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雕像上的那道細微裂紋,天克狂喜不已。「終于……要成功了嗎?」一臉激動的他不禁喃喃自語。可是過了好一陣子,雕像卻沒有繼續破裂的跡象,而是從雕像身上透出一股雄厚的勁力,仿佛是被封印的她正在全力沖擊著。雕像上透出來的勁力越來越厚重,使雕像微微的起來,同時也在緩慢的旋轉。一道道宛若實質的真氣化作道道銀白色的光芒,從雕像上不斷涌現,雖然勁力渾厚,卻隱隱的透著一絲倦怠。
「啊!她……她在與封印對抗!」看到雕像此刻的狀況,天克的臉上驟然閃過一絲明悟。驚呼一聲後,猛然縱身躍起,落到雕像面前,右手迅速伸出,抓住了雕像胳膊上的裂縫處。這時,天克體內的功力不受控制的自動運轉起來,自丹田處涌起無數道熱流滾滾的真氣,向右手掌猛烈的沖去。
「這……」發現自身的異狀,天克頓時大驚失色。急忙想運功抵抗,阻擋自動運轉的功力,但是體內的無數道真氣,就像是受到什麼引誘一樣,瘋狂的向右手掌涌去。雖然體內的真氣自動運轉,卻也沒有帶來絲毫的不適,反而越來越覺得渾身舒泰。發現這種超乎尋常的狀況之後,天克不再驚恐和抵抗。與其做無用功,倒不如順其自然,天克就是這麼想的。
天克閉上了眼楮,用神識去感應體內的真氣,在不斷到索之後,天克發現了體內的異狀。丹田下方似乎有一個圓形的真元氣場,這個氣場非常的微小,只有玻璃球般大小。氣場表面閃耀著微弱的紅色光芒,雖然微弱,卻帶著非常的氣流,就好比一個小太陽一樣散發著光和熱。看到那團好似太陽的氣場,天克不禁萬分迷惑,搞不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天克沉浸在迷惑中的時候,雲赤的雕像此刻卻發生了變化。只見原本圍繞在雕像上的銀白色光芒,猛然間變得越來越明亮,同時,透出的勁力也越來越濃厚,充斥在祭壇內部的每一個角落。就在銀色光芒和勁力不斷充實的時候,天克的身上也猛然涌出了耀眼而又霸道的紅光,與雲赤的銀白色光芒交相輝映。
驟然間,銀白色的光芒迅速匯聚在雲赤的頭頂,銀光隨之不斷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團臉盆大小的銀白色光團,散發著柔和輕盈的銀色光輝,雪亮奪目。雖然不是光芒耀眼,卻也顯得聖潔輕柔,猶如一輪滿月懸掛蒼穹。
與此同時,天克身上涌出的紅光也在不斷匯聚,最後在他的頭頂幻化出一團臉盆大小的紅色光團,散發出濃烈的光輝。紅光涌現的那一刻,將祭壇內那些不斷變換的光束全部吞噬,只留下銀色和紅色的光芒互相照耀。此時就會看到,一團銀光和一團紅光在半空中互相閃爍,柔和的銀色光芒和霸道的紅色光芒緩慢相容,就像分離多年的男女再度重逢,驚喜而又羞澀,最後含情脈脈的相依相偎。
兩團光芒好似兩輪日月,在天穹的兩級噴灑出光芒照耀大地!逐漸的,太陽和月亮在緩緩靠近,而紅光和銀光也逐漸變亮。天克還在緊閉著雙眼,臉上露出吃力的神色,汗水隨之從兩頰不斷滴落。
緊閉雙目奠克沒有發現,在兩色光芒亮起的瞬間,四周牆壁上的壁畫全部顯露出來。壁畫佔據了祭壇內所有的牆壁,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物、一只只活靈活現的猙獰怪獸躍然牆上。一面是人們手握刀劍互相廝殺,一面是人類與怪獸的大戰,一面是千萬只怪獸分成兩方在互相撲殺。大地上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一幅幅血腥無比的畫面讓人膽寒。
而靠近最上面的壁畫上,一位手握寶劍,身穿金色鎧甲的人舉劍遙指前方。他的對面不遠處,一個說不上是什麼腦袋,有著人類身軀的怪物沖著他憤怒的咆哮。那怪物額頭上長著兩只黑色的犄角,銅鈴般的雙目掠動著妖異的紅光,身上穿著黑色的鎧甲,手握紅色的大刀沖向對方。雙方的身後都有無數的兵將在仰天呼吼,為自己的首領吶喊助威。
