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電腦,伊芊琳走下樓,隔著巨大的透明窗,看著園林里的園藝師傅在細心地打理著偌大的花園。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陽光燦爛,綠葉青翠,紅花嫣然,襲來花香陣陣。
她現在唯一的出路似乎都只剩下討好他,然後期盼著讓他心情轉好地賞賜給她即使只要一丁點的自由。
「雲媽,大少爺一般回不回來用晚餐?」已經許久不曾關心過這些事情的伊芊琳走進佣人房里。
雲媽帶著喜悅的驚愕轉過身,笑著看向她︰「小姐今天身體好些了?大少爺吩咐你身體不好,讓我們盡量不要去打擾你呢。」
伊芊琳苦笑。
「今天大少爺應該會早回來,司機剛才說過,小姐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讓廚房去準備。」
「雲媽,我想出去一趟!」
「出去?」雲媽臉上的笑消失了,伊芊琳知道,對她禁足的事情柳承若一定對所有人都交待過。
「我只是出去買菜,給大少爺做晚餐而已。」這也算是討好他的一項吧。
廚房里的大冰箱里應有盡有,這個條件根本成不了她即使想出去透一透氣的理由。
用了近四個小時的時間,伊芊琳在廚房里靜靜地守護著一鍋湯,冬瓜川貝炖排骨。
她正準備去問問雲媽他什麼時候回來時,院外已經響起了停車聲,他回來了!
她不知道,從她進廚房開始料理那些食材起,雲媽就已經打電*/話給他,而他用了四個小時在等待,等待著她為他煲的這鍋湯。
滿滿一砂鍋清甜的湯,他喝得一泣不剩,伊芊琳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表現得好,還是因為他早已經將對她的恨沒有放在心里,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都很平靜,除了晚上在床上的瘋狂以外,兩人就像一對陌生人,共處在同一個屋檐下。
「湯不錯,以後有時間可以多做!」他淡淡地說了一句,離桌而去。
「好!」伊芊琳輕聲答,低眉順眼的。
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探索的深眸鎖在她靜若止水的臉上,他想問為什麼為他煲湯,甚至想听到她說是因為在乎他的回答,終了,他還是甩過頭,深沉的眸里劃過鈍鈍的傷痛。
他上樓洗了個澡,換了一套純白的休閑運動衣,剛吹干的黑發略帶蓬松,軟化了深刻俊臉上一貫的冰冷。
這樣的裝扮讓伊芊琳產生了錯覺,以為曾經溫柔如斯的他重新又回來了,曾經寵她如命的他依舊如昨。
「出去走走!」他冰冷漠然的嗓音一下子擊碎了伊芊琳的錯覺,她迅速垂下了注視他的水眸,並跟上他的步子,他腿長,伊芊琳用了近乎小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他。
說是走走,就真的是走走,兩個人用了整整一個小時卻依然在整個花園別墅小區里轉悠,柳承若沒有帶她出園門的意思,她更加不敢提。
距離柳家三棟豪宅之外的一棟紅色小樓門前有一位貴婦人正在遛狗,她高高地舉著一根肉腸,興致昂然地對著那只高高提起前爪的貴賓犬叫著︰「寶兒,轉個圈,轉個圈媽媽給肉腸!」
純白色的貴賓犬果真听話地轉了個圈,轉完還親呢地舌忝向貴婦人穿著絲襪的腿。
「寶兒真乖!」婦人滿足地大笑著,並將肉腸丟給小狗,小狗歡快地一口接下了。
伊芊琳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只小寵物狗,她感覺自己現在和那只狗真是像極了,只不過是柳承若身邊的一只寵物,隨時隨地要討好他,听他的命令,自己的人生被他掌控得牢牢實實,永遠都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她沒有未來。
柳承若站在她身後,若有所思地默默注視著她。
貴婦人看到他們,抱著小狗一臉諂媚地迎了過來︰「總裁,你們也出來散步嗎?」
柳承若看向她手中的小狗,平靜地問︰「這只狗在哪兒買的?」
他對寵物從來沒有興趣,因此也根本從沒關心過這種事情。
「哦,總裁也喜歡寶兒嗎?」貴婦人笑得更膩了,低頭寵溺地撫了撫小狗的頭,再次抬起頭笑,並遞出自己的狗︰「總裁要是喜歡,就拿去吧!」
她是柳世集團在國內分公司一位管理者的老婆,這種投乖賣好的機會實屬萬年難得,寵物沒有可以再買,可是要是能為老公在總裁面前賣得一次好印象,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柳承若看了看伊芊琳,伸手接過了小狗,往她面前送去︰「拿著!」
「不要!不要!我不要!」看到狗在眼前,伊芊琳突然臉色慘白的尖聲大叫起來,並激動地連連擺手往後退去,她不要成為寵物狗,不要!
