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瞬間,感覺視線依舊有些模糊。眼前有一個人影在晃動,是燁嗎?
「小薇,你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嚇死了?」岳鳴見躺在床上的佳人終于幽幽轉醒,內心激動的差點沒從床沿上跳起來,忙扶著少女坐好,還貼心的將一個團福繡花枕頭墊在她的後背。
「岳鳴?你怎麼來了?」眼前漸漸恢復清明,岳鳴美麗的容顏映入我的瞳孔。
听到我這麼一說,他的臉色頓時一沉,做了一個流汗的動作,嘟喃著說道︰「拜托你,見了我沒有一副熱烈歡迎的表情也就算了,還問我怎麼來了?也不問問大小姐你做了一件多麼嚇人的事。催動內力,逆行經脈?天吶,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事?還好你的內力還尚淺,不然,我看你現在不知道還要受多大的痛苦呢!」
听著他喋喋不休的說笑,我不由笑道︰「所以,你現在是要來教訓我的?」
狠狠的被他白了一眼,緊接著又八卦的問道︰「到底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
我搖了搖頭,不知該怎麼說。
「別這樣啊,有什麼委屈就跟我說嘛。就算要哭的話,我也可以接個肩膀給你依靠。我倒是很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你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岳鳴抓著我的手,擔憂的問道。
「流言的事你听說了吧?燁竟然為了我要殺了那些傳播流言的人。我不想因為我讓他的手上沾滿鮮血」
「竟是為了這事?其實他那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的。听說今早西玥那邊就已經遣了使臣來宣國了。帶著耶克爾的親筆書信,希望宣國能夠將艾薇兒王後你送回西玥,此前所有不快可以既往不咎呵呵,這耶克爾真是好大的口氣呢!」岳鳴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是眸中卻是寒光凜凜。
我微微一顫,始終擔心的事情真的來了。宣國皇帝到底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我知道燁他肯定不會放我離開,這樣的話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又該如何解決?
頭痛欲裂。一陣暈眩岳鳴緊張的扶住我,擔憂的喚道︰「小薇」
靠在他的懷中,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岳鳴,你知不知道現在朝堂上的反應?」
「略有耳聞吧。那些老臣子當然是千百個不願意的,越是享受了半身榮華的人就越是怕死,他們一听到西玥的鐵騎腳怕是早就嚇軟了。凌燁他該有的反應,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岳鳴眯著眼楮,帶著一絲淺笑喃喃的在我耳邊說道。
「看來,我這禍水之名只怕是坐實了吧?」我苦笑著。
「現下別想那麼多了。安心的在他身邊做個小女人。或者放下這里的一切,跟我回香港!」岳鳴摟著我,皮皮的笑道。
「你又來了」我無奈的嘆道。
岳鳴他始終還是懷念香港的吧?這四年多的歲月。他幾乎都是帶著這個信念生活著,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九星連珠的日子就要到了。我不該讓自己成為他的牽絆的,他還有屬于自己的精彩人生要經營,怎麼可以因為一段無法回應的感情而在這個時空虛耗生命呢?
「小薇。你手上的那條藍寶石呢?收起來了嗎?」。岳鳴抓著我空空如也的手腕皺眉問道。
「是啊,這幾天常常發現手鏈閃著藍光,既然我已經決定留下來了,自然不能再戴在手上,我怕一不小心就穿回香港了。」我低著頭,幽幽的回道。內心卻是百感交集,充滿矛盾。錯過這次機會,與爸爸和哥哥的重逢更是遙遙無期。可是我同樣無法放下燁一個人
岳鳴眸光一暗,苦笑著將脖子上掛著的藍寶石項鏈抽出衣領外,應道︰「回去,我也要先收起來,我怕一覺醒來。物事全非,再也見不到你就慘了。呵呵」
「岳鳴,你還是自己回香港吧,不要為了我」
「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的,小薇,別說了」岳鳴望著我堅定的說道︰「讓我守著你,只要你幸福,一切都無所謂,就算陪你一直生活在這個不屬于我們的世界」
凌燁怔怔的站在殿門外,望著里面溫馨的一幕,竟沒有勇氣推門進去
轉身,腳步竟有些虛浮,漫無目的的走出采薇宮
摟著薇的那個男子,他說會陪著薇生活在這個不屬于他們的世界。他一直在逃避的事實,真的**果的呈現在自己面前了——薇,真的不屬于這個世界,她跟他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同樣來自那個叫香港的地方
「我們那里是一個人人平等,法制和諧的社會。我們那里沒有皇帝,沒有專權制度,沒有剝削,我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薇曾經這樣跟自己形容過她所在的那個國度。
那個男人說他跟薇有很多的話題,有相同的愛好,他們同樣會彈奇怪的樂器,他們……看起來是那樣的般配……
他們竟是因為那個藍寶石才來到這個時空的嗎?所以,薇在掉下懸崖之後曾經選擇回去,才會讓黎子信幫忙從自己這里將手鏈取走,這樣解釋的話似乎一切都明朗起來了。
自己一直以來就是抱著這樣鴕鳥的心態,不願意去相信……他只是自私的想要薇留在他的身邊就好。
凌燁就像一個失了魂的木偶,在皇宮的御道上穿行,直至行至一處僻靜的所在。前面是飄雪台,以母妃名字命名的露天賞星台。飄雪台臨湖而建,站在台上,晚上可觀漫天星辰,白天可見萬千錦鯉,是母妃生前最喜歡的地方。
踱步而上。憑欄而坐。湖光平靜不起波瀾,抬頭望著蒼穹,烏雲密布,陰沉得就像一塊黑色的幕布掩在天際。
急躁的風將飄雪台上的白色紗幔高高的卷起,發出啪啪的響聲。
陰沉的天際終于被撕開一個口子,雨水淅淅瀝瀝的從天而降,而凌燁似乎已然入定一般,全然不在乎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濕。
岳鳴走後,我掙扎著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潤一潤有些干燥的嘴唇。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喃喃說道︰「下雨了嗎?」。
殿門被推開,我探頭一看。是婉兒……走至門口,望了望長廊,空空蕩蕩的,哪有燁的人影?他是在忙嗎?
