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一個鳳衣閣真的還不夠啊!得多找找出路才行,或者可以想辦法找那個妖孽敲一筆,那一個玉器行,可比她的鳳衣閣值錢多了。說不定,他還不止那些呢!
「我餓、、、、」,一個歪靠在一邊,頭發亂糟糟臉上黑乎乎的乞丐抓著了寶兒的裙角。
「你怎麼了?」,寶兒沒有掙開,蹲下了身,看著也沒斷胳膊少腿的,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怎麼就動不了呢?
「我腿疼,走不了路,」那乞丐頓時無辜的睜著那水汪汪的眼楮看著寶兒,手依舊抓著裙角不放。
「腿疼啊,還是去醫館看看吧,」,說著還順手捏了捏,輕聲嘀咕著,「別是什麼骨髓炎吧、、」
那乞丐清亮的眸中帶著一絲玩味,竟不自覺勾起了唇角,隨即添了幾聲疼痛的哀叫。
「你別動啊,我得把你弄去醫館,」起身想要喊虎子把馬車趕來,那乞丐忙又扯著寶兒的裙角,可憐巴巴的仰著灰漆漆的臉,「我要先吃飯,餓死了、、、」抱著寶兒的腿就開始撒嬌。
「好好好,我先去給你弄點吃得來,」寶兒抹了抹額頭的虛汗。
「你不會不回來了吧?」,那透亮的眸中帶著一抹質疑。寶兒伸手給他撓了撓那亂糟糟的頭發,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缺乏安全感,像個孩子似得。
「馬上就回來,呆著別動啊。」不禁放柔了調子,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給他盛了一碗粥,拿了一個饅頭。那廝竟然依舊不動的看著,歪著腦袋靠在牆上。
「接著啊,傻了嗎?」
「我手疼,你喂我,」又亮出了那無辜的可憐模樣,寶兒看著倒是不反感,還有些心疼。
「吃饅頭,還是喝粥?」,坐到了他邊上的台階,把拿來的饅頭放到了一邊的空碗里。
「喝粥,」那乞丐漾起了一抹明媚的笑,臉上映著淺淺的兩個酒窩。暖陽傾瀉在寬敞的大院子里,驅走了深秋的寒意。看著那明艷的笑,寶兒心情也隨著舒暢開來。
挖著粥,遞到了他的嘴邊,那乞丐一瞬的呆滯,復又快速斂起了情緒,垂下眼簾,含進了嘴里。
喝完了粥,那乞丐舒坦的撫了撫肚子,有些傲嬌道,「你明天還要來,不然我就又得餓肚子了。」
寶兒腦門冒了幾條黑線,「我先帶你去醫館」,說著就喊了虎子過來。轉頭時,哪里還有人啊,只留著那空空的粥碗。
寶兒不禁掐起了腰,嘴角抽了抽,小騙子!
回到鳳衣閣時,寶兒著實歡喜了一番,秀秀正坐在前堂等她,帶人到了閣樓,寶兒本性立馬暴露無遺,有些瘋狂的拉著秀秀左瞧瞧又瞧瞧。
「你看你的歡喜勁兒,可一點都沒變,本以為你當了老板能變得板性了,到頭來還跟個孩子似得。」秀秀趕忙把那歡實的人給按到了小榻上,自己也坐下了。
寶兒好奇的趴到了秀秀跟前,有些失望的看著那肚子,「怎麼還不胖起來啊,不是都兩個月了嗎?」
秀秀笑著白了她一眼,「哪有那麼快,不然等十個月時候我肚子還不破了!」
寶兒了然的點了點頭,本著臉嚴肅道,「你一定要多注意身體啊,可不能把我干兒子累壞了,衣裳你自己就別忙乎了,都做這麼久了,交給她們就行。」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當媽的還沒著急呢!以後生出來,你還不得把他慣壞了!」
寶兒挑了挑眉,「當然不會,我要教他好好讀書,到時候多勾搭幾個小姑娘回來,哈哈!」
「就你個沒正經的,你家相公真受得了你!」,秀秀沒好氣的點了一下寶兒的腦袋,寶兒佯裝受傷,歪倒到了小榻上。
帶著秀秀去找了荷花,午飯也就在木葉莊解決了。干娘還說讓家里伙計去把樂墨叫來,寶兒沒讓,真不知她家相公跑哪去了,一天到晚沒個人影。
下午時,三人一起去逛了街,寶兒還給未出生的干兒子買了一塊銀鎖。本打算逛一個下午的,但是考慮到秀秀正懷著孕呢,還是多休息的好,買了些必要的東西,就一起回了鳳衣閣。
