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位臣僚正沉浸在看戲的時候,另一位正主的登場又引起一陣軒然大波,大家正在心有戚戚的想著,今天真是來對了,似乎已經能感覺到宮中秘聞的味道。愛睍蓴璩
耳邊傳來一陣環佩叮當的聲響,顧子擎轉身回頭看去,一個清雅月兌俗的宮裝女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身後還跟著一群濃妝艷抹的女子軍團。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緋然,不過此時的她臉上多了一抹愁容,不過都被她用胭脂水粉精心的掩飾住了,不過她依舊逃不開自己的視線,因為他太了解她高傲的自尊了,自從出了她是庶出這件事以來,想必緋然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看見她過來,顧子擎仍舊恭恭敬敬的對著緋然行禮,「臣見過慧妃娘娘!」
「將軍不必多禮!」緋然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挺拔俊秀的男子,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見到他,因為以她對顧子擎的了解,他是不屑來參加這種聚會的,但不管怎麼樣能在這里見到顧子擎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安慰。
「你就是咱們沙月國的祥雲顧子擎將軍嗎?」身後的一名女子說道,她就是最近被晉升的昭嬪趙氏。
「臣正是,不知道這位娘娘如何稱呼?」
「本宮是昭嬪!」說著不自覺的站到了緋然的前方,「本宮還待字閨中的時候就听過將軍的大名,當然也听過並不少風流韻事!」說著眼角不自覺的掃過緋然的面龐,吃吃的笑了起來,接著她又走到素弦歌的面前,「王上,沒想到竟然能看見顧將軍,臣妾們可是開了眼界了!」
「你真是的,將軍乃是朝中的楷模怎麼容你如此說道,再者將軍新進喪妻,你還說什麼韻事也不怕辱了身份!」
被素弦歌一陣搶白,趙氏也不再說話。
經過上次的肅辰國一事,素弦歌似乎對顧子擎變得更加親近起來,「將軍,今日本就是個閑散的日子,我們也不要拘泥于君臣之禮!」說著向緋然伸手示意讓她到自己身邊來,「你和顧將軍相識于少年時期,今日怎麼如此冷淡,不要因為那些瑣碎的君臣之禮荒廢了幼年的情感,還有慧妃你也認識認識顧將軍帶來的朋友,是很有意思的人呢!」說著便把在一旁的青蘿指給她看。
當緋然的目光接觸到青蘿的現是一愣緊接著就是驚訝,楞住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驚人的容貌,驚訝是因為那模樣很像多年前服侍在子擎身邊的那個孩子,當年她沒有進宮的時候也非常喜歡的雲兒,可這麼多年已經沒有她的消息,突然在這里看見,緋然的心頭總是隱約有種怪異的感覺。
她走到青蘿的身邊,試探性的開口,「你是雲兒?」
「想必您就是冠艷六宮的慧妃娘娘吧,青蘿這廂有禮了!」說著她深深的一俯身。
「你說你叫青蘿?」
「是,奴家蔓青蘿!」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你的相貌很像我少年的時候一個玩伴,如果剛才我又不當之處,還望你能見諒!」
「娘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呢?」青蘿微微一笑,接著動情的眼眸望著和素弦歌對面而立的男人,「听說娘娘尚未入宮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將軍,不知道娘娘可否和我說說將軍的事情呢?」
「你和子擎很熟悉?」緋然急切的口氣听起來有些倉惶,就連子擎二字都在緊張之下喊出了口。
「不太熟悉,所以才想了解啊,因為將軍他總是有事沒事的吼人,所以我才想問問娘娘有什麼能制約將軍的法寶,奴家看將軍在娘娘面前可是乖巧的緊呢!」
還沒有等緋然說話,昭嬪趙氏就帶著一眾宮中姐妹走到了緋然的面前,「說道乖巧那是當然的了,要知道顧將軍和咱們娘娘可是交情匪淺呢?」
「敢問這位娘娘?」
「這位就是新晉為嬪的趙昭嬪!」旁邊的一個美人開口道。
而原本神色還算得上輕松的緋然看到這些人道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旁邊的青蘿自然也清楚是什麼原因,不過她並不想和這些人交惡。
「原來是趙娘娘,奴家有眼不識泰山,這廂有禮了!」似乎是滿意青蘿的恭順,趙氏點了點頭,「你是哪家的千金?」
「我哪算的上什麼千金啊,不過是承蒙將軍不棄帶奴家來見識一下眼界而已,如今能看到如天仙模樣的趙娘娘,奴家回去以後也有了可以向人顯擺的資本了!」
「哦?」雖然馬屁拍的舒服,可趙氏似乎也不屑與和一個低微的人說話,她話鋒一轉轉向緋然,「我說慧妃,剛才她不是問你如何馴服的了顧將軍,你倒是給她說說啊!」說著看了一眼青蘿,雖然也為她傾世的容貌暗中叫絕,可她卻絕對不會表露出來,「看這個女子也是有幾分姿色的,雖然身份低微,不過看將軍寵愛她的盡頭,做個妾也未嘗不可,既然慧妃得不到的,和不成人之美讓人家高興一下,也算是積些功德啊!」
明知道她是故意貶損自己,緋然卻不願意和趙氏多費唇舌,因為話就是如此捕風捉影,若是被好事之人以耳傳耳越描越黑可就麻煩了,現在的她就不願意面對的就是當初和子擎的那一段過往,可若是不說什麼,那趙氏的氣焰可就更盛了。
正在兩難之際就听見青蘿緩緩開口,「人都說宮中就品級森嚴的地方,可如今看來也不過而而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趙氏似乎不滿她的突然出聲,今日的賞花大會她的目的就是要景緋然下不來台,如今卻在此刻殺出一個程咬金,這算什麼啊?
