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寵•女人,你是我的! 你高估我了

作者 ︰ 曉少爺

原來他想要的,一直都只有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聰明,秦洋淚水再次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滾落。

柳承若卻已上了樓,沒過幾分鐘,本來只穿著白色襯衫的他套上了深色的西裝外套,瞬間下樓離開了別墅,他不敢再待下去,伊芊琳紅腫的臉會讓他不受控制的心痛和疼惜,可是,他卻不想在無情又冷漠的她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心軟。

「是因為你嗎?」秦洋走到伊芊琳近前,話未出淚又落,「是不是你使了什麼計,他才會取消婚約?」

「你高估我了。」伊芊琳淡淡地說,漠然地轉身,拖起搖搖欲墜的身子和疼痛鑽心的臉,走向佣人房。

「啊——」秦洋雙手抱頭,一聲尖叫,整個人不甘心地哭成一團蹲到了地上。她甚至對所有媒體發布了婚訊,尤其是嫁入豪門的風光早已傳遍整個工作圈子,現在,她該怎麼辦?所有的人都會怎麼看她?這所有的問題都讓她甚至不敢再去面對未來的日子。

總算一切都靜了下來,柳承若不知去向,秦洋也被司機送走。

紅腫的臉觸都不敢觸,踫到一點就痛得要命,伊芊琳剛剛躺下,門外響起了禮貌的敲門聲。

「小姐,大少爺打電*話回來,讓你回他的房間里去睡。」雲媽端著一個水晶托盤,托盤里有潔淨的濕棉毛巾和一些冰塊、一瓶藥水。

「好!」伊芊琳盡量垂著頭,不想讓雲媽看見她臉上的巴掌印。

進了他的房間,雲媽也跟了進來,將托盤放在瓖銀邊的床頭櫃上,柔聲說︰「小姐,給我看看臉上的傷!」

「雲媽,你怎麼知道?」伊芊琳條件反射地撫向自己的傷臉,卻不想一觸到馬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忍一忍,我給你上一點消腫的藥水,一小時後再用冰塊敷一敷,這樣消得快。」說著,雲媽拿起一瓶透明的液體,用棉簽沾濕,輕輕柔柔地擦上伊芊琳紅腫老高的臉頰,清涼清涼的,減輕了許多疼痛。

雲媽本想告訴伊芊琳,是柳承若打電*話回來吩咐這麼做的,想了想還是按柳承若的吩咐,什麼也沒有說。

不知是藥物有效,還是一夜的時間夠長,早晨起來,坐在梳妝台前,鏡中的臉蒼白無神,昨夜還腫得像包子一樣的左臉,紅腫已消下去,只剩下一大塊青青紫紫的淤痕。

柳承若昨晚離開後,又是一夜未回,這樣也好,倒落得一個人的輕松,只是心里很不爭氣的竟感到濃濃的失落,雖然當著她的面,柳承若對那個女人那般無情,可是伊芊琳卻無法感到高興,誰知道,下一個被他無情轟走的人,會不會就是她伊芊琳。

什麼時候起,留在這兒的主要目的,竟不只是為了伊語婷了?

搖搖頭,甩開腦中雜亂紛紛的思緒,伊芊琳把柔直的長發撥到臉前,想遮住臉上的青紫痕。

「他打你?」一道清亮卻透著隱隱怒意的男人嗓音在身後響起。

伊芊琳嚇了一驚,轉過頭,柳離越站在敞開的暗色房間門口,米白色的筆挺西裝,高大的身影定格在那兒像一位憂郁的王子雕像,深刻帥氣的俊臉近乎讓人窒息。

「你怎麼進來了?」慌亂的,伊芊琳轉過臉,把更多的頭發撥到臉前遮掩,「柳承若今天不在!」

「我不找他!」他答,並慢步走過來,漂亮的深眸一直注視著她凌亂發下淤痕成塊蒼白的臉,「這樣,你還甘心以這種身份留在他身邊嗎?究竟是什麼讓你們這些女人對他死心塌地?他的錢?地位?迷人的皮囊?」

伊芊琳被蟄痛一般皺起秀眉,垂下頭,緊咬住唇,她听得出來,他看不起她,就像看不起柳承若身邊那無數像走馬觀花一樣換來換去的女人。

「這樣,你也不在乎嗎?」濃眉挑起,他逼問。

「二少爺,小姐,太……太……太老爺來了!雲媽讓你們馬上下樓去!」年輕的女佣人出現在門口,上氣不接下氣地急促說道。

「知道了!」柳離越對佣人冷冷答道,收回了逼視伊芊琳的犀利目光,並轉身往外走去。

伊芊琳不知道他為什麼忌諱這些,但又自嘲地想到,怕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看不起所謂情fu、小三之類的女人吧,就是她自己,又何嘗看得起為了一些所謂的利益甘願出賣身子的人,柳離越的看不起,一點錯也沒有!

