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青色小轎子緩緩的由皇宮的方向徑直而來,不多時便停在顧家的大門外,緊接著一個穿著火紅色艷麗衣服的女子從轎子中走了出來,頓時街上不少目光瞬間集中在這個女子的身上,那目光中充滿了各種驚訝和羨慕,但更多的是議論紛紛,不知道這樣一個只應天上有的絕子怎麼會墮落在凡塵。愛睍蓴璩
而紅衣女子則是絲毫不理會這些艷羨的目光徑直負手而立的看向顧家的大門,這樣的朱門豪戶不久就會為自己敞開,她站在那里原本艷麗的臉上此刻去冷如冰霜,那雙原本多情溫婉的美目此刻去射出一道銳利的光線卻不知道在想什麼,路旁的男人們垂涎的看著這個融合了冰山的冷峻和火熱般激情的女子,真恨不得她此刻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停留一刻。
而那些女人們呢?去在感嘆造物主的不公平,為什麼讓所有的美好都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展現,各個拽著自家男人的耳朵恨不得痛打一番這些見色起意的男人。
而女子絲毫沒有理會自己引起了什麼轟動,就只是示意跟在身旁的丫鬟上去敲門。
「主子,咱們還是從後門進去比較好吧?」那個丫鬟顯得有些為難的開口。
那紅衣女子美目一閃,「為何?」就連說出的話都是綿軟如糯米般讓人渾身酥癢難耐,可這樣的口氣中有種難以壓抑的責難。
小侍女吞了吞口水低下頭開口,「畢竟我們出來的原因不……」
「不怎麼樣?」
「不那麼風光!」小侍女眼楮一閉最後還挑了一個比較委婉說辭,這個真是比較委婉拉,要按理說他們現在基本也就是跟被流放差不多,只不過待遇稍微好一些,名頭比較好一些而已,至于期限……則是無休止。
只要想到這些,小侍女則是一腦子懊悔,當初跟著這個主子就是看上她最為得寵,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楮啊,想想自己好不容易爬到了管事的地位,這下自己所有的前途都因為眼前的主兒灰飛煙滅了。
「哼!」紅衣女子輕輕哼了一聲,「不風光?」說著啪的一聲,一道清脆的巴掌就拍在了小侍女的臉上,「我告訴你我蔓青蘿的奴才不論到任何的時候都不能自貶身價,就算出宮的理由不是那麼光彩,可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我還是宮中僅有的兩位妃子之一是王上最寵愛的女人,是這顧家的主子,而你卻是我唯一帶出宮中的侍女,你若是在這家人面前灰頭土臉的進去了就是丟了我的面子,丟了我的面子就是丟了皇家的體統?不風光?我有什麼不風光?我可是奉了王後的命令回家省親,我肯住在這個顧家就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風光,現在你還不給我去敲門?如果你不能帶出我莊妃的威風就給我滾蛋,我絕對不允許你這種懦弱的奴才侮辱了我的面子!」
「是,是!」小侍女連忙應承著,似乎是這個巴掌徹底讓她清醒,又好像看到自己主子在宮中風光無限的模樣,听著她的話就連腰桿子都變得硬了起來,想到這里快走了兩步走向顧家的大門用力的拍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懶懶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誰啊?」
「我!」那小侍女的聲音極為清脆。
「你是誰啊!」門口的聲音還是那般懶洋洋的。
「該死的奴才,還不趕緊開門,我是誰也是你能知道的嗎?」要說起囂張跋扈來她燕兒在宮中也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剛才讓主子這麼一說她頓時拿出在宮中教訓宮女的模樣。
听到燕兒的回話,門內那人也有些詫異,一時間沒有回話,不過卻又在轉瞬間醒悟過來而後更是一陣哈哈大笑,「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忒他媽的多啊,也不打听打听這忒他媽的是什麼地方?竟然在這門口大方厥詞?真是忒他媽的不要命啦!」隨著一連串的咒罵一個人影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大門吱呀呀的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一個碩大的頭顱探了出來,「你忒他媽的是誰啊?這麼在這里叫囂,你忒他媽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拿著一個小小布包裹的燕兒開始一愣,要知道宮中那是什麼地方,別說你嘴里不干不淨哪怕是邁錯一步你就有可能被逐出宮門或者打入冷宮,所以赫然听到這人那順暢的口頭語的時候,燕兒竟是一愣。
但隨即她就清醒過來,「這不是顧家嗎?」
「你知道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不想活了嗎?」
「不想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燕兒指了指身後青蘿站的位置,「你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家主子都已經在門口了,你卻還敢站在門里吆五喝六,真是什麼東西啊?」
那顆碩大頭顱的主人看了看遠方那一襲紅衣頓時眼楮睜大好大,嘴里的口水竟然流了老長老長,我的天啊,簡直就是絕色美女啊!
