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6章為她斷臂為她斂財(揮手絹)
就在墨子仙眼看著葉小暖被幾個蒙面人架著要離開時,不知從什麼地方又出現幾個人,雖是黑衣,但卻未蒙面,清一色的面無表情。墨子仙心中一喜,這些人她知道是二師兄的人!
「快、快攔下他們!」指著葉小暖的方向,她心急如焚的朝黑衣人嚷了起來,「別讓他們傷了小暖!」
「快走!」圍困住葉小暖中的一人突然朝其他幾人冷喝了一聲,隨即揮劍朝黑衣人襲去,很明顯就是纏住對方,讓對方沒機會救人……
一群人打斗在一起,墨子仙根本插不進手,每每她想飛身去救葉小暖,可都會被一兩個蒙面人狠厲的逼退。兩方人馬,顯得就過于混亂,縱使她想使點計謀,卻又怕傷害到自己人,到時更加沒法相助于她們。
「小暖!」眼看著葉小暖被兩個人趁亂帶走,墨子仙氣急的跺了跺腳。不得已,她只能趁機抽身往驛館的方向飛去——
……
等墨子仙趕到驛館的時候,正踫到龍瀝滿面寒霜的沖出寢房,他身後跟著龍澤宇和月揚晨,兩人皆是一臉沉重和憂色的,似乎是想攔住某人。
「二師兄,小暖被人抓走了!」
「我知道!」龍瀝冷冽如冰的應了一句,莫名的連自稱都沒有了。
「二哥,你現在不能出去,既然已經派出去了人,還是等等消息吧。」龍澤宇上前欲伸手擋住,卻被龍瀝冰冷刺骨的一記眼神射過來,讓他頓時又僵硬的收回了手。
墨子仙一看這情景,猜到或許剛才救她們的人出現時就已經有人回來稟報過了。第一次見到自己二師兄一反常態的鎮定、心急的要出去救人,她詫異葉小暖在他心中的地位的同時,也更是自責。
「二師兄,玉王爺說的對,那些人來的突然,也不知道他們抓走小暖是為了什麼……」
龍瀝眸光鋒利的射了過來。
月揚晨見狀,臉色突變。上前快一步的將墨子仙拉到自己身側,困在自己懷中,蹙緊了眉頭朝龍瀝正色道︰
「他們說的不無道理,你現在自亂陣腳也無濟于事,不如好好想想,弟妹到底得罪了何人,為何要將她劫走?」
懷仁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他若是不在乎的東西也就罷了,再大的事他都冷漠以對。可要是他在乎的東西……以他極其護短的性子,別人若是觸犯了他的底線,就算是死人,他都會挫骨揚灰。
龍瀝緊抿著薄唇,緊握的雙拳清晰的可見那跳動不停的筋脈,冰冷鋒利的視線一一掃過眼前的仨人,眼底的怒火夾雜著暴戾的氣息蔓延開來,在他高大的身軀四周像是卷席著一股風暴,狂肆的像是風起雲涌般,讓幾人頓覺寒栗不安。
「來人!派人去刺史府,將所有人給本王控制起來!」
聞言,龍澤宇暗自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是怕死了二哥沖動下做出來的事。
別看二哥清心寡欲,他要真沖動起來,根本不會管那人會不會是無辜……這輩子,他這二哥注定是栽在兩個女人手中……
「二哥,就讓澤宇帶人去刺史府吧?」他在這里也起不到作用,還不如讓他出去辦事,效率可能快一點。有蒼月國太子在,應該能制止得了二哥的沖動……
就像墨姑娘說的,先找到小暖的仇人再說。
那女人能有什麼仇人?隨便一想,除了得罪顧坤,別無他人做選……
龍瀝眯著冷眼,陰沉的點了點頭。
墨子仙拽著月揚晨的衣襟,擔憂之色盡顯,可她也實在想不出好的法子。
「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頭頂上傳來月揚晨清潤的嗓音,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懷中緊張不安的小女人,還是在安慰一旁隨時會暴戾起來殺人的某個男人。
那些人既然沒當場下殺手,想來不會單單只是抓人這麼簡單。沒達到目的之前,他那還未過門的弟妹想必也不會有太大的的危險。
……
被人綁在凳子上束縛了雙手雙腳的葉小暖也不知道是誰綁架了自己,但當一名中年男人出現在她眼前時,一開口,她就認出了人。
琳瑯城的刺史顧良!
她雖然沒有見過本人,但那一晚她躲在龍瀝的床上,卻將顧良的聲音記得清清楚楚。
只不過眼下的顧良,一身錦衣鍛袍,面容陰冷,目光犀利如劍,不管是氣勢還是神色,都不見半點善意,更別說像那晚來見瀝王時那般謙卑恭敬的說話了。
「你就是傷我坤兒的女人。」
葉小暖蹙了蹙眉,這語氣不含質問,而是包含篤定。
難道他知道是她指使玉王爺閹了顧坤,所以特意抓她來報仇的?那就一刀殺了她啊,還問什麼廢話?
「不知道顧大人有什麼證據?」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顧良是怎麼懷疑到她身上來的?
「老夫從未見過你,你卻認得老夫,不錯,還有幾分本事。」顧良犀利的目光直視著葉小暖的神色,從頭到尾都不曾見過對方有任何慌亂和掙扎。這讓他頓時沉下了臉,語氣也凌厲了起來,「你就不怕老夫殺了你?」
「……」葉小暖蹙眉。這老頭前言跟後語貌似有些不搭……她怕不怕死跟她有沒有本事有嘛關系?
「那你會殺了我嗎?」葉小暖眨了眨眼,仰頭望著。
誰TM不怕死啊?
話說能干出綁架的人有幾個是正常人,心里扭曲表態、極度癲狂的人才做的出來吧?
作為一個人質,要有人質的自覺性。既然人家都要綁架你了,你若再哭哭鬧鬧求著人家放你,可能嗎?綁匪要這麼有同情心,他還綁架你干嘛。
若說對方抓錯了人,其實也沒錯啦。傷顧坤的雖說是玉王爺,可幕後主使者是她。
只是她不明白,為何顧良斷定她是凶手,卻沒一刀了結了她,還跑來跟她廢話?
「不錯,有幾分膽識。」顧良的臉又陰冷了幾分。從抓來這個女人開始,他就知道這女人沒有武功,坤兒居然讓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殘害成那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想知道到底是誰指使你傷害我兒的?」
葉小暖翻了一個白眼給他︰「你都把我抓來了,還問這種問題?」
顧良朝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張過于平靜的臉,目光陡然暴戾起來︰「是瀝王爺還是玉王爺?」
「沒人指使我。」葉小暖不甘示弱的抬頭迎上那充滿冷惡的視線,「你那兒子奸婬擄掠、無惡不作,還想打姐的主意,姐看不慣,就把他 嚓了。」
猛的,一只手快速的掐在葉小暖脖子上,只見顧良眸孔陰沉嗜血的瞪著她︰「你連武功都不會,何以能廢了我兒的手筋腳筋?!」
那突然使勁的力道讓葉小暖倏地睜大雙眼,縱然脖子上疼痛感讓她窒息,但她還是帶著一絲譏笑,說道︰「姐、姐練過神功……」
脖子被掐的越來越緊,葉小暖雙手被反綁在凳子的靠背上,只能順著他狠厲的力道揚高了頭。
「老夫再問你一次,是誰指使你的?瀝王爺還是玉王爺?!」
葉小暖臉色慘白,閉上了眼。要說答案,還真的是她指使的。
顧坤既然不知道主謀是誰,那抓她來定是想用自己去威脅那倆爺。
是!內心深處,她是期待有人來救她!
