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呼嘯 第二章桂林初見(上)

作者 ︰ 條跳

星期六早晨,早早就起床。我吃了早點,在媽媽的千叮嚀萬囑咐的嘮叨聲中背上書包獨自一人去了汽車站。想起昨天晚自習我的兩個好兄弟跑過來熱情的對我說今早要來送我,被我一口回絕了!其實我知道他們是代表誰來問,可又不是不回來,只出去兩天而已;但結果遭致女魔頭一晚上怨恨加白眼!荷菲則笑看不語!

7點10分坐上去桂林的班車,將近9點10分到達北極廣場;然後轉7路公交車去廣西師大校門口。體工大隊在我模糊的印象中應該是在市體育館周邊附近位置,現在怎麼往師大跑?我弄不明白,但宋老師親口說的應該不會錯了。

本來預計10點鐘之前無論如何會趕到參加第一次訓練的;但沒想到坐公交車就花去了快半個小時!到了門口問清楚去訓練館的路徑;一路上東拐西歪,居然迷了路!這大學校園恐怕有我們興茂縣城那麼大吧?我只好再次不恥下問,得到兩位好心的「師兄」幫忙才找到!

匆匆忙忙走進訓練館,發現踩在腳下的地板竟然是木頭的!這讓我有點駭然!我還從來沒有在木地板上打過球呢!里面並排有兩個籃球場和兩個排球場;四周有很多鐵欄桿窗戶,既透亮又通氣;籃板直接釘在牆壁上。一群高大的年紀和我差不多球員分成兩撥各佔半邊籃正有說有笑的練著玩;看看周圈,沒有見到有教練模樣的人,這讓我放下心來,抬表看看時間,正好9點55分;差5分就到訓練時間!

突然耳邊傳來幾聲嗤笑聲,接著哄堂大笑!只見一個高大粗壯如鐵塔般的人走出來趕我道,「去去去!哪來的鄉巴佬,趕緊給我出去!別打擾老子訓練!」

我一听就火冒三丈,全身青筋隱現!吃人般的目光死死盯著他,一眨不眨。那粗蠻的家伙居然害怕了,腳往後縮,想溜之大吉!

「鐵頭,你怕毛啊!給個比你矮的鄉巴佬嚇住,丟死人!」一個差不多身高身形消瘦臉比馬臉還長的家伙,一臉陰沉的出來喝到!

「可能是那個新來的隊員吧?唐老師昨天好像提了下的?」另一個國字臉的在旁邊不確定的說到。

「新來的?」臉比馬臉還長的家伙皺著眉頭上下打量我。我今天穿一條淺白牛仔褲配上一件我也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深藍運動衣服;腳下一雙回力布鞋。再看看他們!個個一身名牌,從阿迪達斯到耐克,次點的匡威,李寧;最差的也是安踏。

「來單練下,怎麼樣?」他一臉挑釁的斜視!

「隨時歡迎!」我毫不退縮,馬上頂回去!

「我來!」剛剛被我嚇走的叫鐵頭的家伙,這時有些惱羞成怒的暴吼到!

兩個人站在一起,我才發現他比我高了近半個頭,應該有1.88m左右!我是「客人」,當然先發球。由于不知道底細,我不敢亂做動作;用了我最得心應手的籃下轉身,他太笨拙了,被我干淨利索的甩到身後輕松打進第一球!這下他更下不了台了,輪到他進攻的時候居然埋著頭像頭公牛似的對直運球沖過來,一點拐彎的意思都沒有!我當然不會傻傻等他來撞,第一下用力頂回去,等他第二下再凶猛的撞上來的時候,我的突然大步後撤,他一個踉蹌「 」的一聲摔倒在地!他滿臉通紅,爬起來就想找我算賬!被那個馬臉喊住了!

「沒有的東西!滾一邊去,丟死老子的臉了!」沒想到粗壯如他竟然很怕這個比他瘦長的家伙,真的一臉悻悻的站到一邊去了!

馬臉慢悠悠一搖帶三晃的信步上場;看著他懶洋洋的樣子,我心里居然下意識的產生一絲冷意!瞳孔微縮,眯著眼瞧他;他身高很高,大概1.87m左右;因為瘦看著比剛剛那個莽撞的家伙還要高!身體雖單薄,但全身無一塊多余贅肉,肌肉呈梭狀,線條分明,這是很有爆發力的象征!絕對是個高手!我的斗志就像石油遇到火星瞬間被點燃!

