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鬼城九子之首,去與否與爾等無關,就此散吧!」
鬼城之中,人們終于知曉「天姥山」一事,特別是那些兵藏修士,更是激動不已。如此機遇,縱然身死道消,也必須前往一看。它這次出現在西域以北,鬼城上下各大勢力,紛紛前往。那灰蒙蒙奠空,較之尋常,仿佛多出了數十道「流星雨」,這些都是法藏修士飛馳天際而留下的痕跡。
一些兵藏修士,則通過傳送陣傳至城外,按照手中地圖,徒步趕往北方!
在鬼主的安排下,周臣隨同其他九子一道前往,而雪鳶也身在其中。
他們一行十一人,三兩聚集,飛馳天際。眾人之間,法藏修士八位,兵藏者兩位,唯獨周臣靈藏六重天,卻在眾人中地位不凡。一路之上,鬼九子怒目而瞪,見雪鳶總是有意無意接近周臣,頓時殺氣外露。心中早已盤算,一入天姥山,定尋找機會將周臣鏟除。
修為僅有兵藏境界的王通,站在厲嬈身側,與周臣對望。對于這二人,可以算是對周臣有救命之恩,後者相視一笑,各有所思。那三年之約若來臨,不知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周臣身側,除了雪鳶,還有兩人,一人是古源,鬼九子中,排行第三!
另一人,則是鬼九子中的唯一女子,她叫紅拂,十分奇特之名。其美如天仙,卻一身寒氣,形如魔鬼。而其身份,竟然在鬼九子中,排行第二。整個城主府,除了鬼主,她的修為最高。連一向對女人不懷好意的鬼九子,都從來不會打她的注意。
天姥山,每出現一次,時隔一年,便會再次消失。若有人被困,那只能听天由命,老死其中。按照謫仙遺錄所述,天姥山本是神仙居住之地,是遠古道家所指的七十二福地之一,但早有變故,凶險異常。當他們抵達目的地時,已是半月之後。
天姥山入口,雖早已有人,但修士依舊雲集,法藏高人遍布其間。從外表上看,那天姥山只是由幾座較為高大的山群構建而成的,和西域尋常之地一樣,都是寸草不生的荒山。唯一的不同之處,其內透露出一種古老的氣息和那死亡之音,如是鬼魂嚎叫。
仔細觀之,那入口間,閃爍著一道道血紅色文字,這些都是天姥陣紋。
李白文章《夢游天姥吟留別》中所形容奠姥山,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岳掩赤城!這種形容,與此地根本不同。
很快,周臣一行人沒入人群之中,齊進天姥山。
「這天姥山入口,尸毒之氣還是這麼甚,要不然就可以直接飛進去,那樣還會省去很多麻煩。」
人群之中,有一位和尚打扮的老人自語道,他時不時撓撓頭,又時不時東瞧瞧西看看。若是真正的出家人,肯定是四大皆空,哪有想他這般賊眉鼠眼的模樣,不過眾人可不敢小覷此人,那種駭然氣勢,不是人人可有。
尸毒之氣,是生命死亡後留下的污濁之物,會野嶺地形特殊,所以它散發在空氣中,久而不散。若被人體吸食,及難控制,最終全身潰爛而亡。就算是強大的修士,也不敢掉以輕心。由于密度原因,離地面越進,尸毒之氣反而越稀薄,所以才有眾修士徒步而行的一幕。
剛入天姥山地界,在那兩座大山的入口處,就佇立著一面的墓碑,隱隱間可以見到上面刻著的「天姥山會野嶺」六字,腥紅的顏色格外醒目。墓碑之後,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山間溝壑。
會野嶺,是天姥山內的奇地之一,是否與地球傳說中的那般,如是人間仙境︰北有芭蕉、斑竹兩大山體遙遙相對,南有王會、牛牯、萬年諸山蜿蜒俯伏,西南有蓮花峰拜倒腳下。山上還有姥姥岩、天鷹、天姥饃、蹲牛岩、雞籠岩等。如是仙境,真是這樣?
