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暴王爺溺寵冷血妻 第四十七章

作者 ︰ 洛兒555

朗朗晴空下的天外,明明是秋日,卻盈滿春日里的生機勃勃,院子內的一株果樹花開的正盛,粉色的花瓣隨清風搖曳,美麗,清純,這樹正巧迎上了屋內那透過窗看過來的眼眸,枝葉蕩漾,好似在因為那美人的注視而歡欣鼓舞,好不愉悅。

美人靜坐銅鏡前,身披亮眼的大紅衣裳,身後有兩名侍女正在擺弄她的長發,隱見雛形的發髻樣式復雜,已然將下面那張不施脂粉的絕美小臉襯得高貴雍容,她說她不喜歡胭脂的味道,那兩人尊重她的意願,也沒強求。

「姑娘真是粉兒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了,和咱們尊主就是天生一對。」

「是呀是呀,不知這外世的人是不是都如姑娘這一般美呢?」

听得她們的話,簫落星收回視線,也收回了想念的思緒。

銅鏡里的兩名丫鬟再沒有平日里的漠然,臉上掛著純淨的笑容,簫落星心內暗想,這天外和聖宮的確是不同的,聖宮的人龜縮一角,不過是韜光養晦,非但放不下那紛擾的塵世,反而把名利權益看得太重,污濁不堪,而這天外,卻真正的是一片淨土,自給自足,恬淡安逸,不過……

那天無憂似乎是意識到危機了吧,淨土不可能永遠都是淨土,而一旦被外人踏足,這淨土,也將會被渲染成最灰暗的。

「你們想去外世看看?」簫落星淡淡的看了眼銅鏡內的兩人,突然道。

「啊?」

兩人忍不住有些訝異,實在是簫落星這段日子所表現出來的性子太過安靜,身上無意識散發的清冷的氣息讓人不敢隨意靠近,開始是她們不知怎麼和外世之人交流,後來她們漸漸的有些喜歡這個淡然中透著清冷的女子,卻也不敢隨意和她說話,方才也不過是發自內心的贊美,也沒想過她會回應,如今簫落星突然主動和她們說話,兩人不免愣住了。

「怎麼會不想呢,我們每天所能活動的地方,也不過是這天外外圍的周圍十里,我們是看不到外界的,但是,阿大他們卻可以出去的,他們一回來就會向我們炫耀,我們卻只能听著……」

听著她的話,簫落星心內苦笑,她羨慕她們的生活,而她們卻向往外世的繁華。

發髻終于被梳理完畢,簫落星將兩人遣出去,獨自坐在床邊,手在床邊一抹,隱隱抓住了什麼東西,握緊,然後便靠著床側,閉目。

小小的粉色花瓣有少許月兌落,隨風旋轉而下,掉落地面,有些也掉落在院子內突然出現的幾人身上。

「兩位長老,讓我們三個去就行了,那個女人受了內傷,再厲害也不是咱們三人的對手。」

「少廢話,來都來了,為了尊主,本長老一定要親眼看著她死,等殺了她,我們兩個去尊主面前自刎謝罪!」

一行五人,收斂氣息,速度不慢,躍入院中,傳音入密中,一人狠瞪了另一人,五人再無交流,所過之處沒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不一刻,五人便靠在那房門前,感覺到里面安靜的氣息,阿天和阿憂對視一眼,之後對著其他三人點點頭。

五人齊齊奮起,驟然撞開那扇門,迅猛的沖向床上閉目之人。

「啊——」

原本安靜的房間內頓時慘叫連連,一聲比一聲淒厲,一聲比一聲高昂,驚起了外面高聳天際的大樹上的鳥兒,亂飛一片。

話說那五人沖進房間內,簫落星便立刻睜開眼,眼底冰冷,一只手斜斜的放在身前,好似扯著什麼東西,握住的手心處時不時的有銀光閃過,若仔細看去,便會發現,一道肉眼幾不可見的銀絲橫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面上,而從那地面,直到房門口,足足五米的距離內,地面翻轉,一枚枚尖細的精巧暗器高高的冒出頭,上面隱隱泛著點點白液。

而門口處,半人高的地方,赫然有一條手指粗細的麻繩,攔住五人去路,卻又立刻落回地面,而猝不及防之下,也沒想過要防這簡易的陷阱的五人,身體頓時不穩,其中三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倒在那尖刺之上。

而另外兩人,反應倒是迅捷,凌空一個翻身,想要越過那尖刺,卻無力的發現,已經來不及……

一陣茲茲聲接連響起,看著那三人想要翻騰著爬起,卻又接觸到其他的尖刺,身上冒著絲絲被灼燒的白煙,簫落星冷笑一聲,當初,他們不是這樣對她的麼?她就以牙還牙,再看那半截身體沒入尖刺的兩人,來招惹她,就要付出代價!

