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和海瀾相攜從鳳祥宮出來就直接回到了瀾雲閣,海瀾的內傷還沒有完全好,徐乾是一邊忙著為她治傷,一邊忙著為她安胎。司昭除了偶爾幫徐乾一點小忙,其余時間都和海瀾膩在一起,因為司昭和海瀾有十天的婚假,海瀾可以不用去上朝,司昭也將宮里警衛的事務交給了副統領全權負責。
轉眼就到了三天回門的日子,海瀾和司昭早早地就起來了,收拾停當之後,李嬌帶著三十個侍衛,足足裝了十車的禮物,浩浩蕩蕩地奔侯府而去。
馬車經過鬧市區時,海瀾無意間听見有人議論著關于空雲寺著火的事情,海瀾一下子想到了夜向雨,她命令車婦把馬車停下,又讓李嬌叫來一個路人,她想仔細詢問一下事情的原委,來人是一個小個子的女人,大概四十多歲,一副農婦的打扮,海瀾問她︰「剛听見你們在談論空雲寺的大火,到底是怎麼回事?」
農婦見海瀾一副貴人的打扮,身旁還有一個俊俏的夫郎,以為二人要去寺里上香呢,忙答道︰「姑娘還不知道吧,三天前的夜里,空雲寺被一把大火給燒了,里面的人全死了,無一生還,最可惜的就是空雲寺的主持空向大師,連尸首都沒找到,估計呀都被燒沒了,姑娘這是要去上香吧?還是別去了,什麼都沒了」說完又瞥了司昭一眼,海瀾果斷地放下了車簾。
沉默了好一陣,她才命令車婦離開。司昭不知道海瀾為什麼這麼在意空雲寺的大火,雖然有些可惜,不過天災誰也說不好啊!
海瀾靜靜地靠在司昭的懷里,雖然她知道夜向雨武藝高強,絕不會葬身火海,可是當她听見那個農婦說空向可能被燒死了的時候,心里還是很不舒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空雲寺怎麼會突然燃起大火呢?還是三天前的事情,也就是她與司昭成婚的那天,難道和她有什麼關系嗎?」
正在海瀾思緒飄遠的時候,侯府到了,侯府的小廝們早就等在門口準備迎接大公子今日回門,二人下了車就被人簇擁著,請到了前廳,司琴和劉氏,還有司琴的各房夫郎,還有司林和薛燕都等在那里了。
眾人見海瀾和司昭走了進來,都紛紛下跪行禮,海瀾見薛燕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估計馬上就要生了,連忙扶住了她︰「大家都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她又對薛燕說道︰「表姐這馬上要生了吧?知道是男是女嗎?」
薛燕笑盈盈地說道︰「好像是個男孩,我家司林最喜歡男孩了!」薛燕笑眯眯地撫模著隆起的肚子。
海瀾從自己的手上取下了一個白玉扳指遞給了薛燕︰「嗯,男孩好,這個就當作是我給孩子的見面禮吧,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趕上這個孩子出生呢?」
薛燕有些奇怪地看著海瀾︰「殿下說的哪里話?我這還有三個月就生了,怎麼會趕不上呢?」
司昭知道海瀾還在擔心她體內的毒,因為墜崖後一再毒發,現在徐乾也沒有把握海瀾到底能撐多久,而且她現在又懷了孩子,不但很多藥用不了,還很耗費她靛力,他和海瀾商量了一下,如果實在堅持不了的話,就要打掉這兩個孩子了,不過目前還是要先以保為主,實在迫不得已也只能放棄了。
雖然開始海瀾有些排斥懷孕,可是當她看到薛燕臉上那種幸福的笑容時,她也開始羨慕起薛燕來,如果自己能生下這兩個孩子該有多好?
司琴和劉氏見海瀾竟然陪著司昭回門,心里也十分高興,看來海瀾並沒有因為慧王和李英嫌棄司昭,這樣他們都放了心,大家眾星捧月般地將二人請到了屋里,侯府的小廝侍女們看著宮里的侍衛一箱箱地往侯府搬東西,都很羨慕,他們的大公子今年都已經二十八歲了,居然嫁給了如花似玉的六殿下不說,還備受六殿下的寵愛,因為他們二人自從進府,就一直十指相扣,從來沒有分開過,這樣寵愛夫郎的妻主還真是世上難找啊!