徘徊了幾圈,伊芊琳還是無奈地推開門向樓下走去,她根本不知道太老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出現在這位太老爺的面前,可是如果不出去,以後要踫到了,她該怎麼解釋,那樣是不是更會惹柳承若生氣?

走下旋轉的純白色實木樓梯,樓下側廳里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坐著柳離越和一位精神矍鑠的男人,說是男人,是因為伊芊琳根本沒看到他哪里像一位老者。

濃密又黑的板寸頭,棉料休閑緊身t恤,深色寬大的牛仔褲,帶著板釘的昂貴品牌運動鞋,從背影看,伊芊琳真的看不出哪一點像佣人嘴里所說的‘太老爺’。

听到腳步聲,廳里的兩人都轉過頭,看向伊芊琳。

及膝的娥黃色連衣裙包裹著伊芊琳高挑窈窕而稍顯瘦削的身姿,柔順及腰的直發,面容清麗雅致,只是本該如花一般嬌艷的麗顏看上去卻蒼白無神。

「她是誰?」老男人聲音略帶磁啞,疑惑地問柳離越。

老男人額上和眼角無數的深紋總算顯出了他一些實際年齡的影子,在他身上能隱約找到些許柳承若、柳離越和他相似的地方。

「爺爺,她是——」柳離越正在思量著準備回答。

「保姆!我是這里的保姆!」伊芊琳漠然又快速的聲音已經打斷了他的話。

「保姆?」柳橈鶴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一雙精銳的鷹眸讓伊芊琳的心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

「爺爺,我知道,她根本騙不到你,她是——」柳離越不想再讓爸爸狐疑的目光一再地在伊芊琳臉上轉悠,讓她緊張,于是想主動為她編個其他的身份。

「好了好了!我看出來了,她是你的女人吧?你們的事情我早已管不著了,帶我去車庫取輛車,我特地回國來可不是查你們崗的!」柳橈鶴站起身,不再探測伊芊琳的身份,灑月兌地命令。

他的話讓柳離越和伊芊琳都愣了一怔,這位一點也不像電視里豪門爺爺們嚴肅厲然的‘太老爺’讓伊芊琳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應對了。

可幸,對方也沒準備再在這里讓她應對下去,早已經邁開矯健的步子拉著一臉驚愣的柳離越往車庫方向走去了。

送走了爺爺,柳離越又折返了回來,看到他,伊芊琳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輕問︰「你爺爺以後要住在這里嗎?」

「應該是!剛才他臨走讓雲媽給他收拾房間。」柳離越邊回答,邊注視著她越簇越緊的眉頭,「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她喃喃低語,頹然地垂下了削瘦的細肩。

總不能以他情fu的身分和他的家人長輩共處在一棟房子里吧?不行!她要離開!

可是伊語婷怎麼辦?柳承若一旦知道她擅自離開,會放過伊語婷嗎?她能不能去賭?

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一向只靠自己應對一切事情強大得不得了的伊芊琳,此刻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可以離開他!」雲淡風清的,柳離越丟下一句話,在離她很遠的一側沙發上坐下,閑適地將高大的身子靠到沙發背上。

「不行!我不能!」條件反射一樣,伊芊琳大聲拒絕。

柳離越涼薄的唇冷蔑地嗤笑︰「舍不得錢?還是舍不得他的人?別忘了,他身邊從不缺女人!」

不用他指明,伊芊琳都知道,柳承若親口說過,他根本不可能愛上她這種女人,是的,強留她在身邊,只不過是為了報復!這些,她一直都知道。

努力眨回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伊芊琳暗里緊緊握著手,冷硬地說︰「我姐姐,被他帶走了!」