就在兩輪光芒快要融合的時候,壁畫上那個黑甲怪物的眼中透出兩道宛若實質的詭異紅光,而對面那個金甲人的寶劍上也閃出一道白光,沖向那兩道紅光,最後紅光和白光全部消失不見。後來,壁畫上再也沒有出現任何異狀。
‘轟……’一陣爆響傳來,兩團光芒驟然融合在一起,祭壇內瞬間被千萬道粉色光束所籠罩。而雕像也瞬間被銀白色光芒覆蓋,腳下的六芒星陣頃刻間爆碎。
‘ 嚓!嘩啦啦……’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響傳出,緊接著就是一陣陣瓦礫掉落的聲音響起,雕像腳下的水面頓時一陣陣翻滾,仿佛有許多異物掉落水中。片刻過後,祭壇內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五彩繽紛的光束隨之亮起。
「呼……我XXXX,累死老子了!我XXXXX!」體內的真氣總算是消停了下來,重新掌握了身體控制權後,天克突然就是一陣咒罵,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擦著臉上的汗。
「嗯……」
正在擦著滿臉臭汗奠克,突然一聲虛弱而又嬌柔的傳進了耳朵,听到這個聲音,天克恍然驚醒︰「我靠!差點忘了大事呃……你……」懊惱奠克突然驚呼一聲,還沒等把話說完,一個柔若無骨的身影一頭撲在了懷中,讓他一時之間錯愕不已。天克急忙低頭看去,卻忍不住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
雲赤一身素白的女道袍,一頭烏黑的長發自由的披散著,修長縴瘦的緊緊的靠在天克的懷里,溫軟香玉在懷,讓天克的大腦頓時陷入當機狀態。渾身的汗毛瞬間豎起,仿佛一道道電流在體內亂竄,最後全部從頭皮瘋狂涌出,就像被高壓電擊中一樣,讓天克變成了直挺挺的木樁。
「我……剛從封印中……月兌困,現在……真氣紊亂……渾身無力,你快點……把我……帶出去。」雲赤吃力的仰起頭,對著天克有氣無力的說道。就在八卦法陣被破解的時候,雲赤就已經感應到了天克的氣息,所以他也沒有和天克廢話,直接就提醒起了天克。
「呃……啊這……」天克一時間還沒有從那種狀態中反應過來,只能瞠目結舌的說不出一句話。然而在看到雲赤那絕世無雙的容顏時,他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頓時石化在當場。
嬌俏美艷的玉容上,透著詩情畫意般的空靈氣息,兩道細眉之間泛著朝陽般的明艷,如青山之泉般的秋水明眸閃爍著令人窒息的靈動。如玉般的瓊鼻點綴其間,可愛蕩口如櫻桃般紅潤。白皙勝雪的臉蛋上沒有絲毫的瑕疵,容顏如九天玄女冰清高雅,透出一股絕非凡塵般的月兌俗之美,讓凡塵之人自慚形穢,生不起絲毫與之靠近的念想。
「你發什麼呆?快帶我出去……」看到天克呆傻在那里,而且還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雲赤的俏臉上頓時泛起兩片紅霞,空寂數千年的芳心莫名的了一下。
「啊,哦……好……好的,我帶你出去……」總算反應過來奠克,這才萬分艱難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即,強壓下渾身轟然炸響的電流,將雲赤橫抱在懷,努力的深吸一口氣,縱身躍起向門口沖去。
「那好吧,看在你救了我師妹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勁裝女子一臉尷尬的說道。既然誤會了人家,本該向烈修道歉的,可是身受萬千寵愛于一身、促使成心高氣傲的她,是絕對舍不下那個臉面的。
