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莊嚴而神聖的大殿,在那暗紅色建築的襯托下,煞氣外露。這一天,那天際籠罩的灰色雲朵,似乎更加密集,一股陰冷的氣息,繚繞在鬼城之間。鬼城上下,早已被城主府的舉動所驚,他們都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
或許如多年前一樣,每當鬼城九子齊聚,那就代表著一種殺戮。所多種傳言,傳至大街小巷。有的聲稱鬼城即將大難來臨,有的則稱有神卷功法問世,還有人竟稱鬼城大小姐即將下嫁。各種版本,每一種都沒有準確詳細的答案。
不過就算如此,鬼城上下,人心惶惶。茶樓、酒樓、拍賣會所、各種人群聚集之地,爭論聲不絕。人們倒樂意接受第三種版本,雖然那也是一件轟動全城的大事,但至少代表的是喜慶,不是殺伐。享受了數百年太平的人們,可不希望有血腥大事發生。
城主府大殿內,修士齊聚,足有二十多人,坐與大殿兩側,身前各有一張矮木桌,放有美酒佳肴。他們大多數都是鬼城內各大勢力的首領,修為不凡。縱觀大殿之上,唯有九子之首那坐席依舊空缺。對于周臣,很多人只听其名,從過其人。包括其他鬼子在內,僅有三人認識周臣。
當周臣邁入大殿,那略顯稚女敕的面孔,長著一頭白如鶴羽、驚如銀月的頭發,散亂披肩。一身黑色長衫,極為簡單的穿著,整個人給人一種死亡即將來臨之感。再觀其修為,竟然是靈藏小修士!所有人因此而震驚,無數的疑問出現在那一張張驚愕的面容之上。
大殿內,瞬間鴉雀無聲。他們這行人之中,除了王通、雪鳶都是法藏修士。當然周臣修為較低,無法看出他們的修為。只覺得大殿之上,籠罩的一種強勢的壓迫感。邁步其中,每前行一步,都帶有千斤之力,十分困難。
周臣尋視一周,找到了那處令人眼紅的坐席。其身側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向自己露出「友善」的微笑。鬼九子齊聚,除了周臣認識的三人之外,其它五子,也都是不倫不類。看上去,每一個人都有一絲妖邪之色。其中還有一位女子,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寒氣,雙目猩紅,視之發顫。
雪鳶則坐于鬼主之側,立于大殿上方,被一半透明的屏風所擋,這或許是浩土的一種特殊習俗。
「既然人已到齊,那本尊也不想廢話,直入主題。在昨日,我鬼城收到一條確切消息︰傳說中奠姥山,時隔千年後,再次出現西域!」
天姥山!眾人聞之無不變色,此山可是上古九大奇山之一,其內擁有無數奇珍異寶、神兵利刃,乃至功法古卷。更為重要的是,開啟妖師地宮的九把鑰匙,都遺留其中。在千年前,僅有四把鑰匙問世。鬼城、冥府兩大勢力各自擁有其一。還有兩把,被東方修士所得。
相傳,妖師建造地宮之後,故意將九把鑰匙放入天姥山中,也不知其是因何目的。天姥山被一上古陣法籠罩,千年出現一次,每一次出現位置都有所不同。
一听天姥山,周臣也瞬間為之所驚。謫仙遺錄中對天姥山有所概況,周臣從中也知曉大概。那是傳說中,上古神仙修煉之地。仙為天姥,上古奇人也!上可通九天,下可達修羅。而李白尋此地,根本不是尋仙,而是為了尋找開啟妖師地宮的鑰匙。
妖師地宮,在李白眼中可是有著一條通往地球的路。
「這一次和以往不同,不會對其入口進行封鎖。任何修士,無論修為,皆可其中。天姥山內,存在機遇,也有風險。這次召集爾等,便是向你們轉告消息。」
「我想請問鬼主,若進天姥山,所得之物,是否上交鬼城!」
此修士道出了眾人的想法,他們依附鬼城,自然必須順從鬼主之令。天姥山如此凶險之地,九死一生。但其內珍寶,足以吸引浩土修士的目光。不過,若是到頭來,他們所得之物,都成了他人嫁衣,誰還願意冒險一搏?