同樣的籃下轉身,他早有防備,快速的後撤一小步依舊擋在我身前;我也知道他非同一般,但沒想到以他這樣的身高,腳下移動居然這麼靈活!但我豈能就這樣給他憋死!心念電轉間,轉身後身體接著後撤準備投籃;我甚至看見他嘴角掛著一抹輕蔑,他高高的躍起,單掌遮雲閉霧般的撲下來!上當了麼?看他跳起來一瞬間,我心里輕輕笑道!然後在他一臉不可思議的震驚中,身體一晃,從旁邊穿過他的身體,靠近籃下輕輕把球舌忝進!

他轉過身來,我終于從他眼神中看到一絲凝重!我輕輕把球彈回給他,示意輪到他進攻了!他緩緩把球運到弧頂,左右手不停的交叉運球,突然身體往左一傾;我當然跟著向這邊移了一小步去封堵;但眼楮一花,他竟然很快的從另一側突破而去,接著听見籃筐重重響了一聲!他來了個三步暴扣!頓時所有人都大聲喝起彩來!

他是怎樣做到的?我沒時間去想它,又換我進攻的時候,這次我沒壓進籃下,直接在三分線外拔起就投;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球「唰」的應聲入網!

「嘀~~!好啦~!列隊~!」正在我還沉浸在剛剛的美妙手感中,就听見一聲尖銳的哨音!回頭看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一身爽利的運動裝束,胸前晃蕩著個哨子,一臉平靜的喊道。

所有人一陣忙亂,迅速排成一橫長隊;包括剛剛和我單挑的馬臉「漢子」在內!所有人都排得整整齊齊,大氣不敢出!只有我孤零零的站在旁邊;女教練從頭到腳的反復打量我,漸漸眼露滿意之色,開口說道,「你是興茂一中的季飛吧!不錯,不錯!是個打後衛的料子!快進去吧!」竟然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叫我入隊!

我穿著牛仔褲,有些尷尬的站在末尾;心里卻在想,我怎麼就成了打後衛的料子了?我以前可從來沒打過啊!大概教練是看到我的那記三分投籃了,才這樣說吧?

別說,訓練開始後,在休息的空隙我暗暗仔細的比對了下,全隊13個人,居然只有兩個人比我矮!身高超過1.90的有一個,其他清一色1.85m左右的高大「漢子」!臥虎藏龍,宋老師說得一點不錯!這里可是聚集著整個桂林地區的籃球菁英啊!

訓練內容也和以前不一樣了!除了開始跑點快攻熱熱身外,做得更多的是單個基礎動作訓練!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啊!要知道一直以來跟著宋老師訓練,可是很少接觸這些東西的,幾乎為零!我們都是東一爪,西一腳模稜兩可從別人身上模渀過來,很不全面!現在的狀態我就像空手入寶山的淘金者,看到什麼東西都覺得新鮮,教練說的每一句話都認真听講,一個字都不放過!唐教練對這一切似乎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訓練結束的時候,我一點也不覺得累,仍然精神奕奕,甚至不滿意這麼快就結束了!唐教練欣慰的看著我說到,「慢慢來,別著急啊!飯要一口一口吃,別想一口就吃成個大胖子來!」

我不好意思的模模頭,突然覺得這個初次見面的女教練很是親切!先前的拘謹一下就煙消雲散了!

「余華基,你過來。等下你帶季飛去你們宿舍住,安排完後帶他去食堂吃飯!」說完唐教練給了我五張飯票,再交代了幾句後就轉身走了。

一個身材高高約1.87m的的大男孩笑嘻嘻的走過,用力拍著我的肩膀親熱的說到,「興全灌是一家!我是你的老鄰居全州的,你以後就叫我老母雞得啦!」

我眼中閃著驚奇的目光;這人天生一副自來熟,成天笑嘻嘻的沒個正形;走路的時候撅著個,腳下一蹬一蹬的,可不就是個老母雞模樣嗎?但我對他很有好感。中午先去食堂吃飯,他居然搞了兩瓶啤酒來!沒想到他還有這嗜好!

「感情深一口悶!」坐下來連菜都沒吃口,他對著瓶口就咕嘟咕嘟一氣干完!

我看得兩眼都發直,直到他喝完後打了個飽嗝,舀眼瞄我!年輕人氣盛,我當然不能給他比下去,一咬牙豎起瓶子就往嘴里倒,直喝得我脾胃快暴,最後憋不住氣,一口嗆了不少出來!但好歹一瓶也已見底了!我擦擦嘴巴,狠命的踹氣,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大冬天的喝啤酒,真是怎樣一個「爽」字了得!

老母雞豎起大拇指,「爽快!看得出老弟你不常喝酒,今天楞是干掉一瓶!哥哥我有面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這整個一江湖大哥的味道,我怎麼听怎麼覺得!可是我也喝「high」了,很快就和他稱兄道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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