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房,附屬醫院統一安排在上午八點到十點之間,而且每個星期一會診,商量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陳凡的情況就比較特殊,他查房其實就是治病。而且,針對他治病速度快地點,老武主任特地跟他約法三章。
第一,治病要循序漸進,不得擅自做主,直接根除病人的病患。
第二,必須按照先前商定的結果,不得私自讓病人提早出院。
第三,病人在不治療期間,可以出去辦事,但必須遵守醫院的請假制度。
三點其實完全可以歸納為一點,要讓病人住夠該住奠數。換句話說,你悠著點治,算是為科室做貢獻。
幸好這只是老武主任跟陳凡的私自約定,要是前兩條規定傳出去,病人非把老武同志的腦袋打破不可。什麼人嘛,為了科室效益竟然出如此餿的點子,非讓人多受些罪。
陳凡對此非常理解,科室要效益,醫院也要效益。他把人一下子全治好,他們掙個屁的錢。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指望陳凡每天查房也不現實,他也沒那個覺悟。
倒不是他沒有醫德,而是這樣的約束他還真有些不適應。他看病習慣速戰速決,讓他刻意放慢速度,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所以,在上午查房的時候,陳凡想出了新的辦法。他給病人治療時,會指定專門的醫生,讓其學會自己下針的位和深度。
畢竟,這些同事基礎還是有的,只是有些看不準病。只要確定病癥和學會他演示的針法,慢慢地也能治愈一些疾病。
這樣一來,他手上的病人少了不少,而那些醫生也得到鍛煉。何樂而不為?
當然,這個辦法只能放在病癥稍微輕一些的患者身上,像特殊病號和重癥病號,還得靠他診治。他不在的時候,有辛素梅和武主任盯著,也不會出現大問題。
近兩百位住院患者,想想他就月復誹老武主任等人的心黑。有不少在他眼中根本不必住院的患者,也被他們弄進來。
就像他現在看的一個男孩,急性咽炎,根據病情,只需麻黃湯內服,針刺頰車,合谷,少商即可。三服藥、三針就能解決,可照樣被老武同志忽悠進住院部。
其實,陳凡這次還真冤枉老武同志了。老武只告訴了這對夫妻一個事實,輸液對人體有七大危害。
發熱反應、肺水腫、靜脈炎、空氣栓塞、「惡性」藥物不良反應、肉芽腫危害和醫源性感染,任何一種處理不當都能要人命。
而陳大夫的針法卻是通過位調節人體的氣血和髒腑功能,利用自己的機能達到治病的目的。
說到這,武主任讓夫妻倆自己選。
每家只有一個孩子,捧在手里都怕化了,誰敢拿孩子的健康開玩笑。相對孩子的健康來說,錢就是個王八蛋。
結果不言而喻,男孩的父母死活要讓孩子住院,不讓住都不行。
當陳凡三針施完,男孩的咳嗽神奇般的停止時,夫妻倆更是激動的不住聲地道謝,他們很慶幸自己英明的抉擇。
看病,對陳凡來司空見慣。可有些病,對病人解釋起來非常麻煩,就像這次收治的兩位腰椎病女患者。
兩位女患者都很年輕,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兩人听到相熟的人打電話說他的醫術高超,只花十元的掛號費就能做個全身的檢查。奔著這種好事,兩人立刻趕了過來。
其實,有很多人都是沖著這個目的來的。只是結果很意外,成了針灸科室的住院病人。
兩位女患者也是如此,听到陳凡給出診斷時,兩人非常吃驚,甚至對他的診斷結果充滿質疑。
她倆是教舞蹈的,每天都跳舞。網絡上,有很多跳舞治好腰椎病的相關報道,怎麼輪到她倆卻倒了個個?
陳凡听得直楞眼,按她們的邏輯,不要說頸腰椎病,連關節炎也不應該有。跳舞只是加快血液的循環,讓你的病患部位感到舒服些,但並不能直接去除病因。
就像這兩位患者,全是教肚皮舞的。經常大量活動腰椎,造成腰肌勞損,不得腰椎病才怪。只不過因為她們年輕,腰酸腿疼的也沒當回事。在非洲,陳凡見過太多的腰椎病患者,大部分都是因為跳舞所致。
過猶不及,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陳凡當時也沒多說,直接開了個CT單,直到兩人做完CT才信服他。
類似這樣的插曲也很多,只不過大部分人都選擇信任陳凡,小部分人通過儀器檢查也信服。只有個別幾個,陳凡檢查出他們身體的隱患時,他們不但不去做別的檢查,還罵陳凡是騙子。
對此陳凡也很想得開,因為這類情況他也曾踫到過。人各有想法,他盡到自己當醫生的責任就行。
陳凡上午已經看了一部分人,下午的治療沒到四點就結束。將所有的煩瑣事扔給別人後,他驅車跑到城隍廟。
這次來,主要是想將手里的兩塊翡翠解出來。
王倩的病不等人,他為了盡快提高精神力,只能以犧牲翡翠為代價。
手里有料的原石有兩塊,其中一塊就是他用來堵洞口,斷了巨蟒生路的五百多公斤的原石,另一塊則是拳頭大小的原料。本來,他還有一塊重三百多公斤的原石,只不過被巨蟒掃下山崖,權當沒這個福分吧。
兩塊料,被他放在車里,跟一堆從唐古拉山帶下來的石頭混在一起。
來之前他已經想過,這次決不能再出現上次賭八漲四的情況。反正解石也花不了幾個錢,他索性多弄些切垮的石頭,省著招人妒忌。
進到解石場,陳凡就發現一個問題,里面的人都是新面孔,老人只剩下莫師傅。
「你好,來了。」
莫師傅見到陳凡,破天荒地對他露出一個笑臉,旋即又恢復冷漠的神色。可他的話卻讓新來的學徒很驚訝,不住氣地打量陳凡,再瞅瞅停在後門的那輛拉風的豪車,心里暗自納悶。
「這人是誰?竟然能讓沉默寡言的師傅率先打招呼。」
人的思維很奇怪,有了近兩百萬的野越車墊底,陳凡身上的穿著也一路攀高,即便他穿的再普通,也沒人會懷疑他身上的衣服是地攤貨,反而會認為他身上的衣服值不少錢。
也許是看出陳凡眼中的疑惑,莫師傅又加了一句。
「原先的那幫小子都去賭石了,被你刺激的。」
陳凡翻著白眼,暗忖︰「他們賭石,跟我有毛的關系。」
這貨就不想想,要不是他上次賭八漲四的瘋狂創舉,那伙毛頭小子哪會投身到賭石行業的大軍中去。
賭石,一刀切窮,一刀切富。
只不過,他切富,而那幫學徒們卻在切窮,現在都快窮的要飯去了。不,他們連要飯的都比不上,叫花子最起碼不欠外帳,他們不但將邊角料價格炒得極高,為城隍廟的繁榮做出的貢獻,還背著六位數的外債,東躲**地在某個角落里畫圈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