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的極致纏綿,饒是蘇晚涼,也累的睡熟了過去。愛睍蓴璩
側臥在她身邊的邪魅男子,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的撩起她的發絲,卷著輕扯著,她的青絲長了,過不久的時日,又能如嫁入王府初時那樣的長如瀑布了。
手指緊了緊,不自覺的扯的她的發有些疼,熟睡中的蘇晚涼嚶嚀了一聲,孩子氣的揮了揮手,又圈在被窩里,皺著眉睡去。
手指松開她的發,輕觸她的眉心,來回的撫著,感受著她蹙眉皺起的紋路,不禁小孩子氣的去捏她的鼻子。
「唔……討厭……」
迷迷糊糊的人兒伸了伸手揮著,段厲風又松開,她微微漲紅的小臉又沉了點,窩進被窩里,段厲風又去捏她鼻子,如此反復幾次,她熟睡中那一副毫無心思單純的稚女敕模樣,他覺得自己看的呆了。
安靜的注視了她睡顏好一會才翻身下床,給她捏好了被角,連番的動作做的是那麼的自然,純粹,讓他自己都愣了愣。
轉身出了房間,飛影已經氣喘吁吁的閃了過來,壓低聲音︰「主子,剛才有人……」
段厲風抬了抬手,他怎麼會不知道有人?正是因為有人他才那樣的與蘇晚涼纏綿悱惻,他要讓來人以為他段厲風不過是個飯飽思yin欲的閑散王爺罷了。
步子還是比較悠然,段厲風看了飛影一眼︰「去守著王妃,別讓她出事。擅離職守的事,本王不希望你再犯一次。」
飛影一愣,拱手回答︰「是!屬下遵命!」
閑庭信步的踱自落花園,站在碧翠湖邊,出神的看著水中的倒影,不咸不淡的開口︰「來了多久了?」
鄖西翻身從身後屋檐上飛躍下來,拍拍自己的衣衫,仍舊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在你們春宵一刻之前。」
段厲風淡淡的勾唇,不言不語。
鄖西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上前,神色不定︰「阿風,你踫了蘇晚涼,你已經打破了初衷了,如今嫣兒……」
「是嫣兒嗎?」
段厲風回頭,帶著不由自主的審視,心里揪住一般,他似乎早已經過了那個听到嫣兒兩字就傻頭傻腦的沖去找人而落入他人陷阱的時期了,也是真實吃一塹長一智吧,嫣兒的死是他親眼所見,他還在懷疑什麼呢,這不過是徒增悲涼罷了。
鄖西皺了皺眉,心里越發肯定段厲風對蘇晚涼如今是動了情意的,若是以前,他听到嫣兒兩個字必定是什麼都不問就沖著去了,如今不僅上門來的不見,現在連自己提起他都若有所思的樣子,想著蘇晚涼是他的妻,鄖西知道自己不該,可是心里還是酸疼了。
只是不是自己的,他從來不強求。
很快,鄖西恢復了神思,拍拍他的肩膀︰「是與不是我覺得不重要,即使嫣兒真的沒死,由著樂泫汾送來的,你也得小心為上,也許是嫣兒卻也不是當初那個良善的嫣兒。」頓了頓,見段厲風沒有反駁,他知道這個冷情的男人已經听了進去,他又開口,「更何況我一直覺得以往的嫣兒我們都不甚了解,你說呢?」
咯 的一聲,心里像是有些東西在浮現,段厲風閉了閉眼,額邊的青筋隱隱的跳動著,半晌他才睜眼︰「我知道。」
兩人沉默了好久,段厲風才轉移了話題︰「段厲岩還是派人來窺探我了,早些時候我已經發現了。」
鄖西似乎也覺得失態有些嚴重,想了想開口︰「在臨逢獸園祭的日子,以及密報來說北冥派了人潛入境內的緊張時刻,段厲岩這麼做,無非想看看能否找到你的把柄,把你牢牢的控制在手心里。」
段厲風點頭,銳利的雙眸閃過一絲精光︰「確實如此,只不過他想找什麼把柄,也許什麼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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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雲靖攜著拜訪的帖子上門求見段厲風。
段厲風喝了一口竹葉青,神清氣爽的負手站在涼亭︰「蘇三公子,可是想好了?」
雲靖重重的點頭︰「承蒙王爺看的起,蘇靖必定會不負所托,盡自己最大力量。為東祈拔得頭籌。」
「很好!」
段厲風看著他,淡淡的笑著,眉宇間都是凌厲的英氣。
只是雲靖皺了皺眉,神色有些為難︰「只是王爺,草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是否……」
「但說無妨,無傷大雅之事,如何不準許?」段厲風盯著他的鬼面具,看似有些了然,悠悠的開口,「是因為你臉上的面具?」
雲靖一怔,打心底里佩服這個眼神毒辣的王爺,他拱了拱手回︰「正是,若要草民取下面具,可能……」
「不必。」段厲風直截了當的開口,「蘇三公子只需安心參與便是,其余的事情本王會為你打點好一切。」
雲靖咬咬牙︰「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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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園祭將近,此次東祈是主辦國,如今大街小巷的都能看到各種奇裝異服的人,四國中尤其是西涼國那位聞名不如見面的櫻枝公主,最為惹人注目。
蘇晚涼好不容易擺月兌了段厲風的糾纏,換成男裝,悠閑的坐在茶樓里品茶,她注視著萬花樓,她能見到那個嫣兒蒙著面紗一直在撫琴,以蘇晚涼的角度看去,她的露出的半張臉包括額頭都有種病態的白。
蘇晚涼愣了愣,收回目光,有些深思,卻也搞不明白,嫣兒和段厲風明顯的有一段情,為何自從那日段厲風婉拒了之後,兩人真的沒有再見過面?
