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瑪麗簡羅蘭
拿破侖吶,拿破侖,你放著皇帝的大好前途不干,放著美麗風流小寡婦約瑟芬不泡,偏偏跑去搞分裂**。♀現在陸逸的心中也只能發出這樣的感慨,對于法蘭西王國失去科西嘉島他反而沒有太大感覺。那地方本來就是法蘭西王國從手中買來的,又不是其他國家的固有領土,法國要在那上面干什麼其他國家都沒權利插手。而島嶼上除了有一些難以開采的礦產以及漁產之外就是窮鄉僻壤,當初即便是有英國人的支持,法蘭西王國的軍隊都能夠輕而易舉的鏟平那個地方,那個貧窮島嶼所能夠產生的能量跟法蘭西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拿破侖波拿巴的行為在其他法國人看來或許是屬于分裂**運動,但是在陸逸眼中無異于一只體型龐大的熊,自己爬進了一個窄小的籠子里,並且還把籠子給鎖上。這麼做能夠給他帶來的結局無外乎是最後作為一個反叛者死去或者是流亡英國。
感慨之余,陸逸又想起「時勢造英雄」這句話。大革命已經不再是前世歷史上的大革命了,雖然一些已經登台亮相的著名人物還在因為歷史的慣性而做著他們原本該做的事情,但是有一些還得及登台的人物已經因為時局的變化,而給他們自己找到了新的舞台。而對于他們自己來說,這都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現在的拿破侖波拿巴上校又如何會想到十年之後他將鑄就一段輝煌呢?現在的他估計也僅僅是看到了歇斯底里的大革命政府已經時日無多,想要趁此機會領導他的故鄉月兌離法蘭西**,從而成為**英雄而已。而且他也相信,他當前的選擇就是能夠使得他邁向人生之中最輝煌頂點的選擇。而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陸逸之外沒有人知道,其實……那不是。
「從一個大的格局開始,即便是一個平庸的人也足以撬動整個世界。而若從一個小的格局開始,一個英雄人物所能夠撬動的也僅僅是一個島嶼或者是一個地區。」最後,陸逸以一句讓德博蒙老頭莫名其妙的話結束了關于拿破侖波拿巴抵論,將那張寫有波拿巴上校情報的紙卷起來,放在了書架上。與大革命政府中諸多著名人物的情報放在了一起,而不是將它跟其他無關緊要的匯報一樣丟到壁爐里直接銷毀。因為對于陸逸來說,英雄就是英雄,哪怕在這個時代的所有人看來他們只能夠像大多數一省的總督那樣平庸,在陸逸心中也依然還是一位英雄。在書櫃的那個資料櫃里,放著拉法耶特、塔列朗、羅伯斯庇爾、丹東、馬拉、羅蘭夫人等諸多著名人物的情報。而如今的拿破侖波拿巴,顯然已經比前世歷史上這一年的他更有資格待在那個文書資料櫃里。
資料櫃里的這些人,有的依然掌握著大革命的權柄,例如主持著公安委員會以及救國委員會的羅伯斯庇爾以及丹東。有的已經流亡國外或者是流亡到國王控制區,例如塔列朗與拉法耶特。而有的,則已經被捕並送上斷頭台,例如竭力阻止大革命政府瘋狂而盲目向前飛奔的吉倫特派領導人羅蘭夫人。
在大量吉倫特派人士外逃或者被公安委員會逮捕的時候,羅蘭夫人,這位近世第一女杰在家中等待逮捕者上門,並決定為自己行將破滅的理想從容赴死。♀面對巴黎民眾對她的惡聲高吼,這位夫人就像陸逸前世所知的歷史一般,在斷頭台下留下了那句傳遍整個世界的名言︰「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
在這一年里,法蘭西人,尤其是巴黎人對于死亡早已麻木和淡然,甚至包括那些即將走向斷頭台的人。他們看到自己為之奮斗的理想,還有他們自己親手建立的制度,一步步地墮落到今日這般猙獰的模樣,這些往日的革命家們,無論他們是懷著投機的鞋還是懷著崇高的理想,都跌進了一個虛無的深淵。處刑的前一天,他們徹夜痛飲狂歡,相互撫模著明天將從脖子上離開的腦袋相互取笑。在通往大革命廣場(路易十五國王廣場,革命後更名為大革命廣場,所有的處刑都在這里進行)的路上,他們一路放聲高歌,意氣軒昂。其中甚至有一人在俯身到斷頭台的刀刃底下時,還不忘記對他的伙伴以及周圍的人開了個玩笑︰「下一次,別忘了叫國民公會通過一個頭顱不可侵犯宣言。」