可就當他感覺自己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時候,兩道清脆的巴掌瞬間響徹自己的耳際臉上也頓時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放肆的東西,你是什麼身份竟然也敢直視我家主子的臉!跪下。」燕兒厲聲的開口,笑話,自己可是宮中出來的人啊,被一個小小的看門人漠視已經夠倒霉的了,可怎麼說自己也算一個清秀佳人,可這個家伙的狗眼竟然連看都不看自己,真是該打,好在兩著兩個巴掌好生痛快。
那看門人模了模臉頰,看見美女是一回事,可是被揍又是另一回事!而且還是被一個黃毛丫頭打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要不要臉面了,想到這里他竟然也上了火氣,「你個臭丫頭找死啊!」說著揚起手就要去打燕兒。
「混賬!」一道冷厲的女聲在他的巴掌落下的時候就已經來到那看門人的面前,人影一閃一道紅色的彩霞頓時出現在那人面前,緊接著又是兩道清脆的巴掌,「我的人你也敢動,真是著實的找死!」緊接著一腳就把那人踹進了大門里。
看門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一臉不敢置信剛才的仙女竟然做出如此舉動,連忙說著,「你,你你……」
「你什麼你!」燕兒一腳就踹在那人的肚子上,從懷里拿出一塊金牌,「給我睜開你那狗眼看看這是什麼,你要是得罪了我家主子,信不信我家主子可以立刻讓你們顧家灰飛煙滅!」說完又覺得自己有些張狂頓時捂住了嘴巴。
「還不趕緊滾進去,說本宮來了,讓你們家主給我開大門恭迎本宮?」
看著那看門人連滾帶爬的模樣,燕兒低垂著頭走到了青蘿面前,「主子,我剛才失言了!」
「有嗎?」青蘿淡淡的開口,「你說的很對,你要記住你現在服侍的可是王的女人,是他們的君,自古君臣有別就是一句話可以讓顧家毀于頃刻,你做的很好!」
青蘿的目光掃過燕兒,沒錯這次她就是故意帶著這個囂張跋扈的宮女來到顧家,她相信這個向來養尊處優的小侍女定是眼高于頂不會讓顧家的下人好過,這樣一來也好好的在顧家立威!
青蘿負手而立看著眼前這幢古老的建築,今天她回來了,當自己的雙腳切切實實的站在這塊土地的時候青蘿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又像一種害怕,無論以前用蔓青蘿這個身份對顧家的人說過什麼也好做過什麼也罷但那都是在顧府以外,而這次她是真的回來了,不是以蔓青蘿更不是以柳雲色,而是以沙月國王妃的身份踏足這片土地。
七年,她花費了人生最寶貴的七年,只為堂而皇之的站在這里,此刻腦海中想的竟然不是以後如何在顧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是七年前那場轟動京城的名門婚禮,那日自己就是站在離這里不遠處的那個胡同里看著那頂紅色的大轎子被抬進了這顧府,那是一種她永遠不可能體會的一如侯門深似海的感覺,那日弦歌告訴自己,若是想報仇想有所建樹就要抬著頭走進這所大門,而今天這個時刻,她馬上就要做到了,而且是以一種顧家人永遠不能拒絕的姿態以主人的身份走進去。
這一刻自己等的太久了,顧子擎你把我的青春年華變成了苦苦等待的折磨,顧老夫人你把我的赤子之心折磨成堅硬磐石,顧家葬送了我的美好,這一切我都會慢慢的討回來,七年是我蟄伏的蛹,而這一刻以後我便要徹底的飛翔入天空,從這一刻開始,你們所在乎的我就要全部摧毀,你們欠我的我要全部討回,可這一切卻都換不回我孩兒的性命,我剛出生變已經夭折的孩兒。
想到這里她不禁握緊了拳頭,似乎是感受到主子的情緒波動,燕兒開口問道,「主子,可有什麼不舒服?」
「不舒服?」青蘿的眉色一動,「的確是不舒服,不過不是我!」她很有自信這顧府月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太舒服!
正說著大門豁的一聲被打開,以顧子擎為首的一行人走了出來,當他看見她的時候心頭猛然間顫動了一下,蔓青蘿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女人此刻正發出一種致命的you惑仿佛就如一團火一樣似乎是燃燒光他所有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