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聖傳 番外.折子戲(前篇)

作者 ︰ 橙夏

你穿上鳳冠霞衣,我將眉目掩去,大紅的幔布扯開了一出折子戲…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卻投入情緒,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別生離…

折子戲不過是全劇的幾分之一,通常不會上演開始和結局,正是多了一種殘缺不全的魅力,才沒有那麼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戲,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別人生命里,如果人間失去脂粉的艷麗,還會不會有動情的演繹…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戲,在劇中盡情釋放自己的歡樂悲喜,如果人間失去多彩的面具,是不是也會有人去留戀,去惋惜…

你月兌下鳳冠霞衣,我將油彩擦去,大紅的幔布閉上了這出折子戲…

……

「西…你過來一下,我給你說件事…」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站在自家海岸的沙灘邊緣,望向遠方無際的蔚藍與天相連,而她,打著赤腳的麥色皮膚,亦被海浪染濕了指尖,顆顆晶瑩在潮涌退後,調皮的留在腳面,在充斥著光輝閃爍的金線之下,輕輕跳躍如鑽的七彩…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老女人」回話的孩子不過才7歲的樣子,卻是已學會了冷漠高傲的處世態度,完全不理睬女孩的話語,依然我行我素的在距離女孩十米開外的淺灘上,無所謂的握著沙子,抓了又放,放了再抓…

「你…你這個臭小孩!~什麼叫‘老女人’?!還有!什麼為什麼?!因為我是你姐!!真是個沒大沒小的臭孩子!~」女孩的眉梢已明顯爬滿洶涌的不悅,但她藏不住深深笑意的面相,卻還是能夠明晰的透露,她對自己的臭弟弟,永遠舍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去責罵…

「切,老女人…」壓根無視女孩憤憤不平的大呼小叫,孩子依然我行我素坐著,玩著,茫然無定點的望著細小流沙順著幼女敕的指縫匆匆滑落,瞬間消散再找不到曾經擁有過的痕跡…

「你!~…」直覺太陽在隱隱作痛,腳下的浪花逐著海風涼涼爽爽沁人心扉,卻也吹不去女孩好氣又好笑的滿目惱怒,暗藏寵溺…

「…」她提起淡藍如夢的裙擺,深深的,再一次望向這伴隨自己已有14個春夏的光影如畫,在潮汐退卻之際,終是絕決的轉過了身,把一切定格在今日永恆的青春如歌…

……

(一年後)

「艾瑪,帶少爺去收拾準備一下,今日麗倫要回來探親,可能…還會帶一位重要的客人一起前來」眉慈目善的美麗婦人對著孩子背後的侍女溫和囑咐,可…她彎彎帶笑的眼角,卻是隱溢寒涼的光,讓侍女恭敬深低的頭顱,不覺再度內收幾分…

「…我不要」

「什麼?」婦人的笑意似凝結在眼角,暗挑的眉端再難持平的盯著孩子稚女敕卻也無容的面頰…

「我說…我不要!」大力拍開婦人伸來的指尖縴細,再不願去多說什麼,拔腿便向著堪比宮廷還要奢華迭堂大門死命跑去!…

「來人!把少爺給我攔下!」婦人從來不是吃素的主,而她此刻便更沒道理連個反叛的頑童也治不了。她修長的臂膀快速一揮,尖聲命令已沖出了喉,不過幾分鐘的氣流突轉人影閃動,當一切再次回歸平靜,孩子已被兩個軍衛,即不放水又百般小心的正正押回婦人面前…

「為什麼不要?」並沒有體罰或是責罵,她,蹲身于自由受限的孩子身前,把微涼的指尖輕輕拂上孩子微紅熱脹的女敕頰…

「不要踫我,我討厭你!!」就是你,就是因為你…老女人她…我姐她才不得不,放下一切,離開這里!全部都是因為你!即便她並沒有告訴我是因為你的bi迫,但我…從她不舍亦不願的眼中,早都知曉了習空見慣的你的伎倆!!你…把我們當工具,cao縱愚弄像被耍的猴子!…孩子的音色微有抖動,但他的面頰卻依然冷酷,特別是那雙含恨的眸子,幽幽閃著寒厲的色澤…

「呼…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把麗倫送去了你幾乎再也見不到的地方,但…母親這樣做,也是為了整個家族,為了麗倫,為了…你呀,西…哎,算了,帶少爺下去吧,不要再讓他跑了,收拾好,一會兒在這里候見…」婦人禁不住心酸的暗嘆一息,可不過也是在掩飾完好的笑容之後一閃而過,當再次起身傲立威儀,恢復如初的是冷漠帶笑彎柳的眉,卻也帶著明顯距離,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蔑,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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