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眸子淡淡的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隨即仍舊是臉色如常,安然淡定的抿著杯子里的茶水,時不時的吃幾口下酒的小菜,悠然的注視著對面萬花樓,一琴,一美人,一鄖西,一飛影,蘇晚涼勾了勾唇,朝對面看過來的鄖西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鄖西驀然一愣,朝風雨樓這邊看來,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著,鄖西皺了皺眉,那小公子怎麼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蘇晚涼正是一身男兒裝的打扮,手里捧著的香茗散著淡淡的清香,她倒是在想鄖西或者飛影能不能認出自己來?不過眼看鄖西疑惑的眼神,似乎應該最多也只是懷疑而已,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南王妃那麼無聊在這里女扮男裝吧?
不過這正是她需要的,沒人認識才更好辦事。
「涼兒?」
正低著頭沉思著,雲靖溫潤的是聲音已經在她身前響起,蘇晚涼微微的抬頭,揚起一抹笑︰「三哥,此刻的我名為蘇涼
雲靖一怔,坐在她對面上下審視了她一番,也淡淡的笑了︰「所以,是可以叫涼……弟?」
被這個稱呼弄的兩人都一愣,忍不住相視一笑。
蘇晚涼拿了玉壺給雲靖倒了一杯茶,再給他夾了水晶餃子,眸光微睞,雲靖如今的樣子已然不同了,雖然那張俊顏被半張鬼面具遮去了一大半,但是渾身散發的氣質卻令人側目,這樣的人,才是當初聲名響徹雲霄的雲家三公子該有的氣勢。
雲靖被她注視著,一下子顯得有些局促,不由得撫了撫自己臉上的面具︰「涼弟,我身上是否有不妥?」
「自然,沒有蘇晚涼收回了眼神,沉默了一會,摒棄了窗外的喧囂,開口問,「事情辦的如何?」
听她說起了正事,雲靖也正色的看她,沒說話,倒是從懷里把一張紙條取了出來遞過去︰「城中的糧莊我已經開始暗中的收購,眼下除了慕容家的大利米行和樂家的正東糧店還未收購完畢之外,所有的糧莊的糧食已經被我訂購一空。這麼多的糧食……」
雲靖不是想懷疑什麼,但是他沒能想明白蘇晚涼到底要用這些糧食做什麼。蘇晚涼淺淺的一笑,手上的竹筷子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輕輕的畫著線︰「三哥,雖然我足不出戶,但是也並非什麼情況都不了解。有時候一點的蛛絲馬跡都能成就大事頓了頓,她看著雲靖若有所思的模樣,並不在賣關子,「上次我入宮,經歷了一些事情,南王爺對皇帝不敬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可是皇帝對他的忌諱,也看的清楚,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這話一出,雲靖似乎想到了什麼關鍵的地方,皺了皺眉,思緒悠長。
雲家在時,雲家子弟個個忠良,半數的男兒都選擇奔赴戰場守衛邊疆,以免一直虎視眈眈的北冥有所異動,他到現在仍舊記得那個血流成河的夜晚,北冥趁夜偷襲,相隔著的末淮河邊尸骨遍野,連當時的中壢帝都下旨讓那時仍舊是太子的段厲岩親征,只是也沒有能扭轉了局勢,所有將士被困于未淮河邊上,進退不得。
糧盡彈枯的那一刻,段厲風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千斤的糧食……
想到這里,雲靖陡然的眉心一凜,目光銳利的看向蘇晚涼︰「涼弟,你這些糧食是要給軍中的人?」
蘇晚涼會心一笑,果然,只需點到即止,雲靖便明白了。和聰明人合作,就是省時省力省心。
「可是這……」雲靖臉上的驚駭表情還沒褪去,像是又想到什麼,「如今東祈國內昌平,軍中……」
「昌平?」
蘇晚涼沉了沉眼色,曾經是威武大將軍的她,對什麼都不敏感,但是對軍事政事最為敏感,很多時候所有人都忽略掉的細小,她可以立即抓到。
猶是記得上回在皇宮里,不管是刺客還是後來邵陽和慕容復的事情,段厲風都公然的沒有把段厲岩這個皇帝放在眼里,這點除了段厲風的掌控的權利在那個皇帝上之外,更多的不用親眼看見就知道是掌握的兵權最重。
一個國家最令人忌憚的莫過于手握重兵還聰慧敏捷又得人心的人,段厲岩是皇帝,他如何能不明白這點,這樣的情況之下,一般都是要先下手為強除掉這樣的心頭大患才能高枕無憂,可是這麼多年,段厲風一點都沒有收斂,在蘇晚涼看來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那麼這個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段厲岩是個傻子,不過她見過那個帝王,絕對也不是等閑之輩,所以他的智慧只能是高。
那麼既然不是傻子,又任由段厲風如此囂張,剩下的就只有一條說的過去的理由,那便是如今東祈國內====完整章節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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