柳離越平靜如水的俊顏上閃過不經意的驚愕,身子坐直了起來,「你是說,你留在這里是——被逼的?」

伊芊琳的臉在輕微抽搐,柳離越正常的反應讓她心底的隱痛開始緩緩漫延,這樣的回答是不是表示,以後連用伊語婷這個理由強留在柳承若身邊的理由都不成立了?柳離越一定會幫她,他是柳家人,完全有這個能力。

伊芊琳沒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更緊地握緊了拳頭,因為極力的忍淚,蒼白的小臉抽搐得更加厲害。

不經意的,柳離越感覺自己心里竟劃過一絲不忍,他改掉一貫涼薄的語氣,誠懇而試探地問︰「你——愛他嗎?」

伊芊琳搖頭,淚卻再也抑制不住滾了下來,她垂下頭。多年前,少時的伊芊琳就已經將名叫柳承若的男人深深地烙在了心底,即使經過了現在他的無情對待,可是,他一直牢牢地存在于她的心底。只是,她卻再沒資格去承認愛他了,那一段深恨如命的仇恨當時徹底地蒙住了她的心,讓她將他滿滿的寵愛生生地拒在了心門之外。

「爺爺這次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催大哥結婚的事情。」若有若無的,柳離越淡淡地提起。

伊芊琳秀眉情不自禁又緊皺了皺,不過還是馬上恢復了冷淡,並假裝不經意地用手拭掉了臉上的淚水。

柳離越一直凝視著她︰「你不想知道柳家長輩給他定下的理想結婚對象嗎?」

仰起頭,伊芊琳假裝對他的話毫不在乎,澄清的水眸冷冷地看向他︰「你一定有能力幫我找到我想找的人!能幫我嗎?」

對于她的反應,柳離越故意挑釁地挑起濃眉,頜首答道︰「當然,既然你對我們柳家毫無留戀,我想他用你親人來威脅你留下的做法是不正確的!處于弱勢的你值得我幫一幫!」

「謝謝!」很累,伊芊琳感覺和他們柳家的每一個人打交道都很累。

臨走,伊芊琳什麼也沒拿,連換洗的衣物都沒帶,因為那一屋子的奢侈品牌物品都是柳承若所買,都是嘲笑她身為一個可悲情fu的恥辱,她不想帶上這份恥辱離開。滿別墅區的佣人除了雲媽與她道別外,其他人誰也沒有關注她,

「去我那里等三天如何?三天後,我把你想找的人帶過來!」柳離越邊瀟灑地把著方向盤,邊勾唇淺笑地問坐在副駕座上的伊芊琳。

「不用!麻煩你送我到藍格酒店!」伊芊琳怕柳承若會找過去。

將車停在白色圓頂的豪華酒店大門廣場上,柳離越搖下車窗,對下了車的伊芊琳甩了個帥氣的響指笑道︰「你自由了!」隨即踩下油門,亮黃色頂級跑車如離弦之箭一般高調飛速離去,引來一路行人艷羨張望的目光。

「不好意思,許塵風真的不在我們酒店!」酒店接待人員在得知伊芊琳的來意後,以為她是無孔不鑽的女歌迷,想盡了辦法不知道從哪里得知許塵風就是酒店老板的公子哥後,特地找過來要與許塵風見面的瘋狂fans。

幾次三番下來,依然無果,伊芊琳挫敗地走出了豪華奢麗的酒店大廳,不敢在門口轉悠,怕柳承若一得知她離開的消息,會追到這里來,突然間,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前往何方。

夜幕漸漸降臨,城市的華燈開始閃耀。

伊芊琳在酒店偏僻的地方整整等了一天,她不時地跑到酒店門口徘徊,想著或許許塵風會正好來酒店,她不想找他,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出還能找的第二個人了。

白天接待過伊芊琳的接待小姐見她一直在這里等待,甚至都沒見她去吃過東西,心有不忍,臨近下班時間暗暗撥了許塵風留在酒店的私人手機號碼,並告訴了他伊芊琳剛才留下的名字。

接待小姐只不過抱著試探的心思撥了這個電*話,卻怎麼也沒想到,電*話放下才不過一刻鐘,就听到門口響起車子的急剎停車聲,緊接著一身銀灰色西裝的許塵風如旋風一樣奔進了酒店,撲到櫃台上就語氣急促地問︰「伊芊琳在哪里?」

