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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碧初手微微抖著,財務室的門打開,他就站在門口,直到戚白河沒好氣的推了他一下,他才向前邁了幾步。一眾人進屋之後,蘇源就淡淡的說:「王會計,你把收據找出來吧,我在這等著,別耽誤大家時間。」這會兒蘇源已經認定王碧初和夏長柱兩人有同流合污的嫌疑。
王碧初就苦著臉坐在辦公桌前,性的一會兒翻翻抽屜,一會兒又翻翻檔案櫃,找了半小時,桌面上堆滿了票據,卻是沒有一張是蘇源想要的,而後王碧初就撓頭似是自言自語的說︰「真是該死,怎麼就找不到了呢,明明就放在一起的……。」然後又低頭去找。
蘇源就知道王碧初在這做戲,齊彩雲听見這話頓時冷笑一聲,說道︰「什麼不知道放哪去了,我根本就沒收到錢,怎麼可能給你們收據,你和夏長柱分明就是一伙的,每次他去吃飯都少不了你呢!」
王碧初不敢對蘇源和戚白河以及夏長柱發火,卻是不把齊彩雲放在眼里,回頭冷眼看著齊彩雲,忽然就想到了好借口,急忙拍著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鄉稅務所來收稅你不給錢,我就把錢都給鄉稅務所了,你們看我這記性……。」說完還自顧自的笑了兩聲。
就連夏長柱都覺得他的演技可笑,蘇源更是把眉頭皺緊,冷聲問道︰「她這飯店一年才盈利多少?用得著把三年的欠賬都交上去,再說交稅總要有發票吧,你把發票拿來。」
齊彩雲飯店三年前開業,從開業到現在確實沒交過稅,每次鄉稅務所來人,齊彩雲都要他們去找村里要錢,不過都被王碧初給擋了回去。
王碧初苦著臉四處望了幾眼,也覺得自己演技不高明,最後低下頭說道︰「稅務所沒給我收據……。」
蘇源也不管幾點,當即給鄉稅務所所長錢雲打去電話,放下電話之後,他便蹙眉瞪著王碧初說道︰「王碧初,你還是說實話吧,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王碧初此時心里極其慌亂,忽然他覺得自己很傻,為什麼非要摻和進來,他只不過是沒走正規手續辦了件錯事而已,根本就沒必要隱瞞真相,只要一開始說出事實,頂多是被教訓兩句,可是現在卻是結局難料了。
面對蘇源和戚白河的目光,王碧初又抬頭望了眼夏長柱,他知道夏長柱自身難保,忽然鼓起勇氣說道︰「夏主任,我都說了,你別怪我。」
夏長柱眉頭緊鎖,恨恨的搖頭,原本在蘇源說過離開之後,他就打算著明天把錢給齊彩雲算清,可他從沒想到飯店在晚上會突然發生大火,讓已經回去的蘇源再次返回。最後悔的還是蘇源離開之後,他居然沒心沒肺說了幾句話威脅的話,讓齊彩雲又把起火的原因賴在他頭上,更讓他後悔的是蘇源在听了齊彩雲的話之後就要求他立即算賬,他居然矢口否認欠那麼多的賬。
听見王碧初的話,夏長柱就冷眼看著他。王碧初當即就把頭扭過去,看著蘇源,又盯著戚白河,良久才吭吭哧哧的說︰「這三年間,每年年底,夏主任都說自己去清帳,因為他是領導,我就把錢都給了他。可他從來沒給我拿回來收據,有幾次我跟他一起去吃飯,齊彩雲問他什麼時候算賬,他都不理她,我就留心問了他一句,因此他還跟我翻了臉,說要把我調走……。」
蘇源眉頭蹙起,心說王碧初腦子里都是漿糊,就為這點小事就幫夏長柱撒謊,真真是白痴一個。夏長柱外表看似老實憨厚,村民對他的評價也很高,卻沒想暗地里還做這樣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夏長柱沒有任何反應,也不再辯解。戚白河這時就又冷聲問道︰「那你怎麼不直說,還跟著他撒謊?」
王碧初就低聲回道︰「剛剛我說謊不是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沒按照正規手續辦事,而是直接把錢給了夏主任,怕蘇書記和您知道批評我。」
蘇源搖頭心說村里辦事符合規矩的又有幾件?扭頭見夏長柱此時臉色像霜打的茄子,就沉聲說道︰「戚支書,你晚上叫人看著夏長柱,別讓他跑了,明天一早鄉紀委就會有人下來,王會計的事……。」他又猶豫良久才說道︰「處分一下就算了,再沒有第二次。」
戚白河點頭,王碧初連連感謝,蘇源卻是在感嘆工作難免會有疏漏,三月間的全鄉嚴查居然漏掉了夏長柱,只抓了下前河村的蝦兵。
蘇源沉思之後又看著王碧初,說道︰「村里賬面還有多少錢,明天把錢先給她結了。你們兩個要記住,吃喝可以,但不能用公款,更不能打白條。」簡簡單單的一件事被王碧初搞得這麼復雜,蘇源此時是滿身心的疲憊。