慘叫聲終于結束之時,三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身上隱隱泛著焦糊的氣味,那兩人臉色扭曲,臉上痛苦之色展露無遺,怒瞪著床上安坐的簫落星。

長發挽髻,高貴優雅,面色冰冷,雖粉黛未施,卻依舊那般艷麗不可方物,但身上的疼痛告訴他們,這個絕色冷艷的女子便是魔鬼的化身,讓人愛恨交織。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早就知道!」早知道他們會來,早知道他們會殺她,卻不動聲色的等著他們自投羅網。雙腿被傷至如今模樣,阿天阿憂他們根本就爬不起來,阿天性子直,當下立刻怒罵她。

簫落星起身走到兩人頭頂不遠處,垂眸睥睨,紅唇開合︰「想怎麼說隨你,我只想知道,殺了我,你們尊主還能活?」他們眼中的殺意她看的清楚,那是帶著必除她的決意,他的話,她只當一個笑話,他們要殺她,她還要乖乖等著?如今的她不是他們的對手,從那池子出來的那天,她就準備了這些,雖說火蟲那陽性不比之前,但是,要他們失去行動給個教訓足矣。若是他們不招惹她,那麼必然相安無事,既然他們撞上來,那就怪不得她。

「當然!別把自己看的那麼重要,你體內的冰母發作,我們尊主最多會失去少許的生命力,不過若是你死了,哼,我們尊主便再無隱患!」

「阿天,別再說了,事已至此,再無法挽回。」阿憂翻轉身體,看著高高的屋頂,聲音透著一絲絕望,卻是已經放棄了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不甘心!我不甘心!」

阿天伸手抓住地面,刺耳的聲音響起,讓簫落星忍不住皺眉,不知是因為那聒噪的聲音還是兩人身上不甘絕望的氣息。

簫落星從兩人身邊走過,踩著那尖刺的縫隙,穩穩的踏出房門,原本她是不應該留下這兩個隱患,但是他們忠心護住,而且,天無憂畢竟是幫了她,看在他的面子上,她可以饒他們一命,不甘心又能怎樣,世事本無常,稱心如意者又有幾人,能做的,也就只有讓自己盡量不後悔,不留遺憾。

這邊的動靜,天無憂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會管,或許,知道她不會那麼容易死,亦或許。知道她不會下死手,也想給他們一個教訓。

無憂殿的外室大堂,外面人山人海,一身紅衣的天無憂雙手背後,靜立在大堂中央,眼底映出一道紅色身影,眸中無波,心內卻不知作何想法。

寧王朝西南最偏遠之地,從沒有人到過這里,沼澤毒物遍布,向來有荒魅濕地之稱,而今日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荒魅森林的另一側盡頭,幾人從中鑽出,釋然後怕的呼出一口濁氣,血玉血煉血羅還有血冥殿幾名分堂主,一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紅紅綠綠的臉部精彩紛呈,他們的小命差點就交代在這里,沼澤防不勝防,毒物神出鬼沒,實在太可怕了。

「主子,您歇會吧。」血玉看著最前方站立的身影,一身白袍,干干淨淨,發絲也絲毫不亂,眼中的擔憂卻更甚,他們都明白,那是主子怕主母看見他狼狽的模樣,刻意護住自己的形象,身體內的情況,他們不清楚,但是他們卻知道,沒有更糟,只有最糟!