「剛才娘娘說我就算身份再怎麼低下也還配做個妾,那麼請問娘娘您怎麼知道我的身份不足以登堂入室?還是說您認為您的這個妾的身份也讓您見不得人?」
她話一處,緋然就微微揚起了唇角,看來這個叫青蘿的女子也絕對不是腦袋空空的花瓶女子。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和本宮這麼說話?」
「那你又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那麼和慧妃娘娘說話?都是妾,你張狂什麼勁啊!如果你想教育我們,那就你登上雲泰殿那個位置再說好了!」
趙氏的臉孔一陣青一陣白,但她畢竟是在宮中生活的女人,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頓時端起一副主子的態度,「本宮對慧妃娘娘失了禮數自然道歉,那你一個連品級都沒有的妾得罪了本宮至少也得拖到外面賞五十鞭子!」
「我說各位愛妃們聊的什麼事情這麼熱鬧啊?」趙氏剛要發作就听見一陣清朗的男聲音,頓時便化為繞指柔偎在素弦歌的身邊,「王上,她對臣妾不恭!」
「哎呦,可真是委屈了我的愛妃哦!」說著便把她摟在懷里一陣安慰,「你為何要欺負本王的愛妃?」
「因為娘娘對慧妃不恭,奴家只是看不過就直言相助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微微上挑的眉毛顯得桀驁不馴。
「不得無禮!」顧子擎深怕她的莽撞讓王上下不來台急忙阻止,可一出聲音就後悔了,她與王上是什麼關系自己最清楚,他帶她進來也不過是一解人家的相思,自己又何必多那一句嘴呢?
不過她的態度倒是引起緋然的好奇,子擎不是愛管閑事的人,莫非他對這個女子……想當初他對雲兒就是另眼相看的,現在面對這個與雲兒有著相似輪廓的青蘿姑娘他到底抱有怎麼樣的感情呢?想到這里不禁一陣出神。
「無妨!」素弦歌表示自己並不介意,「這次我叫大家就是來賞花,如今這比花兒都嬌艷的美人兒都說話了,本王還能說什麼呢?」
青蘿微微一笑,朝著顧子擎投去一抹示威的挑釁,「將軍可真是瞎操心,王上如此英明怎麼會冤枉奴家啊,王上,听說這宮中有很多珍貴花朵,可小女才疏學淺分辨不出來,王上能否教教奴家呢!」說著她的臉孔微微的紅暈起來。
她的話讓在一旁的趙氏妒火中燒,原來從剛才這個女人真正的目標竟然是王上,真是失策,現在想想這個女人是顧子擎將軍帶進宮中來的,而顧將軍和景緋然又是老相好,想必這個女人就是景緋然自知失寵與王上所以故意弄進宮中的狐狸精,真是費勁了心思啊!想不到她竟然能做出如此破釜沉舟的舉動。
「美人邀請,本王豈能不從?將軍不介意本王陪著蔓小姐一游吧?」
「有王上作陪是她的榮幸!」
「既然如此,將軍就在這里多多轉轉!」說著就帶著蔓青蘿走向游園深處,至于他們去做什麼,就任由大家隨意猜想好了。
這個時候不少朝中同僚都已經圍繞在顧子擎的旁邊,「將軍,將軍真是好福氣啊,那麼快就得到王上的賞識啊!」
「就是,將軍啊您到底上哪找到這麼和咱們王上心意的女子啊?」
「就是就是,那容貌王上看見了,還不……啊?啊?」
說完幾個人又是一陣心知肚明的調笑,「我說將軍大人不過是見過世面的,懂得如何投其所好,真是後生可畏我等可真是老了,不過將軍啊,這麼個美人兒您能達到坐懷不亂可真是精神可嘉啊!」
這些近乎無恥的言論就是從朝廷大員的嘴里說出來的嗎?這個國家的朝廷中如果盡是些如此諂媚的小人,那麼將士們在前面紛紜殺敵拋頭顱灑熱血又都是為了什麼呢?他們這番說辭儼然把自己歸為他們之流,想想就讓人氣結,不顧他還是忍住心中的怒火,只是說了一聲告辭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你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氣結?」正在顧子擎抑郁的時候,一道柔柔的女聲傳入自己的耳中,再回頭緋然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
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小聲的喊出緋然兩個字。
景緋然與他並肩而立欣賞著這邊湖光上色,久而久之她才幽幽的開口,「這宮中的景色看了七年卻是時看時新,就如同這宮中的人一樣來來往往去了又來能有幾人笑到最後呢?」然後她看了一眼顧子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你怎麼看?我應該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嗎?」