「對了,這里就是藍姬學院對嗎?」听了勁裝女子的話,烈修很是不爽,不過他也懶得和一個女人計較。同時他也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一臉客氣的向勁裝女子問道。
「沒錯,這里就是藍姬學院,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嗎?」
「這……」本想說明自己想法的烈修,卻突然猶豫了起來。他是想讓玉蝠留在這里修行,憑著這兩個女子的關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這樣一來就得說出自己的名字,這讓自己一下子有些犯難了。
「有話你就直說,吞吞吐吐的不像個男人!」看到烈修一臉憂郁的模樣,勁裝女子一臉嘲笑的譏諷道。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優柔寡斷?真是不像話。看他滿臉胡子,倒挺像個漢子的,可是……真讓人無語!勁裝女子暗暗的鄙視起烈修來。
「是這樣的,我叫忽必烈,這個呢是我的妹妹玉蝠。」說著他指了指玉蝠,繼續說道︰「我這個妹妹雖然有些功夫,可是沒經過什麼名師指點,所以我就想讓她在貴學院修行,還希望兩位姑娘多多幫忙。」您老人家就別怪我盜用了您的名字了,誰讓我們的名字里都有‘烈’呢?嘿嘿……烈修恬不知恥的暗想著,盜用了歷史名人的名字,他還有理了!
「不!烈……呃,哥哥,我不要離開你,我要跟著你,你不要丟下我好嗎?」听到烈修的話,玉蝠急忙一臉焦急的哀求起來,美目中水霧乍現。本來想要喊烈修哥哥,可是一想起他剛才報出的假名,再想到他現在是被通緝的身份,所以及時改了口。
「妹妹听話,哥哥不是也希望你能變得強大起來嗎?你難道不想將來可以幫到哥哥嗎?」烈修一臉溺愛的看著玉蝠說道。說實話,他也舍不得離開玉蝠,可是自己以後的路會越來越危險,他不想把玉蝠牽扯進來,所以只好先把她安頓下來。
「我當然想幫到你了,可是……」
「不用可是什麼,你要是還听哥哥的話,就乖乖的在這里修煉。你放心,哥哥每隔一個月就會過來看你一次的,這樣總行了吧?」烈修打斷了玉蝠的話,微笑著說道。
「那你一定要說話算話……」玉蝠一臉不情願的看著烈修,但是他說的也對,以自己現在的功夫,不給烈修添麻煩就不錯了,更別說能幫到他了。
「當然,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乖,听哥哥的話啊。」看到玉蝠滿臉悲傷的點了點頭,烈修又對勁裝女子說道︰「怎麼樣,不知姑娘你能不能幫在下這個忙呢?」
「沒問題,你就把你妹妹交給我吧,憑本姑娘的實力,照顧她還是綽綽有余的。」勁裝女子一臉自信的說道,憑她在藍姬的身份地位,照顧一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就謝過姑娘了。對了,在下還不知姑娘尊姓大名,還請告知在下。」烈修語氣誠懇,一臉笑眯眯的表情問道。
「我叫哈莉婭,這個是我師妹路晨曦,以後你有什麼事你就直接找我們。」哈莉婭指了指她師妹,一臉豪爽的說道。看那架勢,就好像她是玉蝠的長輩一樣。
和哈莉婭師姐妹倆寒暄了一陣,又留了不少玉蝠入學和平時花銷的錢後,烈修這才動身要離開藍姬學院。在離開之前,玉蝠哭的那個傷心啊,讓烈修都忍不住淚流滿面。最後烈修費勁了唇舌,一頓甜言蜜語,最後發誓一定會每隔一個月來看她一次,這才讓玉蝠破涕為笑。一同憂傷沉悶的道別之後,烈修離開了藍姬學院,淹沒在街道上的人群中。
心猿意馬奠克總算抱著雲赤走出了祭壇,看看早就日上三竿奠色,天克不禁有一種重回人間的錯覺。在八卦陣法中和在與雲赤合力沖擊封印時,都讓自己險些喪命,可謂是九死一生。雖然最後成功了,可是回想起當時的經歷,天克還是心有余悸。
