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李善緣讓拔出彈片來，那麼會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救治，可要是不拔出來，拖的時間越久，那就百分之零點幾的希望了。其實這和絕望沒啥兩樣，雖然只有一線希望，可始終有個盼頭不是。
至于李善緣說的藥材，誰知道是不是安慰的話，飄渺無影的東西，也只能去幻想。或許他相信古典上有記載，可黃帝內經上的東西，現在能見到的還有多少東西，都已經成傳說了。
說起單老的小兒子，老爺子都有種想落淚的感覺，其實也是他給兒子壓力太大。
誰都想往上爬，或者跳出某個圈子。看似安全部門很神秘，很有權威，甚至有些無所不能，其實這些都是外界的猜測。真的安全部門是最枯燥的單位了，比黨史辦，檔案局之類的單位還枯燥。
而且這里面最注重的就是熬資。從到提升一級，除了按照正常提升外，沒多途徑。
分析情報部門，監控部門，都是給他人做嫁衣的，只有行動部門提升最快。單老的小兒子在監控部門。從開始布控就一直跟進這件案子，直到交火的時候見到人員損失了，這才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跳出枯燥的部門或者提高級別，除了立功外沒啥好途徑。別看他老子退休了，可是能量和人脈還在。只要他自己能爭氣拿點功勞在身，那就相當于在下面安裝太火箭推進器。稍微動用點關系，提升起來相當和坐火箭似的。
和普通戰警一樣，沖進建築物內想抓活的，誰知人家火力太猛，見到自己這邊用手雷無差別轟，心里也非常的著急。而且他沖進來作戰，沒得到上級批準，擅自行動，和戰士們的戰術配合格格不入。
本想來個英雄主義，誰知拖大家後腿了。在相互扔手雷戰中，被一名戰士撲倒在地，雖然被救也導致救他的戰士犧牲。這時候大腦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打急了眼光想著報仇。也甭管要活的還是死的，把手槍別腰上，拿起身邊戰士的自動武器，一陣掃射。
不要命的往前沖，見到個歹徒拿著手雷出來，直接一個飛躍撲上去，想擒住對方，倒地的時候，才發現手雷的保險已經拉開，在想打滾的避開晚了。在胸前不足五厘米的空間內爆炸。而且還是高爆彈，威力相當的猛，幸好防彈衣阻擋一些沖擊力，就這樣還被彈片打穿。要是不穿防彈衣，說不定已經成一推碎肉了。
英雄沒當成，狗熊也沒當成，雖然擅自行動，可畢竟是那種不要命的沖鋒，給戰士們很大鼓舞。既然已經重傷，上面也不會追究他的責任，說不定還能換個二等功。
二等功是光榮的，可在于家屬心中寧願不要這二等功也想讓人好好的活著，平平安安的。見慣生死的單老很快從悲傷中緩過神來。精神上雖然頹萎一些，可眼神還是有神。
到了臨江醫院，走進辦公室見到盧主任等著他，臉上輕微的笑著，等李善緣坐下後，說道:「李大夫，今天可讓你操心了。」
「沒事兒，救人是我們奠職，談不上操心和勞累。」李善緣見對方客氣，在這種氣氛下還能微微的帶著笑容，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麼主意。
「是這樣的，你在吃飯之前說得手術費，確實，確實有些高。已經超出物價局所規範的價格，而且軍區醫院的專家們也提出意見，這樣的手術在他們那邊才八千左右。要不這樣，就按照你說的，一萬五千塊的RMB，你看怎麼樣，其實這也不少了。」
他一說完，李善緣直接站起來，說道︰「價格不是我規矩的，是按照他們正常的收費水平收費的。假如你們不想打官司，可以那麼做，我沒意見。」說著轉身就要走，既然人家不想給錢了，還在這里盡什麼心啊！要是沒軍區醫院的人，說不定他自己那份工錢不要了，至于藥費啥的，以往都是白送，也不差這點。躺在床上的可都是英雄，不盡心救治也心里也難安。
可有些事兒，通過盧主任的口一說，就變味了，再加上拿軍區醫院來壓他的價格，這和進菜市場似抵價還價嗎？再說科姆等人的收費標準，在國外相對還是低的。可要是通過貨幣兌換，價格就高的很離譜了。人家沒多要，尤其是緊急救治的情況下。一個人承擔很大的手術壓力，獨自完成各項復雜的器官修復手術。