可是顧良此番舉動,怕是早就有所布置,就算有人想救她,怕也是困難重重。
更何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所想的那人會不會來……
來了就是陷入險境,她不願意看到那樣的情況出現。她已經欠他一條命,被救了一次。再欠他一次,她怕是今生都還不了。
要她背負恩情去跟一個對自己沒愛情的人在一起,這種糾結不是一般的痛苦。
與其這樣,不如自己承擔。反正傷顧坤的事也是她出主意干出來的。
反正讓她出賣他們,她還做不到。不是自己太偉大,而是或許這就是自己的一次解月兌……
還有什麼比經歷穿越更讓人不能接受的?
就在葉小暖雙唇漸漸的失去血色,沉默並痛苦的準備接受致死的到來時,突然她所在的密室被人推開,進來一個人略顯慌張的跑過來,對著顧良耳語了幾句。
葉小暖意識有些混亂,可還是豎著耳朵听到‘瀝王爺’這幾個字。莫名的,她心里復雜不已,感動、擔憂、糾結的情緒瞬間佔據了整個心房,不停的翻滾著……
他又來救她了嗎?
只見顧良神色大變,從剛才下手時的陰狠轉眼間勃然大怒,整張臉一瞬間像是爬滿了褶子,變得猙獰起來。
突然的,顧良手一松,葉小暖腦袋像是沒了支撐點,低下頭連咳嗽都有些困難,她臉色發青的不停的呼吸著空氣。
「沒想到,那瀝王爺居然如此看重你。」顧良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面前差點就被自己掐死的女人,「看來老夫還真小看了你。」
雪蓮告訴她這個女人很得瀝王爺的寵愛,他還不以為然。朝堂之中人人敬仰生畏、手握軍機大權的瀝王爺怎可能會在乎一個丫鬟的生死?
沒想到卻是真的。
葉小暖一時說不出話來,雙眼渙散的只能听到耳邊傳來的話。不過就算她現在能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男人做事本來就有些偏激。
「把這女人帶上,老夫今日可得好好找瀝王爺算算帳!」突然,顧良冷冷的命令道,一雙老眼里全是毒辣之色。
敢欺騙他受傷,要不是這個女人,他還掉以輕心的以為他真受傷嚴重。
想來,定是早已懷疑上他了!
既然這樣,那他也就沒必要再阿諛奉承下去。
皇子又如何?王爺又如何?到了他的地盤,就算蛟龍也得向他俯首!
他們膽敢當他財路,如今又殘害他的坤兒,這筆血賬,他是不會就此罷休。等除掉那兩兄弟,再隨便制造一起意外,有誰會知道是他動的手?
琳瑯城內有誰敢背叛他!
任他勢力再大,今日也必須有個結果。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他就不信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瀝王爺還能做到只手遮天!
原本他還不想要那兩人的性命。可千不該、萬不該,他們卻傷害了他兒,斷了他顧家的香火!
這個仇,他勢必要討回來!
……
刺史府
一時間氣派壯觀的府邸被許多侍衛包圍起來,就連房梁屋頂上也密集了不知是什麼身份的黑衣人。
管家帶著全府上下的下人全都被控制在前院里,面對著突來的情況,人人心慌恐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剛開始那些丫鬟和膽小的下人被嚇的尖叫連連,四處躲避,可當看著其中一人血濺在他們面前,幾乎是瞬間,那些尖叫的人全都嚇得臉色發白,除了瑟瑟發抖的蹲在地上咬著唇外,沒有一個人敢再亂出聲。
而大門邊的院子里,擺放著四張椅子,坐著四個人,除了其中一個女人有些按捺不住的好幾次站起身走來走去外,其余三名男子則是抿著唇,從頭到尾不發一言,但神色卻都是沉冷陰鷙。
「二師兄,顧良那老東西會不會對小暖下殺手啊?」墨子仙煩躁不安的又走了一圈,最後實在忍不住出聲問道。
都半個時辰過去了,那老東西也不知道把人藏到哪去了,刺史府都被他們搜了兩遍了,也沒見到小暖的身影。
而且那老東西也不知道去哪了。
龍瀝冷眼瞪了過去。緊抿著薄唇面容死寂的始終沒開口說一句話。
月揚晨蹙了蹙眉,起身干脆將墨子仙一把抓過去撈到他身邊,不讓她再說話。
自己的女人也是個心急的,也從來都不看人臉色。
龍澤宇皺著眉頭朝墨子仙寬慰道︰「墨姑娘,那老賊的親眷在我們手上,量他也不敢傷害小暖。」
他剛說完話呢,就見有侍衛來報,說顧良來了。
四人齊齊的看了過去,只見顧良帶著自己眾多的屬下霸道淋灕的闊步走進了刺史府的大門。
在看到顧良身後被人綁著手腳垂著腦袋神色異樣的葉小暖時,龍瀝雙手握在椅子的扶手上,險些將扶手折斷。
「小暖!小暖……」墨子仙激動的想沖過去,卻被月揚晨眼疾手快的拉住。
「大師兄,小暖她……」看著葉小暖氣色明顯不尋常,墨子仙一顆心都提了起來,眼里蓄滿了淚指著葉小暖對月揚晨說話,卻擔憂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仙兒,別急,小暖沒事的。」拍著她的背,月揚晨輕聲哄著,試圖給她寬心。但余光卻冷颼颼的射向了顧良的方向。
「顧良,趕緊將她放了!若是傷害了她,你可知後果?!」龍澤宇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剛才的冷靜不過也是故意跟身邊兩個兄長學的罷了。
顧坤朝著幾人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多名帶刀的屬下。看了一眼龍澤宇,陰沉的老臉突然嗤笑起來︰「後果?你們好意思跟老夫談後果?老夫的獨子被你們殘害成廢人,你們動手的時候可有想過後果?」
毒辣的掃了一眼幾名風華正茂、貴氣難掩的年輕人,顧坤緊接著道︰「老夫知道你們有些本事,但老夫不懼怕你們。在這琳瑯城,一切都是老夫說了算。有何本事,不妨使出來,讓老夫開開眼界。」
龍瀝的視線始終停放在那抹氣息微弱的人影身上,眸光陰陰沉沉、冷冷咧咧,不知道在想什麼,卻始終不發一言。
三個男人里面,也就龍澤宇話最多,最按耐不住心急。
「顧良,你霸地為王,私底下所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可謂是數不勝數。原本我二哥念你是丞相親眷,想留你一命,將你交給朝廷處置,沒想到你卻膽大包天,屢次對我們下殺手。顧坤致殘,那是他罪有應得。本王雖然懲罰了他,卻留了他一命。沒想到你卻膽大包天、以人質來要挾我們。你可知,就憑你以下犯上的罪責,我二哥也有權就地處置你?」
聞言,顧良不以為意的輕笑出聲,老眼里帶著嘲諷和鄙夷的看著一干人︰「處置老夫?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老夫今日敢如此,自然也不怕你們威脅。殺了老夫又如何,諒你們也走不出這琳瑯城。」
「顧良!」龍澤宇面色鐵青的一聲斥吼,「別寧頑不靈!若不想你一家上百口人為你送命,就乖乖的把人放了,或許我們能留你一具全尸。如若不然,就讓他們全都給你陪葬!」
顧良陰冷的笑了笑,眸光毒辣的忽然看向了一直都沉默的龍瀝︰「老夫今日才知道,原來區區一個丫鬟對瀝王爺來說是如此重要,看來老夫還真是抓對了人。你們當真以為老夫是怕死之人?如今老夫已被你們弄的斷子絕孫,就算活著又如何?老夫也沒臉見先祖!要陪葬,老夫也會讓你們跟著陪葬!」
「你要如何才肯將她放了?」突然的,龍瀝起了身,將緊握的拳頭至于身後,背著手目光冷鷙的直視著顧良。
隔著一段距離,顧良迎向了那道冷鷙的眸光。他不得不承認,早前的太子、如今的王爺,這個男人不管是從神色還是氣質,都是幾個皇子之中最出色的一位。那風華卓絕的容貌,一言一行之間自然流露出來的魄人氣勢,就算比起早早退位的太上皇,那也是絲毫不遜色,更甚至,怕是還要勝出一層。