柳承若是要暗喻她以後都要像狗一樣待在他的腳邊嗎?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像只寵物一樣活著!
看到她的激烈反應,柳承若眉頭緊蹙,並迅速將小狗再次塞回婦人懷里,怒吼︰「快滾開!」
貴婦人嚇住了,她抖抖索索地道著歉,並抱緊小狗驚駭地掃了伊芊琳幾眼,踉蹌地跑開去。
「芊琳,你怎麼了?」他驚疑地想摟起她,卻被她推開。
伊芊琳的低眉順眼不見了,她看向柳承若的眼神再次冰冷︰「大少爺,對不起!你要是想送寵物,求你去送給其他的情fu!我不需要!」
「你在吃醋?」墨眸里跳躍起許久都不曾再有過的冀望。
伊芊琳抬起蒼白的小臉,冷冷地看著他︰「我,從未將柳承若這個男人放在心里過!你覺得我會吃你的醋嗎?」
她想吃醋,可是在他眼里,她只是一只不起眼的寵物,她還有什麼資格來擁有哪怕他一丁點的憐惜?伊芊琳垂下眸,心里的痛一圈圈地蕩漾開來。
墨眸陡黯,柳承若重力掐住她的細肩嗓音抬高︰「伊芊琳,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給我擺臉色?我怎麼對我的情fu用得著你來指示嗎?」
「對不起!」她顫抖著,忍著肩上的劇痛。
電腦再次消失了,偌大的房間里能發出聲音的除了伊芊琳自己,另外就是一台嵌在牆里的巨大平板電視,相鄰的書房都被他上了鎖打不開。
打開的電視上跳出娛樂台的八卦新聞︰影視紅星秦洋有望嫁入豪門、秦洋與柳世集團總裁柳承若甜蜜相戀等等。
狂轟爛炸的記者群中穿著一襲海藍色長裙的秦洋面對這些問題只是微笑不語,但卻不時露出親切甜蜜的笑容,記者問到柳承若時,她直接坦言柳是她的男友,至于婚姻她答要順其自然……
電視屏幕時不時爆出秦洋與柳承若緊密相擁進ru柳世銀行以及柳世商廈的畫面,甚至還有記者偷*拍到柳承若送給秦洋的高檔豪宅里面的畫面。
柳承若已經近一個星期沒有回別墅里來,原來是佳人有約,伊芊琳呆呆地看著電視,她一會兒為秦洋感到可憐,一會兒又為自己感到可憐,她不知道自己欠他的債是否在他婚期的到來會結束,從此也能放她和伊語婷的自由。
想了想,又苦笑,什麼時候起,復仇如命的伊芊琳,居然在乎起仇人的女兒?
