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天氣,隨便動一動都能惹出一身大汗淋灕,可在景家臨水苑中卻又別是一番景象了。
一位身姿婀娜著淡黃色裙裝的女子端莊的坐在窗前,有些怔怔的看著窗外池塘。
由于過分的專注,就連身後的人走進都渾然不覺。
「緋冉,你在想什麼?」听見自己的名字,少女回頭看了看,見到來人,她站起身行了一個禮,「爹爹!」
景華騰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不是他自夸,試問朝中有那家的閨秀能比的過他的緋冉,從才情到容貌,緋冉的一言一行無不是京城名媛的典範,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兒卻要被當做政治的犧牲品,他有些不甘心的想著。
「緋冉,爹知道你心情不好,要不要爹帶著你四處去轉轉,或者……」或者他可以私下安排她和子擎那孩子見一面。
聰慧的景緋冉听出自己爹爹的弦外之音,可她只是淡然一笑,「見了又如何呢?」她與子擎相識于幼年,動情于少年,等到及笄之後,她也一心為嫁給子擎做準備,為她這段完美的戀情做一個句點,可誰想到天有不測風雲……
望著女兒蹙眉的模樣,景華騰又是一陣心疼,可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誰讓這是自己那個權傾朝野的父親的決定,他的鐵血是不允許任何人來撼動的,在他的心里,兒子,家庭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更何況這個孫女呢……
父女兩人陷入一片沉思,片刻之後,緋冉率先打破了寂靜,「爹,他還好嗎?」雖然看起來輕描淡寫,可也只有景緋冉知道自己緊張的期盼,怎麼不想不盼呢?子擎可是自幼就認定的良人呢……
「你說呢?」景華騰哼了一聲,那個孩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無事,可他也如自己一般是個性情中人,怎麼能如看上去那般的不在意呢。
听了父親的話,緋冉將頭偏向窗外的位置,看著那荷葉上蜻蜓點水的翩然身姿那般的悠揚自在,而自己卻如困獸一般,她不自覺的閉上了眼楮,眼前卻又迸出祖父那冷峻威嚴的神情,想到此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既然不能相守,又何必相見呢?既然不能相見,又何必想念呢?這樣也只是徒增傷感罷了,對自己,對子擎都不好。
想著子擎的面容,緋冉的眼中流出一股清淚,他與她終究是有緣無分,此刻她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就連父親走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緋冉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想跟父親說些什麼,可帶回頭看見的卻是一張陌生男子的臉孔,她頓時嚇的花容失色,連忙退後了幾步。
「你是何人?膽敢私闖景府?」
對方似乎極其享受緋冉那副驚恐的模樣,他帶著邪肆的笑容一點一點的靠近,修長的手指逡巡在她的眼角,「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啊!」
對方輕佻放浪的模樣真的嚇壞了緋冉,可她依舊硬撐著看向對方,剛要斥責就見對方又開始把玩著她的發絲,「你打算把其他人也招來看我們的閨房之樂嗎?我是不介意!」
那副唯我獨尊的氣勢似乎解釋了他的身份,果不其然能堂而皇之在景家調戲自己的人天下能有幾個呢?
想到此,她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萬福,「參見太子!」
來人眯了眯眼,望著眼前這個閨秀的典範,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沒想到父皇還真是疼我,我以為他硬塞給我的女人是個呆板無趣的千金小姐,我驗貨了才知道,你倒是有些意思!」
听著他那粗俗的語言,緋冉的臉頰一陣緋紅,祖父告訴她這位太子是一直流落在外,身上難免多些江湖習氣,以後成婚以後,希望她能在旁多多協助,想到此,她整了整心神,「不知道太子駕臨府中有何事呢?」
「太子?」他毫不在意的撩了撩自己的發,貼近緋冉的耳垂,「我不喜歡一個稱謂成為我的名字,叫我弦歌,素弦歌!」
與一個男子這般貼近是從來沒有過的,即便是與子擎他們也是發乎情止乎禮,緋冉不禁心咚咚亂跳。
望著她那猶如小鹿亂撞的模樣,素弦歌眯了眯眼楮,有些冷酷的開口,「我是來確認一下我的女人心里是否還有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