皺了皺眉,不去多想,才沒一會,大街上已經響起了女子策馬奔騰的聲音,蘇晚涼把目光投了過去,身穿一抹艷紅的女子騎著白色的馬奔來,在風雨樓前停住,跳了下來,又匆匆的走了進來。
未見人先聞聲。
蘇晚涼微微的笑了笑,那便是最近在東祈很受矚目的西涼櫻枝公主。
「掌櫃的!那個人有沒有來!」櫻枝公主氣勢洶洶的,如一團最為剛烈的火焰茲茲的燃燒著,隨手把手上的紅寶石馬鞭砸在掌櫃的台上,橫眉怒目。
每日,蘇晚涼來此必定能見到的兩個情況,第一,便是對面風雨樓嫣兒在撫琴,第二,便是這櫻枝公主風雨無阻的來這找人。
蘇晚涼搖搖頭,什麼人能讓一位公主這麼的失了分寸?
「沒……沒有啊……」掌櫃的似乎欲哭無淚,「公主,您別折騰小的了,咱們這小酒樓怎麼會有公主要找的大人物?」
櫻枝撇撇嘴,一張女敕白嬌艷的小臉頓時垮了,低頭的喃喃自語︰「密報回來是這麼跟我說的,說他一定會到風雨樓的……可是為什麼他不在?」
蘇晚涼剛走了下樓,經過她的身邊,便听到她的喃喃自語,不自覺的輕輕笑了笑,隨即搖搖頭。
櫻枝的感覺很敏銳,直覺有人笑自己,不禁轉過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嘲笑本公主?」
蘇晚涼一愣,大方從容的轉過身,櫻枝看著她,倒是猛然一愣,拽著她的手似乎想放又不想放,只是一張小臉唰的窘了。
自己堂堂西涼公主,居然當著眾人的面拽住一個男人的手,想著,臉色又更加的紅了點,卻又不自覺的抬了抬眸子,禁不住的感嘆,眼前這男子長的真是俊俏呢,比自己追逐的那個人還要有氣質還要俊朗不凡。
這麼想著,一顆小心髒惴惴不安的跳了跳,低了低頭︰「公子……請問尊姓大名?」
蘇晚涼沒來由的一陣惡寒,這公主看自己的眼神好詭異,怎麼自己的男裝扮相是太俊了麼?怎麼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公主現在羞答答的跟只小兔子似的,嗯,這個狀況有點詭異。
只是蘇晚涼仍舊保持著翩翩的風度,不著痕跡的抽回了手,手里的折扇刷了開了,半掩了自己的容顏︰「公主?西涼那位最美的公主?恕草民無知,可是草民絕對沒有嘲笑公主,只是剛才不自覺的想到了什麼好玩兒的事,所以……」
「好玩兒的?」
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喜事,櫻枝連忙又拽住蘇晚涼的手,一雙帶著點蔚藍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像極了一個小孩子︰「那你帶我去找好玩兒的,來東祈這些日子,每天都憋在驛館里,沒人理我,我自己又不知要去哪里,煩都煩死了,那個人又找不到……」
蘇晚涼不禁的抽了抽嘴角,敢情這公主也不怕自己是壞人就當眾跟自己推心置月復?雖然說她是公主,這身份明擺著的,沒什麼人敢對她動壞心思,可是也不保證有人膽大包天啊,這公主是單純呢還是單蠢?
「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向皇兄告狀,讓皇兄去跟你們東祈的皇帝告狀,說你欺負我!」看蘇晚涼不回答自己,櫻枝有些著急,好不容易抓到個又帥氣質又好,又有禮貌的男子,她一定要巴著,最好天天陪著自己,哼,她櫻枝要告訴那個避開自己的混蛋,自己也是很多人陪著的,不需要他,別太得瑟!
蘇晚涼哪里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不由得撫額汗顏,自己怎麼攤上這麼個奇葩公主?