「當然不用,本尊向來說一不二。天姥山內,各平實力所得,爾等自己考慮!」
「鬼主,從古至今,天姥山向來只有法藏修士才會允許入內。為何這此諸門各派會達成如此協議,是否存在有陰謀?」
又有人迫切相問,天姥山雖然引無數修士為之折腰,但這些精明的老修士,可不會貿然入內。他們大多數活了數百年,對于浩土的各種爭奪,早已看透。修士以利益為大,以修為為尊,這是他們行走浩土的生存法則。
「當然,這確實是一種陰謀,讓你們知曉也無防!天姥山內,形同一片天地,以往進去的修士太少,所以很難有人尋到開啟妖師地宮的鑰匙。而這一次,放開限制,目的就是為了尋出剩下的五把鑰匙!本尊已向爾等明言,是否願意去,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眾人听後,互相交頭接耳,唯有極為鬼子,目光閃爍,互相凝實。周臣則是暗下決心,必須前往一探。天姥山一千年出現一次,周臣可不想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縱然九死一生,他也願意以生命作為代價,去尋妖師地宮的鑰匙,開啟地球與浩土之間存在的秘辛。
鬼主為人,早已深得眾人信任,這也是鬼城愈發壯大的原因之一。她已坦言相告,眾人依舊心有所動。天姥山,那是果的。妖師地宮,長生之秘,更是一種畢生所求。
「老夫也想請教鬼主,您是否一同前往?」
說話之人,則是榮華閣的一位長老,白發及腰,白須過月復,盡顯老態。他在鬼城的地位,不亞于九子之一,修為也是高深莫測。大多數老修士,都以「我」自稱。而唯有他,以「老夫」自稱,僅此微妙的稱謂,足以看出他在鬼城內的地位。
「一定會去,但不會一同前往。爾等出了鬼城,你們的性命安危,已與本尊無關,包括九子在內。」
「鬼主不愧是鬼主,連自己手下也不保。天姥山,我榮華閣定然會前往,想必我們閣主也會到來!那妖師地宮,可不僅僅只有鬼主您想其中!」
老者胡須飄動,端起身前酒杯,一引而盡。此番話語,眾人嘩然,榮華閣閣主,那可是浩土修士頂尖存在,和鬼主相當。法藏修士在他們面前,不值一提。那道法藏桎梏,不知阻攔了多少人,無盡的修士在這桎梏下終老一生。
「多年的老友,本尊倒希望一見。就是不知他此時的修為與本尊相比,誰能更甚一籌!」
「鬼主,若我等尋出地宮鑰匙,被人追殺,您是否能出手相救?」
又有老者提出這等疑問,他們可不比榮華閣,沒有強硬的後台支撐,若得鑰匙,恐怕也難以保住。偌大的浩土,法藏修士雲集,加之那凶險之地,若實力不濟,誰能夠將鑰匙安全帶出。並且走出了天姥山,也會被人一路追殺。
「當然,若有鑰匙出現,本尊絕不坐視不理!只不過,若想要本尊出手相救,那麼鑰匙則需要本尊代為保管!」
周臣一听,這和搶劫沒區別。鬼主身為女子,就算身為一方霸主,也擁有女子之心,「佔便宜」這等事,肯定少不了。其他人也和周臣同樣表情,但有怒不敢出。誰叫對方擁有絕對實力,魚和熊掌,二者不能皆得也。
「還有沒有其他問題,若沒有,就此散去吧!」
「鬼主,我有一問!」
這時,周臣竟然站了出來,他那目光鎖定屏風之後。其他鬼子一直保持沉默,這周臣難道不懂禮數,有何疑問?一眾修士,好奇而觀,該問的他們可都問了。作為鬼城九子之首,定是鬼主親信,問了也是白問。
「說吧!」
鬼主也是好奇而視,這周臣作為太白傳人,也算是她的半個徒弟,自當優先照顧。何況自己的女兒,那一點心事,自然瞞不過她這位母親。雪鳶一直坐在那,美眸遙看周臣,時而笑,時而惱,不知其倦。而在另一側的鬼九子,一切看著眼里。
「以我這靈藏修為,能否一去?」
周臣這一問,其中幾子轟然大笑。另外那些老修士,也是強忍著,沒有出聲。靈藏修士,一入其內,恐怕幾步,便隕落其中。誰會這般大膽,拿生命作賭注,簡直是個笑話。對于這位陌生的九子之首,靈藏小修士,眾鬼子可不屑一顧。
「笑什麼,都閉嘴!你當然可去,這是你自由,本尊可約束與你。想當年本尊之夫,不是也以靈藏修為,獨闖天姥山,九死一生,最終還是尋得地宮鑰匙!」
「可是鬼主,並不是人人都能與謫仙相提並論。當年的謫仙,他擁有那詭異符文,方才能從眾敵之中,毀掉陣法,逃進鬼城,這才有如此勝舉!而觀此人,除了外表詭異,沒有其他特殊之處。」作者石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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