傳聞瀝王爺冷漠無情,除了對待自己的母後外,對其他人哪怕是太上皇也是冷漠相待。如今能為一個女人折腰來和自己談條件,讓他不得不更加重視起被抓來的女人。
轉身,將屬下手中的葉小暖拉到自己身側,顧良一只手猛的掐在她脖子上,陰狠毒辣的朝龍瀝命令道︰「老夫要你斷手斷腳!」
他的舉動讓幾人瞬間大駭,視線如利劍般全都齊刷刷的射向那只可以稱之為‘危險’的手。
而且顧良方才的舉動,讓眼尖的四人紛紛看到了葉小暖脖子下那顯眼的青紫。
「顧良,你這個王八蛋,你要敢傷害小暖,老娘絕對把你碎尸萬段!」墨子仙憤恨難平,激動的忍不住罵起來。她跟小暖雖然認識不久,可短短的幾天,她卻十分喜歡這個新交的朋友。
比起在蒼月國那些公主小姐,小暖雖然也長得也嬌嬌滴滴的,可是跟她有共同語言。不像其他人接近她,大部分都是為了討好她的大師兄。而小暖不是,她跟她相處,並不是為了什麼目的,而是真正的用心在跟她交流相處。
更不像那些千金小姐,表面上溫柔可愛,實則骨子里一堆陰謀算計,可小暖不同,她就算不喜歡什麼,她也會表現出來,絕對不會掩藏在心中。
龍瀝面色陰冷,一身駭人的戾氣彰顯無遺,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那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腳剛邁出一步,卻被人拉住手臂。
「二哥,不可!」龍澤宇雙目染著憤怒和擔憂,「顧坤是我下的手,自當有我承擔後果。」
只是他話音剛落,龍瀝抬手突然用力,將他震開出去。
轉身,他走向身後的一名侍衛,面無波瀾卻又冷冽到極致的抽出侍衛腰間的大刀。
「二哥!」
「懷仁!」
「二師兄!」
「不要——」
一聲嘶啞的聲音在幾人驚呼中震響。
葉小暖一雙眼混沌卻又堅定的看向了龍瀝舉著刀的手,眼淚不停的滾落下來。
為了怕她耍心眼,顧良給她吃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她意識渙散,根本打不起精神。但幾人的對話她卻極力的听了進去……
龍瀝舉刀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垂下眼簾,右手向著左手落下——
「不!」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精神,葉小暖突然嘶吼了一聲,然後猛的拿腰狠狠的撞了一側的顧良。
顧良哪里想到她會突然使力,而且雙手雙腳被捆住、她的脖子還掌控在自己的手指之間,根本就沒想到她居然用腰撞他,一時反應不及,他猝然晃了子,差點沒站穩。
沒人知道葉小暖那縴細的腰肢是怎麼做到的,但顧良晃蕩的一瞬間,卻讓某爺找到了機會,倏地一條黑索從他寬大的衣袖中飛了出去——
這一幕來的突然、也來的太神速,幾乎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只听顧良‘啊’的失聲痛吟,等大家瞪大了雙眼回過神來,就看到顧良脖子上纏著一圈黑色的素線,幾乎快陷入皮肉之中,而黑索繞圈的位置,也漸漸的有殷紅溢了出來……
跟在顧良身後的侍衛各個反應不及。而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飛了過來,眾侍衛這才瞠目結舌的回過神來,但他們所綁架的人質卻已被人飛速的帶離開他們的範圍內——
「小暖?小暖?……」墨子仙將葉小暖放在地上,看著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會落氣似的她,趕緊從懷里模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藥丸塞到她嘴里,然後素手模上了她的脈搏。
診斷出葉小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她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一坐在葉小暖身旁。
還好,除了有暈厥現象外,並沒有致命的危險……
看著葉小暖被墨子仙快速的帶離出危險,龍瀝冷冽的眸光一瞬間染滿了血色,手指勾著黑色的索線微微一彈,只見索線另一頭,顧良瞳孔巨開,雙手捂在脖子上,突地就倒在了地上……
「給本王殺!一個都別放過!」陡然間,冷冽的聲音如從地獄般傳來,帶著嗜血的氣勢。
自己的主子突然就死在眼前,顧良的那些手下剛從震懼中回過神來,就听到這麼一句飽含血腥的話,所有人的臉幾乎全都變了色。
而下了絕殺令的某爺根本看也不看一眼四周飛躍過來的人影,也听聞不進那一聲聲慘叫聲,修長的雙腿快速的走向某一處,蹲體將某個似暈似醒的女人一把撈到了自己懷中,鐵青著一張俊臉抱著人大步的離開——
墨子仙看著龍瀝流著鮮血的手臂,趕緊追了去。
龍澤宇雖然心系葉小暖安危,可想著刺史府還有一批人等著他處理,也只能留下,擔憂的看著人離去。
月揚晨牽了牽嘴角,嘆氣的搖了搖頭,在一片打斗聲中,他什麼事都沒做,就坐在椅子上,悠閑的看著不遠處晃動的人影……
貌似沒他的事?
……
驛館內
一邊給龍瀝包扎著傷口,墨子仙一邊安撫著他的情緒︰
「二師兄,小暖沒事的,方才我看過了,也喂她吃了護氣的藥,等她身子里的迷藥散去,就會醒了。」見自家二師兄指月復撫在葉小暖脖子上的淤青處,墨子仙接著道,「二師兄,我這就去拿點化淤的藥過來給小暖覆上,相信不出三日,淤青就會消除,絕對不會留下瑕疵的。」
對于自己的醫術,墨子仙信心十足。
龍瀝這才抬頭看了過來,對墨子仙淡淡的點了點頭︰「有勞小師妹了。」
「那我去了。」墨子仙嘿嘿的笑了笑。
這才是他的二師兄嘛。
不久前那個要吃人似的二師兄簡直太嚇人了……
等到墨子仙離開並將房門掩上,龍瀝這才起身,然後走出房門喚了僕從準備熱水。
墨子仙拿著藥瓶過來的時候,發現屋里準備好了熱水,就主動的提出要幫葉小暖擦身,不想龍瀝只簡單的用了兩字‘不用’就將她打發了出去。
想到兩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墨子仙也沒堅持,放下藥瓶後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等到葉小暖醒過來,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
「咳咳咳!」脖子之前被人勒過,她剛想說話,卻忍不住的先咳了起來。
「醒了?」男人清冽的嗓音響在她耳邊。
葉小暖睜眼扭頭看去,視線落在龍瀝受傷的手臂上。
先前墨子仙為龍瀝處理傷口時,只是將他長袖剪去,此刻那條光果又精壯的手臂上被纏上了一圈圈白布,雖看不到血跡,可葉小暖腦中還是想起他揮刀的那一刻。
「你什麼時候那麼听話了……他讓你砍你就砍……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盡管說話很費力,可葉小暖仍是忍不住想罵人。
只是她虛弱的聲音沒有多少火力,倒多了幾分嬌嗔責備的味道。
「還記得山崖下本王說過的話麼?」大手撫在她蒼白的臉頰上,他低聲突然問道。
葉小暖吸了一口氣,忍住鼻子里的酸澀勁兒。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從始至終,他就說過那麼一句類似于表白的話——「你若死了,本王該怎麼辦?」
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她使勁兒的吸鼻子︰「我不希望你救我……我還不起……」
這男人,有時氣得她躲都躲不及,有時卻又做些讓她到死都忘不掉的事。
他非要搞得這麼極端才行嗎?
