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彩起身,走向他,她依舊熟悉地感覺到他的氣息。
「我知道,你一直都清楚。」她嘲諷,「何必呢?我早知道不是你心尖上的人。」
他勾起淒涼嘴角,她不知道她始終獨佔他心。
她經過他身旁想離開,卻被他握住手,緊緊扣住,「天下可以是你的,而你只是我的!」
天下可擁,人無可選。
她的心明明得厲害,這樣的話,無論是哪個女子听了,都會有所心動吧?
「太子殿下,慕彩听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她依舊淡淡的,語氣平靜,明明是有所期盼,卻又硬生生地隱去。不是不信,是不敢再信。然而心中情線難斷,剪不斷,禮還亂。
此時的他,似乎很想爆發出隱忍許久的怒火,便一用力,將她靠在牆上,「你無需要明白,只要記住你是本太子的就好。」
慕彩被他嚇到了,不過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她的續得很快,語氣更為強迫些,「太子殿下!不要用你皇儲的身份來命令我。我不是你的!」
「你不是本太子的,是誰的?」他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盡量將手發柔和些,這個蠢女人,明明很在乎,卻淡薄得勝過聖人的模樣,難道她不懂他的心嗎?
太子見她明明有話要說,偏又硬生生地咽下,便想听她說出口,即便她不懂他的心,可是他是懂她的,真的很想听她真切的心聲,明明很在乎,卻不能說嗎?她到底在忌諱什麼!
他勾起嘴角,挑釁道,「別一副無辜的模樣,你可別到處招蜂引蝶,先是溫潤的老七,再是豪邁的將軍,現在不僅將軍了,連宰相都扯上了?嗯?」
他本想著惹怒她,可是明明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割心。那些日子,他一直派人跟蹤著譚青,譚青遇上多情的宰相本是件令他終于安心的事,可是那日,在慕彩帳中發生的一切,手下也目睹告知于他……
他的心明明在滴血,可是他沒有急著找她算賬,誰知她一邊惹宰相,一邊惹將軍,盡管他知道她並未動情,可是動情了怎麼辦呢?這些日子,他沒有留心政事,沒有派人管住,是的,他想好好了解她,可是她竟吐出如此嘲諷的話語,是真蠢,還是……
「我沒有!」慕彩真的難過起來,她似乎竭盡全力地喊出來的,她真的沒有!至始至終,心里只有他一個!
慕彩用力推開他,眼眶不免紅了起來,禁不住地留下晶瑩的淚花,她真的不夠勇敢,她已經疲憊地不敢再勇敢了,她厭倦了戴著面具的生活,他為什麼硬要來撥弄心弦呢?
她的腦子似乎被什麼情感填滿了,她也是竭盡全力地流淚著,若是時光倒流,她寧可此生從未遇見過他,她緩緩向另一頭牆角走去,疲憊地倚在空曠的牆上,聲音很輕,「至始至終,唯念一人。」
她終究做到了,可是那一刻,她便後悔了。腦海里很亂,想到了很多,長姐臨終前的那句話,蕭嫣的告誡,素然,,青衣……她的心很亂,不敢去面對這一切。
很輕的聲音讓他的心驟然被幸福感填滿,他終于听到這句話了,他向她走去,步子很堅定,卻依舊有著柔情,那雙手如同往昔溫柔,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將她摟入懷中。
她是毫無力氣地任他擺布著她,放松地靠在他的肩頭,緊閉了雙眼,再落下一滴淚水,那一刻,她似乎又開始相信他的那顆心,只是她的靈魂早已不屬于自己。
在離開他溫暖懷抱的那一刻,她的心似乎在分離著抽泣,靈魂似乎抽離了身體,她總是在難過著,曾經是,如今亦是,她是卑微的,得不到人心,享不到溫情。這溫暖的懷抱,或許不再有了。
她極盡全力地止住淚水,用那雙迷茫的眸子望向他,這麼近的距離,和最初很像,清晰地看清他的模樣,那眸子飽含著溫暖,似一江潭水,令人禁不住地想跌入江底,「好聚好散吧。」
簡單的五個字,他的心似乎又突然被冰冷的石塊擊打。
慕彩真的掙開了他有力的手,「我……不是你的。人生在世,獨生獨死,無有代者。多謝殿下您,曾伴我那些不諳人事的年華。世間無不散之筵席,好聚好散。」她是笑著說的,笑有多苦澀,她心里清楚。
他依舊沒有說話,嘴角依舊淒涼。
「太子殿下,日後無需多做包容,您是您,不會因任何人改變。慕彩沒有您所想的那麼完美,我亦是個貪圖富貴,喜謀權位的人。」她的心明明撕開地疼痛,她真的舍不得。
邪魅的笑容又再次回到他俊美的臉上,他笑了,「本太子說過,天下可擁,人無可選,你是我的,只能選我。」他湊到她的耳根旁,聲音輕輕叩在她的心上,「唯有伴我如衣。」
「何必呢?」慕彩轉身,背對著他,「世間佳人無數,比慕彩好的,比比皆是。」
他真的有些被惹怒了,用力抓住她的手,令她回身,「你是唯一的。」聲音充滿邪魅,那種憤怒似乎要將她吞噬。
「是。慕彩本就是唯一的。」她狠下心腸,並不想藕斷絲連,「可是,太子于慕彩心中,並不是唯一的。」語罷,她也勾起一邊嘴角,那笑很妖媚。
愚蠢的女人,難道不知道他也有心嗎?他的心很疼,依舊笑道,「話,說得太早了。」他不再多留,轉身離去,步子很快,也很堅定。
那一刻,她真的覺得靈魂抽離了身體,緩緩蹲子,輕輕捂著臉,咬緊嘴唇,盡量不使自己哭出來,可還是不時發出兩聲壓抑的啜泣,又是哭泣,只是身後再不會有他的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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