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掰直我 4移6移情

作者 ︰ 關雪燕

吳景安嘆了口氣轉身去廚房準備晚餐。《》

這邊切好的土豆絲還沒下鍋,電話又響了,吳景安勾頭一看,是蔣路打來的。

吳景安深吸了一口氣接起電話,「喂?」

「在哪呢?」蔣路的聲音沒了平時的歡快,透著幾分詭異的嚴肅。

「在家,做飯呢。」

「出來吃吧,我請客。」

「這麼好?你發財了?」

「這還不是托你的福,安子,你夠可以的,下黑手怎麼不叫我一聲呢?好讓我也痛快痛快。」

吳景安笑,「你知道了。」

蔣路嘆息一聲,「上午張齊給我打了電話,說托人把五萬塊打我帳戶上了。還說你——安子,你沒事吧?」

吳景安走出廚房,靠坐在沙發上,拇指食指按捏著眉心,「沒事。」

電話那端沉默了許久才再次出聲,「安子,出來吧,我想見你。」

吳景安說了聲好後掛了電話,起身拿上錢包和鑰匙,換了鞋打開門,卻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

茫然的臉,憂傷的眼神,垂在身側的手里還拿著手機。

「蔣、蔣路?」

吳景安詫異地望著他,「你怎麼在這?」

蔣路眼神復雜地凝視著他,良久沒有任何反應。

吳景安說︰「你干什麼呀,多大點事,你至于嗎?」

蔣路還是沒有說話,只默默地看著他,那眼神里漸漸有些他不敢去讀的東西。

吳景安低下頭,目光閃爍,「行了,什麼都別說了,咱不是兄弟嗎?這點事,應該的。換成是你的話,你也會——」

吳景安話沒說完,人被摟進一個結實的懷抱。

吳景安瞪大眼,呼吸凝滯,兩只手架在空中,不知該往哪兒放。

蔣路緊緊摟著他,胳膊用勁圈住他身子,貼著他溫熱的臉龐,他說︰「安子,別讓我,別讓我,再愛上你,好嗎?」

「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已經把你放在模不著的心底了,明明隱藏得很好,明明絕不讓它冒頭的,可,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把它揪出來呢?安子,我真的,真的是想和你一直做朋友的。對不起,對不起……」

耳邊是對吳景安來說太過震憾的話,從蔣路口中說出來,卻溫柔得一塌糊涂。

吳景安松開緊皺的眉頭,緩緩垂下眼,這一次,換他,無言以對。

晚餐在家附近的美食城吃的,這也是他和蔣路認識以來吃得最沉悶的一次。

叫了一筐啤酒,吳景安只顧喝,蔣路就陪著他喝,桌上的菜動得很少。

吳景安說︰「你和那張齊,是不是真斷了?斷得干淨?」

蔣路說︰「嗯,都這樣了,還能不斷嗎?」

吳景安說︰「看上他什麼呀,只會花你的錢,連個小騙子都沒看出來。」

蔣路說︰「行了,你別埋汰我了,夠郁悶的,三十歲的人了,還混成這樣。」

吳景安說︰「我也不比你好多少。」

蔣路不再說話,酒卻越喝越凶。

從小飯館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二點,街上沒了行人,只有偶爾幾輛車子呼嘯而過。

躁熱的夏夜,沒有一絲風,吳景安走在前面,後面跟著身子有些搖晃的蔣路。

突然有了煙癮,吳景安從褲子口袋里掏出煙來,轉過身問蔣路,「要抽嗎?」

蔣路擺擺手,他的頭還暈乎著,眼楮乏得幾乎睜不開。

這幾天一直在忙公司里的事,沒有得空休息,再加上這一場醉酒,他該是困得夠嗆。

走到路邊,吳景安朝馬路那頭望去,這個時間不知道好不好打車。

蔣路低著頭,身子晃晃悠悠地,吳景安真怕他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不能喝還喝這麼多。」

蔣路「嘿嘿」笑兩聲,吭吭哧哧地說︰「安子,今兒我高興,好高興。」

吳景安瞥他一眼,「別發酒瘋啊!」

蔣路持續傻笑著,人向前兩步掛到吳景安身上,趴著他的背,蔣路說︰「honey,我有跟你說過我的初戀嗎?」

吳景安咬著牙罵︰「重死了,滾開。」他可沒心思大半夜的听某人酸掉牙的初戀故事。

蔣路不理他的抗議,仍賴在他背上,慢慢悠悠地講起了那個對他來說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我的初戀呀,就住我家隔壁,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泡馬子,一起干盡壞事。十七歲,上高一那一年,他對我說他喜歡我,然後,吻了我。那時,我也喜歡他,我多喜歡他呀。沒多久,我們就在一起了。那時候感覺為他做什麼事,甚至為他去死都行。可他,他太奇怪了,一邊說著愛我很愛我和我做了所有不該做的事,一邊又和好幾個女生談戀愛。我問他到底想怎麼樣。你猜他怎麼說,他問我想怎麼樣,他說兩男的在一起,還不就只是玩玩,玩過就算了唄,還能怎麼樣,還指著結婚生孩子不成?那是我的初戀呀,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十七歲,就被那個混蛋毀得干淨。」