大牛中午在木匠鋪幫著二牛做了些活,也就沒跟著她們一起,到了傍晚又過來接了秀秀。秀秀家現在也有了自己的馬車,來回也方便多了,趁著太陽還沒落山,就準備回去了。
寶兒有些不舍的把人送到了街頭,「寶兒,回去吧,我以後來著也方便了,等身子穩了,就能經常過來了。」
「你好好養胎,我回去看你,需要什麼東西直接吩咐虎子就行,他送貨單去的時候,就能給你帶過去了。」又看了兩眼那依舊平坦的肚子,囑咐著。
直到那馬車再難尋蹤影,深舒了口氣,感受了一下那夕陽的洗禮。歪著頭,看了看地上那長長的影子,幸福的踩著碎步,那唇角的笑,醉了一路的行人。
「哪家妞長得如此可人?」,某男勾著唇,邪魅的挑起了那粉女敕的下巴。
寶兒笑的有些狡猾,樂墨不禁收起了那輕挑的模樣,腳上立馬一陣疼痛。某踩完人的女人得意的踱著小步,繼續走著。樂墨挑了挑眼梢,跟上了那個身影。
「寶兒,以後施粥的事就交給他們做就好,你要是缺人,我給你安排。」樂墨試探性的問著邊上的人兒,那地方沒有她看到的那麼簡單,魚龍混雜。
「我的事就不勞煩樂公子操心了,你只需管好你自己就得了,您老哪有空去管別的事啊!」,看也不看樂墨一眼,在邊上的一個糖炒栗子的小攤上停了下來。
樂墨還能听不出味啊,他家寶貝明顯是生氣了。也不說話,站到了她邊上,給她接過了那小販遞過來的紙包。剝開來一個遞到了她的嘴邊。
寶兒沒有拒絕,吃下了。她不是矯情,也不想因為這些事就大動肝火。雖不清楚樂墨到底是做什麼,直覺是樂墨做的事都是為了他們的將來。
這個男人從最開始就是在圍著她轉,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所以,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她不傻。樂墨有他難以言說的道理,她又何必要如此作難相向呢!
晚上,寶兒拿著最近的賬本設想著接下來的戰略。鳳衣閣,只是她的第一步計劃,第二步就是兼並和掛牌生產。明天約好了幾家成衣鋪,打算要過去考察一番,如果各方面條件都符合的話,就打算實施第二步了。
樂墨在一邊撥著板栗,眼楮一直沒從那專注的小臉上移開過。只要是她喜歡,做什麼都無所謂。她累了,就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她不想呆著,就給她足夠的空間讓她盡情揮灑。
長長的睫羽下那水靈靈的大眼楮里透著自信和張揚,粉女敕的皮膚在燭火下閃著誘人的光。樂墨不禁看痴了,寶兒伸手捏板栗時,就見她家相公目光不移的盯著她的臉。
嬌媚一笑,捻起那板栗放到了那性感的薄唇邊上,樂墨這才回了神。他家寶貝是越來越引人了,有些後悔讓她天天那麼自在的往外面跑了。外面野狼那麼多,都給引回來了,就有的他忙活了。
樂墨剛想張嘴去接,寶兒就放進了自己嘴里,叼著板栗湊到了樂墨跟前。樂墨頓時血脈膨脹,身上一陣燥熱。
攬著人接下了那板栗,想要再深入,就被自家小媳婦嬌嗔的推開了。
「大爺,奴家可是很貴的哦!你睡得起嗎?哈哈!」
樂墨嘴角抽了抽,滿眼的寵溺。霸道的把人給捆進了懷里,微揚著唇角,捏起了那個小下巴,微眯著鳳目道,「不知姑娘有多貴?」
「矮油,大爺覺得奴家值多少呢?」,指頭隨意撩撥著樂墨那垂在一邊的墨發,彎著嘴角道。
「值得樂某用一輩子去換!」,微抿的唇角和那平展的眉宇,無不昭示著某男現在很是正經。
寶兒頓了一頓,「不要!又換不了錢。」起身繼續趴到小桌上看著那策劃書。
樂墨滿頭黑線,自己就這麼被嫌棄了?傻女人,有了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想要再去抱人,直接被那微怒的小臉給嚇了回來。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到里屋給她拿了件披風。
第二天,寶兒醒來時,樂墨竟然奇跡般的還躺在她邊上。鳳目緊閉,瓊鼻高挺,皮膚白淨,瘦削的臉頰看著很是英朗。結論,整個就是一個妖孽!