接待小姐驚得張大了嘴,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伊芊琳到底在哪里?」許塵風大吼。

接待小姐嚇得忙用手指向酒店的大門外。

閃亮的霓虹燈下面,一襲白色雪紡長裙的伊芊琳在那里徘徊著,水亮的眸子不時焦急地往酒店里面張望。

在看到她身影的一剎那,許塵風感覺自己的心竟因大喜而揪痛了一下,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因這份驚喜而燒得滾燙,他一邊大步往酒店外走去,一邊月兌掉銀灰色的西裝外套,並扯掉脖子上的淺色領帶。

伊芊琳看到他了,水眸里驚喜一閃而過,她定在巨大的旋轉玻璃門外面,看著他大步地走過來,心,變得倉惶而不安。

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一向被仇恨逼迫得格外冷硬的伊芊琳居然不再堅強了。

「你來這里做什麼?」看著低垂著頭的她,許塵風再一次心痛如昨,他努力讓自己在她面前變得冷硬,大聲質問,「你把我當什麼了?把我這里當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每次,都是有事才想起我吧?」

伊芊琳只是低著頭,卻是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她知道,她一直在傷他,可是卻又一次次的來依賴他。

「這次又來找我做什麼?」琥珀色眸子里盛著怎麼也化不開的傷痛。

「對不起!」

「果真又有事找我!你都不敢看我了吧?抬不起頭來看我了?」他譏諷。

「對不起——」她緊咬住唇,不讓自己一次次地軟弱落淚。

「我不要听什麼對不起!」他大吼,一把扯起她縴細的手臂往開推,「你走!離我遠遠的!別再對我說對不起!走!」

兩人的拉扯以及許塵風大吼的聲音馬上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其中三個年輕女孩一眼看到許風後瞬間瘋狂地又跑又叫起來︰「許塵風!啊!真的是許塵風!許塵風——」緊接著,剛才還寧靜的街道馬上擁堵起來,行人蜂擁成群地一個接一個尖叫地涌了過來。

許塵風俊臉一凜,眸子一沉,他動作迅捷的拉起伊芊琳,轉身飛速跑回酒店,在他們跑回去之際,一列訓練有素的干練保安由酒店內迅猛地跑了出來,不出片刻,門口紛亂的人群總算被他們一一驅散開去。

許塵風將伊芊琳一路拉到自己在酒店的專屬房間才放開她,奔跑過程中原先被伊芊琳刻意遮住臉的長發拂到了背後,露出仍然青紫成痕的左臉。

「你的臉怎麼了?」許塵風此刻才注意到她臉上的瘀痕,他心里一緊,對自己剛才在酒店門口對她的冷漠又後悔不已。

「我沒事。」撥過長發,又遮住左臉,伊芊琳抬眸看向他,狠狠心還是把自己過來找他的目的說出來︰「塵風,對不起!我需要一些錢,還有,能再幫我弄兩套身份資料嗎?我和伊語婷的。」

只有換了身份資料,她和伊語婷才能重新找個地方好好活下去吧,沒了愛,她伊芊琳依然可以,她守護著伊語婷,只要守護好伊語婷就可以了,守護好伊語婷,那麼她曾經因為仇恨而對一些無辜人造成的傷害和罪過是不是就會減輕點?

許塵風心里疼上加疼,因為她的傷,也因為她的話,他伸出手輕撫上她的傷臉細細摩挲,低啞著嗓子問︰「還疼嗎?」

他的疼惜讓伊芊琳再一次痛恨自己的無情,她忍下淚,搖頭︰「不疼,對不起,塵風,對不起,我總是只會麻煩你……」

「好了,別說了。」許塵風修長的指抵住了她的唇,他受傷的嗓音沉得讓人心疼。

如果,一開始,愛上的人就是你,那該多好,至少,我們彼此現在都不會如此心痛吧。伊芊琳終于抑制不住地落下淚,愛情里從來都沒有如果,就像人生永遠都沒有重來一樣。

「你要的證件我會去找人弄,弄好後是你自己來拿,還是我送去給你?」強迫自己不再貪戀她面頰上的柔滑,許塵風拭掉她的淚後放開了她,走到褐色的真皮沙發上坐下。

「我在你這里等,可以嗎?」三天,柳離越說過,三天的時候就夠了,她只需要再在這座城市里待三天,即使柳承若想盡方法翻遍整座城,而這座城里,也只有許塵風才不會將她交出去。

