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嘯天荒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朱雀鎮

作者 ︰ 石三叔

很快,周臣三人找到了朱雀鎮所在之地。那是一處山間小鎮,建築古老密集,但是人群並不多,空蕩蕩的。而且放眼望去,都是一些老人與孩童。周圍則是一片綿延的山脈,像是數條青龍盤踞,令人心曠神怡。蔥郁而參天的樹木,夾雜著泥土與花草的芳香,一片和諧美麗。西域與此地相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景色。

三人行走在鎮上小道之上,有孩童見到周臣,立即露出害怕之容,很多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望著他。因為在周臣身上他們感覺的一股熟悉的味道,這是一種死亡的氣息。加之周臣長著一頭白發,全身毫無生機,更令人駭然失色。而在紅拂身上,透露的卻是一種寒冷之意,猩紅的眸子,如是鬼神。三人之中,唯有那位小女孩還算正常。

雖然周臣三人在大秦皇室找到了些許關于妖師後人的線索,但時隔近兩千年,這點線索只能算是杯水車薪。他們在街頭尋了一處人家。

「老人家打擾一下,此地是否為朱雀鎮?」

木屋內只有兩人,一位老人、一個男孩。老人先是有些害怕,後來見周臣談吐溫文儒雅,知書達理,便慢慢少了些許懼意。而那小男孩卻依舊一副恐懼的樣子,躲在老人身後,不敢觀看,旋即大哭道︰

「爺爺,這大哥哥好像棺材中躺著的死人,好可怕!」

周臣一听十分尷尬,童言無忌。

「這里確實是朱雀鎮,不知幾位來此有何要事?此時天色已晚,你們還是趕緊尋處客棧,夜間最好別外出,有何事情明天再做!」老者說話神神秘秘,似乎在隱瞞何事。見周臣三人毫無忌憚之意,繼續說道︰「最近這幾年我們鎮上鬧鬼,每逢夜晚便有鬼怪出沒。他們吸人精氣,凶殘無比。你們幾人還是听老夫一言,趕緊找處地方住下。」

「鬧鬼?」

「小哥你不知道,老夫的三位兒子和老伴都死于鬼怪之手,如今僅有一位孫子作伴……」老人說道此處,已經是老淚縱橫,又繼續說道︰「你看我們朱雀鎮,如今走的走死的死,僅剩百余人。再等些時日,老夫也打算帶著孫子離開此地。」

朱雀鎮,原本商旅聚集,村民們男耕女織,過著安靜祥和的生活,可是在數年前,鎮上南面的一座大山內,不知為何時濃雲密布,鬼怪雲集。每當日落的時候,便會跑到村子內襲擊村民,吸入精氣。起初,他們還聚集著全鎮的男丁與鬼怪混戰,每一次都會死傷很多人。直到後來,鎮上的人越來越少,無力再與其相抗,整日提心吊膽,很怕受到鬼怪的襲擊。

根據老人的敘述,鬼怪被一團黑氣包裹,有手有腳,還有一雙猩紅色的眼楮。凡是被黑氣籠罩的人,都會變成一具死了千年的干尸,生命氣息完全消失。

「老爺爺你別怕,大哥哥和紅拂姐姐可是神仙,那些鬼怪什麼的,交給我們了!」

小月兒說道,果然沒再稱呼周臣為父親。一听紅拂二人是神仙,老者露出懷疑之色,說道︰

「那鬼怪凶狠無比,可非一般人能抗之。他們唯一忌憚的東西是火或者是陽光,所以你們晚上盡量別滅油燈。」

天色漸晚,周臣三人仍然在街上游蕩。果然如老人所述,一到天黑,南邊便傳來一股陰風,令人寒顫。同時,黑雲聚集,籠罩這整個朱雀鎮。陰風之中,還透露出一種濃郁的死亡之意,怪不得此地村民見到周臣會如此懼怕。因為他自身氣息與這股死亡味道很相似。

鎮上每家每戶,門窗緊閉,但燈火通明。大街之上,冷冷清清,連動物、蚊子都不見一只。突然之間,黑影飄過,一只血淋淋的爪子向周臣探來。如此動作悄無聲息,甚至連紅拂都發現。當那血爪與周臣背脊接觸之時,後者明顯感覺道一股火辣辣帝痛。

同時,玉棺之內的生命之源,竟然倒流而出。使得周臣立即露出駭然神色。轉身一看,那是數團黑氣。每團黑氣中像是暗藏著一道人影。那血淋淋的爪子,則纏繞著一根厚重碟鏈。鏈條之上則刻有一道道神奇古老的符文。周臣在這些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機,但其確實是一個活人,和自己如今的狀況極為相似。

