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晴空萬里,原來站在陽光之下的感覺真好啊!柳含香背手而立站在屋檐下,閉著雙眼,貪婪的接受著陽光的撫模,一直以為象她這樣的罪孽深重的人,陽光對于她就是一種奢侈,從沒想過有一天也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迎著陽光而站。
十天前,她以為她生命又一次結束了,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封兒果帶著端木灕還是趕到了,她在鬼門關兜了一圈,又被拉了回來,端木靜賢煉的丹藥確實是好藥,可以說是起死回生,她服用了兩顆後,身上皮肉傷竟然以肉眼能見到的速度愈合,只是短短的三天,就結痂,筋骨也在點點的恢復,疼痛一天天遞減。
當時的她只吊著一口氣,沒想到短短十天,一個小療程,傷竟然全好了,不但可以站起來,還可以活動自由。按理說她應該滿足的是不是,命保住了,還求什麼?可是她不會,她要的更多,她要變強。
「香兒小姐,你該吃藥了。」一個清冷磁性的男聲響起,接著輕微的腳步聲。端木灕手里端著剛剛熬好的湯藥,走了過來。柳含香身上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鞏固時間無需再服用祖父的丹藥,這些現熬制的湯藥已經足以了。
柳含香睜開一雙冷眸,望向端木灕,端木灕五官清俊,如刀雕般分明,眉如遠山,粲然如星般晶亮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下面一張薄唇正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長發用一只木簪挽起,一身淺灰色的長衫,配上蜜色的皮膚,整個人看著讓人眼前一亮,長年與草藥為伍,身上帶著那淡淡的草藥清香。
「多謝!」柳含香拿起端木灕送來的湯藥,一飲而進,濃濃的苦味一下子充滿口腔,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對端木灕輕輕點了一下頭。
「三小姐客氣了。」端木灕伸手接過空碗,見柳含香喝光了藥,嘴角又揚起了幾分,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光彩是欣賞,靜靜的站在柳含香的身邊,偷偷的打量著這個王府三小姐,祖父告訴他,柳含香雖然排行老三,又天生沒有靈基無法修練,但卻是王府唯一的嫡女,平南王爵位繼承人。
王位的繼承人如此尊貴的身份,竟住在王府這個偏僻破舊的小院,就算不能修練,不能習武,仍然改變不了身為嫡女的事實,怎麼會受到如此待遇。
他曾听外界傳聞,柳王府三小姐不但是個廢物,還天生呆傻,遇事除了鬧就是哭,可是他清楚記得,初見柳含香睜開雙瞳,雖然帶著迷茫,卻仍然遮擋不住那清澈凜冽眸光,如同一汪碧潭,閃著亮光,仿佛可以透視人的內心,俗話說腦聰而目明,一個智力殘缺的人不會有那樣的眼神,這不相符的傳言,是某個有心人士故意扭曲,還是哪里出了問題?
「端木公子,我這身子能煉武嗎?」柳含香知道端木灕在打量她,兩道探究的目光,直射向自己,想忽視都難,可她表情沒多大變化,打量就打量吧,人生來不就是讓別人看的,她知道她的容貌一般,不是太突出,但是也並不難看。
「練武?」端木灕一愣,有些奇怪的望著柳含香,她的全身經脈堵塞有些變形,難道她不知道嗎?
「是,有問題?」端木灕的表情,讓柳含香心里升起陣陣寒意。
「香兒小姐,你經脈堵塞,感氣都做不了,更別說聚氣,行氣,用氣了。」端木灕語氣平靜,沒有多大的起浮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你也沒辦法嗎?」不是說端木灕的祖父端木靜賢是最好的煉藥師嗎?如果連他都沒辦法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她這一生就注定是一個廢人。柳含香此時心里結了一層冰,手心有些潮濕。
「辦法倒不是沒有,可是很難。」端木灕欲言又止,柳含香卻升起了一絲希望。
「有,就比沒有強。」
「可是……」
「沒有可是,你願意幫我嗎?」柳含香一雙冷眸望向端木灕,眼里閃著從未有過的渴望,端木灕感到臉有些發熱的,心髒莫名的多跳了一下,他故意的側了側身,躲開了柳含香注視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