他們一路上都在擔心凌軒暮的身體,從王府出來的時候,他的功力已經自行恢復,但是,那**卻不堪負荷,如今又是這麼一番生死折騰,若那表面上看起來傲然挺立的身形,下一刻突然倒下他們都不會覺得稀奇,血玉幾次要給他把脈卻都被他拒絕,無法,他們幾人只有拼命護住他,盡量減少他所受到的傷害,但是,卻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到頭來,還不是凌軒暮幫他們幾個,不過,他們也不是無用的,僅憑凌軒暮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到達這里,不然,他們幾個說不定早就自殺了。

凌軒暮卻並未听到她的話,面無表情眯著眼掃視面前的濕地,綠油油的青草和淺苔,隱約可見其他三面視線的盡頭還是荒魅森林的地界,但是他卻覺得不對勁——僅憑他的直覺。

明明之前還匯報說西南處沒有一絲發現,卻緊接著便出現了天外之人留下的痕跡,他沒有問血玉如何發現的那蹤跡,對于這蹤跡的真假,他相信血玉他們自有判斷,只要是真的,就足夠了,他那里還知道其他,他要找到星星,他想她想的快瘋掉了!

見凌軒暮無動于衷,幾人對視一眼,決定要不要聯手直接敲昏他,畢竟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主母,若是找到的時候,主子也倒下了,他們能夠保護好主子再救出主母麼?

如此大逆不道的決定作出後,幾人站起身,正要一步跨出,卻見凌軒暮突然抽出了血蟒鞭,直接凌空一甩——

啪!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好似優美的樂符,跳入幾人的耳朵,幾人立刻跳起來站在凌軒暮身側,眼看著那一道透明的波紋漸漸隱沒,血蟒鞭立時又抽了過去,力道之大,竟帶起地面一陣劇烈的震動,卻見那波紋只是深了少許,竟沒有要破開的跡象。

凌軒暮眼神無波,只是越來越加重了揮鞭的力道,而其他幾人眼神凝重,十八般兵器齊齊上陣,在半空亂舞,不斷的激起片片漣漪,卻沒在一處留下抹不去的痕跡。

終于,幾人氣喘吁吁的停手,虎口發麻,體內也被反震的難受的緊,當他們的視線落在那一抹白袍身影上,再也移不開……

「主子,您停手吧!」血煉情緒異常激動,用盡剩余的力氣大喝一聲,卻終究沒蓋過那一陣陣瘋狂的幾乎要撞破天的響聲。

凌軒暮雙手握住鞭柄,好像只是機械的揮動長鞭,無數次都只落在一處,那一道長長的透明波紋已經猶如實質,消散的速度遠比不過凌軒暮揮上去的速度,長鞭的力道絲毫不見減弱,反而越來越強,但是那長鞭的主人,此時已經臉色蒼白,干巴巴的唇上印著點點血色,凌軒暮每揮一鞭便會被內力反震噴出少許的鮮血,無聲無息,只因那血都沒入了同色的血蟒鞭的鞭身,他們現在才注意到,他強裝的身體此時已經搖搖欲墜,但那血蟒鞭為何,為何那般愈加猛烈……

「嗚嗚,主子,血玉求您了,主子,你的身體會崩潰的!」血玉哭叫著,好似一個無助的普通的小女孩,她轉向血羅,拉著他的衣袖,「羅,你救救主子,救救主子好不好……」

血羅哪里有什麼辦法去救他,血玉也是魔怔了,向他求助,如果能救,他何苦站在這里只能看著。

這天,仿佛只留那血色與實質的波紋的愈演愈烈的撞擊,這地,也仿佛只留那個明明早該倒下卻倔強不屈的身影……

而那護罩內,無憂殿前,喧鬧的人群驟然讓出一條道路,讓那紅色身影從中而過,身姿淡然優雅,曼妙生花,如同自天際而下,襯得他們這天外淨土越發的與世隔絕,不染塵埃。

卻無人看得見,那寬大的紅袖中緊攥著里衣袖口的雙手,大紅蓋頭下的素顏小臉上眉頭緊皺,面帶糾結之色,唇齒緊咬,隱約可見一絲血跡慢慢的從那雪白的貝齒間溢出,為什麼,心突然覺得好痛,腳下好似被綁了萬斤大石,每走一步,都好似要用盡她全部力氣,她早就想好了的,只是要一個孩子,只是解了那該死的冰母,她不在乎的。

可如今,為什麼這一身嫁衣,如此的扎眼,她想把它撕碎,周圍那喜悅的氣氛和對面等著她的人,她想逃離,因為那個不是他!

她討厭這種感覺,如今就連自己清醒的時候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那顆心想要立刻逃走,那雙腳,想要立刻停下,轉身,逃跑,她討厭這種莫名其妙不受控制的感覺!

