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這麼多年在牢獄里什麼事兒沒見過,這會看著奇怪,便側了側身子也看了一眼,發現蘇晚涼女敕白的手掌心陡然有幾個小小的不起眼的針孔,還有鮮血流了出來,只不過創口小,血跡也看不大清楚。
蘇晚涼像是強忍著,把手里的玉佩收了收,卻眼里滾著晶瑩的淚水。獄卒看了眼一邊帶著審視目光的鄖西,連忙上前︰「王妃,你這玉佩可是從牢獄里帶出去的,怕是不吉利,能否借奴才一會,奴才給你用柚子葉過過霉運,不然這兆頭不好。」
蘇相國拿來貼身的玉佩定然不會沒有經過開光加持的,而且能從這天牢里出去,這本是就是個好兆頭了,這哪里不好?只是心底雖然明明白白的,蘇晚涼卻仍舊是天真的模樣,把手里的玉佩遞了過去,獄卒接過來,眸子微微的眯了眯,手指稍稍的拂過,臉色微變。
「怎麼了嗎?」蘇晚涼貌似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朝他眨了眨眼。
獄卒干干的看她一眼,又瞟了一邊的鄖西一眼,笑容仍舊︰「沒什麼,奴才就是看著這玉水頭夠好,可得花多些柚子葉洗洗晦氣才是。王妃,趕緊回去吧,這牢獄可不是人待的地兒,再說鄖西公子還得進宮面聖,這身衣服可得換過才是。這玉奴才洗好了就差人給王府送去,絕不會有絲毫的閃失。王妃還請放心就是。」
蘇晚涼看著握在他手里的玉佩,淡淡的笑了︰「如此,便謝過了。」
待蘇晚涼和鄖西都出了天牢的大門,獄卒才匆匆的往回跑,把玉佩遞給掌事︰「大人,您看這玉?」
掌事見他面色有異,蹙了眉,伸手接過細細端詳,獄卒上前湊近低語︰「奴才看王妃年紀也不大,剛才在牢獄之中也是謙卑有禮,不像是懂得這些東西的人,更何況這還有鄖西公子在。」
掌事見他這麼說,更是把玉佩翻轉了一圈,手指沿著紋路掠過,眉心微皺,忙低頭︰「這是?」
玉佩的紋路凹槽里有著頭發絲那般細小的小孔,里面冒出一些的毛刺,細的如毫毛一般,不仔細根本就看不出來。
「這是蘇相國貼身的玉佩,何以會有這些小刺?」掌事面色凝重的盯著玉佩看。
獄卒猶豫了一會才開口︰「大人,這南王妃雖是相國千金嫡女,又入王府成了正妃,只可惜當初生的時候被相士批了與相國犯沖的,所以這關系並不是那麼的好。南王妃即使已經嫁人了,可是也終究只是個才及笄的女娃,自然是不懂得這些的。」
「剛才奴才伺候在旁,相國和大公子都在求王妃和鄖西公子幫忙翻案,明著看王妃是願意幫忙的,口上也答應了,誰知道一轉頭是不是就會真的去幫忙?而且就算真的去幫了,這通敵叛國的那是抄家的死罪,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來,皇上那是寧可殺錯也不願放過的。」
眼眸滴溜溜的轉了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 嚓的手勢︰「以奴才愚見,指不定蘇相國根本就沒那心去澄清罪狀,但是又覺得是王妃把自己給克了,應了相士的批言,所以一並把……」
「這……」掌事臉色微微變,一絲凝重的神色浮上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