在國外，醫生是非常吃香的一份職業，越是出名的專家，一年幾百萬美金很輕松。可在國內有醫生一年賺上幾百萬，那絕對是有問題的醫生了。
除了私人醫生賺的多一些，在醫院的大夫們，一般一年五六十萬上，這還得是專家級別的大夫。隨著藥商們滇成增加，也加大醫生們的收入，這些潛規則是普遍的，往往導致很多醫生為了增加收入，敗壞了德行。
李善緣不得不走，被氣得不輕，本想晚上還盯著點，陪著那些可愛的戰士度過危險期。可盧主任把價格壓低，這讓李善緣怎麼跟科姆說，對方真要不給錢，李善緣得自己掏腰包把錢補上。要是他自己治療，吃點虧就吃點虧吧！可這樣一來，他不光欠著人家的人情，自掏腰包。
「怎麼了。」剛進門的單老，看到李善緣臉色不好，就張口問問，雖然也和李善緣一起回到醫院，但他第一時間去看他兒子。
「怎麼了，我還想問問你，怎麼每次見到你我就那麼倒霉啊！這回你可真把我坑苦了。我告訴你，你想辦法讓他把手術費交齊。別讓我欠人家的人情還得欠錢。我損失不起。」李善緣也不敢單老的心情，直接怒吼的說道。
「小盧，怎麼個情況。」單老爺子兩眼一瞪，看著盧主任，一股殺氣騰騰的怒火，讓那位盧主任額頭輕微的冒汗。
這一幕到讓李善緣感覺誰壓制誰，之前貌似這位姓盧的地位比單老爺子高，可現在倒是有些顛倒。可見到盧主任神色一暗，欲言又止樣，單老側頭對著李善緣說道︰「小李，你先出去一下。但別走，一會我還找你有事兒。」
「好！我在車里等你。」李善緣說完轉身出去。
等到人走後，單老爺子點上一根煙，眼神頗有些殺氣看著盧主任，靜默一會，看到盧主任有些倉促不安的樣，說道︰「小盧，怎麼個情況？」
壓沉的聲音讓盧主任一咬牙說道︰「單老，我說，我說要是財政不寬裕，上面不給批，你信嗎？」
「鬼才信？」剛說完，神色再次為之一愣，好像想到什麼。
盧主任兩手一攤說道︰「要擱在平時，李醫生的這個價格怎麼都可以說得過去。可是今天軍區醫院那邊不知道怎麼听說李大夫要的價格，我這邊的壓力就大了。」
作為市局政治部主任，所面臨的不光是上級的壓力。現在所面臨的就是軍區醫院的壓力。翟副院長的關系網畢竟龐大，這不得不讓盧主任多考慮一些。
李善緣雖然被李老接見過，但從調查的資料來看，是個無根的小醫生，無非加入無國界醫生組織才是他的背景。這個在國內根本不算什麼，國內注重的是一個人的關系網。
別看軍區醫院和地方上的不一樣，可軍區首長和市里個別領導會去軍區醫院看病，所以翟副院長這種業業務精英才會吃香。這種人得罪不起，更別看他也是領導，可在翟副院長眼里就不值錢了。
今天翟副院長親自找他，其實說是匯報一下傷員的病情，其實就是給他來施加壓力的。
「怎麼佔個洋字，價格就貴呢？一萬五千美金，就那樣的手術接近十萬塊，我告訴你，這樣的手術在我們醫院最多八千，加上醫藥費也不過一兩萬。這台手術，我們一起做的，你們給他們每人一萬五千美元手術費，我們也不要多，每人十萬就成。後續的醫療費和藥費再說，前提是不能再這家醫院，就算在這家醫院也得用我們院的藥物。」
口氣非常的強硬，一點都沒有回旋的余地，可要是不答應，盧主任絕對相信，這位翟副院長找相關領導來解決這件事兒。頓時頭大了好幾倍，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妥協。
好在李善緣這邊沒多少關系，也就是單老看好他而已，只要把單老搞定，打壓一下李善緣也就那麼回事兒，至于老外多麼不滿意，哪怕去找他們各家的大使館通過外交解決，他都樂意，那時候領導在找他處理這件事兒的時候，就不歸他管了。他是按照目前醫院的收費標準執行，扯皮到最後，說不定上級領導為了顏面好看，會同意他們高昂的手術費。但現在，只能顧眼前。
也不知道李善緣怎麼得罪翟副院長，早知道他就不把李善緣報的價格說給翟院長听了。
其實當初把價格報給窄幅院長的時候，就沒安好心，現在雖然達到目的，可有點超出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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