「不管我認為與否,你都是在生氣!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因為朝中因為那些人坐鎮廟堂而生氣還是因為在那些人眼中你是獻女求榮的人而生氣?抑或是……」最後她的眼里有這一股淡淡的憂傷仿佛還夾雜著一些無奈與不甘。
「還是什麼?」
「還是因為那個姑娘與王上走的太近而不悅呢?」
「如果王上真的要把她納入後宮你會很難過嗎?」
「難過?」緋然幽幽的開口,「我憑什麼難過啊?現在我是她的慧妃統帥六宮事宜,王上每天寵幸那位妃子,甚至是寵幸幾次我都要笑著知道,甚至還要囑托御醫為他好生調理身子,不要掏空了自己,如果以後我要做到王後的位置,就更要母儀天下,為他選秀女,即便別的妃子生了孩子也要視如己出,你說我又怎麼能生氣呢?」
「你就不想離開嗎?」顧子擎沖動的開口,此刻他想到的卻是錦兒,她位了宗喚可以詐死瞞名,至少她離開了困住她青春的顧家,如果緋然想的話自己也可以幫助她的
「我為什麼要離開,子擎你以後莫要說這種天真的話了,你我這種世家子女怎可說這種對家族不負責任的話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們身上背負了多麼大的希冀和責任!」
是啊,這就是緋然,一個把家族看的比自己重要的女子,她怎麼會做出那種任性的事情呢?「听說你最近的日子過的不太好!」顧子擎話開始轉移話題。
突然間的冷淡讓緋然有些不適應,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看來這些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啊!」不過在子擎面前她不擔心,因為她相信這個男人即便自己是販夫走卒的女兒他也依舊會關心自己,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真正關心的是景緋然這個人,而不是這個人身後代表的勢力,也只有顧子擎無論自己是閨秀也好,是皇妃也罷唯一對自己忠貞不二的人。
「緋然,我很擔心你!」顧子擎說出自己的擔憂。
「我不要你的擔心,子擎,我要你幫我!」
「幫?怎麼幫?」
緋然有些激動的抓住了顧子擎的手,「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我要得到後位,只有那樣我所做的才能……」
正說著,就听到不遠處一陣喧鬧。
「發生什麼了?」顧子擎顯得有些緊張的開口。
「子擎,你過去很少因為外界的事情被吸引了注意了,這次是怎麼了?你顯得很不安?」是害怕被人發現他和自己這個後宮妃子單獨在一起而被猜忌還是害怕她帶來的女子會引起騷亂?不過就算此時她想也未必能月兌身吧?畢竟單獨和王上在一起沒有個把個時辰是不會出現的。
「是嗎?」顧子擎一笑,「許是在京城久了,練就了些二廳八面風的本事吧!」然後他轉向那嘈雜的一方,「我們過去看看吧,被人看見我和你單獨在這個地方,對你的清譽也有影響!」不過她跟擔心是否是那個女人惹出了什麼麻煩。
「子擎……」在她即將要離開的時候緋然叫出他。
「什麼?」顧子擎並沒有回頭。
「子擎,你還記得雲兒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顧子擎一怔,他轉過身看著緋然,「你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
「我就是想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孩子?」
「我忘了!」顧子擎別過頭不願去想象。
「是嗎?」听不出緋然的心頭是欣喜還是失望,「子擎,你不覺得蔓青蘿蔓姑娘長得很像雲兒嗎?」
顧子擎的眉頭不易察覺的挑動了一下,緋然已經不是第一個跟她說這話的人了,雖然自己已經想不起雲兒的模樣,可他確信她絲毫沒有雲兒相似的地步,溫順的雲兒和這個辛辣的蔓青蘿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劃上等號的。
想到這里他搖搖頭,「緋然你多心了!」
「能告訴我雲兒是為何被女乃女乃逐出府門的嗎?」那個孩子畢竟也是自己喜歡過的人,她是真心把她當做妹妹來疼愛的啊。
「我,不知道!」顧子擎搖了搖頭,他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自己酒後失德讓雲兒珠胎暗結從而惹怒女乃女乃吧!