黑氣之下所包裹的人影,沒有任何靈力波動。說其是僵尸,但有不同。周臣迅速運轉靈力護體,同時動用謫仙符文,阻擋棺材生命氣息的消失。黑氣越聚越多,足有十數道。怪不得昔日朱雀鎮,卻變得今日這般模樣。

而紅拂則寒氣之露,直接將黑氣中人抹殺。

「這人所謂的鬼怪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它們好像除了能吞噬生命之源外,完全沒有任何攻擊力。」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等詭異的東西。」

紅拂淡然而道,身側的小月兒眼神泛綠,身體發抖。好在周臣也在其旁,她僅是短短的驚嚇,後又恢復平靜。一位十歲的小女孩,見到如此恐懼之物,沒有驚叫、沒有直接暈眩,也算是奇跡。

既然再次游走在大街之上,看是否有另外的發現,卻听得街道盡頭有人大叫。周臣三人立即前往一看,卻見一幕恐怖的畫面。一位小男孩,身體干癟,完全像是一具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干尸。眼球凹陷,皮膚扁平,暗淡無光,生命之源完全消失。紅拂眼神凌厲,而那道黑影還失,被其斬殺。

一夜之間,紅拂與周臣巡視了數次,前前後後抹殺了二十多道黑影,小月兒則趴在周臣後背上,深深熟睡。天亮後,村民們按照往常的習慣,挨家挨戶清點人數,走到街道盡頭時,盡然看到堆積如山的鬼怪尸體。人們驚呆了,這是何人所為?

隨後,周臣三人的身影出現在一眾村民的眼前,紅拂身體之上,還綻放著絢麗神光。村民們簡直,無論是男女老少,皆瞪眼而觀,隨後突然跪地大呼︰

「神仙降臨了,神仙降臨了!」

「神啊,請救救我們這些老骨頭,我們鎮必定世世代代香火供奉。」

望著這些的目光,那一張張淚水鋪面的老臉,一個個天真可愛的孩童。周臣點頭答應道︰「老人家,你們快起來吧,那些鬼怪我們都會定將之抹除。」

中午時刻,村民們為了感謝周臣等人,烹羊宰牛,盛情款待,不在因為周臣那滿頭白發、死亡的氣息而懼怕。飯後,周臣三人在兩位青年男子的帶路下,向鬼怪老巢行去。二人本想將小月兒留在鎮上,但怕其遭遇不測,只能將之呆在身旁。臨近山下時,周臣將兩名男子勸說回去。

此地山體並不高,卻十分陡峭,不過有紅拂在,這些都不值一提。三人行走在之間,那參天樹木遮蔽了陽光,厚厚的枯葉傳出一股股腐朽的氣味。時不時,會發現一俱人類的殘骸,死狀和之前那名小男孩一樣。那凹陷的眼瞳中,依舊可以看出一抹猙獰之色,可見死前是如此驚恐。

小月兒臉色泛綠,是不是發出驚叫之音。那雙小手泛白,僅僅抓著周臣的衣角。紅拂則撐起一道神光,將周臣二人籠罩其中。雖著幾人的深入,一股股死亡之氣彌漫,生命之源為之紊亂。翻過此座山頭,則是一處山谷,谷中透露出陰森死亡的氣息,並有一股股黑氣彌漫。

「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這里應該就是他們的老巢。」紅拂神色淡然,雙目鎖定山谷之間,那濃烈的腐朽之氣,已讓周圍樹木都為之枯萎。紅拂眼神略顯凝重,其繼續說道︰「小心一點,可不能掉以輕心。我總覺得這事一定與某個修真門派有關……」

在紅拂神光的保護下,三人飛馳而下,那黑氣彌漫的峽谷之中。一入峽谷,周臣頓時冷汗直冒,眼神泛綠。而小月兒則是再次驚聲尖叫。也不知待她一路前來是否有些殘忍。畢竟這些令人恐懼反胃的死尸,徹底污染了一位天真女童的雙眼。

「大哥哥,月兒怕!」

「有紅拂姐姐在,不用怕。若果還是怕,那你閉上雙眼,趴在我的背上,這樣就會好很多。」

周臣緩緩而道,倒有做父親的潛質。他們眼前是堆積如山的干尸,其穿著打扮和鎮上村民相同。死尸旁則是一條僅有一米寬的溝渠,像是認為而造。溝渠旁則刻畫著一道道神奇的符文,將一股股濃郁的生命之氣封印在溝渠之中。周臣為之好奇,這是何人所為?

峽谷之中,一片昏暗,黑氣蔽日,像是月色籠罩的黑夜一般,僅有一層微弱的陽光透露而下。這時有數十道黑影聚集而來,他們手臂皆纏有鐵鏈,依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他們張牙舞爪,眼露紅芒。盡皆惡狠狠地瞪著他,眼冒凶光,一齊撲向周臣。

紅拂則玉手一揮,神光覆蓋而去,一眾黑影發出桀桀鬼叫,瞬間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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