這場已經整整持續了三年的大革命,進行到了今天,已經沒有人再懷疑它的滅亡等同于解放。革命的恐怖造成了南部地區的反抗,而反抗則使得革命變得更加恐怖。就連此時東方正忙于鎮壓白蓮教起義的乾隆老皇帝,在听陸逸派出的遣使團團長述說法蘭西正在發生的革命之後,都親筆寫了一封給法蘭西國王的信,交由遣使團先期返回的快船帶回。以他東方式思維,以高法國國王六輩一樣的長輩的口吻對小國王建議,對這些「犯上作亂、妄圖以臣弒君的逆賊,應以鳥銃斃之。」
陸逸對于滿清乾隆皇帝以路易十四國王與康熙皇帝作為平輩開始的排輩方式以及親近並沒有多大興趣。他感興趣的是由東方遣使團帶回來的豐厚回贈以及新的商貿條約。
大批的武器以及壽禮所換回來的是遠超于這些禮品五倍價值的珍品以及貨物,那些武器以及壽禮在抵達中國的時候價值就已經高了最少三四倍,而後滿清朝廷再以這個價值為基礎,回贈以至少五倍的珍品與貨物。所以,等到遣使團回頭抵達布雷斯特軍港,將那些貨物從艦船上卸下的時候,他們已經帶回了當初從這里出航時貨物成本的上百倍利潤。這中間的利潤不是鴉片戰爭後大規模貿易展開之後十倍或者是二十倍利潤,而是一百多至兩百倍。當然,像這樣大量的東方貨物的突然涌入會使得這些貨物的價值有所下降,而且不同的貨物在歐洲的價值有所不同,可能最後實際價值會大幅縮水。但光是听取先期返航傳訊快船所帶回來的預估匯報就足以讓陸逸欣喜若狂。
所以,在遣使團抵達布雷斯特的前兩個星期,陸逸就命外交大臣與新選出的商業大臣對外公布東方遣使團即將歸航的消息,並加以大肆宣傳。剛剛上任不久的商業大臣馬上就撈到了一個好差事,根據先期送回的回禮清單,這個原本在南特港從事各種金融商貿活動的老手就下令召集歐洲各地的轉銷商,將這筆屬于王室的財產分銷以及換購。
是的,屬于王室的財產,作為國王陸逸公然將那些倉庫里的大批武器「貪污」了。然後去東方轉了一通,變成了中國皇帝給法國國王的私人回禮,在法蘭西北部公然出售。當然,陸逸也沒有忘記利益均沾的原則,留下一部分貨物給予忠于王室的貴族、海軍官員、各地的總督、軍頭以及新的精英階層作為王室的犒賞。
不過大多數的貨物上岸之後將不會通過連接布雷斯特的道路運輸到其他地方,而是在布雷斯特的時候直接完成分銷以及換購,將那些貨物變成目前法蘭西王國所缺乏的物資。對于這個王國來說,最為缺乏的並不是錢,而是各種基礎物資。國王控制地區現在只是能夠保證遏止住物價飛漲的趨勢,並沒有足夠的能量將物價壓下去,所以陸逸需要更多的基礎物資來抑制物價。不管是軍用還是民用,這都是他鎮壓這場大革命以及進行穩固統治的保證。所以他不僅需要有錢在手里,還需要有一大批基礎物資在手里。
就在這種形式開始逐漸明朗的情況下,普羅旺斯親王伯爵及阿圖瓦親王伯爵終于歸國了。但是他們不是回到由國王控制的大諾曼底地區,而是雇佣了七千名德意志佣兵,在一眾流亡貴族軍官的率領下通過瑞士法蘭西。並在里昂市東北部一個沼澤遍布的小鎮沙拉蒙與萊茵軍的一個團展開交戰,以數量優勢擊潰了萊茵軍的那個團。
這個消息在抵達雷恩市之後,無論是新舊貴族還是新的精英階層群情激奮,雀躍歡呼。唯有我們的小國王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書房之中悶悶不樂。他怎麼能夠高興得起來呢?他計劃好了事情的每一步順序,眼看就到了能夠摘桃子的時候,他那兩位一直躲在國外的叔叔突然冒了出來,拉了一支返鄉團,打響了「解放的第一槍」,以數量優勢堆掉了萊茵軍的一個團。雖然那僅僅只是一個人數只有兩千多的團,而且還只是擊潰,但也足以讓一直悶在雷恩市的新舊貴族歡呼雀躍。
陸逸相信,只要自己願意的話,就能夠讓麾下的王軍以卷簾之勢席卷所有還忠于國民公會的地區,將那些雜牌軍成建制的消滅。而他所等待的,僅僅是那些基礎物資而已。因為,陸逸更期望一手握著棒槌,一手拿著棒棒糖開路。
而現在……他的兩個叔叔手上屁都沒有,拿錢雇佣了一支軍隊就近攻擊了萊茵軍的一個團就給他們賺足了聲望。就算之後他們被萊茵軍團以及國民衛隊反撲,打得滿地找牙也足以讓他們鼻青臉腫地跑來雷恩市在諸多親王權貴之間挺直腰板。作者x漢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