海邊椰林陣陣,夏末的海風不再那麼炙熱,一棟淺灰色的豪宅掩映在高大的椰樹林里。

「這里是什麼地方?」看著美景如畫矗立在海邊綠林里的豪宅,伊芊琳在副駕座上不解地問。

許塵風泊好車,拉開車門,俊臉淺笑︰「我家!」

「你家?」伊芊琳遲疑地重復了一下,還是從他拉開的車門里走了出來,並跟著他從巨大的鏤空雕花銅門里走進去。

「只是我一個人的家!」許塵風察覺到她的極度緊張,綻開絢燦一笑,安撫地說道。

雖然想到過他不可能將一直拒絕的她帶去見他父母,可在听到他的這句話後,伊芊琳還是重重地松了口氣,他腿長步子大,伊芊琳加快了步子才緊跟上他,用閑話打斷自己的尷尬︰「你父母沒和你住在一起嗎?」

「你想見我父母?」他調侃,並停下步等她。

「不!不用!」伊芊琳慌忙擺手。

花園很大,修整得雅致而漂亮,各種五顏六色的時花綻放在綠葉瓊枝之間。

主樓右側兩排茂密的長青樹下,吊著一張精致的銅制秋千,一名穿著淺綠色紗裙的漂亮女孩,正坐在秋千上悠悠地蕩著,像一個精靈,讓伊芊琳生怕走路的腳步太重,而驚擾了她。

「她真漂亮!」由衷地,伊芊琳贊嘆。

「恩。」許塵風漫不經心地應,往樓里走去的步子邁得更大了。

整個一樓的客廳就有近百坪,廳里以淺灰和白色為主色調,裝潢得豪奢卻又不失雅致。

兩人剛進玄關處換拖鞋,一位中年婦人馬上迎上前來,笑容慈祥可親︰「先生,您回來了!」在看到他身後的伊芊琳後,她一臉驚訝︰「這位是?」

「我的——」女朋友三個字一直是許塵風想對別人介紹伊芊琳時說的三個字,可在接觸到伊芊琳憂郁卻又澄清的美眸後,一下子止住了聲,「我朋友,伊芊琳伊小姐!芊琳,這是吳媽。」

伊芊琳笑著和她打招呼,吳媽只是禮貌地回了她淺淺的一笑,便轉過頭去繼續關心許塵風了︰「吃過晚飯了嗎?小姐今天給您做了雲菇玉帶肥牛、烏魚蛋湯、清炖燕窩……」

「都端過來!」說著,許塵風將伊芊琳帶到客廳轉角右側的餐廳,寬大厚實的暗紋大理石桌上鋪著蕾絲花邊的桌巾。

不一會兒功夫吳媽就將四菜一湯端了上來,伊芊琳正準備開吃,從客廳里突然傳來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和奔跑的腳步聲︰「塵風哥回來了?吳媽,您怎麼不早點叫我,我不是說過,我就在花園里嗎?」

說著,一道淺綠色的影子如一陣風一樣飄了進來︰「塵風哥——」

伊芊琳看到,是剛才在花園里蕩秋千的那個女孩,女孩在看到許塵風旁邊坐著的伊芊琳後,臉上的甜美笑容瞬間凝固了,她輕聲地問︰「塵風哥,你帶客人回來了?」

伊芊琳听得出,她語氣里明顯透著濃濃的失落。

「嗯。」許塵風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語氣,他夾起一大塊烏魚放到伊芊琳碗里,柔聲地數落︰「多吃點,我听酒店的人說了,你一天守在酒店門口什麼都沒吃,你這女人真笨得可以,不知道吃點東西嗎,也不怕餓暈在大街上!」

伊芊琳尷尬地應了他一聲,目光卻落到那個像天使一樣純淨的女孩臉上,女孩黑如明珠一般的眼楮泛紅一片,淚水開始打轉,不過她在努力隱忍。

「塵風哥,我做的這些好吃嗎?」女孩嬌甜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哦,一看就很好吃,不過,我吃過飯了!婉霓,謝謝你!」許塵風總算看了看她,不過卻在道完謝後又扭過頭,柔情的目光再次鎖定在伊芊琳臉上。

