的是白玉瓖嵌而成,一看就十分珍貴。
海瀾見司昭十分歡喜,也很高興,又和司昭一起謝了恩。而慧王這個時候拉著秦軒也走上前來給女皇敬茶,女皇也囑咐了慧王和秦軒要早些開枝散葉的話,然後也賞賜了秦軒一把上好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