英俊霸傲的柳承若和千嬌百媚的秦洋就像一幅流動的完美壁畫,伊芊琳手執一支鉛筆,在一張寬大的白紙上筆線流暢地勾勒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管電視上的報道是真是假,但真實的結局卻是注定的,伊芊琳成不了柳承若留在身邊守護的那個女人,她不確定他會在哪個女人那里終結他的單身生活,但唯有她,是永遠都不可能的對象,那麼,就讓一切早早結束吧。
「雲媽,能找人幫我出去制作個畫框嗎?」伊芊琳注視著桌上已完成的巨大素描畫,問道。
雲媽俯下頭,看向那幅畫,畫上是親密相依的一對壁人,男人正是大少爺,而女人卻是曾經大少爺曾經帶回來過的秦洋小姐。
看著畫,雲媽想不出其他的安慰話,皺起眉頭看向伊芊琳嘆息著說︰「小姐,你別想太多了,大少爺他和秦小姐不會在一起的,秦小姐根本不可能過得了老爺那一關!」
伊芊琳微笑︰「我不在乎那些,這幅畫幫我去裱個框再拿回來!」
秦洋都過不了他們柳家那一關,那麼她伊芊琳,則更是遙不可及了,只是在柳承若這里,她就已經沒有任何資格了。
「好吧!」雲媽猶豫了片刻,還是雙手接過畫,離開*房間,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看伊芊琳,雖然心中無奈但也只得照辦。
為了這幅畫,第一次,伊芊琳打了電*話給柳承若,並主動提出要與他見面。
落日透過碎金的玻璃窗,灑在巨大的玻璃框畫面上,像一幅沉澱在記憶深處的美好剪影,柳承若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畫上一筆一筆流暢的畫筆線條,半晌一言不發。
「這是禮物……」伊芊琳盡量小心翼翼地不惹到他,「電視上看到你們的消息,所以特地畫了這個,我真心的……希望你幸福。」
‘啪啪啪’柳承若唇角勾出一抹涼薄的笑,鼓起掌,驀地驚了伊芊琳一跳。
「作為一名情fu,你越來越專業了,伊芊琳,你這幅畫真是畫到我心里去了!」長腿踱步,柳承若走到她身邊邪魅地笑,深潭般的眸定格在她臉上,「說說你的條件吧!」
「我提的條件你會答應嗎?」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剛好擋住了所有的光亮,慢條斯理的聲音如寒夜般冰冷︰「一只寵物對主人搖尾巴不是為了肉腸就是為了狗糧,那麼,作為一名情fu,你送我這個,想必是有所求了,說吧,不管提什麼條件,都是你應得的!」
假裝不在乎他的奚落,不在乎他的嘲諷,伊芊琳揚起臉,迎著他給的黑暗倔強地提出︰「放我和伊語婷離開!」
她要離開!從找到她那一刻起,她一直在想盡千方百計要躲開他!光這簡單的一句話柳承若已覺怒火燃燒。近一分鐘漫長的沉默後,他冷笑︰「看樣子情fu的下場你還不是很清楚,听著,男人的情fu,只有被踹掉的份,卻沒有資格提出離職!」
伊芊琳努力忍住差點不爭氣而滾出的淚水,逼不得己地威脅︰「柳承若,你就不怕我以你情fu的身份到你的婚禮現場去搗亂嗎?即使再卑賤,我會真的到現場去讓你身敗名裂的!你放了我們,放了我們,你就一切都不用擔心了!」
「原來,你會用這一招!」俊眉抖了一下,柳承若別過受傷的臉,看向窗外。是啊,她並不是不會搗亂他的婚禮,只是三年前,她不屑而已,因為,她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他,沒有在乎過他柳承若,一個對她心心念念了近十年的男人!