好似力氣用盡,簫落星抬起一半的腳驟然收回,定在原地,周圍的人有些疑惑,天無憂雙眉也微微收攏,看著簫落星的身形,等著她再度跨出,在她停止了足足一刻鐘之後,在眾人怯怯私語聲中,才上前作勢要去迎她,簫落星感覺到他的靠近,手攥住衣袖,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逃開,卻被理智制止,眼看著那大紅色長靴包裹的雙腳在她身前站定,眼看著那雙修長的大手就要觸踫到她的衣袖……

突然,簫落星身形略微晃動了一下,而周圍也立刻開始嘈雜起來——

「啊!這是怎麼回事?」

「地震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地震麼?怎麼會……」

「我天外從沒有過這等天災,怎麼這麼突然……」

地面一陣劇烈的晃動,卻又突兀的停止,因為突來的未知的動靜而恐慌的眾人剛要松口氣,地面卻又是一陣更加猛烈的晃動,驟然想到什麼,簫落星一把拽下頭頂的紅布,轉身向外跑去,眾人眼前一花,視線內便沒了簫落星的身影。

天無憂眉間褶皺顯現,似有些無奈,幾乎是與簫落星同時,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

耳邊的勁風刮得自己的臉頰生疼,簫落星卻感覺不到,她只知道這顆心跳的前所未有的鮮活,視線內景物迅速的變換,憑著感覺,她一刻不停留,直到視線開闊,直到眼簾映入那道身影。

她呆呆的立在那里,看著對面那個她幾乎不認識的身影,眼眶有些溫熱,簫落星機械的抬起手,模到一抹濕潤,眼看著指尖那滴液體,在日光下閃耀明亮的光澤,她的眼,愈來愈濕了,她曾經發過誓,那次,是她最後一次流淚,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也為了以前那個傻傻的自己,而她也以為她早就沒有那稱之為淚的液體,如今卻一而再的為了那個人濕了眼眶。

天無憂與她並立,視線也看向兩丈之外,下意識的就吐出心中的驚駭︰「他不可能找到這里!」

他隱于天外,卻並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尤其是外界那幾股頂尖的勢力,他不說了如指掌卻也大概知曉,血冥殿不可能發現他天外的蹤影,尤其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幾年前就有的危機感如今是越發強烈了,看來他天外,是平靜不了多長時間了。

一物驟然閃至他眼前,視線對上那雙黑眸,天無憂心內不其然的輕顫了一下,這樣的眼神……

「放他進來!」簫落星抬眸看著他,聲音低沉冰冷,眼神黝黑深邃,那里面帶著的氣勢,大有他不照做她就毀了他,毀了這天,毀了她面前的一切,除了她嘴里的那個他。

「你不相信他?」天無憂穩了穩心神,淡淡反問。

「放他進來,立刻!若不放,這親不結也罷,若是他有什麼閃失,你覺得我還會在乎冰母能不能解?」她看得出來他身體狀況很不好,她就知道他會這樣,她想告訴他她就在他面前,她很好,她很……想他,她要見到他,立刻,馬上!

天無憂臉色沉了沉,往日的好脾氣不復存在,第一次在簫落星面前帶上了不悅︰「你是我天外請來之人,而他不是,若是想打開,那就等你成為這天外之外新的尊主再說!」他天外本意就是一個「隱」字,如何能隨意放人進來,而且到底是不是他們自己找到這里還未可知,若是放進強敵,他天外又該如何應對!

「不放?」簫落星知道她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若是他能放便罷,若不能,少不得要動手,他在外面拼命,她在里面如何呆得住!

「不放!」天無憂干脆的回道。

話落,簫落星手里便握住了烏劍,烏劍長鳴,猶如蛟龍出海,帶著沖天氣勢襲向天無憂。

天無憂面色無波,這一劍,氣勢足夠,但是那力道,卻差了太遠,簫落星如今的內力還不足五成,對上天無憂,只有吃虧的份。

天無憂曲起手臂,手肘穩穩的擋住對面掃過來的烏劍,簫落星眼神微閃,正想變換烏劍的方向,卻听得轟然一聲巨響,雙眼抬了一下,也顧不得天無憂,轉身看過去,嘴角劃出一絲欣然的弧度,兩丈之外的半空中,赫然出現了一片細微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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