戚白河點頭應了一聲,蘇源便往外走去,俄爾又回到屋內,問道︰「夏長柱,你跟我說句實話,齊彩雲飯店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夏長柱連連搖頭說道︰「蘇書記,別的我承認,可放火這事真不是我做的。」
蘇源又看著齊彩雲,問道︰「你說說起火之前的情況。」
齊彩雲猶豫了一會兒便說道︰「您走之後,夏長柱追出去回來就威脅我說放火燒店,我一氣之下就頂撞了他幾句,他就生氣走了。然後我也沒當回事,讓廚子們都各自回了家,剛剛睡下,就听見有人敲門說我家飯店起了火,然後我就給您打了電話……。」
蘇源眉頭輕輕蹙起,盯著齊彩雲認真的問︰「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齊彩雲頓時怔了一下,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回答,這時戚白河就搶著插話,問道︰「蘇書記,村主任這個位置咋辦?」
蘇源看了他一眼沒有多想,回頭說道︰「你暫時先管著村里的大小事,回頭鄉里研究之後再做決定。最近你仔細點,別再鬧出事來,盡量和工程隊打好關系。」
戚白河應了一聲,又盯著齊彩雲說道︰「你的事蘇書記不是說明天給你辦了嗎?你沒事就回去吧。」
蘇源瞄了戚白河一眼,就再次回頭盯著齊彩雲問道︰「齊彩雲,你還沒回答我。」
齊彩雲就一副很是慌亂的模樣,良久才說道︰「是戚書記讓我找您的,然後又給我的電話。」
蘇源眉頭皺緊看向戚白河,厲聲問道︰「你不是不知道飯店起火嗎?」
戚白河就點頭又搖頭,忽然有些結巴,說道︰「我一開始是不知道,後來齊彩雲給我打電話要您的電話號碼,我問了事情的原因之後才把電話給她。」
蘇源惱火,下前河村就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省心的,戚白河一定是因為齊彩雲說是夏長柱放火,才故意讓她找自己,是想自己過來給夏長柱好看。下前河村表現看似和睦,私下里卻是暗流潮涌,先是夏長柱打匿名電話,然後就是這事,還好發現的早,不然以後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大事。
蘇源惱火道︰「那你為什麼一開始說不知道?」
戚白河臉色不好看,苦著臉說道︰「我睡多了腦子有些糊涂。」
蘇源沒好氣的冷聲道︰「你以後做事多長點腦子。」
戚白河點頭,蘇源又道︰「盡快把姚江的事給我查清楚。」
蘇源放下他叫齊彩雲電話的事不說,又來提醒他這個,戚白河明白蘇源算是放過了他。可他一天兩次提醒,戚白河就是傻子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心說他這次真的保不住姚江了。
看著蘇源出門上車之後,戚白河才開始安排村里的聯防隊員將夏長柱看住,又恨恨的看了齊彩雲兩眼,心說早就告訴她不要出賣他,她還是說出去,這老娘們真是不靠譜。
蘇源車子離開,齊彩雲就在戚白河的怒目之下離開,戚白河回頭看了兩眼,悻悻的想好在夏長柱真有問題,若是不然給蘇源知道是他給的電話,一定少不了教訓批評他。
蘇源開車的路上,又給劉苗打了電話,把剛剛發生的事跟他說出,讓他明天一早就盡快帶人去下前河村。
車開到縣城已經是凌晨兩點鐘,蘇源將車子停在友誼賓館停車場,上樓敲響林安安房門。這回林安安穿了衣服才來開門,看到蘇源站在門口一臉疲憊,她就關心的說:「累了吧,進來坐坐吧。」
蘇源就搖頭疲憊的笑了笑,嘆道︰「不坐了,我要回家去睡一覺,明早不能送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林安安自從蘇源拿了鑰匙走之後就沒再睡過,想著明天回七三農場就要和張碩辦離婚手續,心里就很不是舒服,再想到蘇源心里卻是微微有些悵然。听見蘇源說這話,她也不好多留,便微微一笑,點頭說道︰「那,那就有機會再見吧。」
蘇源也笑著點頭,回道︰「有機會再見。」心里卻在想七三集團與甘泉縣談判達成一致,下次她再來應該是簽合同時,只是蘇源不參與這項目,兩人應該見不到。即使她去白河鄉祭拜廖 母親,也就會通知他,或許從此就是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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