「伊芊琳,一個情fu,要學會軟弱,而不是針鋒相對!」他冷冷地說,走到桌邊,雙手拿起巨大的畫框,凝視著。
「 」一聲巨響,完好的畫框突然被他砸得粉碎,那一地的碎片一片一片地刺疼著伊芊琳,她嚇得縮到一處角落,顫抖地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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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炫目的亮黃色保時捷在柳家別墅區外面大院的門口停了下來,從車里走下一名身材高大的帥氣男人,寬大時尚的黑色墨鏡下高挺的鼻梁、涼薄的唇、深刻的下頜,淺藍色的襯衫,衣領口的扣子松松地開著,完美又性感。
修長的手瀟灑地摘下墨鏡,他英俊的臉上漾出淺淺的笑,自語︰「原來在這里!」
循著濃密整齊的銀杏林走進去,三棟相連的白色建築映入他的眸瞼。
「小姐,可以進來嗎?」雲媽慈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正看著電視的伊芊琳轉過近乎麻木的臉,淡淡應了一聲。
「小姐,二少爺來了!你要不要下去見見?」雲媽滿臉的喜意,她是柳家的元老級佣人,對于柳家的每一個成員都很親切,跟大少爺到國內來幾年,幾乎跟國外的柳家人都斷了來往,現在偶見到二少爺,難免歡喜得很。
「柳離越?」伊芊琳眉頭輕蹙。
「小姐認識他?」
「前些日子和大少爺參加一個宴會,見過一次。」伊芊琳不敢讓雲媽多猜。
「既然都熟悉,小姐就下去見一見吧……」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熟悉的男人清朗的聲音︰「雲媽!」
「二少爺已經上來了?」雲媽漾開慈和的笑,看了看二人,恭謹地說︰「那小姐你招呼一下二少爺,我這就下去吩咐廚房準備晚飯!」
房間里只剩下伊芊琳和柳離越兩個人,在柳承若的臥房和別的男人見面,伊芊琳尷尬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極不自在地對著沙發指了指,輕聲招呼他坐。
柳離越倒是自在得很,他微笑地對她點了點頭,邁開修長的腿走到巨大的歐式柔軟大床邊,漂亮的眸子落在床上,淡淡地問︰「這是他的房間?」
「嗯。」伊芊琳垂眸,老實回答。她甚至都沒問,他為什麼就能確定這是柳承若的房間,一想,他們畢竟是親兄弟,從小到大各自的生活習慣以及對居住房間的要求應該大體會一樣。
「過得不好嗎?你臉色很難看!」他淺淺的調侃,玉般的亮眸鎖在她蒼白的臉上。
伊芊琳抬頭,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竟戴著那條熟悉的項鏈,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是柳承若的弟弟,那麼這條項鏈就是柳承若的了,是撿的?還是柳承若當無用物施舍的?
感受到她對項鏈的注視,柳離越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抬手撫著那個小巧的鑰匙墜子,狀似無意地︰「想知道為什麼它在我這里嗎?」
伊芊琳迅速轉移目光,冷漠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他自信地微笑,閑適地踱到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邊,看向滿目繁茂的花園感嘆︰「這里真美!我以後能常來嗎?」
「他是你哥哥,你不應該問我。」
「在他心里,你絕對比我重要!」他淡淡的語調听不出任何意味。
伊芊琳無奈苦笑,自己對柳承若來說是挺重要的,重要得他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長長的大理石餐桌上,只听見筷子、勺子和瓷器接觸的清脆響聲,伊芊琳漠然得像在走神。
柳離越慢條斯理地吃著,清亮的深眸久久地凝視著她,直到吃淨碗里最後一顆潔白的米粒,他輕啟薄唇淺笑︰「因為人不對,才沒胃口嗎?」
「怎麼可能!」伊芊琳勉強地笑。
「那好,你不介意,我明天再過來!」他搶過話頭,理所當然地說。
伊芊琳啞口,看著他站起身,並優雅地離座而去。
有時候,伊芊琳會想,如果當初她放掉仇恨,只是按正常人的生活方式去生活,那麼,現在的她又會是怎樣?如果當初她一回國,直接跑到柳承若和伊語婷的婚禮現場,去阻止那場婚禮,那麼,現在一切又會變成怎樣?如果……
然而,現實世界里沒有如果,她只知道現在自己的心一點也不會比多年前那夜在海底掙扎時好過一丁點。