指月復將她臉頰上的淚珠拭去,某爺黑著臉胸口起伏的瞪著她。
這該死的女人,非要氣死他才甘心麼?
磨了磨牙,他賭氣似的低頭咬上了她的唇。
葉小暖吃痛的小聲驚呼了一道。隨即就感覺到他溫軟的舌頭擠入了自己口中,霸道的糾纏起她。
「唔唔唔……」先前本來就感覺缺氧般難受,此刻,葉小暖感覺自己有些緩不過勁兒來,抬起手無力的捶著他的雙肩。
這死男人,就不能溫柔點嗎?!
察覺到她呼吸緊湊吃力,龍瀝這才稍微松了一點力道,一邊糾纏著她香甜的小舌,一邊緩緩的渡氣給她……
見他突然溫柔了起來,葉小暖微微詫異,雙手從捶打他的雙肩改為抱著他的脖子,抬高了頭,略顯青澀的回應起他來。
當不屬于她的大手觸及到她敏gan的肌膚時,她猛的一下反應過來——自己里面居然什麼都沒穿!
察覺到她身子緊繃,龍瀝順勢輕壓在她上方,撫揉著(省略N字),他離開她濕濡嬌艷的雙唇,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問道︰「可還有不適之處?」
他牢牢抵著她,葉小暖一時又囧又羞。她幾乎可以想象他或許立馬就會……
尼瑪,大家都是傷患,他就不能適可而止,暫時別發情?
撇開臉,她故意說的很委婉︰「爺,現在是秋天,不是春天。」
「……」龍瀝幽深的目光浮動著火焰。
可以說是沒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何意?」他不解的問道。
「發情的時候沒到。」
頓時,某爺倏地黑了臉,一把將她腦袋板正,冷冽的視線似乎要把她給吞噬掉︰「你還敢說?!這些日子,你躲本王躲得可辛苦?這帳本王自會好好的跟你算清楚!」
葉小暖瞪大了雙眼,看著他突然一把就扒了她的褻衣,心里一慌,趕緊吃力的嚷了起來︰「爺、你受傷了……不能做……」
「做這種事,不需要本王的手!」某爺咬牙切齒。
「……」葉小暖滿頭黑線。
看著他火熱的視線里暗藏的凶光,她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趕緊抓住他點火的大手︰「爺……我現在受不了……」
被他吻一下,她覺得自己都快要斷氣似的,這會兒要是被他折騰下去,她怕是真的會沒命。況且他也受著傷,真要遂了他的意,那結果不是她死就是他傷……
看著她脖子上那醒目又刺眼的淤青,龍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是將手抽離,穿過她的脖子,將她緊固在胸膛上,埋在她脖子里不停的啃噬著她細女敕的肌膚。
他又何嘗不知,她現在定是受不了。就她完好無事的情況下,她都會叫痛喊累,更何況是現在……
「怎辦?本王實在難忍……」聞著她身上誘人而自然的馨香,他想放開卻偏偏舍不得。
怕她不信似的,他抓住她的柔胰直往下(省略N字)
有時他真懷疑,這個女人就是個妖精,是不是在他身上下了蠱毒,導致他每一次稍微一親近她,就會失控
「……」葉小暖臉上的紅暈瞬間染到耳根。
不是她故作清純,而是跟他那個之前她也確實是個處。模(省略N字)也只有在他身上出現過。
而且還是這麼有氣勢的一個……
再想想之前的場景,她就覺得面紅耳赤
她也不是保守的人,可一時間面對這種場面,特別是對象又是這麼個讓她糾結的男人,她真的放不開……
小心肝似要跳出來一般, 的弄得她腦袋都空白起來。
拒絕也不是,迎合也不是,他的溫度似乎都傳染給了她,讓她一時無比悶燥……
「說話……否則本王立馬要了你!」龍瀝眯了眯眼,有些不悅的在她側頸輕咬了一下。
到底要如何做她才能真正的接納他?
脖子上微微的刺痛,讓葉小暖回了神,瞪了過去,她該說什麼啊?
死男人,沒看到她在糾結嗎?
見她還是不言,龍瀝嘆了一氣,又咬了她一口。
「你且放輕松些……」似是不滿她的態度,他突然覺得還是直接點好。他都忍了多長時間了?這女人就是故意的躲他
他從未試過這樣,去哄一個人。更何況某個女人似乎一點都不想配合,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要命的折磨。
明明她就在自己身下,誘人得就似只妖精,他卻只能看不能吃。
葉小暖听他誘哄的話,立馬就放開了手,想去推開他︰「不要!我都說了我受不了……」
龍瀝繃緊了俊臉︰「有何受不了的?本王不動總行?!」
「……?!」葉小暖努力的睜大眼瞪著他。這麼無恥的話真的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眼看著他的動作,葉小暖剛準備出聲制止,就被他突然堵住了嘴,火舌帶著一股蠻勁兒趁勢勾挑起她的小舌,霸道得讓她一點退路都找不到……
被他擺弄到勁腰上,她‘嗚嗚嗚’的出聲,又不敢亂掙扎,怕踫到他受傷的手臂,于是憤憤的暗自用手掐在他腰間……
「二哥,小暖醒了嗎?」門外,龍澤宇探問的聲音響起。
一瞬間,葉小暖突然松了一口氣。
一瞬間,某爺整張臉烏雲密布。不是自己的府邸就是這麼麻煩!
「可高興了?」某爺突然惡狠狠的瞪著身下明顯松了一口氣的女人。
葉小暖直接無視他的欲求不滿,撇了撇嘴,帶著幾分心虛的說道︰「人家不過是擔心你的傷嘛。」
這話說的有多假,大家心知肚明。
本來還以為他會放過她,沒想到她話音剛落,他薄唇又覆蓋了上來——
耳尖的听到屋里有不同尋常的聲音,龍澤宇模了模鼻子,然後望天。
他該不會又撞上了二哥的好事吧?
不過二哥是不是也太色急了?大白天的也就算了。以他從墨姑娘那里了解到的小暖的身體狀況,還有二哥手臂受傷的情況,他們就不怕弄出好歹?