「姐姐在看什麼?」婉兒將手中端著的雞肉粥放在圓桌上,不解的問道。
「燁。他在忙嗎?」。我沒有收回視線,只是望著細細飄落的雨淡淡的問道。
「公子?他沒有過來嗎?姐姐醒來之後,我就去書房跟公子說了啊,他還迫不及待的跑回來的……」
「什麼?」我驚呼道。難道他看到岳鳴在這里,生氣了?
「婉兒,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婉兒搖搖頭。勸道︰「許是他有其他事呢。姐姐你別著急,我去找找好嗎?」。
直覺告訴我,他應該是看到我被岳鳴抱在懷里的那一幕。所以才生氣的跑掉。燁,我們之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婉兒,宮中有沒有什麼地方是燁平時喜歡去的?」
「公子喜歡去的地方?額,好像是飄雪台吧,那里比較僻靜!」婉兒敲了敲腦袋。在我面前來回踱著步半晌才應道。
「應該是在那里,婉兒。現在帶我過去!」我邊說邊取過外衣套上。
婉兒望著外面依舊下雨的天氣,皺著眉問道︰「現在?」
「嗯,現在!」
「好,姐姐等一會兒,我現在去取傘!」
撐著彩繪的油紙傘,匆匆的走在御道上。雨淅瀝瀝的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御道兩旁的花草樹葉都掛著晶瑩的雨珠,就像美人的眼淚,欲墜不墜!
腳下匆匆,七拐八彎的都快把我繞暈了。
跟著婉兒的步伐,終于在飄雪台停下。
一個憑欄而坐,長發輕揚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他的全身都沾了雨水,欲濕不濕。黑發貼著白衫,時而隨風揚起,時而頹然落下。
單看他的側臉的弧度,已然俊秀到讓人無法逼視。就算此刻的他看起來有多麼的狼狽,可卻無法讓人產生半分褻瀆。
那張如神跡般完美的容顏上嵌著一雙冰寒徹骨的黑眸,沒有一絲溫度,不帶一點情感的望著遠方,目光飄渺而虛無。
那雙如此冰冷,如此決絕的眼神卻讓我感到不可抑制的酸澀和心疼,透過這樣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了他內心極力掩藏的孤獨和絕望。
他躬著身子,將手緊緊的扣在月復部,我就知道他的胃又開始……
這個家伙到底在做什麼?胃痛成這樣還在這里淋雨?他到底要怎樣折磨自己?在我昏迷的這兩天里,他難道都沒有好好吃飯嗎?
他是成心要我難過的是不是?
「燁……」隨著一聲輕喚,眼淚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凌燁的身子微微一怔,緩緩的轉過頭來,原本冷然的笑意猛然一滯,怔怔的望著飄雪台下那個帶著痛心和憤怒的縴瘦人影緩緩的走進視線。
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在凌燁的心里涌動著,嘴角扯出一抹醉人的微笑。
我將油紙傘扔掉,飛奔到燁的身邊,緊緊的將他抱住。
他的身子冰涼的似乎沒有一點溫度,我瘋狂的吼道︰「你瘋了嗎?胃痛成這樣還在這里淋雨?嗚嗚……」
凌燁抵在身前的手繞過我的後腰,緊緊的擁著我。冰涼的手掌輕輕地撫著我的臉頰,將我耳邊凌亂的碎發別到耳後。
「如果我沒有來,你還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你這個混蛋……」望著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臉龐,我的心就痛得像被切成了幾瓣。
「薇……」他一手用力地將我的腰收緊,一手托著我的後腦,冰涼的唇霸道地覆上我的,將我的呼吸,我的言語,我的嗚咽盡數的吞沒。
身體被緊緊的扣在他的懷里,那樣瘋狂的吻,就像是決堤的潮水將我掩埋,讓我無法喘息……
第一次感覺到燁的吻也可以這樣瘋狂,這樣的霸道,這樣的絕望。冰涼的唇齒在相互的摩擦和撞擊中疼痛著,燃燒著。這樣的他讓我惶恐,讓我不知所措。我拼命地在他的懷里掙扎著,卻被他扣得越發的緊。靈舌充滿侵略性,追逐著我的舌尖,侵蝕著我的每一個細胞。我緩緩的閉上眼楮,放棄反抗,任由他掠取,蹂躪我那早已經紅腫了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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