柳承若回來了,傍晚時分,他摟著秦洋的細腰,兩人相依相偎而回,他們剛進樓,所有的佣人馬上迎了上去。
正在餐桌上吃飯的伊芊琳從一看到他們在門外的身影,就匆匆離了桌,甚至沒忘記帶走自己未吃完的飯碗,躲進了佣人房,無數的佣人,還有他,所有的人里面,沒有任何人會關注她。
遠遠的,柳承若看著她倉惶而去的單薄身影,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怒氣,明明她主動走開的行為那麼為他著想。
直到天黑透,伊芊琳才端著冷透的半碗飯從佣人房里無聲無息地走了出來。
屋內無人,燈光炫爛,由花園里傳來撲鼻的燒烤食物的香味以及喁喁的私語。
洗干淨碗筷,伊芊琳盡量用不打擾到任何一個人的悄聲腳步準備再次回到佣人房,突然從屋外奔進來一個人,與她差一點就撞了個滿懷。
「是你?」秦洋驚訝的聲音。
伊芊琳抬頭,秦洋手拿著一串燒烤好的玉米,杏眼圓睜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里?」秦洋的語氣里滿是戒備。
伊芊琳不想與她糾纏,繞過她想回房,偏偏她不讓,用空著的手一把拉住了伊芊琳的細腕,不依不撓地問︰「你沒看到過關于我的報道嗎?」
冷漠地拂開她的手,伊芊琳淡淡地答︰「看到了!」
「那你還糾纏他?不管他是不是曾經對你感興趣,現在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是不是該識趣離開?」秦洋咄咄相逼。
伊芊琳直視她的目光變冷︰「我和他什麼關系也沒有!我只是這里的保姆!」
「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說吧,要多少?」秦洋將手中的燒烤甩到了桌上,雙手環胸,高傲而又蔑視地冷覷著她。
伊芊琳娥眉蹙起︰「你是說錢嗎?」
「對!多少錢你才走?你賴在這里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這麼說,你和他在一起是為了錢?任何女人只要想留在他身邊,就是為了這個嗎?你就只能想出這麼個理由?」伊芊琳冷笑。
「難不成你還妄想嫁給他?你別忘了,你自己都說自己只是一個保姆!」秦洋粉臉變白。
「那你又是什麼身分?按古代的話,歌妓?戲子?」伊芊琳冷言諷對。
「你——」秦洋怒極抬手,就要扇向伊芊琳冷漠平靜的臉。
巴掌還沒扇出,手腕已被一只大掌陡地鎖住。
「怎麼了?」聲音磁性低沉,可手上的力道卻很重,秦洋感覺自己被捏住的手腕骨頭都差點斷了。
「若,好痛——」秦洋軟下音調,吃痛紅了眼眶,並用另一只手想解開柳承若正緊緊捏著自己手腕的大掌。
「你對她做了什麼?」毫無感情的墨眸直視著伊芊琳,柳承若冷冷地問。
「若,她說……她說人家是歌妓,是戲子……」秦洋委屈得落下一串串淚水,瞟向伊芊琳的眼神怨毒寒冷。
「一個只會在男人身下討樂子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別人?」柳承若話語如尖刀般刻薄,他一想起今天和秦洋一起回來時,伊芊琳平靜躲開的身影就火冒三丈,她憑什麼可以這麼淡定?
「是嗎?你看不順眼可以放我走!我是去男人身下找樂子,或是去做別的什麼事情你就眼不見為淨了……」伊芊琳豎起滿心的尖刺,針鋒相對地掩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
「啪!」的一聲,柳承若重重一記耳光甩到了伊芊琳倔強的臉上,伊芊琳白女敕的頰上立現紅腫的掌印,淚水被他扇得連串甩出。
「我柳承若用過的女人,死也要死在我柳家!」墨眸在顫抖,柳承若暴吼。他不想打她的,手掌還在發震,可想而知這一耳光有多重,看著她慢慢越腫越高的女敕頰,柳承若痛苦地閉上眸。
「若……」秦洋不可思議地看向暴怒的柳承若,她完全弄不懂柳承若什麼意思了,他要留住她?留住一個保姆?還是一個和他上過床的保姆?
「若,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要和我結婚了嗎?難道你還想在家里養著她?養著你的情人?」秦洋偎近他,並挽住他結實的手臂,凝視向他,提高音調質問。
柳承若陡地甩開她,冷冽的目光卻掃向垂著頭緊咬著唇的伊芊琳,平靜地回答︰「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柳承若!」秦洋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想再次挽上他,卻被他再次毫不留情的甩開。
「我一直以為你夠聰明!」柳承若寒心的話讓秦洋一下子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