一入天姥山,修士們便各自離去,尋找寶物。傳說中的仙山,奇珍異寶無數,更有地宮鑰匙存在其間,以至于會吸引這麼多修士。連古源、王通他們這行鬼城之人也有些迫不及待。會野嶺不大,但一進其內卻另有乾坤,走在前方的修士早已不見蹤影。
鬼城九子也分散開來,似乎古源和紅拂為鬼主特意安排,與周臣、雪鳶同行。他們選擇了一條峽谷,剛入其內,仿佛與世隔絕,那毛骨悚然的感覺便由內心深處傳來。此地昏暗無比,只能視清周圍十米內的物體。陰風呼嘯,與前方的山谷,產生如鬼哭泣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周臣屏住了呼吸,目光望向四周。而雪鳶則又和以前一樣,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袖。
山谷之間,其內空氣,有種刺鼻之味。視線也被一層淡綠色霧氣所阻礙,周臣望眼一看,只能見到五米遠,比之外邊還要模糊。當然,在法藏修士前,這些霧氣構不成太大阻礙。看著兩旁的峭壁,周臣仿佛回到了荒村,但此地更加恐怖。
「小心,有異常。」
走在周臣身前的古源,突然冒出一句話。他神色凝重,雙眼凝視著峽谷深處。古源作為法藏修士,前方路途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四人身後,還跟著一群陌生的修士,無不變色,一股危險的氣息彌漫在峽谷周圍。
果然沒行多遠,出現了數十具深白的骨骸,厚厚的一層。骨骸旁有一大堆發絲,和一灘染滿血的泥土。峭壁上,留下很多處打斗的痕跡。從那些尸骨上區分,知道這些修士並去多久,至多幾個時辰,有的甚至剛剛死去。特別是有一具骨骸上的頭部,還殘留著血肉塊和一只空洞的眼珠。死之前,必是毛骨悚然,驚魂不定。
周臣冷汗直冒,迅速運轉《藏經》,血色光芒籠罩全身,以作防御。他們身後那些修士,霎時止住腳步,都不敢大聲言語,甚至刻意去平緩呼吸。古源卻所動作,只是與紅拂相視一眼。同時撐其一幕光華,將周臣、雪鳶籠罩其中。
而雪鳶則悄然探手,挽著周臣的手臂,原本恐懼的心靈,在這一刻頓時寧靜了下來。不知為何,周臣僅有靈藏修為,卻能給自己帶來一種獨有的安全感。雪鳶則將這歸集道謫仙符文上,那畢竟是曾經她父親所擁有的東西。
一時間,這個小小的區域內,被靈力之光所籠罩。一眾修士表情怪異,他們祭出本命靈兵,運轉靈力,隨時可能爆發出猛烈的攻擊。的危險,才是最恐怖的。
「額啊,不要,救我……」
突然間,有一名年輕男修士大叫,其臉色慘白,眼里驚恐而透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表面上並無任何傷害,好好的為何會這般慘叫,本來很緊張的氣氛,更是略顯詭異。所有人不解而望向他,後者張了張嘴,倒地不起。
「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好像死了,徹底失去了生機,怎麼可能?」
「死的好離奇,會不會輪到我們身上?」
峽谷內一片慌亂,與此尸體離得遠遠的,莫名奇妙而死亡,是來自靈魂上的恐懼。死者可是兵藏六重天的修士,卻如此不堪一擊。縱然在修士之間,要如此輕易殺掉此人,至少也要在法藏境界之上。那言外之意就是說,他們一行人,凡兵藏以下者,隨時有殞命危險。
眾人這樣一想,懼意更深。
周臣望之,臉色乎變,難逃又是食人蟻,但好像不是。還好周臣、雪鳶,有古源、紅拂二人的保護。而他們身後這行人,只能听天由命。他們與周臣等人毫無瓜葛,縱然同情,但這條路時他們自己所選。
「雪鳶,你怕嗎?」
「怕……」
然而,從那具尸體上,駭然的一幕隨之出現,只見那名死者頭發漸漸月兌落,臉部皮膚發黑,變得很抽象,如一尊鬼神。隨後死者頭皮上出現了一塊黑洞,最終化為一灘血水。
「或許是鬼怪作祟,能避人耳目而攻擊,怪不得害死了眾多道友!」
眾人再次前行,然而百米,又有修士倒地而亡。終于有幾名人忍不住向死者的尸體處狠狠地攻擊,轟隆巨響,各類靈兵飛馳,尸體被碾為齏粉。在古源眼中,這些修士所做作為簡直可笑。不過,就算是他,也低估那即將面臨的凶險。
人群中,一陣慌亂,人人臉色蒼白。
「你們這些小修士,怕什麼,只要有膽子來到這里,就要有死亡的準備。況且這才剛開始,後邊有哪些危險更是不可預料,如果有人想離去,就快點滾,別打擾本人尋寶興致!」說話之人,則是人群中除了古源他們外少有的法藏修士。
「現在想離去的,盡可離去,畢竟命比什麼都重要。若是到了會野嶺深處,爾等想離去都難。不願離去的,隨時要有死亡的準備!」這時又有人插話。
不少兵藏修士听後動搖,此地僅是會野嶺外圍,誰知其內會不會更為凶險?有好幾位修士一咬牙,轉身逃去。
不過,變故依舊發生!作者石三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