吳景安掰他手的動作停了下來,蔣路的聲音軟得讓人心疼。

「第二個男人是三流大學的同學,靠,我這人怎麼就這麼迷戀同學呢!他睡我上鋪,你猜他是怎麼跟我告白的,他說每天從上面下來都能看到我睡覺的樣子,特迷人,特性感。他纏了我半年,我終于答應他了。那段日子過得還算挺開心的,他每天都像寵小孩似的寵我,給我打飯,給我洗衣服,他說他會一輩子對我好,讓我只要做一件事就行,永遠愛他。話說得特動听吧!我也被他的迷湯灌醉了,當醒的時候才覺得痛苦得要死。他的愛維持了不到兩年,他的愛給了另一個男孩,比我小,比我迷人、性感。他哭著向我懺悔,說那個男孩才是他的真愛,是他人生最後的愛,讓我放了他,原諒他。唉,真他媽狗血。」

吳景安輕聲喚他,「蔣路。」

蔣路閉著眼楮,靠在溫熱的背上,眼里有熱熱的液體滑落。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花了,我想,這世上哪有什麼愛,都是哄人的把戲。所以,我有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男人,我被人騙同時也騙著別人,記得有一年交了一個比我小七八歲的男孩,他剛上大學,家里很窮。可他太迷戀我了,甚至把準備好的學費都給了我,只因我說我看上了一塊手表。哈哈……到現在我還記得他的眼神,清澈得甚至能從那里面看到我有多骯髒。我把那些錢砸他臉上,說一句分手換了號就和他斷了聯系。張齊,張齊給我的感覺,特別像他,很漂亮,很單純,即使那單純是裝出來的,我也想騙騙自己。給張齊的那些錢,也是買心安的一種幼稚想法。安子,我這一生走得太沒勁了。安子,你說咱們這樣的人,還能找到一個真心的伴嗎?」

吳景安也想問這句話,他們這種人,真能找到伴嗎?是不是,連抱有這種想法都是可笑的。

這個世上有幾個啞叔和張叔,這個世上卻永遠不缺張齊和許輝。

到最後,是不是還能有一小塊地方供他們這樣的人呼吸。

錯了嗎無法改變的性向是他的錯嗎

還是說生成了這種體質,還妄想和異性戀一樣擁有平凡完美的家庭生活,才是最大的錯。

吳景安抿了抿唇,壓下在心里翻騰不停的苦悶,轉過身。

他稍稍推開蔣路,抬眼把他看個清楚。

蔣路有一張皎好的面孔,皮膚細白,睫毛長而密,如果再年輕個幾歲,打扮一番走在路上真有人會把他錯當成女人。

這樣的蔣路也在一天天衰老,三十歲,不算太大,但他們的心已經老得不像樣了。

蔣路也想有一個家,有一個知冷知熱的愛人,有一頓回家的晚餐。

他們有著同樣的目標,他們卻一直沒有走在一起。

時間,能改變的事情有多少

他,也想嘗試著改變。

他盯著蔣路有些迷離的眼楮,緩慢且認真地說:「蔣路,我們都不小了,你收收你那愛玩的性子,我也改改脾氣,我們,再試一次。」

蔣路半眯著的眼楮緩緩睜大,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怕自己喝得太多有了幻听,他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剛才,有說什麼嗎」

吳景安笑,點著了一直夾在手里的煙,輕吐一口煙圈,不負責任地說:「沒听見就當我沒說好了。」

蔣路皺起眉頭,小心、一字一句問:「你是不是,是不是……」

吳景安說:「是。」

蔣路瞪大了雙眼,嘴巴也微微張開,難以消化吳景安剛剛拋下的炸彈宣言。

他說,他說,我們,再試一次。

他默默放在心里喜歡了好幾年的男人對他說,再試試。

蔣路有些激動了,他又哭又笑地大叫了好幾聲,吳景安擔心把對面樓上的居民吵醒,慌得扔了煙就去撫他的嘴。

「行了,半夜發什麼酒瘋,想被人扔雞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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