當他轉過身正準備離開時,屋里卻傳來幾乎沒有溫度的聲音︰
「進來。」
龍澤宇聳了聳肩,推門走了進去,見床幔被放了下來,垂落在地上,將床里的一切遮的嚴嚴實實。而自家二哥則是穿著一件雪白的里衣,面無表情的坐在床邊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那敞開的衣襟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肌理,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自己破壞了二哥的好事。
特別是那繃緊的俊臉,比欠了二哥的錢想賴賬還難看。遠遠的,他仿佛都能看到自家二哥左臉寫著‘欲求’,有臉寫著‘不滿’。
「二哥,顧良已死。按照你的意思,我已讓人將琳瑯城跟顧良有‘來往’的商戶主事人都通知過來了,就等著你過去。另外,顧良之子顧坤及其它親眷,我已讓人控制好,隨時等候你發落。」
龍瀝抿了抿薄唇,忽然扭頭對著床里說道︰「你且休息,本王稍後就回。」
哪知道他剛說完話,從床幔里就擠出一顆腦袋,對著龍瀝喊了一句︰「爺,別急,我還有事要說。」
龍澤宇趕緊側目,害怕自己看到一些不該看的。當葉小暖慢騰騰的下地穿鞋之後他才微微舒了一口氣。
「玉王爺坐吧,我還有件事想讓玉王爺幫忙查一下。」她率先走到桌邊坐下,朝龍澤宇招呼道。
「……」龍澤宇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嘴角。發展得真快,這女人都自覺的把自己當成女主人學著指喚人了……
不過貌似自打她出現,她一直就這麼‘自覺’的。尊卑觀念在這女人腦中壓根就不存在……
龍澤宇看了一眼龍瀝,見他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坐在葉小暖身側,他才點了點頭坐在兩人對面。
「要我做何事,小暖直說就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中是帶著幾分戒備的。畢竟顧坤的事就是這女人唆使的,眼下琳瑯城所發生的事可以說是完全擾亂了他們的計劃。
他現在肯定不會再隨隨便便听這女人的話了。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叫你去殺人。」葉小暖瞧他那防備的小眼神,忍不住翻一個白眼球給他。
龍澤宇眼角抽搐了一瞬。是沒叫他去殺人,但卻叫他去做了比殺人更讓人恨的事!還弄得滿城皆知的……
她大小姐都成了琳瑯城的名人、百姓口中的英雄了……
不過礙于自家二哥在一旁一直冷颼颼的,他也沒敢當場發作與她大聲嚷話。
葉小暖見兩人都盯著她,很明顯是在等她說話,她也就沒再言其他,直接將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那顧良抓我去的時候認定了是我對顧坤動的手,卻又不相信我是主謀,非要我交待是受誰指使的。事情前晚才發生,今天顧良就把矛頭對準了我。如果他是派人查出來的,怎麼也不可能查到我頭上,因為除了我們幾人,誰都不知道這件事,而我也沒露面。當然了,我不相信我們五人里面有奸細。只是覺得這過程有點想不通,听那死老頭的語氣,貌似斷定了我是凶手,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聞言,兩男人神色皆是難看了起來。
龍瀝半眯著眼,直接朝門外冷冷的喚道︰「來人!」
很快,有人推門進來,但不是僕從,而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
單膝跪下之後,垂眸問道︰「爺,有何吩咐?」
「今日蘇大小姐可有離開驛館?」龍瀝的語氣里明顯帶著幾分凌厲。
「回爺的話,蘇大小姐今早去了一趟刺史府,說是去看望受傷的表哥。屬下也有派人跟著,蘇大小姐在刺史府待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回了驛館。」
「下去,將蘇大小姐嚴加看管起來。本王稍後要親自見她!」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此刻龍瀝俊臉上像是蓋滿了冰霜,那說話的語氣也比先前肅冷了幾分。
黑衣人走了。葉小暖突然趴在桌子上,一副懨懨了無生機的模樣。其實她早就料到蘇雪蓮不可能單純的走親戚。
畢竟那女人從一開始就恨不得扒她皮,有顧良這麼大的一座靠山不用,那她還真懷疑蘇雪蓮是不是轉性了。
以蘇雪蓮嫉妒成狂的個性,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就敢給她一頓鞭子吃,更別說後面她有意無意的將她給得罪……
她突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龍瀝看著直皺眉,當著龍澤宇的面就攬著她縴腰半摟半抱了起來,問道︰「可是還有哪里不舒服?」
听著他磁性低沉的嗓音,雖說還是有些冷硬,可比之方才,簡直就溫柔成了另一個人似地。
「累了,我想睡覺。」葉小暖眼底充滿了迷蒙。她是真的覺得心好累,自己從來沒打算要去招惹誰,可那些人偏偏都來找她的麻煩。
龍瀝皺著濃眉,冷著臉,示意龍澤宇先下去。
而龍澤宇一看兩人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自然是溜得賊快。
「二哥,我在外面等你。」
待人走出了房門,龍瀝將她牽著回了床上,掩上薄被,才道︰「你先睡會兒,本王有事要處理。」
待他剛準備轉身離去,葉小暖突然伸手將他脖子抱住,頓時在他薄唇上‘吧唧’了一口,調戲似的笑道︰「爺,賞你的。」
不管他對她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思,他一再的救她,卻是讓她無法不放在心中感動的。
就在葉小暖松開手時,她腦袋突然被龍瀝一手撐住,薄唇猛的壓了上來——
驛館前院大廳
龍瀝跟著龍澤宇去見了被他們‘請’來的商戶,這些人在琳瑯城雖然沒有權勢,但錢勢還是有的。能跟顧良勾結在一起的人物,家底自然富裕不已。
但有錢歸有錢,在這個尊卑等級分明的時代,再有錢,若手中無權勢,也不算上等人物。
就算當了官,有了權,那又怎樣?官再大,能大得過皇室貴族,權再高,能高得過手握金陵國半數兵權的瀝王爺?
顧良是怎麼死的,在場的人沒人親眼看到,但顧良就是死了,而且死得突然。這消息一傳出,老百姓是樂了、興奮了、鼓掌了,可是跟顧良有密切來往且關系非同尋常的商戶們就萎了、驚了、心慌了。
如今再被瀝王爺派兵將他們一‘請’,幾乎是所有人都忐忑難安。
為何不請別人,只請他們?平日里精明如狐狸般的各位人物,自然會去細想。這一細想下來,也就更慌了。
當看著那一身風華、渾身盛氣凌人的男人出現時,十幾家商戶的幕後老板跪在地上都止不住的心顫。
「不知道兩位王爺喚小的們過來究竟有何事?」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最先受不了這太過沉悶的氣氛,率先恭敬又小心的問道。
他算是琳瑯城最大的一家米行鋪的老板,不光在琳瑯城,就是在整個金陵國,許多城鎮也有他家所開的鋪子。
這人姓李,比起其余十多位商家老板,他算是生意做得最大也最廣的一個。
龍瀝坐在主位上,冷眼一一的掃過廳里穿著奢華富貴的眾人,卻始終抿唇不言。地上跪著的一干人也不敢貿然抬頭。
都是些做大生意的,耳听八方的能力還是有的。坐在高位之上的男子,雖然他們並未有機會見過,但卻對對方的身份忌憚生畏。
五年前,金陵國的太子,因皇後被人誣陷通敵叛國,其受母連累被貶為庶民,差點丟了性命。而那時,突然蒼月國一紙文送來,蒼月國皇帝將其認作義子。隨後皇後被查出受人誣陷,就在當晚,冷宮失火,皇後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而當時被廢除的太子殿下三日之後在一天夜里憑一人之臂血洗了一門權族。
事後,皇上不僅沒有動怒半分,反而冊封其為王,贈與金陵國半數兵權,而自己則將皇位傳給了大皇子,隨即隱沒。
雖然沒人知道先皇退位之後去了何處,也沒有人知道為何先皇只傳兵權不傳皇位,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瀝王就算沒有了太子的身份,也依然有著堅不可摧的身份。
甚至比起當今皇上,也要讓人望而生畏。
瀝王的事在金陵國乃至其他國家,也都不算秘密。
而今他們面對著這麼一個男人,是他們的幸,也是他們的不幸……
龍澤宇看著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神色,也有些模不準自家二哥到底是如何想的。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會將他們與顧良勾結的證據呈報給朝廷,讓朝廷去處罰他們。
可顧良一死,這計劃似乎全都變了。
「九弟,將證物發給他們。」就在眾人沉默得都快窒息的時候,某爺終于開口說話了。
龍澤宇應了一聲,拍手讓侍衛抱著一摞折子進來,挨個的將折子發到每人手中。
所有人顫顫驚驚的接過,也不知道是做何。但當所有人看過折子上的內容後,皆是恐慌的趕緊伏地磕頭。
「王爺恕罪!」
「王爺饒命!」
「……」
頓時,偌大的廳堂里,求饒聲此起彼伏,熱鬧異常。
那些折子上所寫的都是每個商戶與顧良之間的來往情況,沒有多余的一句廢話,全是某年某月某家商戶賺了多少錢,分了幾成給顧良。
老百姓不知道的內幕,可是這些商戶知道啊。他們趁著旱情顆粒無收,聯合起來哄抬物價,這種事作為琳瑯刺史的顧良豈會不知?又豈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還不是因為顧良從中受利匪淺……
「本王是沒想過要你們的命,可是如今顧良已死,本王……」冷硬的語聲從某爺口中緩緩道出,只是他話說了一半就停頓了下來,幽深泛冷的目光厭惡的掃過眾人。
等著龍瀝做反應的眾人頓時背脊都開始流冷汗了,瞧那話說的,顧良死了,難道他們也得死嗎?