不再看他,爬起來想要去端床邊小桌上的水,卻先有一個胳膊伸了過去,自己又被按回了被窩里。
小臉盈滿了笑意,親昵的往那男人懷里窩了窩。外面真冷,還是被窩里暖和。
樂墨把人攬到懷里,坐了起來,又給她掖了掖一邊的被角,這才把水遞了過來,喂著她喝。
靠在樂墨懷里,就像後面有一個小暖爐似得,寶兒舒服的伸了伸小腳。
樂墨薄唇微勾,攬著人又躺到了床上,把人壓倒了身下,捆在了兩肘之間。寶兒哪能讓他得逞,伸手撓向了那結實的腰,趁機從下面逃了出來。還沒爬多遠,就又被拉了回來。兩人一直纏鬧,從一邊滾到了另一邊。
寶兒被撩撥得渾身都快沒勁了,只能任由擺布,被拔了個精光。陽光投在布簾之上,映下了點點光斑。紗帳內嬌喘連連,外溢的旖旎暈染了一室。
難得有機會兩人一起吃早餐,寶兒脖子上圍了個紗巾,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那暗笑的男人。
「寶兒,今個一天相公都在家陪你。」樂墨彎著唇角道。順手給她夾了一塊小咸菜。
寶兒吸著勺子,瞅了一眼碗里的咸菜,自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小青菜,那咸菜就被攘到了角落里。
「寶兒,相公跟你說話呢,相公一天都在,你不開心嗎?」,樂墨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看著那小人。
寶兒嚼完了嘴里的菜葉,掀了掀眼皮,慵懶道,「您老還是忙自己的事吧,我又不是找不到人陪。」復又垂下了眼簾,專注著碗里的粥。
樂墨臉色陰了陰,不是因為她的陰陽怪氣,而是那句,‘您老’。她已經不止說過一遍了,自己真的老了嗎?有些黯然的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支著肘目不轉楮的看著那張粉女敕的小臉。
寶兒挖完了最後一勺,拿起一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看著樂墨道,「大叔,你是不打算吃了嗎?」
樂墨頓時顫了顫,起身甩袖上了閣樓。寶兒呆滯的回想著剛才那張陰黑的臉,他生哪門子氣啊?看著那完好的一碗粥,瞅了瞅那樓道口。拿來了托盤,把菜和粥端了上去。
樂墨打開了後窗,眉頭微耷,鳳目中流染著濃濃的哀傷,斜靠在榻上,看著那泛著清波的湖面。濕冷的風吹得窗紙呼呼作響,從支開的天窗透了進來,掀起了那墨色長發,肆意橫飛。
听見有上樓的動靜,墨色的眸子終有了些淡然,遮住了那濃烈的哀傷。
寶兒瞄了瞄那個側影,把托盤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小桌上。那側臉比往日多了一些冷峻,寶兒突然間不敢招惹了,萬一把他惹毛了,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有些哀怨的站邊上盯了他一會。
「阿嚏,」冷風刺著鼻子,寶兒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樂墨趕忙關上了那支起的窗戶。有些心疼的拿起榻上的披風給她裹到了懷里。
見他不說話,寶兒柳眉挑了挑,捆著他的腰,往懷里蹭了蹭。不禁感嘆,這個噴嚏來的真是時候,太給力了!
