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潤笑眯眯的住了嘴,用手捋了捋那紫紅的緞面長袍,攏了攏額前飄逸的碎發,整了整那束發的紫紅發帶。
「二師弟,我們跟住持告別,然後我們趕快回羽化山吧,想必師傅等急了,山上早就沒有什麼吃的了。」蘭陵潤轉移了話題。
「大師兄能下地了?」安陵揚驚奇的抬起頭詢問。
蘭陵潤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將蓋在身上的薄棉被退卻,輕輕的挪動到了炕邊上,穩穩地站在了地上,來回踱了幾步。
「呦呵,死人妖,虧我雲家日日給你送好吃的,你早就能走路了,為何還要裝病躺在炕上?」雲妙休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手里拎著些小吃。
安陵夢安陵揚都把目光投向氣勢洶洶闖進來的雲妙休身上。
「雲小姐,我躺了幾日,豈不是也讓你達成了心願,雖說你破費了些銀兩為我師兄妹三人做了些好吃的,可是,你卻能日日見到我的二師弟啊。」蘭陵潤說完用袖子掩著嘴巴細細的笑了。
安陵夢听到這些很不解,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安陵揚。
安陵揚則是一雙無辜的大眼楮眨巴眨巴的看了雲妙休一眼,轉頭又朝著蘭陵潤說道,「大師兄,休要胡說!」
雲妙休倒是不急了,卻也不反駁也不羞澀,接著說道,「你既然好了,就趕緊離開這里吧,恐怕過不了多久,這里就要亂了。」雲妙休說著話冷冷的眼神里有些憂郁。
「此話怎講?」安陵揚問道。
誰知那雲妙休轉身將小吃塞進安陵夢的手里,就轉身離開了。
三個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現在蘭陵潤的傷勢好了,也該回去了,畢竟這次出來的時間太長了點。
三人稍稍的收拾了一下,去找主持告別。
剛一進佛堂,就听到有人在內室大笑不止,安陵夢一激靈,這才想起來,她給那和尚下的毒。
听到那和尚哭笑不得的聲音,安陵夢心里悄悄的得意起來。
蘭陵潤听著那屋里的人的哭笑不得,又看了看身邊那個俏皮的丫頭,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說道,「夢兒,我們就要離開了,畢竟主持師傅對我們照顧的很好,所以還請夢兒高抬貴手了。」
安陵夢听到大師兄的話,心里就知道看來大師兄已經知道那個哭笑不斷的師傅是她安陵夢的杰作,不過大師兄說的也對。
安陵夢便點了點頭。
三人一同進去了,拜見了住持師傅,蘭陵潤和安陵揚跟住持師傅聊了些事情,安陵夢便倒了一杯茶水,在旁邊一個小和尚的耳邊悄悄的囑咐讓他把茶水端給那個臭和尚喝下去。
三人正準備離開了,內室的哭笑聲似乎停止了。
安陵夢臉上寫滿了高傲的得意,連蹦帶跳的朝著伽藍寺外跑去。
安陵揚看著夢兒的背影,心里美美的,夢兒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蘭陵潤看著安陵夢那歡快活月兌的樣子,嘴角不禁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手里捏著另外一塊玉墜兒。
三個人在鎮上草草的買了些蔬菜熟食就回了羽化山。
天色晚了,如血殘陽,金邊晚霞,無垠綠野,看的人心曠神怡。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可知?」一貫妖媚微笑滿面的蘭陵潤,突然迎著夕陽,唱了兩句。
安陵夢突然停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蘭陵潤,微蹙黛眉,說道,「咦?你也會這種肉麻的詩句?」
蘭陵潤的嘴角瞬間又勾起那抹象征笑意,笑而不語,朝著前方行進。
安陵夢愣在原地,心里琢磨著,以前的蘭陵潤貌似不是這樣的,難道傷了一次,變傻了不成?
「何必多情,何必痴情。花若多情,早已凋零。
人若多情,憔悴,憔悴……
人在天涯,何妨憔悴。酒入金樽,何妨沉醉。
醉眼看別人成雙作對,
也勝過無人處暗彈相思淚。」後面的安陵揚仰望著湛藍蒼穹,低聲歌唱,讓人听上去,那調調有些悲愴。
安陵夢更加疑惑,這兩個人都怎麼了?去了一趟伽藍寺像是著了魔一般。管不了那麼許多了,安陵夢繼續摘一些路邊的花花草草,唱個小曲兒。
時間流逝,有些人仿佛瞬間就長大了,懂得了一種從小從未有過的牽掛,牽掛一個人,以她的歡樂為歡樂,以她的抑郁為抑郁。
歐陽軒都望眼欲穿了,坐在石頭上,上仿佛都起了繭子,他左右的張望,他強烈的期盼著,也許他下一秒的眨眼,他的小師姐就會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終于快到了,安陵夢將兩手捧成喇叭狀,朝著前方大聲呼喊,「師傅——小師弟——我們回來了——」
那悠揚清脆的喊聲響徹山間,回蕩著,伴著漸漸濃郁的夜幕。
「小師姐,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了。」歐陽軒激動興奮的上前,兩眼充滿了抑制不住的欣喜。
「哈哈,想我了吧?來,香一下!」安陵夢看著歐陽軒那細滑白女敕的小臉蛋真想咬上一口,還沒等歐陽軒反應過來,就吧唧一下,親在了歐陽軒的臉上。
歐陽軒頓時羞紅了臉,低著頭,雙手擺弄著衣角兒。
「怎麼?看我回來了,也不說幫我拿著食物,難道今晚上的飯菜你不想吃了?」安陵夢一副大人架子學著教訓起歐陽軒來。
歐陽軒沒來得及說話,急忙將安陵夢手里的青菜接了過來。
「小師弟,你就知道圍著夢兒轉,我和你二師兄拿著這麼多東西你怎麼也不說來搭把手?再說了,你小師姐的東西,可是剛剛從我們手里接過去的,她才不會拎著一路呢。」蘭陵潤的心情似乎很好。
歐陽軒清澈的眸子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蘭陵潤,說道,「大師兄,小師姐那是聰明,要麼,你和二師兄怎麼沒有跟小師姐學呢?」說著就將蘭陵潤手上的東西放到了他帶出了的竹籃里。
安陵揚實在無奈,只好把手里拎著的東西自己拎了進去。
四個人走進去,發現如塵道長正襟危坐的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