「王爺開恩,求你放過小人吧。小人家里還有一家老小等著小人養活……小人知錯、小人知錯,求求你開恩吧……」其中有一人一邊使勁兒的磕起頭來一遍哀聲的求饒。
有一個人帶頭,其余的人自然不甘落後,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會被殺頭似地。
于是,偌大的廳里像是鬼哭狼嚎般,更加熱鬧了。
要不是身旁有帶刀的侍衛當著,估計所有的人都會爬過去將某爺大腿抱住。
「你們在琳瑯城所做的事,即便本王今日饒了你們,可如果本王將你們所做的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公布出去,你們覺得琳瑯城的老百姓會饒了你們?本王今日召你們來,的確是有事要知會你們。如果你們照做,本王可以替你們抹了這些證據。」
「王爺開恩,有何事需要小的做的,小的定當全力以赴、不敢推辭……」有人先呼出了聲,接著反應過來的人也大聲的附和。
「就算本王開恩不殺你們,本王也有能耐讓你們在琳瑯城聲名狼藉。念你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本王現今就給你們一次機會。凡是你們在琳瑯城的所有鋪子,本王都折價購買。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張大了嘴都忘了求饒了。這就是瀝王爺讓他們來,要知會他們做的事?
傻了一般的看著主位上那風姿卓絕、渾身散發著迫人氣勢的年輕男人。那渾然天成的威儀感,冷峻的眉眼無不透露出他骨子里的霸氣,只是看一眼,眾人都會被這般姿容和氣勢折服。
可是所有人傻眼的原因不是因為看到面前男人的尊貴儀容,而是——
王爺買這麼多鋪子來做何?
他一個有權有勢的王爺,就算要開商鋪賺點外水,那也該是在京城啊。
龍瀝冰冷又凌厲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突然聲音一沉,肅冷問道︰「你等可有意見?」
那姓李,也就是先前最先開口的中年男人頭一個回過神來,趕忙回道︰「回王爺的話,小的沒有意見,王爺若是想要,小的今日就將在琳瑯城鋪子的地契、房契送給王爺,不需要王爺您出任何……」
他話還沒說完呢,只听一旁的龍澤宇突然冷著臉斥道︰「大膽!瀝王爺是要買你們的鋪子,找你們來是商議的,不是讓你們來行賄的!」
雖然他也驚詫自家二哥的舉措,弄不明白他怎麼想到要買琳瑯城的商鋪,可事關二哥的尊嚴和面子,他龍澤宇第一個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被龍澤宇突然斥罵了一通,那李老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抹了把汗,自己抽了自己兩耳光。
「小的該死!請王爺恕罪,小的一時嘴快,說錯了話……」
其他人見李老板這樣,誰還敢說什麼,全都磕頭答應將鋪子賣出來。
即便是割肉,眼下的他們也不得不照做。就算瀝王爺不殺他們,可憑著那些證據,他們想要在琳瑯城繼續發展下去,已是不可能的事。如果這事被朝廷知道,其結果或許罪不至死,可依照金陵國的律法,他們的祖宗產業怕都會不保。
比起沒收家產,割舍幾處鋪子出去,對他們來說,還真的算是最輕的處罰了。
況且瞧兩位王爺的態度,雖然要他們的鋪子勢在必得,可人家也不是白要啊。
琳瑯城無法立足,只要他們還有命,家產還在,到哪立足發展不是一樣?
看著侍衛將一干眾人帶著離開,龍澤宇這才轉頭好奇的問道︰「二哥,你這是何意?」
龍瀝淡淡的勾了勾唇,掃了一眼龍澤宇,不難發現他深邃的眼底深處有著一抹得意。
龍澤宇是真看不透,也想不透,不由的繼續問道︰「二哥,你我出來是‘奉命辦差’,哪里有那麼多錢去買他們的鋪子?」
就算折價,可也是有價啊。
突然之間,要他們買下琳瑯城過半的商鋪,這怎麼得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誰會隨身攜帶那麼多錢出門?
「據為兄所知,你身上不是還有五千多兩銀票?」突然的,龍瀝不冷不熱的說道。
「……」龍澤宇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事,他突然驚呼起來,「二哥,你該不會是想把買下來的鋪子送給那女人吧?」
五千兩買幾十個鋪子?而且還是別人自願的……
想到這,龍澤宇頓時有些不敢置信。
他二哥什麼時候起這麼月復黑了?
打壓了商戶給了他們一個警告,相信那些人以後也不敢再做這種缺德的事,不僅如此,還買到幾十家鋪子,最最重要的是還討了某個女人的歡心……
這一箭幾雕啊?
龍瀝突然冷了臉,語氣不容置喙的道︰「她將是你王嫂!」
想到某個女人,他漆黑的眼底漸漸的浮出一抹柔和。
看著疾走的高大背影,龍澤宇訕訕的模了模鼻子,小聲嘀咕起來︰「不都還沒成親嘛?而且瞧那女人的態度,怕是本王改了口,人家也不會領情……」
寢房外,某爺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外,抬手推門的動作因為房內嬉笑的聲音而被定住——
「哈哈……小暖,你說的那些事可真有趣,你真的是在里看到的嗎?是什麼啊,改天也給我看看可好?」墨子仙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眼底光芒四射、璀璨耀眼,滿懷希翼的趴在床邊看著葉小暖。
小暖說有那麼一個地方,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女人可以出去掙錢,男人可以在家做飯帶孩子。
那地方的房子很高很高,一棟房子能住幾百上千人。
那地方做飯不需要挑水劈材,用什麼氣就可以做出山珍美味。
……
葉小暖好笑的看著面前像傻妞似的女孩,拿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都說了從上看到的了,再說那些都被我扔了,上哪去找來給你看?」
墨子仙有些失望的拉下了臉︰「好可惜哦。你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地方,我們去那里生活,那不是很好?」
葉小暖淡淡的點了點頭,似乎也帶著一種可惜︰「是啊,要是能在那里生活,日子肯定是多姿多彩……」
她想家了。
盡管爸爸媽媽一直都不在身邊,可她還是想他們了。
還有她的那些同學朋友,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他們會不會想她?