「天克,你總算是出來了!干得不錯,不枉我對你寄予的一番厚望啊……」在外面等得抓耳撓腮的鴻鈞滿臉驚喜的大笑道,說完,急忙奔天克走了過來。
「多謝道祖夸獎,天克最終不辱使命,把雲赤救出來了。」
「嗯,小伙子干得不錯,哈哈……徒兒,讓為師看看……」說著,鴻鈞一臉關切的抓著雲赤的手說道,濃厚的師徒情誼寫在了他的臉上。
「師父,徒兒……徒兒……」看著面前的師父,雲赤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被封印了多久,但她肯定時間不會短,對師父滿腔的思念此刻卻化作了滴滴淚水,在眼眸中流淌而出。
「乖徒兒,讓你受苦了……都是為師的錯,如果當初不讓你去對付玄靖,又怎麼會讓你落得如今的下場……」鴻鈞一臉懊悔,哽咽的哀嘆道。
「師父,這怎麼能怪您呢?除魔衛道是我們的責任,就算最終身死異地,徒兒也絕不後悔!」雖然雲赤身體虛弱,說話有氣無力,但語氣卻是那樣的堅決。
「好了好了,你被封印了這麼多年,體內的真氣肯定所剩無幾了,而且非常紊亂,就讓為師替你運功調息吧。天克,你把雲赤放在地上讓她坐好。」
「好的。」天克答應一聲,將雲赤輕放在地上,幫著她盤腿坐好,隨後便退在一旁。
鴻鈞輕嘆一聲,來到雲赤身後盤腿坐好,雙手輕輕揮動了一陣,緩慢的向雲赤的後背推去。鴻鈞閉上了眼楮,體內磅礡的真氣化作涓涓細流,緩慢的向雲赤體內涌入。
鴻鈞和雲赤的周身上下,此時被一層七彩炫目的光芒包圍了起來,就像一個七彩的光罩,籠罩著師徒二人。
「嗯……」雲赤緊閉著雙眼,忍不住發出舒服的。
在七色光罩的表面上,一道道雪白色的光線縱橫交錯著,在光罩外盤結成一個肉眼可見的光網。這些如同涓涓細流般的白色光線,牽扯著鴻鈞和雲赤,一**細微的「浪潮」從光線上不斷向雲赤涌去,就像一根根細小的吸管,不斷的吸收著里面的能量。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臉上布滿汗珠的鴻鈞終于收功了,他疲憊的長出了一口氣,雙手緩慢的一陣揮動,慢慢的站起身來。
「師父,您怎麼樣?」雲赤睜開眼楮,看到滿臉疲態的鴻鈞,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師父沒事,呵呵。」鴻鈞和藹的一笑。隨即,又看向天克問道︰「對了,天克呀,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打算暫時帶著雲赤去隱居,等雲赤的功力恢復之後,就去尋找我的伙伴。」天克輕嘆一聲,一臉希冀的說道。
「這樣也好,先找個隱蔽一些的地方躲起來,然後伺機而動。」
「師父,那您呢,您接下來要去哪啊?」雲赤忽然一抬頭,定定的看著鴻鈞。
「我?呵呵,世界之大,為師去哪里去不得?」鴻鈞捋了捋胡須,抬頭看向了遠方。
「道祖,那您總該有個方向吧?」天克這時忍不住問道。
「你們都放心吧,雖然我的行蹤不定,但在你們需要的時候,我自會出現的。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可能還會再見面呢。」
「那……道祖您多保重。」天克無奈的看了一眼鴻鈞,沖著他一抱拳。
「雲赤啊,好好跟著天克,別讓為師過于牽掛。天克,從今往後,我就把雲赤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我走了!」說完,鴻鈞猛的一轉身,隨即便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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