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難自禁,王爺請三思 第十九章 反目

作者 ︰ 滄海月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築唱的雙語生日歌,你真滴很有才吶!」……第十九章反目……

太子遠遠地看著華萬霆、清兒、華以萱三人守在房門口听琴,他也听了一會兒,剛想回避,忽覺不必。

太子清了清嗓子道︰「賢王。」

華萬霆不需回頭便听得出來人是誰,他的眉心頓時皺緊。看來,有人肆無忌憚了!他轉身時瞬間換了一張笑臉,拱手道︰「太子,這麼晚了,是?」

「方才晚宴上人多,我沒能恭喜你,現在特來補上。」

「哦,」華萬霆感慨道,「太子連夜前來恭喜,實在令人感動。」

蘇安琪听到門口有人寒暄,便停了手。傾雪卻搖晃著她,要求她繼續唱歌。她假裝沒看到門外站著的人,笑嘻嘻地對傾雪說︰「唱完這首,咱們就去歇息,好不?」

傾雪猛點頭,看她那興奮的樣子不知幾時才能睡著。

蘇安琪故意咳嗽了一聲,撥著簡單的和弦,唱道︰「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華萬霆與承綱面面相覷,她的歌真滑稽,可不知為何此二人如何都笑不出來。

他們倆怎麼還在門口踔著,還不趕緊跑,她簡直是對牛彈琴。蘇安琪不想見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因為見一個必定得罪另外一個。

「走,傾雪,跟娘親睡覺去。」蘇安琪頭也不回地抱著傾雪走了,不給他們一個正臉瞧。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傾雪哼哼唧唧地伏在蘇安琪肩頭,笑得十分開心。

「咱們下棋去吧?」太子對華萬霆說。

華萬霆點了點頭,恭謹地給太子讓路,隨他一起手談去了。

天空又有雨飄落,听著一檐風雨,他們在黑白世界中廝殺了一夜。

蘇安琪心中疑惑難解,但清兒又講不出除了已故的梅忠以外,梅若鄰還有哪個爹。這一夜,蘇安琪都沒有睡得安穩,反復回憶,自己該不是真的遇到鬼了吧?

翌日清晨,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蘇安琪與太子在初見的那間雅室里會面了。

他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顯然沒有睡好,聲音有一些喑啞道︰「父皇給珞安找了個好夫婿,這個月二十八就是她的大喜之日,華萬霆很快就要做駙馬爺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的意思當然是,你既然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何不留在宮中?」

太子看得出,對于梅若鄰,華萬霆心中仍有留戀,否則不會生出夜半听琴之事。既然他沒有如願見到華萬霆獲罪,便更不甘心讓華萬霆抱回兩個美人歸,否則他不知當如何填補心中的落差。如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麼梅若鄰便因此成為最好的。盡管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是他還是希望得到梅若鄰。無論她昨日在大殿上的表現令他如何大失所望,她畢竟還是他多年的夢中情歸。他曾顧及太子的地位,不敢與華萬霆一爭到底,如今機會來了,他必須把握。

「抱歉,我不能。」蘇安琪的想法很簡單,回傲寒山莊,下鸞湖,回家。可是,她對太子不能如實交代,只好說,「傾雪是我的命根子,我要她。」

「你究竟舍不下傾雪,還是舍不下傾雪的爹?」

「你……」她抿唇思量,緩緩言道,「你也說了,他要做駙馬了,我還想高攀什麼?況且他休了我,我怎會對他再有留戀?」

「真的沒有嗎?梅若鄰,我告訴你,雖然珞安不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雖然她娘從前不過只是一名普通的宮娥,但是我告訴你,她的脾氣不比宮中任何一位驕橫的公主遜色!你跟華萬霆回去,一定有你受的!」

啊?是這樣嗎?蘇安琪不動聲色道︰「所以,我更要回去照顧好傾雪。別人,我不放心。」

「那把傾雪留下,你也留下。」

太子這句話打動了蘇安琪,它真的很動听。可惜,蘇安琪真正需要的是回家的出口,而非傾雪,因此即便他的話再感人,她也要決絕到底。蘇安琪心中暗道︰真是抱歉了,太子爺,如果梅若鄰听到你的表白,九成九會選擇了你吧?可我不是她。

「沒用,華萬霆不會同意的。你們既是皇親,又是姻親,關系鬧僵了,讓太子妃夾在中間多麼為難!」她搖了搖頭說,「如果你這麼做了,我會很感動,但皇室的笑話豈不讓天下人看了去?華萬霆是怎麼樣的人,你清楚,所以不要把事情鬧大了,隨我去吧!」

「笑話!你以為我怕他?」

「不,你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應當怕你才是。」

「那你還顧慮什麼?」他扶著她的肩膀,注視她道,「你等著,我這就去幫你把傾雪留住!」

蘇安琪當下臉色一白。天啊地啊!不要這麼沖動吧?把傾雪留在宮里,她就不再是救命稻草了,簡直是個小累贅啊!她拼命拖住他,喊道︰「不能去,不能去……」

「你就是舍不得傾雪的爹,對不對?」他惱火地掙月兌她的手,一轉身,惡狠狠地盯著惶然無措的她,「你舍不得傾雪,傾雪必須跟華萬霆回家,因此你也必須回去。你自己畫了一個圈,自己往里面鑽也便罷了,為何拿我耍著玩?他教你的,是不是?」

「他教你的」,這話好生耳熟!華萬霆也曾經講過類似的話。這兩個互相猜忌的男人,哪一日才能明白他們面對的不是曾經那個必爭必奪的女人呢?蘇安琪正愁眉苦臉地想擺月兌太子的窮追不舍,誰知道一個吻附了過來。唔……她用力推拒他的唇,情急之下狠狠踩在他的腳上。

「梅兒!」太子顧不上腳疼,只茫然道,「是什麼改變了你?你我怎會淪落到這步田地?我們從前不是很好嗎?」

恐懼在蘇安琪體內迅速集聚,她把心一橫,低眉言道︰「對不起。我的確忘不了他。所以,請你忘了我們的從前,放我回去吧!」

「下賤!」他用力推了她一把,眼睜睜見她摔在桌邊,他愴然踉蹌了兩步,想去扶她卻也來不及了。

蘇安琪站穩了身子,第一反應是回推他,可是……算了!不過,她仍不罵不快道︰「你一個大蘿卜,有什麼資格罵別人?」

「梅兒,是你負了我!」

「對!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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