就在兩女人感嘆失望失落的時候,門被人推開。
墨子仙回頭,見到進門的人,立馬站了起來,小聲喚道︰「二師兄。」
龍瀝點了點頭,走過去,看著床上女人的氣色要比先前醒來時好了不少,心里舒了一口氣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可有替她看過?」
墨子仙主動讓開位置,點了點頭︰「放心吧二師兄,我剛才替小暖復診過,沒什麼大礙,只要休息兩日就可。」
聞言,龍瀝一雙眼幽深黯沉的看向某個女人。休息兩日……
葉小暖被他一雙晦暗不明的視線盯的有些頭皮發麻。趕緊轉移視線對墨子仙笑道︰「子仙,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暗地里她眨了眨一只眼。
墨子仙收到她的暗示,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走時看了一眼自家二師兄冷冰冰的臉,突然說了一句別有深意的話︰
「小暖,你身子不適,千萬別太過勞累了。」
要不是礙于某爺在旁,葉小暖鐵定噴笑出聲。
這丫的,簡直是太體貼她了。
瞧這男人欲求不滿的模樣,指不定沒人的時候又會突然狼性大發。
房間里安靜下來了,不過安靜得讓人沉悶。
葉小暖掀開被角,爬了過去,眨著眼楮笑問道︰「爺,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沒處理好,疼不疼?」
龍瀝瞪著她分外璀璨的笑眼,忍不住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腿上坐著,沉沉悶悶的道︰「知道本王暫時不會動你,高興了?」
葉小暖心虛的低頭,不過卻是偷著暗笑。也不計較兩人曖昧的抱著,反正他要抱,她是怎麼都阻止不了的。
「剛才不是獎勵了你嗎?」臭男人,離開時差點沒把她吻斷氣,這會兒還跟她擺臉色。
龍瀝擰眉將她下巴抬了起來,一口咬在她香軟的唇上︰「本王暫且給你記著,等你身子好了,看本王怎麼治你!」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葉小暖被他抱在懷中,雙唇被他霸佔,就將手伸到他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
「死女人,你還敢玩火?」就她那點力道,掐在他身上就跟撓癢似地,對于某爺來說,那就是勾引。
于是一巴掌拍在某女上。
葉小暖嬉笑的從他懷中滾出去,抓起床頭上的方枕朝男人砸了過去,嘴里還不服氣的嚷道︰「誰勾引你了,大大壞蛋。我要一直養病,就不給你吃肉,看你怎辦?」
龍瀝嘴角僵硬的抽了抽。這死女人就是故意的!
他原本想搶過她手中的方枕,卻見她玩樂得起勁兒,整張精致的小臉得意得瑟無比,跟多小花似地,伸出去的大手最終收了回來,翻身將她撲倒。
這女人,越來越不將他放入眼中了……
「啊啊啊……」葉小暖故意拉長了聲音慘叫連連,「我是病人、病人……」
瞧著她越來越使壞的小模樣,龍瀝額頭黑線直掉。
「閉嘴!再胡鬧本王就真的不客氣了。」
葉小暖瞧著那雙似帶著狼光的黑眸,心里一咯 ,果真停止了下來。撇了撇嘴,小聲哼道︰「不玩了就是。小氣,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不玩玩鬧鬧,你也不嫌悶得慌?」
龍瀝嘴角再次抽了抽。隨即捧著她氣鼓鼓的小臉吻了上去,那雙黑眸在閉上之前,一抹笑意暗藏在其中,可惜無人瞧見……
兩人在床上滾滾鬧鬧、笑笑打打的,雖然大多數都是女人一個人的聲音,但偶爾也會听到幾聲男人冷硬的低斥聲。
不過這種歡樂又怪異的場景沒維持多久,就被門外嚷嚷的聲音打斷。
「放我進去!我要見瀝王爺!」
一听拿到女聲,葉小暖就沒了勁兒,本來含笑的雙眼頓時就暗冷下去。
好不容易能讓這大爺陪她玩玩鬧鬧,她還試圖想把這大爺的脾性給改改,讓他別這麼死板冷硬呢。
結果…。這不是掃興嘛?
龍瀝的臉色也因為門外的騷擾聲頓時冷冽了起來。俊臉繃的死緊,抿著薄唇看著那一臉不爽的女人,片刻,他將女人抱起放好在床上,低頭啄了一下那嘟得老高的小嘴,低沉的道︰
「你先歇會,本王很快就回。」
他欲起身,卻被葉小暖伸手抓住他手掌︰「去什麼去啊?她要見你就讓她進來唄。」
讓他出去,那感覺就像他要去跟那女人約會似地……
修長的手指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絲,他點頭輕道︰「好。」
替彼此整理好了著裝,龍瀝這才讓人將門外的人放進來。只是那一臉寒霜跟先前還陪著某女人瘋鬧時宛如兩個人。
雖然先前也不見得他面色上有多歡喜,但卻任由著某個女人笑笑打打,此刻,就他一身寒氣凜冽逼人,看著就讓人想退避三舍,誰還敢不要命的撲上去?
蘇雪蓮吵著要見人,等侍衛接到命令放她進去以後,看著某爺冰冷刺骨的眼神射向自己,方才喧鬧囂張的氣焰不由得就消失無蹤,連走路都有些戰戰兢兢。
「王爺……」低低的喚了一聲,蘇雪蓮眼角掉著淚,軟儒的聲音里明顯帶著哭腔,「王爺,請告訴雪蓮,到底雪蓮做錯了什麼,為何要讓那些侍衛禁閉我?」
上一次葉小暖覺得自己多了嘴,這一次她听著那嬌滴滴的哭腔聲,雖然很想出聲,可最終選擇了沉默。
是這個男人的桃花,就該他自己解決。她再出頭,怕是會被人恨得以後連尸骨都會沒了。
「蘇大小姐可知刺史府出事了?」龍瀝收回視線,垂眸看著拇指上的扳指,突然問道。那話的意思听著像是在詢問家常,但那冰冷的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似乎一道道冷風伴隨在他的嗓音里,蘇雪蓮募得打了個寒顫,隨即整個身子都僵硬住,像是被凍住似的,那如花似玉的臉也唰的煞白起來。
「王爺,雪蓮已經、已經听說了。」蘇雪蓮弱弱的回道。
這時她才猛的有些驚覺。難道瀝王爺知道是她在背後唆使舅舅綁架那女人的?
不!舅舅應該不會將她出賣的。
心里膽顫又心虛不已,可反應過來自己為何要被侍衛禁閉起來後,蘇雪蓮很快就做出了反應,捏著手絹埋頭突然抽泣的說道︰
「雪蓮沒想到舅舅如此大膽,敢對王爺您不敬,雪蓮雖然哀痛舅舅的過世,可雪蓮知道是舅舅有錯再先,雪蓮不會對王爺您有任何的不滿和怨恨。」
她一番‘大義滅親’的言辭,句句都表現了她的深明大義。可惜听在葉小暖和龍瀝耳中,那就是在轉移話題。
葉小暖被床幔遮住,躲在床里嘲諷的撇了撇嘴。
這女人裝x還真行!
龍瀝掀了掀眼皮,目光冷滯的看了過去,絲毫也沒受到半點影響的問道︰「蘇大小姐,可知本王為何讓人禁閉你?」
蘇雪蓮心虛的埋頭繼續擦淚。「雪蓮不知自己犯了何錯,王爺要這般待雪蓮?」
如今舅舅已死,死無對證,她才不會傻到去承認自己做的事。
龍瀝冷冷的勾了勾唇,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說了一句︰
「蘇大小姐對本王的心思,本王早已心知。」
聞言,蘇雪蓮猛的一怔,眼底突然一亮,露出一絲喜色。頓時雙眼含淚,一張臉由白突然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他終于知道她的心意了嗎?
他終于肯接納她了嗎?
想到這,蘇雪蓮突然欣喜激動不已,滿懷希翼和羞澀的正欲上前,但下一刻卻被男人突來的無情的話打住。
「可本王此生最痛恨妒忌之人!」
從多年前開始,他就憎惡這般女子。求而不得卻非要掏盡心思除掉所妒忌之人!
蘇雪蓮頓時一張臉又煞的白了,睜大眼緊緊的盯著前方不遠處的男子。
他說什麼?
最恨妒忌之人?
說的是她嗎?
看著那風華絕色、不管相貌還是氣度以及身份都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令人痴迷眷戀的男人,再想著那個莫名出現的狐狸精,蘇雪蓮一時就有些失控,語氣甚是不甘的哭問道︰
「王爺這是在指責雪蓮不該愛上王爺嗎?是,蘇雪是承認自己妒忌那個女人!可是雪蓮有什麼錯?那個女人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論才情論家世,雪蓮哪里不及她?為何雪蓮眷愛王爺多年,王爺都不曾認真的看過雪蓮一眼,而那個女人,她才出現多久,卻能霸佔王爺的獨寵?雪蓮不求王爺獨愛,只求能嫁入瀝王爺,陪在王爺身邊,哪怕王爺你能偶爾想到雪蓮,雪蓮也心滿意足。可是王爺你卻連這一絲機會都不願給雪蓮,雪蓮為何不妒忌?!」
說道激動處,蘇雪蓮幾乎有些聲嘶竭力,最後泣不成聲的掩面哭了起來。
她就是不甘心!就是不願放棄這麼一個天人之姿、能叱 風雲的男人!