「相公,人家還沒吃飽呢!」,趴在他胸前,支起了那小腦袋,有些嬌嗔的嘟著嘴。樂墨伸手試了試那粥碗,感覺到還是熱的,順手端了過來。
「嗯嗯、、、」,嘴里吃著粥,指著那碟小青菜,樂墨又連忙給夾了一塊塞進了那小嘴里。
不願再吃第二勺,把碗從樂墨手里接到了自己手中,挖著粥,遞到了樂墨嘴邊。樂墨微挑著鳳目,臉色不似初始時那麼陰沉了。
「樂公子,你再不吃,你媳婦胳膊可就廢了,」某女微拉著臉,嬌怨的瞅著那張俊臉。
樂墨不自覺勾起了唇,眼中盈滿著笑意,接下了那勺子里粥。寶兒得意的挑了挑眉,她家相公最好哄的啦,多嬌嗔嬌嗔,哀怨哀怨,他就繃不住了的。
樂墨伸手想要接過碗來,寶兒避開了,趁機在那俊臉上印下了一個吻,揚著嘴角,繼續給他喂著粥。
看著那小人得意的模樣,樂墨把人往跟前攬了攬,任著她喂著。眼楮直直落在那嬌媚的臉上,鳳目微揚。
「怎麼樣,你家媳婦美吧?看呆了?」,端著碗又朝前傾了傾身。
樂墨笑著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眼角的笑意淡了不少。目光隨著那長長睫羽下水汪汪的大眼流轉著。
「寶兒」
「嗯,」寶兒在等著下話,等了一會卻沒聲了,抬起了眼有些迷茫的看著那張邪魅的臉。「然後咧?」
「相公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聲音有些嘶啞,夾雜著淡淡的憂思。寶兒的心跟著顫動著,拿著勺子的手也頓住了。他家相公是無事找事,活該他自己受著。
把手里的碗勺放到了一邊的矮桌,淡淡道,「不要。」隨之而來的就是樂樂墨放在她腰間的手加大了力道,寶兒一個踉蹌,跌倒了那俊臉上,對上了那滿含哀痛的眸子,心里也隨著裹滿了憂傷。
「你答應過我的,下輩子也會來找我,為什麼現在就變成一輩子了?」,真不能再惹他了,他的痛,一絲不漏的印刻到了自己的心里,一陣陣的疼。
那鳳目轉悲為喜,俊臉上也綻開了艷如春花般的笑容,繃著的身體也舒展開來,把那昂著的小腦袋按進了懷里,「磨人精。」
膩歪了一個上午,本打算上去去看鋪子呢,全打亂了。現在又有些不喜歡那男人在家了,還是白天不回來的好,不然她的工作都別想做了。
樂墨完全充當了一個小丫鬟,一步不離的跟在她邊上,還隨時準備端茶倒水的,很是盡責。可別以為寶兒就是舒舒服服的,可能嗎?時不時的被親親手,親親臉,身上被他揩了一遍,差點就被他給抱到床上了。
「我去看鋪子,你跟著干嘛啊?」,寶兒剛想邁出門,樂墨就追了上來。
「為夫陪你一起啊,你自己去,我怎麼放心啊!」,某男可謂是良苦用心啊,可寶兒不領情。
「不用了」,轉頭喊了站的遠遠的小康子,「小康子,你跟我去。」
小康子嚇得渾身顫了顫,哎喲我滴媽呀,看著那記意味深長的目光,小康子愁得呀!想要邁出腳,又不敢邁。
看著小康子糾結的樣子,寶兒看了看邊上的男人,樂墨自然的收回了目光。湊近了那小人道,「晚上早點回來,為夫給你做好吃的!」
寶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暗自得意了一把。這真像是居家好媳婦,央著老公早點回家。
伸手模了一把那如凝脂般的臉,在路人的驚詫聲中帶著小康子走了,樂墨不以為意,轉身上了閣樓。
錦衣坊,小桃匆匆的回來了,吳嫣然坐在空蕩蕩的大堂,靜靜的修著那染了蔻丹的指甲,眉目間帶著一層冰寒,拒人千里之外。
------題外話------
我好著急啊,想虐人、、、可是又想著倒不如留著一次性虐死得了,你們覺得呢?
親們也別急,該虐的人一定往死了虐,暫且就讓她們快活些日子,也好到時候一點余地都不給留,直接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