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頭腦都在飛速的旋轉,在青蘿看起來,這些人的確不想要自己的命,但又為什麼要警告自己呢?
是為了要自己不要再插手尋找詐死的將軍夫人還是要阻止知道知道更多的事情?
王上說要自己秘密探查那位王子的事情,難道說是因為這件事情?
她這趟和顧子擎出門並沒有幾人知曉,難不成身邊出了殲細?弦歌是不會想自己死的,那是師傅?也不會?再者就是如意,雖然這個如意行事乖張到底也不會有這種想法,那麼今天派來行刺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人呢?
許是太過專注,就連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都不清楚。
「疼!」
「你在想什麼呢?」顧子擎一邊給她止血一邊開口,「就連傷口裂開都不知道!」
青蘿不說話,任由他為自己重新上藥包扎。
「你又不是嘴受傷了,怎麼不說話!」安靜的青蘿不是自己熟悉的,「話說回來,為什麼你那麼喜歡呆在這種地方啊?」
「這種地方?」
「煙花之地!」
「將軍,你一定對這些人不以為然吧?」她淡淡的掃了一眼顧子擎,「千人枕萬人嘗的玉臂朱唇,拿著錢迎來送往的女人,想必將軍一定嗤之以鼻吧!」
「我只是好奇你怎麼和那些女人能處的很好而已!」
將目光調向窗外,看著外面華燈初上,龜公開始掛起紅燈籠,似乎觸動了青蘿的心事,「如果說我也曾經在這種地方呆了三年,將軍你可相信?」
見顧子擎不說話,她又繼續開口,「夜晚真是個不可思議的時刻,冷酷無情的顧將軍竟然成了傾听心事的知心人!」她冷冷一笑,「將軍,听著外面的鶯聲燕語,你可曾想起什麼人嗎?心上的人也好,曾經愧疚的人也好,有沒有覺得自己此刻很幸福呢?」
「我不是那種悲天憫人的人!」顧子擎試著將自己塑造的沒有情緒,可誠如青蘿所說,這里的夜晚充滿了萎靡。
眼皮越來的越重,就連呼吸都快變的均勻起來,「將軍,我曾經希望和喜歡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倒頭來卻發現自己什麼也作不了,就算是將軍,就算是宮中的那位,我們這可憐的人生竟然沒有外面的女人來的痛快歡暢,所以我喜歡和她們在一起!」
「你流了很多血,休息吧?」
意識越來越模糊,青蘿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她下意識的拉住顧子擎的手臂,「少爺,少爺,……」然後便淺淺的睡去。
看著那睡去的容顏,顧子擎伸出手理了理她垂下的發絲,忽然想起顧雲初見這個女人的時候跟自己說的話,他說她很像雲兒,那個下落不明的孩子。
一直以來,關于那個孩子的事情自己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就連長相都不那麼清晰了,所能記住的只有她淺淺的嗓音,無論做什麼都會喊著,「是,少爺,好的,少爺!」
顧雲說她像那個孩子,那個因為自己的懦弱,愧疚卻再也無法記憶起容顏的孩子,可他心里又倔強的不肯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出身豪門的女子,否則女乃女乃又怎麼會讓他與她見面卻毫不動聲色,私心的,自己希望那個孩子死掉,因為這個世界不是她那種單純的孩子可以好好存活的世間,如果真要讓自己對那個孩子說些什麼,也只能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