伊芊琳看到女孩明顯很傷心,晶瑩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她轉過身,飛快地跑出了餐廳。

「這是我媽前幾天送過來的血燕,听說很補,你太瘦了,多吃點這類東西,雖然不怎麼好吃。」許塵風用玉碗盛起一碗,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端到伊芊琳手邊,打趣地笑。

伊芊琳再次看了看剛才女孩跑走的方向,沒來由地,心里升起一股疼惜,她頹然地垂下了手中的碗筷。

隔天,伊芊琳梳洗完畢,一出房間就聞到由樓下傳來撲鼻的食物香味,她從環形樓梯上走下來,听到從廚房里傳來韓婉靈輕快悅耳的歌聲。昨晚,伊芊琳已經從許塵風那里得知那個綠裙女孩名叫韓婉霓,據說是許家長輩硬塞過來讓許塵風照顧的。

韓婉霓似乎心情不錯,正在邊哼著流行歌曲,邊在做早餐。

「你起來了?塵風哥呢,他起來沒?麻煩你去叫他下來吃早餐吧,我特地給你們做的愛心早餐哦。」韓婉霓笑盈盈的臉讓伊芊琳不解又好奇,不過她還是遵照她的話重新回樓上喚了自己隔壁房間里的許塵風下來。

三人份的早餐,許塵風剛坐下,韓婉霓馬上在他旁邊的座位上一坐了下來,水靈靈的眼楮略帶挑釁意味地瞅向伊芊琳。

伊芊琳看到她可愛的樣子不禁輕笑出聲,在他們兩人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烤得脆香的面包片,香濃的甜玉米湯,煎成心形的雞蛋,純濃的鮮牛女乃,光色彩的搭配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

許塵風顯然不滿韓婉霓搶在身邊坐下的做法,他正準備站起身繞到伊芊琳那邊去,卻被伊芊琳喚住︰「塵風,吃吧!」

他只得重新又坐下去,琥珀色的俊眸還瞪了韓婉霓一眼,對方俏皮地對他吐了吐粉紅的小舌。

伊芊琳發覺韓婉霓真是個不錯的女孩,人看起來又嬌小又天真,卻不想竟會這麼一手好廚藝。她拿起勺子舀起玉米湯送進嘴里,這一口差點沒把她給嗆壞,她使勁控制住自己才算沒把這一口湯給噴吐出來,至于是什麼味道她完全品不出來,又麻又辣又咸又甜!

為了不讓許塵風看到異樣,伊芊琳拼命將這一口怪魔湯給硬生生吞了下去,在她微張著嘴不住呼氣想將嘴里的怪味散出去之際,正好看到韓婉霓一臉古靈精怪、計謀得逞的笑容。

吞下怪魔湯,伊芊琳不敢再喝第二口,她用叉子叉起面包片,像看危險品似的對它瞪視了近一分鐘。

「芊琳,怎麼不吃?還沒胃口嗎?這樣可不行,昨晚你就沒有胃口,要不去醫院看看?」許塵風喝完甜玉米湯,看到伊芊琳對著面包片躊躕的樣子後擔憂地問。

「不用!我在吃呢!」伊芊琳皺了皺秀眉,只得祈禱這面包片盡量能正常一點,不過卻在瞟到韓婉霓越來越詭甜的笑容後,她不由得在心里哀嘆了口氣。

這一頓早餐,伊芊琳有始以來,吃得超慢超慢,她在等,等待許塵風能趕緊吃完離開。很顯然,這樣的怪魔早餐只有她一個人有榮幸擁有,麻辣兼又咸又甜的玉米湯、涂了牙膏的面包片、加了超量味精的牛女乃以及無敵超苦煎雞蛋!