海瀾和司昭在侯府吃了中午飯才返回宮里,剛到宮里,三月就悄悄地告訴海瀾,詠王來了,就在西偏殿,在原來藍晟住過的地方等她。司昭已經知道了藍詠晟的身份,也知道他對海瀾有情,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就一個人回東偏殿了,那是他在瀾雲閣的寢殿。
海瀾一個人輕輕地推開了西偏殿的門,午後的陽光照不進來,所以里面有些黑,海瀾還沒適應屋里的黑暗,就被人從身後給抱住了,接著就是天昏地暗地狂吻,不一會兒,海瀾身上的衣服就散落了一地,只剩下了貼身的褻衣,深秋奠氣有些涼了,海瀾只能抱緊詠王滾燙的身體來取暖,詠王用自己的斗篷將海瀾緊緊包裹住,抱著她坐到了椅子上,海瀾則有些羞赧地騎坐在詠王的腿上。
四目深情相對,海瀾有些氣喘地窩在詠王的懷里︰「你這個壞蛋,怎麼突然跑到宮里來了?」
詠王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怎麼?不希望我來?還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海瀾抬起頭,看著詠王那深邃的眼眸,仿佛夜晟重生,她突然閉上了眼楮,不敢再去看他,她怕自己真的把他當作了夜晟,這樣對他不公平。
詠王調侃地說道︰「怎麼?被我說中了嗎?」
海瀾撲在夜晟的懷里︰「晟晟,讓我靠一會兒,好累啊」
詠王以為她是因為去了一趟侯府,所以感到有些累了,他又為她緊了緊斗篷,心里埋怨自己,早知道瀾兒累了,就不應該這麼猴急地想和她親熱,真是該死啊
其實海瀾是感到心好累啊,原來左擁右抱的齊人之福也不是誰都能享受得起的,可這也不是她能決定的,誰讓她穿到這女尊的國家呢?而偏偏又那麼多男人都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真是讓人很窒息啊。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詠王的手一緊,低低地問了一聲︰「什麼事?」
門外的人遲疑了一下︰「回王爺,楊侍君給殿下送來了一封信,約殿下見面。」
詠王皺緊了眉頭︰「什麼楊侍君?讓他滾」
門外的三月一听,就知道王爺的醋壇子又打翻了,連忙走開,免得耽誤了王爺的好事,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海瀾嚶嚀了一聲︰「不去就被去唄,你發什麼火啊?」
詠王將頭埋在海瀾的秀發間,露出如一只迷失的小獸般無辜的表情︰「本王哪里是發火?還不都是你招惹的那些爛桃花」
「爛桃花?呵呵呵,這回你可猜錯了,他可不是什麼爛桃花,那個楊侍君其實也很可憐的,我還曾經答應過幫他離開皇宮,結果被耽擱了」
「你就不能不去多管閑事嗎?」詠王懲罰似的咬了一口海瀾的脖子。
海瀾吃痛,隔著衣服掐了一下詠王肋下的軟肉,詠王大呼︰「喂,李海瀾,你要謀殺親夫啊,怎麼這麼疼啊?」
海瀾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哼,看你還敢不敢惹我?要說以前楊侍君的事情對我來說的確是一件閑事,可現在嘛,倒還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詠王也突然來了興趣︰「你想怎麼利用?」
海瀾諱莫如深地笑了笑︰「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我和李海榕已經視同水火,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現在皇太女離京養病去了,完全就是想避著李海榕的風頭,不敢與她硬踫硬,所以李海榕的矛頭全部對準了我,我再不反擊就等于是坐以待斃了。
「那瀾兒想怎麼辦?」詠王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李海榕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他的女人,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這次就算瀾兒不出手,他也不會放過她!
海瀾用拇指的指月復輕輕地摩挲著詠王那完美的唇形,慢慢地說道︰「楊侍君說他的青梅竹馬就是慧王身邊的第一得力干將,叫做夜影,而夜影的手里有慧王和西齊太子的來往的書信,只要我將楊侍君弄出了宮去,她就會將這些信給我,憑著這些信,母皇就算想包庇她也不可能了。」
詠王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海瀾的手指,「那個夜影信得過嗎?」
海瀾掐了一下詠王的臉蛋︰「我不會完全指望那些信的,我現在想做的就是先利用楊侍君來布一個局,如果這個局能網住李海榕更好,網不住她,那我就只好讓德貴君來給她墊背了。
詠王心頭一凜︰「你要對付杜家?」
海瀾眯了眯眼楮︰「不錯,只有扳倒了杜家,才能徹底地鏟除李海榕的勢力,我要把她變成一只沒有牙的老虎,只能痛苦地著……」
海瀾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王者的氣場,讓詠王看得呆住了,他一直以為李海瀾就是一只溫柔的小貓咪,可一聯想到她的所作所為,才突然醒悟,她原來才是真正地深藏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