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樂大哥呀,誤會了誤會了,來來來,待小弟幫你松綁便是。♀」孫策見樂就那個恐懼的樣子,差點沒笑了出來,于是將手中匕首朝縛著樂就的繩索割去。
「樂就謝過公子,可是``````」樂就瞥了瞥了不遠處的孫賁,想說不知道孫策就這樣放過自己,孫賁會不會阻攔。
「請樂大哥放心,這孫賁待小弟說服便是,此次滋事兵士已就地正法,還望樂大哥嚴加管束部下,勿要再為難我等。」孫策見樂就已經「明白事理」起來,便向樂就施禮說道。
「一定一定,此番乃是我樂某管束部下,以致滋擾生事誤傷了自家兄弟,樂某有錯、樂某有錯,還望孫大公子原諒,如若再有人膽敢在新野滋擾公子,樂某決不饒恕,請公子放心。」樂就听罷,連忙就著孫策給膽階乖乖地應承道。
孫策听過後忽然眉頭緊皺,又滿面愁容的說︰「如此這般,甚好甚好,只是``````」
「兄弟難道還不放心?」
樂就見孫策這番表情擔心孫策會變卦,樂就心想要是這個孫策也把我綁起來,也像解決那九名袁軍俘虜一樣「 嚓」了事,那我就真完了。
「如今我率部來迎孫賁,又攤上這事,如若今日放你離去,難保新野便被你手下追截,亦或是襄陽便被你手下截殺,如此一來,我手下數千人身家性命便將危在旦夕,樂大哥教我怎生是好啊?」孫策果真馬上翻臉,雙眼登著樂就,語氣里滿是殺意。
「兄弟兄弟,我樂某人說一不二,絕不做那無恥小人之舉,還還還請兄弟盡盡盡管放心便是。」樂就見孫策忽然晴轉多雲,于是身子捎帶顫栗地微微朝孫策拜了拜,結結巴巴地回道。
「除非``````呵呵!」孫策見樂就著了道了,便故意賣起關子來。
「除非怎樣?請兄弟說來便是。」
樂就如今是徹底慫了,心想如今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而且眼下自己兵敗被俘不說,還被孫賁抓住了把柄,又在自己這群兵士面前落下了話柄,即便袁術想偏袒自己,估計也難以平服袁術手下那些清高世家們的口舌,自己不過一介武夫,能攢下現在的家當不容易,這個孫策要自己做什麼,只要不用死,盡管答應就是了,反正能趕緊送走孫賁這個瘟神就是了。
「除非樂大哥一路護送我等出了南陽郡境內便成,況且有樂大哥一路照應,我便可放心了,管他多少強盜賊子,統統無須擔心便是,不知樂大哥能否應允?嗯?若不應允,難保``````嘿嘿」孫策說罷便笑嘻嘻的把玩著手上的匕首,眼神犀利地瞪著樂奸笑道。
「這這這,不過就是護送兄弟出南陽罷了,這有有有何難,我應允便是,望兄弟盡管放心就是。」樂就見狀連忙答應了起來。
「好,一言為定,來請樂將軍上道前來。」孫策听罷忙大聲叫道。
孫策拉著樂就走到孫賁面前,大喝道︰「孫賁將軍,樂就將軍此番前來向您道歉來了。」
「是是是,道歉道歉,還望孫將軍高抬貴手。」樂就不無尷尬地對孫賁說道。
「樂將軍,可是如此啊?」孫賁轉過身來問樂就。
「此番樂將軍還說,非常感激孫將軍為其除掉那九名滋事首犯。」孫策忙上前去對孫賁拜道。
「是是是,怪樂某約束部下,這九人居然滋擾生事,還劫了自家兄弟,如今這九人已然正法,還望孫將軍息怒、息怒!」樂就忙上前朝孫賁拜了拜語氣誠懇地說道。
「哈哈哈,好,袁公如今志在天下,正當是需吾等一同努力同心協助袁公之際,也勿要為兵士間偷盜之事傷了和氣,眼下吾已為將軍斬首九名首犯,如今更有同犯百人齊齊做下悔過書,且將這百人交予將軍好生看管,這悔過字據我暫代為保管。」孫賁也一改之前那副強硬憚度,表情和緩地對樂就回道說。
「是是是,樂某一定好生看管,一定一定!」樂就連連應承起來。
「好說好說!」孫賁回道。
「哼!爾等這些兵賊子,幸好有孫將軍大發慈悲,否則便將爾等統統斬殺了,哼!爾等這些狗賊,看我回營如何收拾爾等。」樂就謝過孫賁後轉身就惡狠狠地望著出賣自己的百余名袁軍俘虜,此時此刻真巴不得馬上沖上前去把這幫龜孫子統統斬了。
就這樣,本是一件兩軍火拼互攻的嚴重政治問題,在孫策和孫賁一唱一和的紅黑臉演繹下瞬間降級為兵士偷盜事件,樂就打又打不過人家,訛又訛不過人家,為了顧及身家性命就這樣被孫策著了道,可憐那九名無故被斬首的「肇事「兵士,也總算為平時的作惡多端買了人生最終的單。