這一番堪比‘驚天地、泣鬼神’的深情告白,讓葉小暖听得乍舌又嘆息。
乍舌的是誰說古代的女人含羞帶怯的,瞧瞧這蘇大美人,不正為了愛情勇于奮進嗎?
嘆息的是落花留意、流水無情,終是一場悲劇。
話說這悲劇要有個結果也該是兩個人的悲劇才是,可這TM的非要扯進一些無辜的人,該說這悲劇的女主角是可惡呢還是太極端?
就比如她自己,就是這麼一個無辜!
這些個女人TM的要追求男人就追唄,非要說是別人的參與破壞了她的幸福。
好端端,非要給她弄個‘小三’的罪名背。
再說了,感情這東西能勉強嗎?逼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接受自己,以為就能幸福?
傻x!
縱使葉小暖此刻有再多‘感悟’,可她也沒出聲。
人家正在激動中,她要是再冒出來,非得引爆炸彈不可。
人像她這樣多好,貴在有自知之明……
「蘇大小姐說完了?」龍瀝面無表情的出聲,那寡淡的語氣就似在听一個故事一般,冷漠的氣息絲毫沒有受到一點波動,更別說欣喜和激動了。
那冷颼颼的刀子眼滿滿的都是無情,像一把利劍似的穿透過蘇雪蓮的心。
似乎覺得自己耐心被多余的人磨得差不多了,他起身朝門外冷冷的喚道︰
「來人!」
有侍衛領命進來。
「即刻將蘇大小姐送回京城!」
末了,他冰冷的目光看著蘇雪蓮,厭惡無比的道︰「蘇大小姐的心意還是留給他人吧,本王無福消受。順便再奉勸蘇大小姐一句,不是誰都敢動本王的人,如果不想你蘇家一門就此在世上消失,那就請蘇大小姐好自為之!」
冷硬、嗜血、威脅、無情的話讓蘇雪蓮顫抖著身子連連退了好幾步,差點連站都沒法站穩倒在地上。似是怎麼也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冷漠無情到這種地步。
非但不為她的傾心所打動,反而以蘇家來威脅自己……
她蘇家在朝中的地位,居然不及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子!
最終蘇雪蓮被侍衛帶下去了,葉小暖也沒機會看到她的失魂落魄和滿目怨愁不甘。
當男人撩開床幔出現在她眼前時,她翩然一笑,問道︰「爺既然不喜歡妒忌之人,那是否也該把我也趕走?」
某爺頓時黑起了臉。
葉小暖繼續笑道︰「比起蘇美人,我可不光有妒忌的心,更是有霸佔的心。王爺有所不知吧?我對屬于自己的東西都有潔癖,但凡有不干淨的,我一律不會再要。」
龍瀝倏地勾了勾唇,明顯神色緩和了下來。欺身,他將女人一把撈在懷中,低頭咬了一口她的唇,低聲喃道︰「你是例外,本王許你妒忌。」
「……」葉小暖白了他一眼。
他對她的心思她感受的到。一次又一次的不顧自己安危去救她,這份心思豈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雖然她想將那句話問出口,可終是沒有那個勇氣和自信……
罷了,就當自己在談戀愛吧。把他當成她的追求者,而不是讓她做他的追求者,至少在某天他翻臉無情的時候,她不會太過難堪……
順勢摟上龍瀝的脖子,轉移了話題,問道︰「爺是打算放過她嗎?」
這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他讓蘇雪蓮離開,她才不相信他是舍不得處罰她呢。
「放過?」龍瀝輕哼了一聲,隨即拍了拍她的,「可是在怪本王未能替你報仇?」
葉小暖緘默。可不是嘛,就這麼把人放走了,她所受的委屈找誰發去?
見她又沉默不語,龍瀝重重的又打了她一下︰「本王要殺一個人,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但那蘇雪蓮之父蘇千帆如今還有可用之處,本王不想這麼快動手。本王心知你在蘇雪蓮身上吃過幾次虧,這幾筆帳,本王自會替你討回來,不急在一時。可清楚了?」
葉小暖轉過身去皺著眉頭拍打他的手,不滿的斥道︰「別動不動就打我,打腫了打肥了我就恨死你!」
她自然知道他是有原因才會對那女人手下留情。既然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只是這男人最近越來越無恥了,丫的,她都是成年人了,居然還被他像打孩子一樣的打,尼瑪,太可恨了!
龍瀝看著她溜走的身子,伸手一抓,握在她腳腕上,帶著幾分惡作劇的將人給拖了回來,突然咬上她的耳朵,勾著冷硬的薄唇邪笑道︰「大了,豈不是好生養?」
「……?!」葉小暖差點吐出一口白沫。一瞬間感覺有千千萬萬個草泥馬在胸口奔騰……
無恥下流!流氓!愛精蟲上腦的混蛋!
……
由于顧良已死,某爺也就沒必要再裝‘傷’了。連著好幾日都是早出晚歸,整個驛館除了守在暗中的暗衛以及幾名僕從,就只有葉小暖和墨子仙倆女人,而那三個大男人卻不知道整日去了哪。
因為前幾日出現的意外和危險,墨子仙也不敢答應葉小暖再出去。雖說顧良是死了,可誰知道還有沒有余黨?
至于顧坤和顧府的其他人,葉小暖也沒過問。畢竟顧坤已經被龍澤宇廢了手腳筋脈外加成了無能的太監人物,就算活著,那也就是一個廢人。
何況他們人落在某爺手中,下場也不一定好過。
眼看著發糧的日子也結束了。晚間的時候葉小暖也問過龍澤宇關于那些冒領糧物的人。
得到的回答就是還沒等他們主動去清理那些人,那些被冒領走的糧物就已經原封不動的送還回來了。
對于這一點,葉小暖很是吃驚。還懷疑是不是有人泄密,所以才讓那些人有自覺性,知道事後要被處置,所以才乖乖的‘自首’。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那些冒領的人也就是跟顧良有所勾結的商戶。在顧良出事後,那些商戶們連自己的鋪子都保不住了,哪里還敢私吞冒領的公糧,在卷著鋪蓋拖家帶口離開琳瑯城前,就主動將領走的糧物送還回來了。
這天晚上,用過晚膳,在龍澤宇將一疊地契和房契交到葉小暖手中時,差點沒晃花她的美眼。
「你這是哪來的?怎麼這麼多?」看著手中一張張地契房契全是商鋪的,葉小暖驚呼之下,忍不住的問道。
「二哥給你的。樂吧?一下成了富翁,看能不能把你美死?」不難听出,某小爺在說這話的時候口中的那股酸味,濃得都快嗆死人了。
二哥當年也只是送了他一座府邸就在瀝王府隔壁,可這女人,卻一下子得到這麼多商鋪,他能不羨慕嫉妒恨嘛?
人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二哥倒好,穿著衣服就不要手足了!
葉小暖一雙眼都愣直了。好半天才回過神趕緊朝身旁的某爺望去,不可置信的問道︰「爺,當真是你給我的?」
二十三家商鋪這得值多少錢啊?
她知道這男人出手大方,上次一出手就給了她一箱珠寶。可是這次也TM的太大手筆了吧?
涼子想找一名能助理~~~能長時間在線,幫涼子發文的~~~~~~
咳咳咳!那啥啥啥,明天或許會有~今天這章不能讓咱爺太禽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