「既然你說不是就不是吧,畢竟你才是和那個孩子朝夕相處的人!」她頓了頓,「可你能告訴我你為何要帶蔓青蘿來宮中呢?」
「因為是我欠她的!我必須要履行這個承諾!」
「即使這個承諾可能會導致我因為她的到來而陷入危機?」
顧子擎搖了搖頭,「不會的!」
「你就那麼有把握?」
「她不會害你的,她想的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顧子擎發現自己竟然接不上話來,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在為蔓青蘿開月兌。
見他語塞,緋然也不逼迫他,只是慢慢的走進顧子擎的身邊,「子擎,答應我,如果我發現那個女人一旦做出危害我的事情,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助我把她除掉好嗎?這點你可以答應我嗎?」
顧子擎咬了咬牙,卻沒有回答。
「子擎,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這個承諾對你而言是一種負擔嗎?」她走近他,將頭靠在對方的胸口,「你不是答應過我,無論有任何的事情你都會為我鏟平嗎?難道就是這點要求你都不肯嗎?」
是啊,她是自己心愛的緋然啊,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比她的幸福更重要的呢?
「好,我答應你,如果蔓青蘿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我會,會……」
還沒有等他的話說完,原本雜亂的方向更是傳出幾聲驚呼聲,這下就連緋然都感覺到奇怪了。
「我們過去看看!」正好借著這個空當,顧子擎的諾言沒有實現,然後像逃兵一樣逃也似的跑掉了!
「子擎,看來那個人對你真的很重要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想到這里她的眉頭卻也越發的緊了。
而在另一頭讓顧子擎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沒有自己的看管她果然闖出了禍事。
等到他到了現場的時候發現的卻是蔓青蘿正抓著一個女人的頭發用力的往花園中的石凳上就撞,那模樣像極了兩個人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除了那個女人就連其他的家眷都已經開始驚叫開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子擎一個箭步竄到眾人之中,一把揪住蔓青蘿的胳膊,「你這是干什麼放手!」
听到阻止的聲音,青蘿機械式的轉回頭,那模樣倒是嚇到了趕來救援的顧子擎。
「放手!」森林的語氣仿佛是從地獄來的送命閻王一樣。
正在這時,那個被揪住頭發的貴婦見到是顧子擎則驚聲尖叫著,「子擎,子擎,你快救救我,這個女人瘋了!」
听她的聲音,這個時候顧子擎才發現被揪住頭發的竟然是自己的岳母,錦兒的母親。
「岳母大人,您這是?」
「快救我啊,這個女人瘋了!」
青蘿冷冷的哼了一句,「怎麼,你以為來人我就不能奈何于你?這是你自找的,我今天就要為被你害死的人討回個公道!」
「我呸?還公道,那是個狐狸精,她死有余辜,我還不知道她竟然還留下一個小孽種,要知道的話我就連同孽障一同弄死了,也不至于有今天等著你在這里耀武揚威!」瞧她的那個架勢就如同街邊的潑婦一樣,哪里還想朝中重臣的夫人。
而顧子擎又看了一眼旁邊自己的岳丈,「岳父大人,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眼看岳丈就要昏死過去的模樣,顧子擎希望能從他的嘴里問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就算是丟人也不能丟到皇家園林里來吧?要知道明天這出鬧酒就會在大街小小巷瘋傳成什麼樣子,這樣他們的官威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