樂就于是從孫賁大營里的囚犯一下翻身成了孫賁大營里的坐上賓,樂就更是遣人尋來新野縣令命其將一車一車的糧食、蔬菜和水果往孫賁大營了運送。
有了孫策四十車的糧草、又有樂就遣人運來的大量糧食、蔬菜和水果,四千余隨軍家屬恍如過上了大年,二話不說首先便是開鍋造飯,頓時大營內四處皆是炊煙繚繚,大營內滿是香氣四溢起來。
孫策和孫賁約定第二天早上便拔營回師遷往襄陽,當晚便開始著手布置,而樂就則被嚴加「照看」了起來,此話暫且不表。
話說在離鄧縣城不遠的的一片山林之間,樹木蔥翠,鳥語花香,百余戶人家錯落地有致地散落在這一片山林之間,這便是當日孫策遇到的那些獵戶人家的莊子,這些人是前些年為逃避袁術的苛捐雜稅和野蠻抄掠而躲在此地的鄉民。
這些原本是能靠著耕種勉強糊口的莊戶,只不過在數年前袁術得到南陽後抄掠為資、奢姿無厭,袁術手下將領兵士又如同強盜土匪一般待百姓暴虐無度,這些老實巴交的莊戶想自己既然惹不起,那還能躲不起嘛?于是這些莊戶就被迫逃到了這鄧縣郊外的這處山林,以打獵為生艱難度日,直到遇上了孫策。
再說在當日孫策遇上的那些獵戶此時此刻也在忙不迭的收拾著行李,正準備著舉家遷徙。
「父親,如今果真是要遷去襄陽?」一中年漢子一邊在收拾行裝,一邊同身旁的老者說。
「唉,兒啊,如今南陽實在無法過活,官府實在逼迫得要緊,一眾鄉親即便避至這深山老林恐也難過活,那日小將軍不是已經允諾我等,只要隨同前去襄陽,便可安排田地予以耕種。」老者嘆息一聲便著停下手中工作對兒子說道。
「如此甚好,只怕若真去襄陽,還知道能否真有田地分予耕種,怕又是與那袁府君一般抄掠為資、奢姿無厭,唉。」中年漢子說罷長長得嘆息起來。
「我看不會,這小將軍當日能分糧食與我等,便可知其心懷良善,言辭誠懇,絕非誆人,況且我也听莊東劉二說襄陽百姓確實富足,說是最初有兩個使君,一個姓孫一個姓劉,新孫的又趕走了姓劉的,孫使君于是便任用襄陽名賢開倉放糧、大興農桑,好一番整飭。」年長者徐徐為兒子分析起來。
「若是如此,便是大好。」中年漢子經過自己父親這麼一番分析,連忙稱道。
「陳狗蛋,為何今日不上學堂?」
正當父子兩人在屋內說話,一少年忽然闖進來朝屋內大喊道。
「喲,原來是司馬公子,狗蛋去王家莊、劉家莊喚他大姑和小姨去了,並不在家。」中年漢子見來的是自己寶貝兒子平時的玩伴,連忙招呼道。
「陳叔,你們確實是要遷去襄陽?」少年見陳狗蛋家里大包小包亂糟糟的樣子,連忙問道。
老年人听罷便對少年說︰「是啊,呵呵,我家本是莊戶,當初為避官府逼迫這才逃至這山林之間,可畢竟是山林野地難以過活,如今遷去襄陽卻有地耕種,因而前往。」
「是啊是啊,當初幸得孔明先生周濟,孔明先生也不嫌棄我家狗蛋駑鈍,還親自教授狗蛋學業,如今卻要棄下孔明先生舉家遷往襄陽,實在對不住孔明先生啊。」中年漢子也插話道。
「原來如此,那我告辭了。」少年听罷便悶悶不樂得轉身正想離去了。
「對了,司馬公子,為何不讓孔明先生一同隨去,這樣也好照應啊。」老者又朝少年問道。
「我家先生在山林之間,過慣了閑雲野鶴般生活,並不願出去。」少年轉身回話對老者說。
「可是這莊上所有村民均將遷去襄陽,只剩孔明先生卻與你兩人一道待在這荒野山林,怕是不便,司馬公子還是回去勸下孔明先生一同前去襄陽便是。」中年漢子勸說道。
「怕是很難,我告辭了。」少年說罷頭也不回便轉身跑了。
等少年回到胡昭的草廬,只見草廬內的胡昭手持竹簡正襟危坐正在仔細閱覽,于是少年便輕輕上前問候道︰「先生,今日去了狗蛋、狗剩、福來、六子和二牛家,都說要遷去襄陽,我看這學堂是辦不成了。」
「仲達,莫非你也想一同遷去襄陽?」胡昭放下竹簡,笑呵呵地對少年說道。
這少年便是司馬懿,自從上次和孫策辭別後,司馬懿心里也有點想去襄陽游玩一番,但是又怕老師胡昭反對,作為學生的司馬懿便也不敢多說。
「仲達啊,你學業,應多將學業放于心上,勿要老是掛念玩耍。」胡昭好像是看透了司馬懿的心思一般對司馬懿和藹地說道。
「諾,謹遵先生教誨!」司馬懿听罷連忙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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