「芊琳,書房在樓上我房間的隔壁,無聊可以去那里消磨消磨時光,我現在去給你辦證,辦完就回來!」終于,許塵風帶著伊芊琳給他的證件相片和需改的資料出門了。

伊芊琳以狂奔的速度沖進洗手間,抱著馬桶大吐特吐。

「你怎麼不向他檢舉我?」韓婉霓眨巴著一雙大眼楮,站在洗手間門口直接問。

伊芊琳用清水漱干淨口,抬起吐得酸軟的脖子,無力地對她笑了笑。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容忍你繼續賴在他身邊!」韓婉霓看到伊芊琳善意的笑臉,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她還是硬起嘴大聲威脅。

伊芊琳終于站起身來,她再次用清水漱了一次口,用吐得沙啞的嗓音淡淡地問︰「你喜歡他吧?」

韓婉霓俏臉頓時一片酡紅︰「我就是喜歡他了,關你什麼事!塵風哥不會喜歡你的,你最好自己主動離開這兒!」說完,她端著紅透的臉扭身跑開了。

伊芊琳看著她的背影,對她的調皮不禁覺得又好笑又無語。

吃完吳媽重新做的正常早餐,伊芊琳到花園里,本想和韓婉霓聊聊天,可惜對方一看到她就扭過頭不理不睬,並扭身快步跑走了。伊芊琳也不再勉強,在韓婉霓坐過的秋千上低落地蕩了一陣後站起身,進樓往許塵風說過的書房走去。

褐紅實木厚門虛掩著,伊芊琳走過去,以手推開門。

「嘩——」一聲,晴天突降暴雨一般,一股瀑流猛地從伊芊琳頭頂直澆透全身,緊接著,一只塑膠小紅桶穩穩地套在了她濕透滴水的頭上。

伊芊琳像一尊淌著水的石雕一樣僵在了門口,整桶水淋濕了她的頭發、臉、海藍色的裙衣裙,正順著她修長的雙腿往下流。

半晌,伊芊琳才抬手緩緩地揭掉了頭上的膠桶,隔著沾滿水珠的濃密睫毛就看到韓婉霓好整以暇地坐在前面不遠的書桌旁,正氣勢嬌橫地看著滿身濕透的她。

伊芊琳啼笑皆非地咽下滿嘴幾乎能咸死人的水,看樣子,韓婉霓在這桶水里還下了不少錢的食鹽!

「伊芊琳,我恨你!」

明明被淋得滿身濕透的人是她伊芊琳,結果韓婉霓還一臉被人欺負了的樣子恨恨瞪向伊芊琳大吼。

「韓婉霓——」伊芊琳喚她名字的聲音像喚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無奈。

「難怪我不管怎麼對你,你都裝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原來你就是那個女人!」韓婉霓從桌後面的皮椅上跳起身,黑珍珠一樣眼楮里像珠子一樣掉下淚,「你還故意問我是不是喜歡他?你就等著看我的笑話是不是?伊芊琳,你真是一個壞女人!」

壞女人三個字一下子扎痛了伊芊琳的心,她本來對韓婉霓毫不計較的神情陡地變得冷峻起來。

韓婉霓哭著,突然一把抓起書桌上一個七寸的水晶玻璃相框,狠狠一把砸到地上,‘ 啷’一聲,玻璃鏡框瞬間碎了一地,碎渣的玻璃里是伊芊琳多年前在韓國時的一張相片。

看著相片,伊芊琳秀眉蹙起,幾秒後冷冷的目光轉向韓婉霓,語氣平靜卻冰冷地說︰「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會愛他!」

在韓婉霓怔愣的過程中,伊芊琳喚了吳媽上來收拾被韓婉霓弄得雜亂不堪的書房,而自己則回房間去洗澡換了一套吳媽昨天送過來的衣服,許塵風昨晚見伊芊琳什麼都沒帶,忙跑出去臨時給她買了好幾身衣服回來。

「嘀嘀——」樓外響起汽車喇叭聲,剛換好衣服的伊芊琳走出去,看到一臉燦爛笑臉的許塵風雙手環胸悠閑地斜靠在蘭博基尼跑車門邊。

「這麼快就辦好了?」伊芊琳笑著走向他。

「最遲後天會有人把東西都送過來!現在,我們出去shopping,我昨天晚上給你買的那些會計不合你的意——」許塵風正說著,手機鈴聲響起。

看了一下來電號碼,劍眉皺了皺,許塵風果斷地按下了拒接鍵。

剛掛斷,結果又響起來,他喪氣地罵了一句‘該死’!

「誰的電*話你不肯接?」伊芊琳看著對方一而再地打過來,不禁開口,「接吧!有什麼事說清楚比不接電*話強!」

將手機貼近耳側,許塵風看了看她,邁開長腿走開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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